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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奇幻 > 五等分的法兰西圣女 > 16.20岁,用花呗给圣女贞德买热搜

“咕——咕——”

手中提着鸽笼,布兰度坦然地走出教堂的大门,身后是教士们不敢言而敢怒的目光。

“这里的鸽子喂得倒好。”他向拉海尔说道。

“信鸽?”拉海尔勾了勾食指,“拉海尔喜欢这个。”

迎着落日的余晖,布兰度把鸽笼挂在马鞍上,踌躇满志地催马便行。

教堂并不是一座孤立的建筑,而是拥有一个从属于它的市镇,庇护市镇的同时也在其上盘剥吸血的政治单位。倘若是羊皮兵或是别的什么来洗劫这里,那每一座民居和商铺都无法幸免,幸好这次来的是布兰度和拉海尔。

所以当这支队伍满载而归,堂而皇之地穿越市镇的时候,人们只是怀着复杂的心情,躲在窗后小心地眺望。

“有了这些,应该就可以直接前往希农了吧。”布兰度筹算着,虽然他不能精密地计算一天要消耗多少物资,但看着教堂地窖里堆积如山的粮食,一股沉甸甸的安心感就铺满了他的心扉。

到时候履历上可以写:布兰度,二十岁,用零元购为圣女贞德筹集军资。

拉海尔倒是回望了一下,金灿灿的十字架仍在夕阳中璀璨,这算是他们给教堂留下的最后一件财富了。

“布兰度觉得……这就结束了么?”拉海尔略带迷茫地发问。

“这才刚刚开始。”布兰度坚定地答道。

洗劫一座教堂,最麻烦的不是打开门的过程,而是关上门的后果。

“你能看到这一点,这很不错。”两小时后,洛塞尔评价道。

彼时,营地已经洋溢在欢乐的海洋中,洗劫教堂带来的背德感,反而使得晚宴时分的气氛水涨船高。

男爵是饮了酒而郁郁不乐的唯一的人。他高大的身材佝偻着,葡萄酒珠挂在他乱蓬蓬的胡子上,只有胸口的十字架挂着细的铁链条,在胸前一甩一甩。

“教会虽然……近年来大不如前,但别以为打倒几个武装修士,砸开一扇门,就能随便抢劫一座教堂。”他闷闷地说着,“要是这样的话,拉海尔简直是这块大陆上最自由的人了。”

似乎听到了什么,远处的拉海尔即使在众人的拥趸之中,也朝这边举了下杯:“敬法兰西的英雄——绿盾骑士团!”

“万岁!”士兵们乱糟糟地喊道。

布兰度持着精致的银酒壶——这当然是今天的战利品——向男爵的杯中掺酒,他自己倒是对这家教堂的存酒浅尝辄止。

他们冷静地对坐相酌,在一整个营地的欢闹喧嚣中安然不动。

“我想着他们是要反击的,”布兰度慢慢地撕下烤鸽子的肉来吃,“我也没什么见地,不太清楚教会能用出什么手段,正好得请教一下您。”

“你连这种事都没想过,就鼓动他们去做了?”男爵拿起酒杯,轻轻地敲了一下布兰度的脑门,“还是这么冒失。”

听着老人关切的语气,布兰度有些歉疚,因为他应该关切的那位养子已经被自己取代,但这份歉疚稍纵即逝,他还得硬起心肠,去攻击老人的下一个弱点:

“因为我从布锡考特元帅的身上知道,一个人都不去得罪,那就谁都没法守护住。倒不如主动一些,选择了我们的敌人,才能选择我们的朋友。”

布锡考特元帅之所以会在阿金库尔战役时被下属架空,就是因为他不忍向战友挥剑,于是他拒不加入法兰西的内战。

等到他的老战友勃艮第公爵冲冠一怒,引英军入关时,法兰西剩下的贵族已经被他得罪了个遍,堂堂的大元帅已成了孤家寡人。

几天相处下来,布兰度已经知道了,只要用布锡考特的事迹来说服,洛塞尔男爵更容易动摇。

布兰度趁热打铁地说道:“我大概猜了一下,他们要么向王太子诋毁贞德,这个我有办法应付,或者他们利用话语权在法国各地散步流言,这个我正在着手处理……”

男爵不由得失笑:“你这可不叫没想过啊,孩子。”

布兰度便知道,这一页已经揭过去了,他可以诚心地问出他最担心的问题:

“可他们,会告到教廷去么?”

