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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挖开？"我咽了口口水艰难的看着云落，她才二十吧，胆子这么肥？
"下面也许会是一个古墓呢？秦始皇焚书坑儒时那个坑？或者是真正的兵马俑万人坑？"云落的脸显兴奋之色，我诧异的说："那个，秦始皇不在我们这个地方，你想太多了吧。"
云落转过头来看我："我知道，我就是打个比方，我跟你说，这下面埋了上百人那只是一个保守估计，你看这个树那么高那么粗，这些脸分布又那么密集，绕一圈儿少说也得有个百八十张脸，估计能过千人，现代社会就算是地震也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地方死那么多人，我猜这下面肯定是个古墓，而且有大量的人集体殉葬在里面了。"
"是古墓又怎样？你那么兴奋干吗？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人脸成熟后的问题吧。"我捂着额，头疼的看着兴奋不已的云落，她要不要这样双眼都冒光了。
"古墓耶，我从来只听说过没见识过，我们挖开来下去看看好不好？"云落已经有些失控了。
"不好，里面有什么我不想知道，云落你冷静点，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怎么想办法救大家。"我一把拉住已经准备找工具挖土的云落。
"哦，是啊，那个人脸马上要睁眼了，但是我没什么办法，我只在师父留下的那本书里看见过这个鬼脸树，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书上才有的，从没想过能在现实看到，我真的没有办法，书上也说鬼脸树只在商朝时出现过，当时有一个十分残暴的诸侯王一夜屠杀了过千人，并将这些人堆成一座高塔，数百年后，人骨承受不住岁月的洗礼而轰塌，又经过百年。那些人骨上面长出一棵苍天大树，树身就长满了人脸。"
"那最终呢？那棵树呢？"既然历史上有过，但是却没有发生人脸成熟害人的事儿，那就是有人解决了，也就是说这个人脸树是可以解决的。
"不知道，后面就没写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毕竟人骨塔也太耸人听闻了点，没想到如今会见到真的。"说着云落还伸手去摸着树干，我浑身恶寒啊："我说云落，你能不能冷静点，我觉得这个事儿有两种可能。第一，这树就像你讲的，下面是个古墓，或者殉葬墓，经过千百年形成，第二，这树就是那书上记载的那颗，之前也许是还不到成熟期，也可能被某个高人封印了，而现在，它却要成熟了。"
其实我个人倾向后一种猜测，这样的树一棵都难成。更何况是两棵了。
云落这时候貌似已经冷静下来了一点，她眯着眼看了半天说："我想第二种的可能性大一些。"
"那么下面就是那一千多人的尸骨化为的肥料了？"那就不是古墓，那些尸骨已经化了吧，融在这土里滋养着这颗大树，然后那一千多个灵魂全部寄宿到这树上，等待重见天日的时候，想到就背脊发寒。
"恩。"云落似乎有些失望，看来下面不是古墓对她打击不小，我苦笑："那现在该怎么办？如果真是第二种肯，那些人都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了，要真出来了，估计谁也阻挡不了吧？"
"也许会比阴胎更可怕？"云落抬头看我，我点点头，其实这个西水村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这些传说中才能有的东西都在这里出现？叶家选择这里居住也许也不是偶然。
"只能明天再想想办法，我觉得用大火将树烧掉是最好的，可是，连砍都不行，烧就更加不可能了。"云落抿着唇，说实话我对她的建议有些不太放心，已经等了五千多年，总算到了能出来的时候，是说一把火烧掉就能烧掉的？
如果真的能一把火烧掉的话，那么也许它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这么危险的东西，那些除魔卫道的人能放任它长到成熟吗？搞不好放火的时候，会像阴胎那般被逼得提前成熟出来了也不一定。
"云落，我觉得事情不要太激进，你看这个眼睛睁开还有多长时间？"我拽了拽她，还是保守一点找个靠谱的人问问再说。
"这个我不知道，只能观察一下明天会不会有变化。"云落又打开手机手电照着树干细细研究，我真是佩服死她了，远远找了个石头墩坐下来，眯着眼希望能休息下，不知不觉居然那样也能睡着，忽然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云落拿着我的手机过来递给我："你的。"
