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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气的几乎站不稳身子,苏韶音很容易就躲开了裴氏的攻击。
见自己双手挥空,裴氏恼怒异常,像是疯婆子一样,对苏韶音紧追不舍。
苏韶音神色委屈:"母亲,您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混账东西!"裴氏满脸怒意的骂了出来:"你竟敢诅咒我,竟敢害了我的女儿!"
苏韶音见裴氏纠缠不休,心下有些厌烦。她带着满脸委屈,趁着众人不察,上前对裴氏恭敬道歉,扶着裴氏的一瞬间,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已经扎入了裴氏的手腕处。
裴氏尖叫一声,苏韶音已经将针抽出,快速的藏在了袖子的内袋里。
"母亲?"苏韶音满脸的孝顺:"您是不是因为大姐小产。心中烦闷?需要女儿也帮您请大夫么?"
裴氏想要狠狠的瞪着苏韶音,可浑身却使不出力气来。
柳婆子被裴氏留在苏婉容身边照顾,裴氏到底担心药效太强,没了孩子不说,更会要了大人一条命。
如若不是裴氏身边无得力助手。也不会遭到苏韶音的算计。
裴氏张嘴想要说话,却又觉得舌尖一阵发麻。她哆嗦着,被苏韶音推给了身后的婢女:"你们照看着母亲,别让母亲再发疯,伤到了你们。"
说到这儿。苏韶音略顿了一下,狐疑的看着裴氏:"我听闻俞洲发现一种病症,所得之人,皆是神志不清,好似还会咬人。突发病症,和母亲好像有些类似呢。这种病症,被咬了,就会传染。"
苏韶音半真半假的开了口,那些小厮和婢女们却是吓得不轻。
那些胆小的婢女,甚至在一瞬间松开了裴氏,险些害的裴氏摔倒在地上。
苏韶音心底勾起一抹笑,又漫不经心的开口:"可这里距离俞洲那么远,就算真的传播,也不会到我们这里。我瞧着母亲大抵是真的得了失心疯了。"
婢女又跟着松了一口气,神色感激的看了苏韶音一眼。四小姐真是善人!还帮他们解决疑惑。
苏韶音不理会这些婢女感激的神色,转身又去了苏厝的书房。
苏厝还未归来,管事正巧有事,和苏韶音撞了一个碰面。
管事神色里的一抹怨毒,立刻就涌了上来。
苏韶音淡淡一笑:"刘管事。"刘进财就是随了刘管事的姓,说是干儿子,比亲儿子还要亲上几分。
刘管事压抑心中怒意,对苏韶音强挤出一抹笑。本打算离去的他,留在原地,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四小姐来见老爷是为了何事?"
苏韶音转身看了刘管事一眼。她双眸如古井无波,看的刘管事心里咯噔一声,竟然认输一般,先垂下头去。
"我和父亲说几句话,应当不需知会刘管事您的吧?"苏韶音话说的客气,语气却颇为冷淡。
刘管事自取其辱,微微一僵,转身便走。
不过一个庶女,便这样张扬跋扈!早晚有一日,她要为此付出代价!
苏厝正在处理太子一案。
爆炸是发生在太子巡查期间,太子有撇不清的关系。这件事情本该由刑部和大理寺去管。可因为事情牵涉甚广,作为六部之首的苏厝。自然首当其冲,正在城西查案。
苏厝已经两夜没有阖眼了。
甚至于,连看都没有看苏文渊一眼。
今日,苏厝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有些撑不住。回到府上,就看到苏韶音站在自己书房门口。
苏厝一怔,眉头立刻皱起。
他这些女儿,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父亲。"看到苏厝的一瞬间,苏韶音就跪在了地上。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讲了一个遍。关于刘进财和木槿的纠缠,也都讲述出来。
看着苏厝越来越难看的脸,苏韶音伏低身子,正好露出皓腕上的两圈触目惊心的青紫。她言辞恳切,语带泪意:"父亲。大姐失了孩子,哥哥失了右臂,您快去看看他们吧。"
苏厝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觉得天要塌了。
他离去了几日了?
苏厝精神恍惚,险些站不稳身子。
今夕是何夕?
"父亲?"苏韶音抬起头,泪眼朦胧:"大姐没了孩子,太子不会不娶大姐了吧?还有大哥受伤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里打捞出来一样,让人看着都觉得疼。当时罗大人没能忍住,看到哥哥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
苏厝一怔,双目血红,死死的盯着苏韶音:"你再说一遍?"
苏韶音带着满脸懵懂,又讲了一遍。
苏厝握紧手心:"这个贱人!"
苏韶音小脸骤然惨白一片,像是被苏厝吓到了:"父亲?"