即使,教宗曾经被法国王室当做手中的玩物,搞出了“阿维尼翁之囚”。即使天主教会动荡了一百年,最多时一年内有四位教宗并立。即使德意志境内的胡斯教徒四下肆虐,将异端的种子播撒四方。

但天主教世界里,最高的权柄还是掌握在罗马教廷手中,教宗马丁五世仍然是理论上代神牧养万民的使者。

“怎么可能。”男爵吹了吹胡子,笑道,“为了一个教堂,就让罗马教廷重新插手法兰西的教务?他们可没那么傻。”

其实布兰度不是非常在意这点,因为虽然这招就像去西天请如来佛祖一样威力巨大,可一来一回的时间也甚是惊人。

有这点时间折抵,贞德恐怕已经被运作成了法兰西唯一的希望,到时候教廷便必须考虑为了这点小事翻脸是否得不偿失。

布兰度最担心的是,这终究是个有魔法

和神的世界,他不知道在他的知识盲区里是否存在未知的威胁。幸好这个顾虑并没有用上。

那么,男爵今天的利用价值就此榨干,布兰度摇晃着酒壶,站了起来。

“早些休息,大人。”

“嘿,我记得你说你不喜欢这个酒的口味,把酒壶留下。”

“没办法,这是工作。”布兰度举起酒壶,笑道。

之后,他闯进了四五个人群,有的是粗鄙的士兵,有的是带着孩子的妇人,有的是不知为何举家追随贞德的乡民。

“这里,”布兰度摇着脑袋,“每个人都缺了点什么东西,所以我们追随圣女,您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为什么要来吃这样的苦呢?”

面前自称马蒂厄的男人喏喏地说道:“大人,我是个无能的匠人,既想追随伟大的事业,又不放心把妻女留在这里。”

布兰度笑了:“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带着孩子一起走多辛苦啊,路上还得听我们的约束。”

马蒂厄陪笑着说道:“可是您这样的老爷既让人安心,说话又好听,比家里舒服多了。”

“那你放心吧。”布兰度打了个酒嗝,“圣女是奉了上帝的旨意,把和平带回法兰西的,你大概还不知道罢,早在她年幼的时候,圣米迦勒就向她传达主的声音……”

对着士兵,布兰度则另有一套说辞:“……圣女听到了我们集结起来,准备去偷袭英国人的消息,立即惊呼道:‘呀,这样侥幸的动作,一定是会遭到败绩的呀。’于是她便一个人上了路,在那个雨夜走进了圣卢堡……”

对着流离失所的难民们:“……圣女的家乡也被残暴的敌人荼毒过,她站在故乡的废墟上发誓:‘我不想哪一天,在法兰西的土地上再出现残杀平民的现象,再出现英国人、雇佣军和羊皮兵,如果那样……’”

布兰度的考虑非常简单,相比起教会们未来可能的诋毁,先趁着贞德人望高涨的时候,在队伍中树立起她的偶像人设。

另一边的拉海尔和他有着同样的共识,但将军的骄傲让他说不出这样的谎话,布兰度便安排他做别的事:辱骂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隔岸观火的教士。拉海尔一听到这个就不困了。

那边的气氛似乎要热烈的多,布兰度酸溜溜地想着。

不过这边也不差嘛,他周围的听众都投来敬仰的目光,布兰度满意地环视着,发现他们的视线似乎正穿过自己,投向他所描述的那个完美圣女。

他又晃了晃脑袋,渐渐发现这不是一个文学意义上的修辞,而是事实。布兰度回过头,完美的圣女正双手抱胸,满面通红地站在他背后。

“起来,跟我走!”贞德一把拎起布兰度,他只能跌跌撞撞地被拽出人群,群众们报以善意的欢呼和口哨声,大胆的孩子们还会冲过来拍他两下。

一直到了寂静的林中,少女才抹了把脸,无比冷静地伸出手:“干的漂亮,布兰度先生。”

布兰度上前击掌:“加油,让娜,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就指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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