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明白这软轿之中就是昔日曾在岳州出现的那无耻的巡按御史的时候,柳莺儿也是怒不可遏:“**,这么说,你是不肯下来了?那好,本姑娘现在就来请。”
柳莺儿一抖手,只见袖中一道白光而出,然后‘嗖’地一下直朝软轿之中飞去。
“妈呀!”只听得一声惊恐的叫唤之声,那程义直接从软轿之中滚了出来。
狼狈不堪的程义刚想从地上爬起,可是就听得一声娇喝:“**,给我跪下。”
程义顿觉得膝盖一阵酸麻,整个人就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气愤不已的胡锰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三辆囚车之上的锁破坏掉,将那三名犯人给放了出来。
这三名犯人为二男一女。在从囚车之中出来之后,更是痛哭流涕。在踉跄着来到方铮的身边之后,就要挣扎着道谢。
方铮连连摆手:“对了,老卢,仙儿姑娘,还有杜兄弟,你们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
在听完那三人哭哭滴滴的控述之后,方铮的脸色苍白。虽然程义恨他方铮恨得咬牙切齿,但在他方铮的眼中,那程义只不过是一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小人。
可是方铮万万想不到那程义居然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鑫月坊被程义以窝藏贼寇为由而查封。除‘贼首’林仙儿被押解回京待发落之外,所有的人更是被卖为奴婢。
那元浦县县令卢弘更是被程义与与贼寇勾结为由,当场拿下。就是那卢弘手下的黄班头,因为一时不忿,多说了几句,就更是被这程义恶贼令人当场枭首。
而至于那纨绔子弟杜书玉,则是最为凄惨的。因为他家境殷厚,故而心里不那么畏惧程义,便怒骂了程义一番。
可谁曾想到,大怒之下的程义居然罗织了意图谋反的滔天罪名,将杜书玉一家除杜书玉一人之外,其余人等尽皆当场诛杀。
丧心病狂,如此行径根本就是丧心病狂,使得人神共愤。
方铮狠狠地一巴掌扇了过去:“程义,你这恶贼,你做下如此滔天罪行,还算是人吗?”
程义擦擦嘴角的鲜血,冷笑不已:“方铮,我不是人又如何?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程义阴测测道:“方铮,昔日你在岳州,我程义不能奈你何。可是现如今,你来到了京城,与那权倾朝野的潘丞相可谓是近在咫尺。”
“方铮,以潘丞相对你的恨意,再加上我程义的煽风点火,你方铮以为你这次还能逃脱吗?哈哈哈哈。”程义放声大笑。
“蠢货,给我好好清醒一下吧!”实在看不下去的柳莺儿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下去。
程义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柳莺儿:“臭女人,你可知殴打朝廷命官是何等的大罪?”
同样抑制不住怒火的胡锰也是狠狠一巴甩了过去:“程义,你居然想威胁莺儿姑娘?简直是找死!你这恶贼,我告诉你,那潘胤早已不是大楚国当今的丞相,他早在大半个月前,就已经被陛下一怒之下贬为庶民。”
“程义,如果你还以为那潘胤是你的靠山的话,还是趁早醒醒吧。”
“什么?”正得意洋洋的程义如遭如遭雷殛:“胡锰……你……你骗人?”
“我骗人?”胡锰冷笑不已:“程义,我胡锰有几个脑袋,居然敢陛下的谣?我告诉你,那潘胤被陛下贬为庶民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在这偌大的南安城,可谓是妇孺皆知。”
善良的阿秀眼中也充满了怒火:“程义,你这恶贼。胡大哥说的一点也没错,那潘胤的确已经被陛下贬为庶民,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你大可以朝这里的每个人询问。”
“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的。”程义的脸色煞白。程义不是蠢货,他当然知道,自己罗织那莫须有的罪名,将元浦县的一大帮子的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其罪孽已经是滔天。
自己之所以无恐,那是因为自己相信那权倾朝野的潘丞相可以一手遮天。只要有他的庇护,定然是无人敢拿自己怎样。
可是……可是缘何自己最大的依仗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这不是真的,这绝不可是真的。此时的程义胆颤心寒,他疯狂地抓住一个行人:“告诉本官,那潘丞相是不是已经被陛下贬为庶民?”
