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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妃殁的消息传来时，莫紫烟正无聊的坐在专属于她小药房里鼓捣着新鲜药。
"是吗？"她挑了挑眉，"宋家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这倒没有。"苏婆道。
"哦。"说不上什么意味的应着，莫紫烟心底却想着，敏妃被打入冷宫，他们不动也就罢了，如今被赐死，如何还是没有动作。
按理说，征战沙场的人一般都是血性高于其他的，只是宋家掌管大雁三分之二的兵权，如何会没有动作。
莫紫烟想着她是否那里估算错了。
而她不知道，此时的宋家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
女儿自十四岁入宫，如今已经将近四十，临了临了却弄了个不贞的名声。
虽然皇上顾及皇家颜面和宋家的面子，并未将此事说出，并且以贵妃礼将她入葬，只是他依旧咽不下这口气啊！
"爷爷，您节哀??"宋子阳见宋谦气的不成。连忙开口。
"节哀个屁，宋钰，你他娘的就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了，老子真是看错你了。"
"父亲??"被称作宋钰的男子约莫四十出头，长的很是与宋子阳有几分相似。只是一身青衣，显得有些儒雅。
听着老爷子谩骂，他低下头，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这副模样落在宋老爷子眼中越发碍眼，"该死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如阳儿一般??"
"父亲。不是已经有阳儿了吗？妹妹的仇阳儿会报的，而且，若非当年你纵容妹妹害了慧妃，妹妹今日也不必遭此大辱。"
"你??兔崽子??你竟然敢这么说！你??"
宋老爷子气的抄起手边的茶壶便朝宋钰头上打去。
宋钰身子难得的灵敏，不但躲过飞过来的茶壶，而且，顺手接住。
"父亲，消消气，消消气??"
"有你我能消气吗？阳儿，听隐藏在敏儿身边的人道，一切都是莫紫烟搞得鬼，老夫要入宫一趟，请皇上给老夫一个交代。
老夫一门忠烈，女儿怎么就落个那样的下场。老夫不服。"
"父亲，我劝你还是莫要去了，免得受辱。"
"兔崽子，你在说什么？"宋谦大怒。
宋钰摇头晃脑道，"父亲，你想想，我们能知道的事情，皇上怎么会查不到。
他不追究不只是因为此事乃莫紫烟所为，而是，如果我没猜错，他知道了，当年的事是您的默认。
父亲，我宋家固然一门忠烈，可是就因为当年事，我宋家在皇上那里并不是一点污垢都没有。
小妹的死，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是她咎由自取。"
"你??"
"父亲，听我说完??"
"当年自慧妃入宫，皇上独宠与她，慧妃怀孕，皇上便扬言只有慧妃肚子里的孩子才是大雁未来的储君。
小妹嫉妒，穿针引线害的慧妃身死，三皇子不知所综。
或许，那时，我们所有人都以为慧妃和三皇子算是彻底泯灭。只是当时就连慧妃的死也是皇后在皇上还没赶来之前执意为之，铁证如山，就算皇上，面对自己心爱女人的死也是无能为力。
谁能说皇上不是恨的，皇上也是人，自己心爱的女人身死。皇子失踪，他却不敢大肆寻找，自那之后，皇上取消后宫美人之选，到唯今只有四个子嗣，而此次三皇子归来。他的女人杀了小妹，这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
父亲，你若入宫，不但不会让皇上给你一个答案，说不定还会被乘机削了兵权。
毕竟没有那家永远独大，我们宋家已经是例外，而且，还掺和过当年的事情，所以，父亲，听儿子一句话，小妹死了。我们认了就是，仇自然要报，但是要报的隐晦，父亲，我们宋家已经够树大招风的了??"
"难道就让老夫看着那个孽种为所欲为吗？"
"父亲，他不是孽种，他是三皇子，他是君，我们是臣，父亲，这点你不要忘了。"
"老夫不甘心，掺和过当年事又能如何。老夫为他大雁立着无数汗马功劳，一个女人而已，他敢动我，也不怕让大雁人心寒。"
"所以皇上即使知道当年事乃你默认，也没有动手，不止是你。连姜家也是。
可是如今不同，三皇子回来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是来收帐的。
动了父亲你，或者说动了宋家。无人会说什么，只会说，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
"按你的意思老夫就得伸长脖子让他砍吗？"宋谦依旧怒意不减。
宋钰摇头，"非也，父亲，不是还要姜家吗？姜家若是覆灭，我们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略微出手，当年事你只是默认，我们宋家虽然不如现在，至少能留下来??"
