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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宴因着慕容凌的出现而草草了事,不到下午,前来祝贺的人便走了大半。
莫紫烟简略处理了一下药王谷的后续事情,回到莫王府已经到了黄昏。
门外,苏魅楚首以盼,瞧着莫紫烟在苏婆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紧着走了上去,满脸喜色。
"奴婢苏魅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
莫紫烟颔首,"苏姨娘有心了,是父亲让你在这里等我?"
"雨荷厅里已经备好了晚膳,老爷本想与二小姐一起用膳,只是方才宫里来人,将老爷唤走了,二小姐想吃什么,还请告知奴婢,奴婢也好吩咐厨房现做。"
苏魅语气真诚。
"与平日一般就好,我有些乏了。便不陪苏姨娘唠嗑了。"莫紫烟说着抬步走了进去。
"是奴婢的错,对了,二小姐,今儿个府上来了一个男人,听柳姨娘提起,是她的一个远方表亲。倒是死了爹妈好长时间,一直读书却不得入仕途,这次不知从那里听着朝中要更替官员的事,便寻了来,想是要老爷帮帮忙呢。"
"长相如何?"莫紫烟眸子一沉。
"长的倒是不错,身上还带着书卷气。穷酸着呢,二小姐问这做甚?"苏魅跟了上来。
莫紫烟摇头,"无事,只是好奇,柳姨娘长的不赖,她的远方表亲自然是不错的,再说,五妹妹不小了。"
苏魅噤声,敏感的听出莫紫烟话里还有其他意思。
莫紫烟也不再多说,"既然是表亲,晚膳也不必端到随意轩了,雨荷厅设宴就好,父亲不在,我替他接风也是应该的。"
"是,二小姐。"苏魅应着,深深垂下眸去。
柳姨娘不安分,也得问过这位主子不是,总归巴结好她是没错的,其余的与她何干?
莫紫烟回到随意轩,却被门口的阵仗吓了一跳。
随意轩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部跪在随意轩门口两侧,见着她回来,高声呼唤,"奴婢恭喜小姐荣升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紫烟停了脚步,眸子微敛,"你们倒是顺心的,放心吧!往后跟着我,只要你们够聪明,我定然不会薄待了你们去。现在且先起来吧!"
"多谢公主殿下,奴婢等誓死保护公主。"
众人情绪高涨,红光满脸,这一刻每个人都觉着自己跟了一个有前途的主子。
"恩。"莫紫烟应着,大步走了进去,脑海中却自动忽略了这一幕。
今日她荣升,她们庆贺,他日她落魄,她们同样可以落井下石,所以对这些逢场作戏就好。
回到房间,莫紫烟才放松了紧绷一天的身体,如无骨一般躺在宽大的贵妃椅上,脑海中却自动闪过回来的途中她得到的消息。
东城门发现仪容后的慕容朔,可惜他打伤了侍卫夺门而去。
而同样今儿个。柳氏的远方表亲入府,这两者未免太过巧合。
而且,要说慕容朔最恨谁,怕是除却她莫紫烟在于二人吧!
前世两人便是冤家,今生又是敌对,他在慕容国的一切可谓与自己息息相关呢?
若非她。慕容景和颜陌还有慕容凌不会这么早发现他,而且因为自己而动他,让他暴露。
所以,造就今日一切的正是她啊!
莫紫烟苦涩的想要伸手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所有人先一步替她揉了起来。
"苏婆,这熏香倒是极好的,不知是那个丫鬟放的,替我问问,这香是谁调的。"
苏婆手微顿,随即开口,"是,二小姐。"说着走了出去。她记得二小姐最不喜的便是闻这种熏香了。
待到苏婆离去,莫紫烟重新睁开双眸,房间内反倒的暖香浮动,安宁的气息似乎在鼻尖萦绕。
这熏香安神最好,只是浓了浓了便倦了,她起身倒了一杯凉茶,走到香炉那里,掀开香炉盖子倒了进去。
这般一来,香味倒是淡了少许。
正当此事,苏婆推门进来,见莫紫要动作,微微讶然。随即恢复正常,"二小姐,是一个前几日新进的俾子,这熏香据说是她自个儿调制的,道是能缓解疲乏的。"
"唔,真是难得的妙人儿。你唤她进来,我有话问她。"
"是。"苏婆说着再次走了出去。
不多时,苏婆带着一个神情诺诺的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许是感觉到莫紫烟看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不敢动作。
莫紫烟轻笑道。"调香者,心平气和者,你这般是在告诉我,这香非你调制还是怎么?"