我拿过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莫微笑急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叶双，你死哪儿去了？为什么一直关机？你到底在哪？就算结婚什么的也该摆个酒席啥的吧？"
"微笑，你冷静点，我会乡下了，你也知道我要结婚的事儿，所以回来祭祖，手机昨天没电了，晚上发现时太晚就没回你电话。"我掏着耳朵，尽量让手机远离我，莫微笑的河东狮吼，差点没把我震晕过去。
"那个结婚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就有个未婚夫了？"
"微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给你解释，对了，你去四号咖啡馆，看能不能见到顾洛，或者楚君墨，随便是谁，我这里遇到点怪事，我需要支援。"虽然觉得他们回去的可能不大，顾洛也说要去东水村路过这里，楚君墨估计是跟着顾洛的，但我又觉得顾洛是在骗我，他并没有真的要去东水村。
"你又怎么了？姐姐，你男人不管你么？还是他不行？"莫微笑无奈的声音传过来，不行？我顿时很想笑："没，他有事离开了，好了，那些事儿我觉得还是别让他掺和比较好。"我含含糊糊的说着。
"哦，好吧，你这个想法也对，那我去了，不过顾洛那个棺材脸估计不一定会帮你，我给你找湖都吧，她还比较靠谱，至于楚君墨，那家伙不敢进来，顾洛不给他进。"
"恩，电话联系。"我挂了电话，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太阳缓缓升起，我很想看看当满是阳气的太阳光照射到树干上时那些人脸会怎样，可惜太过浓密的枝叶遮挡住了那些人脸在树荫下完全感受不到阳光的热度。
"天亮了，它们会慢慢的消失。"云落淡淡的说："昨晚我观察了一整晚，那张脸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线。我估计按这个速度，我们有半个月的时间，因为白天它是不会有变化的。"
"半个月吗？那时间还算充足，走吧，我们先去问问这棵树的来历。"我揉了揉酸痛的腰说。
云落皱了皱眉说："你是不是忘了，村长一家的事儿了？"
我脚步一僵，的确现在进村子，还得想到怎么解释村长一家的事儿，毕竟昨天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进了村长家，再没出来过。
"要不你先进去看看，村民都是什么反应。"尸体不见了，村长一家就变成失踪而不是被杀。也怪不到灵异上去。
云落点点头，我们转看向村子，村子里早就炊烟四起的了，庄稼人起得都早，养猪的喂鸡的比比皆是，没有人发现什么异样，也是，看见尸体发现的早，失踪这会事儿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
"我看也不必挂心，你遮遮掩掩的人家反倒会怀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走进去，现在尸体都没有了，谁知道村长一家是不是搬走了呢？"云落说着，拉着我走进村子，她说得很有道理，我跟着她走进去，村里人各忙各的，也没人理我们。
"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去哪？"这个村虽然是我的老家，但是我小学就离开了，根本不认识村里的人。
"找个老一点的问问。"云落说着就拉我到一个大爷家，大爷正坐在门口抽着旱烟。
"大爷，那么早吃了没？"云落甜甜的笑着走过去问。
大爷抽了口烟眯着眼睛看我们："两个女娃儿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干吗来了？"
"体验风土人情啊，我们就是来旅游的，想挖点故事什么的回去说给其他人。可受欢迎了。"云落那嘴可甜了，我都不知道她那些弯弯绕怎么想出来的。
"这鬼地方，有什么好听的？都是些吓人的事儿，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的，怕要吓着呢。"老爷子吧嗒吧嗒抽旱烟，背后的门打开来，一个中年妇女走出来，一看到我脸都绿了："爸，你在这瞎说什么呢？那是叶家小姐，别胡说八道的。"
"你还真有人缘，这么些人呢都认识你啊？"云落低低的问，我叹了口气，那天和妈，姨妈，他们一起去的村长家，肯定全村人都见过我了。
"要不我退出去？"我小声的说，这时候那老爷子说话了："叶家的小姐？叶仙姑家的？"
那妇人接话："是啊，就是她家的孙小姐。"
