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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北无力的倚在墙边，她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耿豫辰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为什么？为什么每一次她能让他失去理智。
"对不起，对不起！"他伸手按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低沉。
慕小北推开他，在他眼里她慕小北究竟算什么，算什么？
"让开！"慕小北声音冰冷，此刻的她犹如心灰意冷一般。
"慕小北，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耿豫辰声音沙哑的问道，没人发现他的眼眶已经红了。
"没有。"她闭上眼睛有些心虚。
"不信。你撒谎！我不信你没有爱过我！"耿豫辰看着她，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耿豫辰，我们爱过吗？只是睡过吧！"慕小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但是眼角却挂着泪珠。
耿豫辰低头站在那边。夜太黑，没人发现他眼中满满的悲伤。他没想到会这个样子，他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他更没有想到她会那样说。
"让开！"慕小北拉起自己被他扯开的羽绒服。擦干眼泪。
良久，耿豫辰都没有动作，慕小北伸手推他。没想到触不及防，没有站稳的他被慕小北推了一个踉跄。
慕小北心里一软，但是最后她还是咬牙跑开了，他们终究以这样的结局不欢而散。
慕小北的心疼的厉害，脚步也因次变得越来越沉重。就从巷口到家门短短的一段距离，她却感觉走了半个世纪。
慕小北疲惫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她抹干了泪痕，走了进去。
此刻，客厅的灯还亮着，换了鞋慕小北轻声走了进去，看见廖琪正倚在沙发边打着吨儿。
这么晚了她还在等自己，慕小北的心里好受多了，她走过去替廖琪拉了拉搭在身上的毛毯。
见廖琪睡的香甜，慕小北也没有叫她，只是起身去了厕所，她隐约觉得下体又有血液流出。到了厕所，慕小北褪下裤子，果然便看见内裤已经被染红。
慕小北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医院开的药，想要暂时压制住病情却不想没有任何作用。
她盯着下体缓缓流出的鲜血，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慕小北垫了一个夜用的卫生巾，把和着血的纸巾通通都冲进马桶里，拉起裤子走了出去，此刻的她面容憔悴，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就连原本灵动的眸子都暗淡无光。
慕小北揉了揉自己泛疼的太阳穴。她脚步有些虚浮的走了出去。
刚出去的时候廖琪便醒来过来，
"咦，什么时候回来的。"廖琪睡眼朦胧的看着慕小北，一脸疑惑道。
慕小北摇了摇头。"刚刚看你睡着了，所以没叫你！"
"哦！那赶快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廖琪把沙发上的毛毯叠好，打了个哈欠，说着她便要进屋睡觉。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廖琪在慕小北身边停住了脚步，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有些担心。
慕小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不行。她不能让琪琪知道，不然她会担心的。
"没事啊，可能是困了，早点睡吧！"慕小北强装镇定，扯起一抹笑容。
看她没事的样子，廖琪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走进房间后的慕小北望着穿衣镜中的自己，还有锁骨处和他拉扯弄起的瘀痕，慕小北笑得苦涩。
慕小北躺在床上。良久，她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小腹处也疼的难受。
突然，脑海里浮现了他第一次为她煮姜汤。热牛奶的画面。浮现出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会用宽大而又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处。他会为她暖脚，让她把冷的刺骨的手放在自己温暖的怀里。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不知不觉间，慕小北眼角有泪水划过。
而她自己一直沉浸在自己脑海的画面中。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哭成泪人。
****
从廖琪家外离开的耿豫辰并没有回家，他开车在马路上一路狂飙，仿佛在发泄一般。
他一路疯狂的按着喇叭，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整个人犹如崩溃一般，那不是以前的耿豫辰。
当他开车到魅夜的时候，齐煜刚好在里面。
耿豫辰坐在他身边，二话不说的端起齐煜刚刚喝过的酒杯一饮而尽。
