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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林菲！你别死！"云月暴喊出声。
"抓住凶手！曦曦叫人！"云月回报着林菲。
闻到了她肩膀上的尿骚味，是刚才那个男人对她的羞辱。
而尿骚味逐渐的被巨大的血腥味所代替，湮没了她，湮没了云月。
"云月，有人杀你，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心愿好不好？"云月听着她微弱的呼吸，颤抖着双手，用力抱着她。
像是一松手。林菲身体的血液全部都会流失一样。
你可能这辈子无法想象，是如何抱着一个身体正在往外冒血的人的。
温热微烫的血液从林菲胸口源源不断的漫出来，钻进云月的衣衫。一点点的湿润了她的皮肤。
浸透进她的灵魂。
杨曦颤抖着手打电话叫人，栗子好一点，但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声音依旧颤抖。
三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么严重的杀人事件。
两个保镖不敢离开三人。一左一右护着四个女人。
所以没有人去追凶手，怕调虎离山。
云月紧紧抱着林菲，妄图用这种方式阻止她继续流血，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无济于事，但是她现在只能这么做，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告诉我，你有什么心愿？"
"帮我照顾我爸爸.......他中风......被我.......云月，有人......人......杀你......杀........谢......谢。"
最后两个字谢谢说完，林菲抱着云月的手一松，像是晕了过去。
云月怕了，全身都在颤抖。
牙齿不听使唤的根本闭不上："林菲，你别睡觉，你别睡觉，我求你，我求你！"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周围围起了很多人。
说着什么，云月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只是抱着身体毫无力气的林菲。
"月儿，月儿，我来了，松手好吗？"
"月儿。"
"月儿。"
终于。夜沉来了，唤了她好多次，夜沉从云月手里将林菲拉出来。后面的医护人员将她抬上了救护车。
车子呼啸着离去。
云月全身都是血，十分骇人。
夜沉这种喜怒不形于外的人，这个时候焦急愤怒，心疼，全部写在了脸上。
抱着云月检查她的身体。
云月这时候才觉得一切真实起来，有人杀她。林菲替她挡了刀。
夜沉来了。
云月看清楚夜沉，张开双手死死抱住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镇定。
夜沉松了一口气。将人抱起来："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虽然来的时候杨曦已经在电话里说清楚了，云月没受伤，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端木垠在出差，杨淳过来把杨曦和栗子也接走。
这一晚，注定是不眠夜。
从医院回来。确认她没事，夜沉给她洗了澡，抱着人躺在床上。
"夜沉。林菲呢？"
"在去医院的路上就死了。扎在了心脏上，回天乏术，月儿。是不是害怕了，有我。"
云月点点头，当她亲眼看到匕首扎穿了林菲的时候，真是怕极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人一个人生命在她面前一点点流失。
还有林菲那一句谢谢，她不过是顺手帮了她两次，她居然用命回报。
人性起初都是好的。回归尘土之前，也是好的。
"夜沉，林菲说......"
"宝宝，今晚就睡觉好不好？什么都别想，就睡觉，我抱着你。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夜沉没让他说下去。
"夜沉。"
"恩？"
两人赤身相对，夜沉清晰的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钻在他怀里，汲取着体温。
她真是吓到了。
"林菲为我而死。"
"也不全是，或许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并不想自己活成现在的样子。"
"你知道？"
"恩，我看过了夜零今晚调查的报告，你先睡觉，明天我哪里都不去，就陪着你。你要查什么都可以。"
"夜沉。"
"恩？"
"有你真好。"
"傻瓜，怎么现在才知道。"
这一夜，云月噩梦不断，根本睡不踏实，夜沉抱着她，哄了一夜。
杨曦和栗子只是被一地的血吓到了，而云月是被怀中的人，尖锐的生命流失吓到了。
像是你站在海边，手里紧握了一把沙子，然后沙子越变越细，越变越细，根本握不住，一点点的从你手心流失掉。
手心已经空了，但是那种流逝感，却存在于你的脑海里。
林菲，我云月发誓，定为你报仇！
第二天醒来，夜沉一手抱着她，一手撑着头在小憩。
云月一动，夜沉就睁开了眼睛。
"醒了？"
"恩。"云月冲着他笑，他昨晚，说了一夜的情话，她才肯睡。
"要不要再睡会，眼眶都是黑的。"夜沉埋头亲了亲她的眼睛。
"你才是。"云月看着他眼下的乌黑，有些心疼。
"那就一起再睡会，事情我已经吩咐了人去查，不耽误的。"
于是两人抱着又睡了一会，再次睁眼，外面恰好是烈日骄阳。
冲散了昨晚的阴霾。
两人洗澡穿衣，夜沉忍住要吃掉她的冲动，还是打算先给她解决眼下的问题。
有人要杀他夜沉的媳妇，真是无法无天了！
夜零买了早饭敲门。
吃过了早饭，夜沉接了电话。
云月以为是公司的事情。
"有事你就去忙吧，我正好自己查查问题。"
"让我丢下你？"夜沉捉起她的下巴，印下一个吻："没门儿，凶手抓出来之前，我一刻都不离开。晚上我就让老三送枪来，我要给我媳妇当保镖，贴身的。"
云月心里被蜜糖塞得满满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低头笑。
两人甜甜腻腻的吃了早饭，然后夜沉牵着云月去了车库。
"去哪？"
"入影。老三刚回来，老四老二和曦曦还有老三媳妇都在了，我们过去凑凑昨天的事情。"
夜沉左手开车，右手依旧握着云月的小手，果然是一刻都不分开。
"你这样不安全。"云月动动手指，示意他。
"松开了我心里不踏实，更不安全。"夜沉不以为意。
云月只得由着他。
车子穿过几条街，又穿过几条街，终于到了入影。
进了包房，果然人都齐了。
"大哥大嫂。"杨淳端木垠小四打招呼。
夜沉点点头，拉着云月坐下。
"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云月坐下就开口。
"林菲的父亲找到了吗？在哪里？安顿好了吗？情绪怎么样？"
说什么一个问题，根本就是四个。
昨夜折磨的云月睡不着的，首当其冲也是这个问题。
林菲死前，拜托她的就是她的父亲。
"这......"杨淳有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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