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打算迈步进入的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了人声。301book.com
不是那个主持人,而是广播里的女声。
“每次只能有一人进入电梯内,人员顺序请各位候选人自行商讨决定。每人分别五分钟门口等待时间和五分钟入内思考时间,其余人员在两小时内不得擅自离开,不得拒绝参与。违反者立刻取消资格。”
众人面面相觑。
“谁先请?”
“我来吧。”
阿万司抓了抓头发,主动第一个走向门口。
“反正我已经打定主意,恐怕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改变,既然如此,就不浪费各位的时间了。”
他的态度很坚决,并且确实实践了他的说法:他没有等待,直接进入敞开的电梯门口,且过去不到一分钟便走了出来。
见到众人询问的目光,阿万司耸耸肩,一派轻松地回答道:
“确实只是投票。里面只有一红一绿两个按钮,用来投‘有罪’或是‘无罪’,其他啥都没有说,连具体是在判决谁都没有介绍。看来主办方那边是确信有人会找到我们,柳川空这家伙所说的关于游戏本身的事情,应该没有说谎。”
没有人回答。过了一会儿,野上典小声说了一句“我进去了”,头都不回地匆匆跑入电梯,门口再一次自动合拢。
良抱着双手,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没有走进去的意思。
偶像小姐站在他身边,表情略显奇怪。她坐立不安地等待了几分钟,原地踱步了好几圈,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声问道:
“哥哥,你不进去吗?”
“你很着急?”
“才不是……”远山琉璃下意识就想否认,但她很快又摇摇头,不太好意思地改口道,“是、是有点啦。你难道不急吗?”
“有什么可急的?”
“但、但是,一直站在这里,好像很……”女孩蹙起眉头,努力形容着内心的感受,“焦虑。所以我想早点解决它,让自己没有退缩的余地。就算会后悔,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不错,琉璃,你快去吧。”
远山琉璃看了一眼电梯门口。小男孩已经出来了,第三个走进去的人是奥城大介。她意识到自己的时间所剩无几,急忙又问道:
“哥哥你呢?按照昨晚的说法,我还以为哥哥早就做好打算了,难不成是临时改变主意?”
良叹了口气,总算松了口。
“……我要最后一个进去。”
“欸,为啥?果然哪里有问题?!”
远山琉璃瞪大圆滚滚的眼睛。
“问题倒算不上。”良回答,“刚才那个广播里的说法,不觉得很奇怪吗?只有时间地点限制,却没有行为限制。”
“呃,这又能说明什么?”
“假如啊,打个比方,我是第一个进去的,那么就只有我能看见房间里面的景象,且这个状况会一直持续到我走出来。所以,无论我给出何种误导信息,别人都不得不相信,运用的好说不定能把其他人都赶跑。”
“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吗?已经是第三个……啊,哥哥你看,奥城先生都出来了,大家的速度都很快呢,如果阿万先生真的说谎的话,早就被揭穿了吧?”
他们连开口说话的都没有,一个个都惜字如金,更别提误导了。
“所以,我待在这里,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良说。
其实,还是有其它可能性的。
譬如说,在见到里面的东西后,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保密……之类的。
“唔,有时候真是搞不懂哥哥在想啥。”
远山琉璃鼓起脸,抱怨了一句。
这时,第四个人岩重哲也已经走入电梯,而且过去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他是所有人中呆的最久的那一个。
她见此情景,不再耽搁,急匆匆地跑向电梯门口。
良没有说实话。
他只是想等等看,还会不会有“第七个人”出现。
一方面是觉得瓦尔特神父这个人未必会像他看到的那样无声无息地轻易死去。另一方面,在一场投票游戏中,奇数和偶数的最大差别,就在于存在“平局”是否存在,这会直接影响到他对游戏结果的预判和计算。
可直到远山琉璃走出,等待时间进入倒计数,神父都没有出现。
……
投票环节结束了。
良走到外面,发现所有人都在等待。
每个人都很沉默。只是沉默的理由各不相同,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眼神中透着焦虑,有的人内心的欣喜溢于言表。
“所以,我们要不要来商量看看?”
奥城大介打破了沉默,笑着提议道。顺便一提,他是沉默中面露深思的那一位。
“有关于……这场游戏的‘规则’,看来是有些出乎意料呢。”
“这种话刚才说还能起到作用。现在,投票都已经结束,规则就摆在那里,还有意义吗?”
简直就像考试结束后放学路上到处都是的对答案的学生一样嘛。
“‘胜负’的规则虽然定下来了,但之后的结局还没定吧?当然,胜利者肯定是能进入下一轮了,失败者呢?能让大家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哪怕只是求个安慰都好。”
“大家明白你的意思。”
阿万司有些不耐烦。
“你就是不耐烦了,想提前了解结果,而且这事儿很简单,只要大家说真话就能得出,用得着拐弯抹角吗?”
“我确有此意。因为现在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人说谎……”
“谁在说谎?”
不远处传来了柳川空的声音。
他笑容满面地快步走到众人跟前,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于是摊开双手,语气轻快地问道:
“比预想中的更快,看来各位早就胸有成竹,真是令人佩服。”
“我们中会说谎的人,自然就是你!”
阿万司露出凶狠的神情,率先发难。
“请问,我有哪里做的不对吗?”
“你说游戏会是‘投票’,但你根本没有提胜负的条件吧?”
“我说了吧,只要各位在‘有罪’和‘无罪’选择一项……”
“所以,到底是哪一种?”
奥城大介双手交叉,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柳川先生,你觉得呢?到底是站在多数的那一边会赢,还是……”
——“真正做出正确判决的人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