"哇，不是把哥哥，我心也烦，你可不可以不要抢我酒喝。"齐煜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被耿豫辰一记冷眼丢了过来，他连忙叫了服务员多加了一个杯子和几瓶烈酒。
"你和小北还在闹情绪？"齐煜微微试探他道。
耿豫辰端起桌上刚刚倒好的酒，眼睛里满是伤感："我和她这次真的是彻底没希望了。"
听了他的话，齐煜有些愣住了。
"不是，你们两究竟怎么了？"
"那你又为什么烦？"耿豫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齐煜的话。反问道。
不是他不回答，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他，就像他们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在帝豪酒店相遇时一样，一切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爱她的时候，她却弃甲而逃。然而，当她真正离开的时候又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放不下。
他一直都没有发现，其实自己早已经爱上她了，不过与其说没有发现倒不如说是他始终都不敢承认罢了。
他端着酒杯看着齐煜，仿佛是在等他回答。
"上次我不是让廖琪那丫头假扮我女朋友回去档我妈比我相亲的事吗？不过我妈好像蛮喜欢她，硬是要我周末带她回去吃饭。"齐煜无奈的说道。
"伯母让你带回去你就带回去啊，这下不正好合了你的意？"耿豫辰看着他淡淡道。
齐煜连忙摇了摇头。一脸苦瓜脸的说道："那丫头现在见着我就夺，我怎么带她回去。就算强拽着拉她回去，她要是一不高兴不承认，那我家王母娘娘一定会跟我新账旧账一起算，她会劈了我的。"
耿豫辰坐在沙发上有些无奈，感情这东西果然是一个恼人的东西，就连一向被称为情场老手，感情专家的齐大少都有为它烦恼的时候。
于是，两人无话，只是在那边闷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
****
清晨，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寒风吹过，刮落片片树叶。
慕小北早早的便起床了，她一番洗漱后给廖琪留了张纸条便出门了。
昨天晚上一整晚她小腹疼痛得厉害，而且吃了两遍药下身的血也没有止住，她必须去医院看看。
路面雾霾严重，又加上外边太冷，她站在路边很久才拦了辆出租车，她嘴唇都冻得发紫。
慕小北几乎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医院，此刻的她脸色越发的不好。
"你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吃药已经控制不住了，我看还是在医院好好疗养。"依旧是上次那个主治医生，他神情严重的看着慕小北劝说道。
住院疗养，她现在哪来那么多钱，况且医生说过，就算住院也不能彻底医治好。
"医生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慕小北皱着眉头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现在体内寒气过重，又引起子宫出血，慕小姐你急着要孩子吗？"
"医生你什么意思？"慕小北着急的问道。
"哎，实话告诉你吧，你这病保守治疗最好是能切除子宫。"医生看了看慕小北继续说道："你还年轻，这样无疑是有些接受不了，但是现在科技很发达，实在想要孩子以后可以试管婴儿嘛！"
听了医生的话慕小北彻底绝望了，难道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当然，我说的是保守治疗的方法。现在国外不乏有医生先进的产品，或许慕小姐可以选择去国外疗养看看。"
慕小北摇了摇头，她现在哪有那个经济条件去国外疗养。
"谢谢医生，麻烦医生能再给我开一些暂时止血的药吗？"慕小北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医生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我再给你开几幅上次的止血药，不过这次恐怕要加大药量。"
"不过我还是希望慕小姐能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毕竟身体最重要，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医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谢谢医生！"慕小北感觉鼻尖酸酸的，满满的点了点头。
拿着主治医生开好的方子，慕小北整个人都开始恍惚了，刚刚医生所说的话就如录音一样，一遍一遍的在她脑海里重复播放。
难道最后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切除子宫，她将永远失去了当妈妈的权利。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
慕小北拿着方子颤颤巍巍的走到了一楼拿药，看着白色袋子里一盒一盒的白色胶囊以及各种药片，慕小北的心里很难受。
老天爷真的不长眼睛，她慕小北到底造的什么孽，老天爷要这样对她。
如果不生病，她就不会离开他，也不会弄成今天的这个局面。
慕小北提着药袋子走在街上，也许这就是命，是他们两个的命。既然反抗不了，那么她慕小北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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