"小姐莫要恐吓奴婢,奴婢胆小。"那丫鬟听着却直起了腰,面上一扫惶恐之色,显出一抹精明出来。
"这般才好,你既然会调香这门手艺,搁在我院里耽误了。"
"二小姐是嫌弃奴婢?"
"若非嫌弃你,只是想你该有更好的生活。"
"哦?二小姐的意思是?"
"府上许久不见新人了,你倒是个懂事的,又会调香,正巧父亲身边也缺个知心的人儿,就你了。"
莫紫烟一锤定音。
那丫鬟错愕,似乎没想到莫紫烟会将她推给莫羽。
莫紫烟再次开口,"你也莫要多想,我并非不近人情之人,你在父亲身边,若是能生个儿郎出来,许是莫府就是你的,自然,我也并非没有私心,我要你的香谱。"
"二小姐有些强人所难。"那丫鬟凝眉。
莫紫烟却笑了,"罢了。你若是不变便也可不与我香谱,但是往后我院里的熏香便由你来调制,对了,宫里的皇后娘娘同样及是喜欢熏香,不妨你试着调制一些,我拿了入宫让她瞧瞧,许是她觉着好,一举让你成为莫府的当家主母也不一定呢。"
"奴婢尽力。"
"恩,也好。"莫紫烟满意颔首,"你去找苏魅,就说是我的意思,她会明白怎么做的。"
"是,二小姐。"那丫鬟应着站起身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莫紫烟突然发问。
"奴婢雪莺。"
"好,去吧!"莫紫烟摆手。
苏婆送了雪莺离开这才走了进来,低声道,"老奴记得二小姐并不喜欢熏香。"
"那东西溺人,而且会使我的嗅觉变迟钝。"莫紫烟毫不掩饰自己对熏香的的厌恶。
"既然二小姐知道那丫鬟不对劲。为何要将她送到老爷那里?"
莫紫烟意味深长看她,"某些人想安插人在我身边,我不动作动作怎么能成?
许是安逸太久了,都忘记了还有那么一尊大佛呢。"
"老奴不懂二小姐的意思。"苏婆凝眉。
"呵呵,苏婆只管拭目以待,我要做的就是放长线掉大鱼。"
"是,二小姐,这熏香??"
"不灭了,让它燃着。"
"是。"
"走,去雨荷厅吧!想必有人已经等不及了呢。"莫紫烟说着换了一身衣裳带着苏婆朝着雨荷厅走去。
雨荷厅内,苏魅刚想着让人唤莫紫烟过来,就见莫紫烟缓步走了过来,不由脸上笑意更甚,"二小姐来了,柳姨娘和五小姐都是里面等着呢。"
"恩,苏姨娘辛苦。"莫紫烟轻笑,就着苏魅掀开的帘子走了进去。
"二小姐??"柳氏脸色苍白的起身给莫紫烟行了一礼。
莫紫茹双臂被砍,加上又毁了容,她已经一月不曾出门,今日若非柳氏非拉着她,她是怎么也不会出来的。
而造成她今日这般的罪魁祸首便是莫紫烟,想让她给莫紫烟行礼,她死都不肯。
她不但不行礼,反而恶狠狠的瞅着莫紫烟,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出来。
"五妹妹身子还未利索?"莫紫烟偏偏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明知故问的开口。
莫紫茹气的浑身发抖,"莫紫烟,你个畜??"
"二小姐,这是柳含烟,奴婢的远方表亲,烟儿,这是二小姐,快,见过二小姐。"
柳氏猛然开口,打断了莫紫茹的话。她脸色一阵难看,拉了身侧男子的手强笑着说道。
"含烟见过二小姐。"那男子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
莫紫烟挑好双眼看他,下巴抬的老高,有一种鼻孔看人的感觉。
眼前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长的倒是极为俊秀,身材单薄,一身粗布麻杉,身上带着浓郁的书卷气。
朝她行礼时恰到好处的带着拘谨和不安,让人下意识的轻视,下意识的贬低,下意识的放松警惕。
"二小姐??"莫紫烟并未让他起身,他一直双手抱拳,微弓着腰,忍不住再次开口。
"柳含烟是吧!听说你此次入皇城便是为了能在父亲身边捞个一官半职?"莫紫烟继续吊着眼睛开口,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小生没有,只是小生想要凭着自己的本事来得到皇上面试的机会。"
"就凭你?"莫紫烟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
柳含烟面上闪过一抹薄怒,"二小姐何必这般看低小生,小生不过是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罢了。"说着自个儿直起腰来,面上一派羞愤之色。
"大胆!谁让你起来吧!来人啊!将这个登徒子给我拉出去乱棍打死。"莫紫烟暴怒,好像谁触犯了她的底线一般,猛然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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