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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夏琬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声，扒了几口饭，又看着良辰，"你书房那些铁粒子是做什么的？"
良辰放下筷子，想了想，说："不知道，上面一个房主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索性也就留下了。"
夏琬闭了嘴，开始吃饭，心里却告诉自己，肯定不会是良辰，因为他??他是良辰。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又怎么会杀人呢？
吃完饭，医院的电话打到了夏琬的手机，夏琬正在厨房洗碗。没有接。电话又重新打到了良辰那边，他接起，才听到一句话，脸色大变。跑到厨房，看着那个女人安静地脸，真不忍心告诉她这个噩耗。
夏琬洗完碗，退下塑胶手套，抬起头，看到良辰正盯着她在看，脸上尴尬了几分。
"喂！不要看我啦。"
"呵。"良辰叹息地轻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衬衣，听着他平缓地心跳声。
"到底怎么啦？"夏琬的小脑袋钻出良辰的怀抱。
今天的良辰很反常。
"告诉你一件事情。"良辰唇角努力扯出一丝笑，却不达眼底，那个女教授，也是他人生重要的，帮助过他的人。
泪水无声开始滑落，良辰伸出手指，捂住了眼睛。
夏琬看的分明，抱起他，轻轻摇着，语气担忧起来："到底怎么了？良辰，你怎么了？"
"不要哭。"她踮起脚，在他的下颔上印上一吻。
良辰松开手指，唇角勾住一丝笑，抓起夏琬的手指，"小琬，我现在开车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夏琬应了一声，抓起外套，两人出了门。
良辰开着车，泪水止不住落下。夏琬脸上紧绷，看着每天熟悉的路，一站又一站，大概开了一半。她突然侧脸，看着良辰，开了口。
"我妈妈??是不是去世了？"
"是。"良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车开到路边的泊车位，抱着方向盘哭了起来。
夏琬的泪水像没有干涸的溪水，划过脸颊，永无止境。
良辰很快收拾好了情绪，他是男人。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去。他调整好情绪，驱车开往医院，护士们俨然已经把汪眉荃列为良辰的准岳母了。
他们一进门，护士长就小跑过来，表情很忧伤，"良医生，夏小姐，跟我来。"
良辰捏紧夏琬的手。朝太平间走去。
护士长抽开汪眉荃的尸体，说："夏小姐，请节哀。"
??
按照汪眉荃临死前的要求，她的骨灰应该被送回汪家。
夏琬抱着骨灰盒。驱车朝汪家驶去，那是S市区最古老的一条柏油马路，两边是高大的法国梧桐，这里住的都是当年S市军政上风云一时的人物。
夏琬敲开四合院的门。女佣开了门，看的夏琬，觉得眼生，"小姐，你找谁？"
"我是夏琬，汪眉荃的女儿，我找我姥爷，汪重庆。"
"哦??"女佣恍然大悟，立刻将夏琬请了进去。
汪家的老宅子和小时候来没什么改变，只是西墙那绿茵茵的爬山虎翻过了墙壁，蹿到隔壁家的院子里去了。夏琬屈指一算，差不多有近二十年没有回来了。
夏琬被请进大厅，这里和以前一样，古朴的桌椅，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年的夏琬只能站着，听姥爷的训导。而现在，她可以坐着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夏琬找不到词来形容。汪家并不喜欢汪眉荃这个女儿，因为孩子多，统共7个，加之汪眉荃脾气得了汪重庆的真传，很冲，很作，所以在汪家并不讨喜。后来又因为婚事，执意要嫁给一无所有的夏明生，就和汪家断了来往。
夏琬也是直到姥姥去世，才第一次到这座宅子里来，见到了姥爷。还有一群舅舅，表哥表姐们。
那些人的眼神很淡漠，倨傲，把汪眉荃当做来分家产的人，态度并不友好。
夏琬等了差不多2个小时，汪重庆才出现。老爷子精神很不错，深秋了，还穿着一件单薄的凉衫。
"姥爷。"夏琬起身，喊了一声。
汪重庆点点头，女佣奉上茶，他慢条斯理地哼唧了一声，抿了一口茶，仰头簌簌口，发出嘻嘻霍霍的声音，再吐到茶杯里。
"说吧。怎么想着过来了？"
夏琬移步上前，放低身段，开了口："姥爷，我母亲前天去世了。"
"眉眉？"
"是。"
"跟她娘娘一样的病？"
"是。"
"??"老人半眯着眼，手指触向身边的拐杖，却够不到，夏琬赶紧帮着递了过去。又老实地垂立在一边。
她掀了眼皮，看着汪重庆一眼，"姥爷，我母亲临终前交待，说想死后把骨灰葬在汪家的祠堂里。"
"不行。"老人砸了咂嘴，一口回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断然没有再回祖宗祠堂的道理。你父亲那边，难道没有地方安置她吗？"
"我??我妈7年前就离婚了。"夏琬地眼角湿润了。
汪重庆面无表情地哼唧了一声，又像是嘲笑，又或者他说话就是这种语调。
"离婚？连三从四德都没有的女人，更加没有资格进祖宗祠堂??随便找个土坟埋了吧。"
他说的这样绝情，夏琬跪在地上，声音凄楚："姥爷，这是我妈的遗愿，你就答应吧。求您了。她也是您的小女儿啊。"
老人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踱步到门口，"小丫头，你要跪就跪着吧。我是个老顽固，你就是跪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答应的。"
夏琬抿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放弃，可这是母亲的遗愿，要不是当初任性，错信了那个男人，母亲也不会被迫离婚。母亲现在去世了，她得为母亲做点儿什么??
可是，坚持？
她找不到坚持的理由，汪重庆的脾气向来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刀横在脖子上，都不会改变初衷。
夏琬正在犹豫不决地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看了看夏琬，噗嗤一笑："原来是琬丫头啊。我是你二舅妈啊。"
夏琬完全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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