苏厝却是不理会苏韶音。愤怒转身大步离去,看着是要去找谁的麻烦一样。
"父亲?"苏韶音在苏厝身后又叫了一句。
苏厝人已经走远了。
四下无人,苏韶音慢慢起身,拍打了一下自己膝盖处的尘土。她神色冷静平和,掏出腰间的手帕。仔细的擦了脸上的泪,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已经分崩离析的苏府,苏韶音不介意看到它变成一堆废墟。
苏厝冲到苏婉容的房内,裴氏浑身的僵硬劲儿还没能缓过来。看到苏厝的瞬间,神思还有些恍惚,木然的开口:"老爷??"
苏厝一把揪住了裴氏的头发。
他两天两夜没有阖眼,精神到了高度兴奋又疲惫的状态。怀疑的种子,在他接近崩溃的精神下,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那根银针的药效没过,裴氏这一刻不觉得疼。她只觉得耻辱,开口时也有些缓慢,像是漫不经心:"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苏厝一只手揪着裴氏的头发,另外一只手腾出来,狠狠的打在了裴氏脸上。
裴氏半边脸立刻被打的肿胀。
苏婉容衣衫不整的醒了过来,她觉得浑身疼痛,尤其是小腹以下,从里到外,像是被人拿什么东西捣烂了一样。她疲惫的睁开眼,就看到父亲在暴打母亲。
苏婉容一慌。尖着嗓子开口:"父亲,您要做什么??"她着急着护母,可浑身虚浮无力,人挣扎着要起身时,身上的锦被滑落,圆润的肩头立刻露出,点亮了满屋子春色。
苏婉容连忙裹紧锦被,却是不敢轻易上前。她泪流满脸:"父亲,您到底是怎么了?害死我腹中胎儿的,是苏韶音啊!您快去罚了那个臭丫头!"
到这个时候,苏婉容也不忘陷害苏韶音。
苏厝听着苏婉容的话,双目血红的松开了裴氏。裴氏没有依靠,哐当倒在地上,隐约间开始觉得有些疼。
那药效最多持续三炷香的时间,就会慢慢褪去。知觉渐渐恢复。
"父亲?"苏婉容以为自己说的话起效,小脸上满是委屈的看着苏厝:"是苏韶音害死了我腹中的胎儿,父亲,您一定要为女儿??"
"这样把我玩弄在鼓掌之中,是不是很好玩?"苏厝这一刻说话时,神色里毫无平时里的慈父形象。
苏婉容怔住了,难以置信的看向苏厝。
她不是父亲面前最受疼爱的那个女儿么?可为什么现在父亲开口时,嗓音里满是迁怒怨怼。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事情败露了么?
不,绝对不可能!
苏婉容稳稳心神,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失了太多血,又丢了孩子,现在身子虚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她虽然瘦削许多,可容貌清丽仍是他人难敌。苏婉容委屈的眼泪像是豆子一样,从她光洁的肌肤上滚落:"父亲,是苏韶音害了我??"
"你以为,太子要失势了是么?所以听了你母亲的蠢话,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你小产,还要污蔑在你妹妹身上,一举两得,对不对?"苏厝冷淡的打断苏婉容,神色里毫无温情可言。
苏婉容怔愣许久,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险些咬到舌尖。
她神色恍惚,泪如雨下:"父亲,这是苏韶音的谎言,她在戏耍您!"
"呵!"苏厝猛然大吼一声:"戏耍我的人到底是谁?"他转身,一把掐住裴氏脖颈,双目血红的像是要流下血泪:"说,苏文渊到底是谁的儿子!"
苏婉容被自己父亲说的话吓到了。
看着自己母亲被掐的翻白眼,苏婉容顾不得太多,挣扎着从床榻上滚了下来。她拉着锦被,用来遮自己苏府大小姐最后的尊严。
苏婉容惶恐万分的拽着苏厝的裤腿:"父亲,您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话,哥哥怎么能不是您的儿子?"
"滚开!"苏厝早已丧心病狂,一脚踢在苏婉容的心口:"说不定你也是他的野种!"
苏婉容痛极,吐了一口鲜血,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慌了,不懂父亲到底是受了苏韶音那个小人挑拨了什么,竟然下了这样的狠手。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父亲都会无条件的站在他们这边的啊。
罗云生听闻出事,再三思忖之下,还是赶了过来。
看到裴氏被掐住脖颈,罗云生下意识叫了一句"珠儿"后,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上前劝阻苏厝:"苏兄,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坐下来慢慢谈??"
"给老子滚!"苏厝被戴了绿帽,哪儿还有神智可言。见罗云生言语关切,心生羞恼,推开裴氏的同时,拿起一旁的花瓶,朝罗云生头顶就砸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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