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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都市 > 马恩的日常 > 第三百九十六章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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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路上行至灯塔前,“大灾难" 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奇怪的建筑:盘根错节的浮雕好似触手-样缠绕在建筑物表面 ,上边还点缀了诸多里绿色的蛋石,散发者幽幽的绿光。灯塔整体呈现圆锥形,底盘有三级台阶, 每层台阶的高度都足足有四十厘米高, 完全不符合正常人的脚步比例,哪怕镇民们大都体格壮实,身材高大, 要走上这三级台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 这个建筑比在沙滩处隐约看到的轮廓大多了,而且不怎么周正,站在入口处, 有一种整个灯塔向自己倒塌下来的压迫感。灯塔的墙壁上除了触手状的浮雕,还有一些神话怪物的造型 ,“大灾难” 也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它那房肿的身体遍布鳞片,蹲踞在浪样的波纹上,四肢既似两栖类动物的杂交,又有点儿像人,尽管眼神死板, 但异类的造型还是让人有一 种微妙的不舒服。它还长有对蝙蝠状的翅膀,从背后延伸出许许多多的触手 这让“大灾难”不禁觉得,灯塔表面那些触手状的浮雕就是这个形象的夸张。

南岸乙姬倒不觉得这些雕像可怕,虽然灯塔整体同样让她尼到强烈!的压迫感,但仅仅说浮雕的话,倒是有一种朦陇的熟悉感。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硬要说的话,是种朦胧,就如同在某一 刻产生了既视感却又想不起具体的记忆的纠结。除此之外,这些让“大灾难"觉得不愉快的东西, 对她来说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回事.

“这是海神?"乔克乔西向中耕大友和井上司机两人问道。

“对,海神。”井上司机爽快地回答到:“镇 上平日里也有很多关于这个海神的节日。我们出海之前储要提前祭拜下,暴风雨来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向家里供奉的神像祷告。其实,若非那些归乡者搞事.我们现在大概也在做这些事情吧。

“很灵验吗?"大灾难不由得问到。

“谁知道呢?古时候的人觉得,是因为虔诚地祭拜了海神,才能在自然灾害来袭时转危为安,现在也还有不少人这么认为。不过我经常去的话.灾害会摧毁世界,淹没小镇, 绝不可能消停这么说若,井上司机看向阴云密布的天空,在悬崖周边,除了灯塔之外就没有更多高大的物事,视野开阔,而暴雨和雷电的声势就更显得惊人了。即便是现代社会里见惯了自然奇景的人们,对这大自然的咆哮仍旧有极深的畏惧心理。多数人都是既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又心悸于其巨大的破坏性力量。如此一想,古人会对之更加讳真如深, 就不难理解了。

“这个海神有名字吗?”乔克乔西问。

&hulhu.”中耕大友发了音.但没有人听懂这是什么名字,于是又让他说了一遍。 可第二遍说下来,大家仍旧无法从记忆中找到这个发音的语言。这根本就不是日常所能听到的语言,可能是某种偏僻的小语种。不过,中耕大友明确地说: “根据我叔叔的调直,这个发音是某种古代语的发音,正确的发音已经无从知晓了,但相似的发音在北极圈和北美一 带的少数民族中还存在一 些,而且,基本上都是指向海洋的生命.

“有什么不对吗?”乔克赤西看到了中耕大友似乎下意识流露出的复杂神色。

&hulhu .所有类似于这个发音的词类,都不是褒 义的。我叔叔说过,有可能是人们害怕这个名字,才故意不将正确的发音流专下来, 然后选择创造了新的近似的发音和词汇去提醒后人。不过, 具体要提醒什么,也早就湮没在历史中了。”中耕大友说的这些事情, 包括井上司机在内,队伍里的其他人都从未听说过。

“真了不起呀,中耕先生的叔叔去过很多地方进行调查研究吗?”南岸乙姬赞叹道:“我从来者没有想过 ,竟然会有人跑到千万里之外的陌生国家. 去考证自己家乡的神话传说。”

“理论_上来说,即便地域上没有连接,历史文化也没有明显的传递部份,但不同的时代,不同地理位置,不同国家民族的神话传说仍旧会出现诸多共性。 ”大灾难用沉若的语气说着,心中却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可真是恰到好处,足以彰显自身的知识和风范。

“听起来很可怕呢。” 南岸乙姬的回答有点让“大灾难”吃惊,他原本以为这个高中女生会更加钦佩自己.

一为什么会 “可怕” 呢?这明明是有趣" 好不好。

“大灾难”顿觉得没甚滋味。

&hulhu .这个信仰的神像都是这个模样吗?”乔克乔西继续问到。

不清楚,不过权叔他找来了许多外文书,上边确实有不少图画是类似这个样子的。不过, 并非全都类似,有一些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于西。”中耕大友想了想,又说: “我还知道. cethulhu不是最早在日岛出现的, 但究竟是何时流传过来的, 就不太清楚了。具体说到流传的形式, 其实就是人鱼传说和龙宫传说这类童话故事。日岛的人鱼传说和龙宫传说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版本,故事出现的历史也不尽相同,不过, 镇子里大多数知晓这个情况的人都认为,那全都是从我们镇子流传出去后被当地人改编的版本, 我们这里的故事才是源头。

“什么嘛,这个想法还真是自大。”大灾难毫不客气地说:“日岛可是岛国,四面不海,和大海有关的故事传说,在沿海的每 个地区都与可能出现。你们有什么证据说.如此声名远播的故事,是从自己慎上流传出去的?”