"不行，你妹妹毕生的心愿就是让二皇子登上皇位，如若我们这般等于像他投诚，那二皇子怎么办？
而且，若是二皇子登上皇位，老夫便是护国将军，岂不是比对他投诚要好。"
"父亲，皇上可是帮着三皇子的，若是父亲执意如此，可是与皇上作对啊！"宋钰凝眉，宋谦的固执超出他的意料。
"作对就作对，老夫为他征战天下，他却由着旁人杀我女儿，害我宋家，这样的皇上不如推了让二皇子上位。"
"父亲！"宋钰声音猛然大了起来。
宋谦错愕。随即低下头去，冷汗涔涔，却听宋钰又道，"父亲，小心隔墙有耳，单凭这句，皇上便可灭我们九族。"
宋谦沉默半响，缓缓道，"钰儿，小时候我一心想让你继承我的位置，好给宋家光宗耀祖，给皇上尽忠，可是你怎么都不肯，后来我也渐渐对你失望。
直到阳儿的出声，他喜欢带兵，我便教他，如今看来，或许从一开始最透彻的人还是你啊！
只是。我们如若后退，二皇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敏儿已经死了，我不能看着她的儿子也死了，所以我注定要对不起大雁了。"
"父亲??"
"一会儿下去，你让你母亲还有你媳妇她们早些离开吧！你或许说的对，大雁，或许早就乱了，只是，他一直站在远处看着我们算计，猫戏老鼠罢了。"
宋谦叹息，心底悔不当初。
"父亲??"宋钰还想说什么。
却被宋子阳打断，"父亲，我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爷爷为了姑姑，而我只为了自己，三皇子不会放任我们下去的，所以父亲，对不起。"
"你们??你们??"宋钰在这一老一少身上看过，最终化成一抹叹息，"罢了，我懦弱了半辈子，陪你们疯一场吧！"
宋谦和宋子阳互视一眼，眼底皆是笑意。
当夜，宋府遣散了所有的女眷，只留下几个得力的小厮。
而姜家这边，"姜权寒"看着底下神色肃穆的众人，低低咳嗽几声。
"我与宋家联手了??"
底下人的全部抬起头来，眸露诧异。
"姜权寒"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燕苍和莫紫烟欺人太甚，我们联手先除掉燕苍两人在说。"
"义父，不可。"姜刑忙道。
"如何不可？""姜权寒"挑眉。
"宋家只是想要将我们当抢使罢了，就如当年明明是敏妃设的局，却让皇后娘娘动手杀了慧妃一般。"
"姜权寒"点头，"你这话倒是不假，只是本相吃过一次亏还会吃第二次吗？方才宋家传信过来，要本相过府相商，姜刑，你便与我一起去吧！"
"是，义父。"姜刑点头应了。
"公主可在？"
"回禀义父，公主这个点儿已经睡了。"姜刑拧了拧眉，那公主被毁了容，自皇后被囚便被姜权寒接了出来。
不想每日在府上趾高气昂不说，还挑三捡四的。
"算了，本想告诉她，改日本相入宫要去见皇后，要待她一起去的，既然睡了便明日再说吧！姜刑，走吧！"
"是，义父。"姜刑应着跟了"姜权寒"出门去了。
他们出府时已经到了晚上，两家离得不远，因着还要躲避其余人，去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
宋府管家听着外面有人扣门，连忙挑着灯笼打开了门。
"姜丞相，老爷已经等你很久了，快进来。"
"恩。"姜权寒点头跟着领路的管家几步走到书房内。
书房内，有人听着姜权寒的脚步声，连忙打开了房门迎了出去。
"姜丞相，你总算来了，可让老夫好等。"
"哼，夜路不好走了些，宋老将军莫怪。"姜权寒抬着鼻子应了一句，随着宋谦走了进去。
只是到了里面，姜权寒又不乐意了，"宋老将军，怎么这么多人？"
"都是自己人，姜丞相莫怪，这是犬子宋钰，这是孙子宋子阳??"宋谦笑着，指着房间内的两人开口。
"宋老将军似乎没有详谈的诚意啊！"姜权寒抬高了下巴。
宋谦错愕，这又是怎么了？
倒是宋钰反应过来，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姜丞相的义子姜刑了吧！姜丞相这义子可是出了名的好啊！"
"都是义父教导的好。"姜刑连忙道。
姜权寒脸色才好了许多，"宋老将军直率的很，倒是很会养儿子。"
"姜兄说笑了，姜兄请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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