"那好啊，好啊，回来就好。"老爷子好像很高兴，脸上浮出一抹红潮，那妇人尴尬的看着我说："老爷子有些糊涂了，你别见笑，那个。我们也该吃早饭了，你请吧。"
"说什么呢？客人来门口了，你撵人？不像话。"我还没说话呢，老爷子就不高兴了，喊着，妇人脸色十分难看："爸，你别闹了行不行，那是能往家请的人吗？"
"怎么就不是了？叶仙姑，那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她孙女来，你不请人家进门，你像不像话？"老爷子不高兴了。烟锅子敲得砰砰响。
"好了好了，你血压高，别激动，我把人请家里来得了吧？"那妇人看老爷子脸色都变了，忙安抚这，然后看了我一眼："叶小姐进来一起吃吧，就是简陋了点，你别嫌弃。"
"怎么会呢？是我们打扰了才对。"能和村人熟络，而且看似这个老爷子知道得挺多，我自然是高兴得，但看那妇人好像避蛇蝎一样避着我，我又有些奇怪。
"我在这问问老爷子话。你去问问他女儿，为什么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样惊恐。"我低低对云落说，然后就坐在老爷子面前说："大爷，你和我外婆很熟吗？我陪你聊聊天？"
云落则马上站起来走到那妇人面前说："大婶儿，我帮你吧。"说着就亲热的拉着她转回屋子里去了。
老爷子又抽了几口烟说："你外婆是个真仙儿，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她都能给看，我年轻时她也才刚出道，那时候半山腰那有座庙，庙里的主持也是这个村的，和我家还有点沾亲带故，所以时不时我就上庙里给他送点吃的穿的什么的，那山陡峭，只能一个人上去，他年级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所以我上去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多。"
我想起村长曾经说过，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特别恐怖的事儿，后来就封了，难道这老爷子就是要说那事儿了？我忙打起精神正坐着仔细听。
"有一次从山上下来天色已经有些晚了，那路走了几百次也心惊胆战，我心里急啊，要是遇到天黑那可就糟透了，那时候没有手电筒这种东西，山路陡峭，那是要死人的，心里越急脚越抖，然后，我就斜瞄着旁边多出一条路来，那是有鬼要害人的，我当时就蒙了，两条路，一条是我平时走的，一条是多出来的，但是现在我的眼睛肯定已经被鬼遮了，也许平时走的才是假路，一脚踏上去就会掉到悬崖下面。"
我听得心惊胆战的，那时候的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是外婆出现救了他吗？
"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走，于是寻思着干脆就在那里席地而坐，等天亮再说。当时也是年轻什么都不怕，坐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一个男人提着一把刀往我边上上了山，说来也是奇，他从我身边走过去，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第二天醒过来就像做了个梦一样，我睁开眼前面还是两条路，我就纳闷了。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返回庙里去等天大亮再下山。
回去的路倒是没问题，我走了一段，就觉得不对劲儿，心里慌啊，眼皮直跳，脚也越来越重，爬了一段后，我放弃了，转身还是决定往下走，说来也奇怪，再往下走，多出来那条岔路就没了，我平安回到家里时，后背心儿全是汗。"
"呃，这和我外婆有什么关系？"我以为有什么惊心动魄的画面呢，结果，这也太让人失望了点吧。
"还没说完呢，你知道那天晚上那庙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摇摇头："难道你那个主持亲戚出事了？"
"恩，他被人杀了，肝给挖了出来吃掉一半儿，那个凶手也是我们村的，那晚上从我身边走过去那个人，原来不是梦，但是他走过去好像没看见我一样，要是那天早上我上去了，那么我也活不了，那人杀红了眼，庙里还住了一家人，是去敬香的，晚上留庙里了，结果也给杀了，十五口人一个活口没有，我上去那会儿他正在吃人肝儿呢。"
我听得冷汗直冒啊，但是为什么他在山路那窝着，那人却没发现。还从他身边过去了呢？这一点才诡异，那人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上的山，就是那条多出来的路。
"那个凶手呢？"我猜他不是自杀了，就是疯了之类的吧。