“嗯虽然很不喜欢你这个口气 ,但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我同样拿不出证据来。”中耕大友双手- 摊,也没生气,说到:“不过,这个cethulhu的历史,可是比那些神话传说更加遥远哟。我叔叔考据过一 些古代遇址,大约可以追溯到六千八百万年前,和镇子的说法

“怎么可能!”大灾难跳起来,“人类有文字语言的历史也没这么久吧 ?你的叔权到底在考据什么啊?”

“语言和文字确实没有那么久远的记录,不过,叔叔他自称在远古化石中找到了类似这个形象的印记。”中耕大友此时说的事情是多么的让人难以置信,只要用脑子仔细想想,就能找到许多驳斥的破绽, 毕竟, 仅凭这些言辞,实在太过于模糊了,又没有具体的证据。

“说不定是你叔叔骗你的。”大灾难毫不客气地说:“我就知道, 有一 些人千方百计想要证明自己的历史.不惜虚构证据,牵强附会,弄假成真。 既然镇子自称历史久远,那就找个足够久远的理由就行了。实物在哪呢?在就不见了’ !”

“你不相信?”中耕大友平静地反问到。”当然不信,信了就是傻子!"大灾难新钉截铁地说。

“我管你信不信,你不信也没聪明到哪里去。”中耕大友轻飘飘的话就像是一根针 ,扎进了“大灾难" 的心底,一 下宇墙死了原本做好的辩论准备。

“行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乔克乔西打断了两人的交锋,之前提起这个海神,也不过是随便找个话题罢了, 他对这个海神到底是“Cethulhu”" 还是别的什么,有多少年头,是怎样生僻的信仰, 都没有兴趣。他过去的经历是那么的丰高,见过的怪事多半是人们自己想,又根据想象制造出来的,镇子的信仰还谈不上稀奇,这个叫做"cethulhu" 的信仰雕像也不见得更加离奇古怪是人们对其进行艺术加工后的造型,可以从许多动物身上找到类似的特征。它的外形之狰狞怪异,也不过是人们将自已对大自然的畏惧倾注其上的结果。

停止了"cethulhu"和镇子历史的争论,-行人总算是喘了一口气, 下定决心进入灯塔了。之前在灯塔下方遭遇的怪事,- -直都沉沉压在他们的心头, -想到灯塔里会发生什么,就不禁会产生-的心理作用。在树林中倒下的镇民,只是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说明他们是如何倒下的,这并不意味若,他们遭遇了古怪末解的事件。就如同推理小说中鼎鼎有名的密室难题,在没有解开前, 大家都会感到不可思议,然而旦解开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最多暗叹-下人心的机变和巧妙罢了。中耕大友当仁不让地率先攀上台阶,众人跟随其后,“大灾难" 和南岸乙姬的手脚显得有些笨拙,没少让乔克乔西和井上司机拉一把。也许对南岸乙姬这个高中女生来说,这三级阶梯确实有点难爬,但对“大灾难"却完全不是这样。在停留在外边的时候,“大灾难” 就已经想好了自己应该怎么表现。也许当时立刻登上阶梯的话,应变上会有点儿捉急,但既然有了时间,他也并非一 心要和中耕大友拌嘴。他心中丰记着马恩先生的话,不在紧要关头,绝对不会暴露自己的体内藏有一 个怪物的事实一 说起来,他也有点儿奇怪, 爬上悬崖后,身体就恢复了平日里的精力,之前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想起来就像是做了一场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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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做白日梦吧,反正现在也还是白天。他这么想着,一边故作笨手笨脚 ,体力不支,一边仰头看了一 眼阴沉的天空。 暴雨淋在身上,虽然不舒服,但他的身体其实没有太大的反立。 -路过来,那哆嗦狼狈的样子,全都是他装出来的。他还一 直在思考,自己如何才能装得恰到好处,这么- 路做下来,他现在倒是熟练了预想中的拦路者一个都没有出现 .尽管没看到他们的身影.但众人也已经不惊奇了.树林那边的情况多少给了大家一点儿提醒。 每个人都上来后,中耕大友毫不犹豫地试若推了-下灯塔的前门。

这个前门一看就感觉高大厚重 ,其实在边上还有一个铃铛 ,似乎是充当门铃的作用,不过,中耕大友丝亳没有使用的意思。中耕大友鼓起力气,下意识就做出了“奋力前推”的样子,然而,大门虽然沉重,却比想象中还要轻易地就打开了。里边不仅没有上锁,门轴更像是涂了润滑油一 样, 在这一 刻,中耕大友陡然间生出鸡皮疙瘩来。他直觉感到不对劲, 隐约嗅到了一 种淡淡的味道, 那绝对不是镇子,也不是灯塔这边该有的气味 很陌生.很独特,和镇子格格不入。

