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古怪的幻境,看来这处小洞天内的人马,果真是敌非友。”
置身于一处与弧月山天师阁一般无二的宅院之中,秦钩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起来。
早在进入这幻境的一瞬间,秦钩便因为系统那一声清脆提示音回过神来,但出奇的是,即便他本人已经非常清醒,这片幻境也始终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崩溃迹象。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早在进入小洞天前,秦钩就留了个心眼,给予了众人每人-道随身阵法,只要他们遭遇任何威胁,便会自行激发,瞬间化为一座高阶庇护大阵,多少也能为他们争取-定时间-
边思索,秦钩下意识的在这片自己不能再熟悉的天地间踱步,忽然不经意扫了-眼不远处的清澈池水,秦钩登时只觉自己心头猛地一震。
池水中,一条灵气十足的青尾小鱼正自在嬉戏。秦钩三步并作两步,立即上前,双眼惊异的紧紧盯着青尾小鱼道: .“真是青鱼? !”
当然,想要印证他的猜测倒也不难,只见秦钩毫不犹豫的盘膝而坐,很是娴熟的念念有词起来:“清蒸、红烧、水煮、串
下一一秒,随着秦钩的声线,池中小鱼戏水的舞姿立即变得更为欢快灵动,愈发狂喜不已。
“是了,绝不会错!”
言罢,秦钩闪电般-指探入水中,竟是以道心妙手’之力,准确无误的点在了青尾小鱼的软腹之上。
“噗’
刹那间,真仿若鱼跃龙门一般,青尾小鱼竟直直的自池水中飞跃而出,足有好几尺高,而直到重新坠回池水之中,便瞬间化作了小鱼儿纤细玲珑的人形模样。
“主人,这,这”.浑身湿透的青鱼,小脸羞赧涨红。
与此同时,秦钩又清楚的捕捉到周遭的一-切场景,骤然一震,似乎在极短的时间内,变得稍微模糊了一下。
“原来如此!”
秦钩眼中一亮,登时对青鱼说道:“小鱼儿,你先上来,方才你乃是中了幻术。”
闻言,青鱼轻盈上岸,湿透的衣裙也迅速蒸干,显然是同样恢复了对灵力的掌控,只见她仔细回忆体会了一番才道:“主人,以青鱼如今的境界,大多数幻境根本不会对我起任何作用,但我方才所陷入的幻术之中,竟似乎藏有一-丝时空之道的意味!否则,刚才我的外表,又哪里会变回那青尾小鱼的模样?
即便要显出本体,青鱼也该是暴露出龙族体魄才对!
“言之有理。”秦钩微微颔首道:“而就在帮青鱼你恢复意识之时,我亦发现,之所以这幻境直到现在都没有崩碎,很有可能乃是需要陷入幻境内的所有修士全部清醒过来!每清醒一人, 这幻境便会被削弱一分,事不宜迟,你我立刻分头探寻,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
“只”
定。
不多时,在一座僻静的凉亭附近,秦钩顺利发现了黑袍儿的存在。
他的神智似乎与在外界时没有任何区别,那双冰冷彻骨的眸子永远也不会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情感。
然而在外貌之.上,却已然发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只见其脸庞恢复了常人的血色,再没有暴露在外的骇人白骨,就连那一身死气,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钩站在他的面前,就仿佛照镜子-般,大为称奇,除却此刻他仍旧是一袭 黑袍,而老秦却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白衫之外,二人仅看容貌,当真再难找出-丝不同之处。
同一时间,古老的大殿之内。
白蛇幻景化为人形,以一位颇为英俊挺拔的男子形象,眼神冷冽的注视着面前一幅巨大的画卷,并不停的以神识指挥着画卷光幕中,自家族人的一切行动。
“景儿。”
这时,一-位中年文士打扮,气质儒雅斯文的男修,背负双手而来,“为父听说你似乎突然调动了大量族人?不知所为何事?”
此人,正是这一支幻空蛇族的族长,幻无桢。
“父亲, 我”
幻景张了张嘴,刚想解释。
却见幻无桢猛然双瞳惊骇,死死的瞪着画卷之中,于庇护大阵内秦钩与黑袍儿二人的身影所在,声线颤抖道:“景儿,为父当初告诉过你,我曾施展过本族时空天赋,原本并不属于这个世上,对吧?”
“不错,但父亲您也说过,由于天赋限制,您也再不记得曾经的过往,让景儿一-切都不要多问。”幻景毕恭毕敬的点点头道。
“可借此契机,现在,为父-切都忆起来了。”幻无桢面色诡异至极的指向了画卷中的秦钩与黑袍儿道:“你- -定要实话实说,这二位究竟是为何而来?”
“只因景儿想方设法擒下了他们二人的亲生女儿,便是那个,景儿曾向父亲您提起过的,那名天赋颇为玄妙的人族女子秦缘!景儿已然命人去联系了数位极擅搜魂之术的兽族修”.
“啪!
幻景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看似文雅随和的幻无桢一旦出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遽然间狠辣十足的-掌直接将幻景整个人都掀飞出去,甚至这还没完,幻无桢又紧追出去,目眦欲裂的对其接连拳打脚踢,
歇斯底里道:“孽畜啊!你竟抓了他的女儿! ?
“父,父亲,您这是作甚? !
幻景痛叫不已,连滚带爬的一边躲避,- 边尖叫起来:“父亲饶命!难不成,是这几个人族来头极大?可那又何妨,凭借我族的无双遁术,就算难以力敌,我等大可远遁就是!您又何必为了那区区几头食物对景儿如此动怒?”
“蠢货!愚不可及!说什么远遁?他既然都能与为父-样过来!你又能逃到哪去? !
猛地一脚,又将幻景踹翻出去,幻无桢忽然停手,眼中寒芒流转道:“来人!
话音刚落,数名幻空蛇族人立刻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少族长?””
“还请族长大人息怒啊
“都给本座住口!”幻无桢一声厉喝,陡然自纳虚戒中取出一块邪气森森的令符,又-指探向了满面痛苦的幻景,竟从他体内生生摄出大量灵血,尽皆灌入了手中令符之中。
“景儿你速速起身!
“父亲? !”幻景神色慌乱的站起身来,刚一看清幻无桢手中的令符,不禁满面错愕。
“诸位可听好了,从今日开始,幻景才是我族之主!”幻无桢声若黄钟大吕,掷地有声。
“什么?”
“还请族长大人三思!
幻景亦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然而,幻无桢却好似根本没有半点收回成命的意思,先是仿若烫手山芋般将手中令符尽快塞进幻景怀里,又自纳虚戒中掏出一柄寒芒四溢的利剑,狠狠刺入地面之中,声线这才变得略微缓和了一些。
“景儿,这你应该认得,此乃本座手中最为强力的-柄帝兵,现在,我也将它留给你了从今往后,你便自求多福罢!
一时间,幻景双瞳剧颤,无比迷茫道:“什么?父亲,您到底是何用意?什么叫留给景儿,而您自己又打算去哪?”
一听这话,原本已经与众长老抱拳道别,作势便要离去的幻无桢骤然回过头来,双目赤红如血,一掌狠狠的扼住了幻景的咽喉,声嘶力竭的怒吼咆哮起来:“立刻在本座面前发下一道灵誓,从此刻开始,你
绝对不可再告诉任何生灵,自己竟是我幻无桢的血脉!本座也从不曾有过你这个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