“回大人,是……是真的。”看着面目狰狞的程义,那人恐慌不已。
“混蛋。”程义一把将这人推开,又抓住另外一人。
程义嚎叫不已:“你,快告诉本官,他们所说的都是假的。”
男人身体瑟瑟发抖:“大人,你……你万莫激动,那潘丞相的确已经被陛下贬为庶民。”
程义踉踉跄跄,奔向了第三人。那原本凶恶的眼神,此时充满了哀求:“求求你,告诉本官,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只要你告诉本官,这不是真的,本官给你万两白银。”
那人根本不敢看程义的眼睛:“大人,恕……恕罪。他们说的……说的都是真的。”
“不。”绝望不已的程义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下坐倒在地。
……
程义做下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方铮就算再心慈,也绝不会放过他的。否则,那冤死在九泉之下的无数亡魂将死不瞑目。
在接到报之后,这京城府尹寇仲很快就带领一帮衙役赶来。在听明一切之后,寇仲顿觉事情严重,便连忙令人将程义打入天牢,而自己则是匆匆进皇宫向那项禹汇报去了。
听到这一切的大楚皇帝项禹更是勃然大怒。要知道,这巡按御史肩负着检查地方官员操行的重责。一向以公正廉明,品德高尚著称。
可是谁曾想到,这本应该受到万民景仰的巡按御史,居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罪恶之事情。
大楚国开国至今,已有二百余载。这二百多年间,品德恶劣的巡按御史不是没有。但像这程义如此穷凶极恶,丧尽天良之人,却是亘古未有。
这不但是大楚国的奇耻大辱,这更是他项禹的奇耻大辱。
那御史大夫陶宇更是嚎啕大哭:“陛下,我那侄儿卢弘忠君爱国,体恤百姓,乃难得一
见的大楚国忠臣。可如今却遭恶贼陷害,沦落至此。”
“陛下如若不能主持公道,岂不天下忠义之士之寒心?”
项禹暴跳如雷:“程义恶贼,罪孽滔天,罪无可赦。刑部尚书石熙何在?”
“微臣石熙恭听陛下吩咐。”刑部尚书石熙从列中走了出来。
项禹怒不可遏:“石爱卿,程义此贼罪孽滔天,以我大楚国律法,该处以何刑?”
石熙连忙道:“禀陛下,程义此贼罪孽深重,依我大楚朝的律法,该处以车裂之刑。”
“好,朕就依爱卿所言,叛那方铮车裂之刑。”
可是此时,却又有一人走出:“父皇,那程义恶贼罪孽深重,受那车裂之刑固然是是咎由自取。可父皇不要忘了,那程义却是潘胤深为器重之人。”
项奕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父皇,论罪,这程义理当伏诛。但那潘胤亦有识人不淑之罪,不知父皇该如何处置他?”
项禹还未答话,只见那项骏冷笑不已:“三弟,你一向身子弱,这朝会更是从不参与,可缘何今天的朝会,为兄居然会见到你?”
项奕也笑了:“皇兄此言差矣。小弟虽然身体一向不好,但是看到忠靖候以区区一庶子之身,居然也能如此勤勉,深感羞愧,故而再也不好意思呆在家中休息了。”
“四弟,你说对吗?”项奕看向项烨,眼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项烨笑了:“三皇兄过赞了,项烨愧不敢当。”
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定然会惹得那项烨勃然大怒,可是却没想到对方却是无比坦然。项奕明显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项奕看向方铮:“方大人,听说你与那程义不但有着深仇,更与那潘胤有着大恨。可你缘何如此关头,不发一语?”
方铮淡淡而道:“方铮与那程义,潘胤之间的恩怨,自有陛下处理。方铮何须多言?方铮只是纳闷,三皇子昔日曾拜潘胤为师,可如今却对自己的恩师行那落井下石之事,不知三皇子到底心做何想?”
项奕勃然大怒:“方铮,你好大的胆子。你莫非以为依仗项烨那庶子,就可以有恃无恐?你难不成以为……”
“孽子,还不快给朕住口。”项禹咆哮不已:“孽子,你给我记住,只要朕还活一天,就决不允许你如此猖狂。”
……
大楚国自从立国至今,已享国祚二百余年。而大楚国的巡按御史制度也连续了二百多年。在这众多的巡按御史之中,绝大多数是恪尽职守,刚正不阿之人。当然了,这其中也出了不少品德恶劣,以权谋私之人。
但是不管如何,却从来没有人敢利用自己的权力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程义的所作所为,带给了身为一国之君的项禹前所未有的耻辱。
龙颜大怒之下,项禹下了旨意,三日之后,将那程义处以车裂之刑,名典天下。
而原大楚国丞相潘胤,犯有识人不淑之罪,罚禁足一月,以作反省。
至于那被程义押解回京的无辜三人,项禹更是令忠靖侯项烨奉旨前去抚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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