他又仔细嗅了嗅,淡淡的气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血腥味。

一推开大门, 中耕大友就闪到了一侧,乔克乔西最先反应过来,扯了“大灾难"和南岸乙姬一把,只有井上司机呆呆看若门内一那里-昏暗.灯火全都熄灭了,只能看到一部分物事的朦胧轮廓,但也仅此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看向闪烁的几人,有点儿觉得他们在演猴戏

“有血腥味。”中耕大友似乎耐不住井上司机的目光,就解释了一下。

“有吗?”井上司机抽了抽鼻子,却什么都没闻到。

不过, 拉着“大灾难”和南岸乙姬的乔克乔西却闻到了。不仅有血腥味,还有他熟悉的,那淡淡的植物的气味。不久前, 围绕“广田小姐的那出怪事,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当时他在杂物房里嗅到的气味就是这个样子。只是,这个气味不是从正前方传来的,而是从身侧, 在门边。乔克乔西紧盯了一阵,终于在闪电的照耀下,于惊鸿一瞥间看到了另一些熟的痕迹:密密麻麻的如同根系般的裂纹和起沿着墙继延,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墙壁中钻动,将砖石挤裂了。另一边,查看门轴的中耕大友也发现了血腥味的来处:门轴上有不少血液和碎肉残渣,都还没有凝结.仿佛有什么残忍可怕的事情才刚刚发生一样。

然而,等众人习惯了室内的昏暗时,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除影。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地面平整,留下了许多乱的步行痕迹,似乎有很多人来过这里, 他们全身湿漉漉,脚底脏兮兮的, 之后又全都走了,却没人来打扫被弄脏的地面。

“他们在这里打了一场。 ”乔克乔西十分肯定地说,尽管他也没有在i轴之外的地方发现血迹,但是,他从墙壁上的裂纹和孔洞中.辨认出了弹孔的痕迹,他甚至能够想象,-大堆又细又长的东西,在墙壁里穿梭, 突然钻出来,打得原本呆在灯塔里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暗中使用了” 自由隐者”,钻进那些 裂缝中进行调直,发现里边的一些痕迹足以证明, 这些在墙壁中穿行的东西最初只有丝线般细小,如今墙壁上的痕迹,是后来才挤破的,且,不是每条细小之物都变得粗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克乔西心情沉重地想着,他仍旧没能从这些痕迹中捕捉到凶手的真身。那东西没有留在墙壁里,连一点儿碎屑都没有 ,只让人觉得,它莫名地到来了,又莫名地消失了。灯塔这一 层的墙壁已经中空,完全只能用“豆腐渣” 来彩容,仿佛随时都会倒塌下来。如今还能矗立若.只能说是结构上缓解了压力吧。

“小心点,这些墙壁已经不结实了。”乔克乔西提醒到。

“做好心理准备吧,中耕。”井上司机的表情也有点儿阴郁,“你的弟弟一 直呆在灯塔里.井上司机跟随队伍一起过来,就是为了出海,现在最可能帮助众人的,就是中耕大友那个看守灯塔的白痴弟弟,-旦对方出事了 ,对他而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到了现在.他仍旧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了灯塔,竟然轻而易举就将这边的镇民清空了。从留下的痕迹来看,这事绝对发生不久,几乎是凶手前脚刚走,自己- 行人后脚就抵达了。那些尚未凝固的血迹就是证明。正因为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很急促,所以留守灯塔的镇民们根本就没时间将现场情报传递出去。

“不管是什么东西进来了, 那东西绝对很强!”乔克乔西的心情也有点沉重,他甚至不敢收回“自由隐者”中耕大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仍旧不认为自己的弟弟已经死了。他知道井上司机不知道的事情,其中-件就是:他让弟弟担任的位置是特别的,在这个灯塔里有一个精心布置过的密室,是镇子历代的人才修建的,之后又由叔权负责维护。弟弟也知道这个密室,只要躲进去,生命就有保障。这个密室的防御可比叔那陈郊外别墅严密得多,根本不是同一量级白按理来说,弟弟有足够的时间躲进那间密室里。他最清楚这个白痴弟弟的性情了,他虽然很笨,但直觉却相当敏锐,是完全由直觉驱动的那类人,轻易不会以身犯险。假设弟弟还活着.那么,灯塔如今被清空,未尝不是件好事.

他并不惧怕这里有镇民看守,他已经准备好了五种方法突破防线,但既然不用费事,那自然更好不过。

“走吧,我那弟弟可不会这么轻易就送命。” 中耕大友瞥了井比司机-眼, 十分肯定地说:“你不仅小看我, 也太小看他了。他是个白痴殳错, 但有的时候,你连白痴都不如。你以为我为什么安排他到灯塔里?为什么长者会同意这个安排?你心里就只会往阴暗的地方想吗?大家都说我是以权谋私,但是,长者可是很公正的。顿了顿,又说:“只要我的弟弟还活者 ,无论进犯者是谁,都别想拿走灯塔里最关键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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