"他杀了人，吃了肝儿后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尸骨无存，但是从那天之后我就开始发烧，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总觉得自己少了点什么，失魂落魄的，家里人就求到叶仙姑那里去了，她那时候才出道，名气也不那么旺，但是道法却很厉害，她看了我就说，我的魂儿走岔道，进来幽冥地府，要是找不回来，人就废了，那时候我的确是觉得在奈何桥边徘徊来徘徊去的，看着好多白乎乎的东西从身边闪过去，但是我却走不过去。"
"然后，外婆救了你对不对？"
"恩，我听到你外婆喊我的声音，我就跟着她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个山路上，那条小路还在，顺着她的声音，我毫不犹豫的踩在了多出来的那条路上，然后我就回来了，等我醒了，你外婆就说，那天鬼门开了，要是我走原路就会掉下山崖死掉，那个凶手从鬼门那出来的，估计早就不是人了，好在我当时没动，但是魂跟着思绪进了鬼门，所以天亮了我还能看见两条路，往上走都是鬼路，没想到我祖宗庇护，我没上去，反倒又折返下来，折返下来的时候鬼门已经关了，我的魂少了，但是人还是回来了。"
"外婆收了你多少钱？"我想起他们说的外婆一直都在敛财一事，忍不住问。
"没有啊，叶仙姑看事儿从不要钱，就算要也是给老仙儿的，她自己不要。"
"是吗？那我家的小楼怎么盖起来的？"
"你家小楼？叶仙姑家穷的什么都没有，还收养了好多孤儿，你那些姨妈，舅舅什么的都是她收养的，她可是个大善人呢。"
大善人？我苦笑，在所有人嘴里她都是一个贪财的神婆，虽然收养的事儿不假，但是据说那些都是被她害的人的孩子。
"她救你时是不是才刚到这个村子啊？我们叶家以前不是这个村的人吧？"湖都说她是因为生了好几个孩子都夭折，然后丈夫又早逝才不得不散掉财产，并收养了那些被她害死的人的遗孤的，如果救人时她才出道，那时间上就有点对不准了。
"是啊，那时候她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年纪轻轻的却说是才出道的仙姑，也没见和谁结婚，却在几个月后就有了一个女儿，反正她挺神秘的，好像有很多故事，看着二十出头，但说话做事却是像个三十多历尽沧桑的人。"老爷子抽着烟，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
"大爷，你该不是喜欢我外婆吧？"要不能这么关心她的一举一动？
老爷子愣了下，随即摇头："我仰慕她，她救了我的命，喜欢什么的不敢说，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她就好。"
"默默的守护？"真是那些年代才会有的事情，我叹了口气说："算了，外婆人也没了，家也散了，也许做那一行注定要有这种结果吧。"五弊三缺，外婆是注定的。
"唉，娃子啊，你外婆虽然表面冷冷的，但是心地很善良，她走得也很安宁，那天我也去了，说是无痛而终，就好像睡过去一样。"
"可是后来，她好像起尸了，这事儿你知道吗？"我看他那怀念的模样，忽然觉得很奇怪，外婆起尸那事儿家喻户晓，家家闻之色变，现在好像他根本不知道似得。
"起尸？怎么可能，她是仙姑，仙姑死后都是回天上去的，怎么会起尸？"老爷子迷惑的问。
"起尸？怎么可能，她是仙姑，仙姑死后都是回天上去的，怎么会起尸？"老爷子迷惑的问。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村长家的事儿你知道吗？"看来老爷子是糊涂了，也可能家里人瞒着他没说这事儿。
"村长怎么了？听说死了个女婿，二丫头命苦，小时候就被缠上了，你外婆也只能救了她的命，但脑子却烧坏了，难得有人要，可惜那人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要是你外婆没去，估计还能救一救吧，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二丫头是我外婆给看的？"她十岁前就被冤魂缠身，看来这事儿也是我外婆给处理了的。
"是啊，你外婆很厉害吧，二丫那生辰八字的，每一个活过十岁，你外婆愣是给她治了，长大还嫁人，可惜，那些东西估计连她男人也不放过吧，唉，造孽啊。"
"那么，大爷，你知道村口那颗风水树的来历吗？"看来这老爷子知道得还真是多，我抱着一点希望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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