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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告诉我,可人怎么了?"叶流离心如刀绞地扯住冉振铎的臂膀,"你不说她在何方屋里,不会有问题的吗?"
"别急!"冉振铎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背,警惕地看了看静悄悄的走廊,干脆把绒绒让了进来,尔后关上门,冷静地问,"家里除了两个孩子,还有谁不在?"
"振错!"绒绒幽怨地垂下眼睑,"昨天一整夜,我都没见到他!"
"还有呢?"不可能是振错!他继续追问。
"听佣人说,子欣姐昨天晚上不知为什么,怒气冲冲地把园子里的一个小女佣骂了一顿,然后开着车子出去了。不过,今天凌晨她就醉薰薰地回来了!"绒绒实情相告。
子欣!叶流离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她想起来了!她想起子欣昨夜拿何方对冉振铎作威胁的事。方子欣,你得不到振铎,得不到振铎的爱,所以就恼羞成怒地劫持了何方,连可人也要一并劫持吗?
"方子欣!"她被怒火烧昏了头脑,不管自己只穿着一件白衬衣,光着脚丫就要拉开门往外冲。
"不,旭珊!"冉振铎急忙拽住她。
听他这一声叫唤,绒绒吸了口冷气,一脸错愕地瞪着叶流离全然陌生的面孔,"她,她是旭珊?方??旭珊吗?"
冉振铎没时间向她解释,抱紧了叶流离,鞭辟入里地分析道,"旭珊,你冷静点。不可能是子欣!她没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力。就算何方会乖乖地跟她走,可人也不可能跟她走的呀!"
"可如果她对可人下药呢?"叶流离愤然大吼。她深知。她那个姐姐为了目的,从来都可以不折手段!
"除非她想死!否则,她根本没必要今天凌晨再回来!"冉振铎若有所思地睐起眼,表现出了他一贯的冷静。
"那是谁?"叶流离依在他怀里,脸上挂满了颓唐失神的泪花,"还有谁会跟两个小孩子过不去?"
"冉振锘!"她念念有词,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往头顶上疯涌,"不是子欣,那一定就是冉振锘!"
"也许是叶富然!"冉振铎倏地睁大眼。不管是谁,这家里的漏网之鱼,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你还在为他辩解!"叶流离拼命地推开他。歇斯底里地捶着他的胸膛,"你以前顾念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任由他撞死我妈,任由他串通沈妻把我劫持到美国,囚禁我,我之所以整容也是因为他不停地派人追杀我,是他通知沈妻,周煜会去美国找我,才把周煜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曾想拿我肚子里的孩子作筹码,来谋取冉家的财产。你说,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冉振铎蹙紧了眉头,一语不发。只是怔忡的眸子里,闪动起杀伐的怒气。这些事,他怀疑过,但他一直不相信,也自欺欺人地不愿去证实。
今天,今天他终于确认了。振锘,他一衣带水的亲弟弟,背着他,做过这么多??这么多对不起他的事吗?
"振铎,"她拉着冉振铎的胳膊,泣不成声地哀求,"也许何方不是你的儿子,可可人是你的女儿,你真正的亲女儿。你可以纵容振锘害死我妈,害我,难道,你也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害死你的女儿吗?"
"放心吧!何方和可人不会有事的。"他舔了舔干涸的下唇,吁了口气,"没人敢在这座城市里绑架冉家的孩子,即使那个人真是振锘。我很快就会找到他们的!"
可是,他平静的口吻,淡漠的态度激怒了叶流离。她幽愤地推开他,似乎不能相信,在这种时候,在他的亲生女儿无故失踪之后,他还能冷峻得像块无动于衷的生铁。
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抓起一地凌乱的衣物,走进浴室。
不几,她便穿着皱巴巴的外衣走出来,瞅了眼迷惑不解地瞪着她的冉振铎,毅然决然地开门走出去。她要自己解决,要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可人。
嗵嗵嗵。她率先敲响了子欣的房门。
"方子欣,开门!"她尽量压住内心的怒火,边敲边盛气凌人地叫道,"方子欣,你快给我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屋内陡然传来一阵手忙脚乱,呯呯砰砰的声响。
很快,方子欣哭天抹地的叫骂声,和屋内的人纠缠在一起的撕打声,还有一个男人哎哟哎哟的哀号声,震耳欲聋地响彻了整间冉宅,"你这个不要脸的死鬼,你在这儿干什么?你在我床上干什么?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呀?"
出什么事了?除了她,还有谁在子欣的卧室里?叶流离大吃一惊,回头惶惶不可终日看了眼和她一样绷紧了脸,面如死灰的绒绒,不会的,不会的!
她疯也似地把门捶得咚咚作响,"开门,方子欣,到底是谁在里面?你快开门哪!"
门开了。
从门里抱头鼠蹿,逃出来的人不是子欣。
是个男人!一个半裸着身子,只穿着一条内裤,浑身上下,还沾染着一股浓浓的欢爱后咸腥气的男人!
冉振错!
叶流离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脑门,两眼一黑,若不是扶着门框,她差点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你??你这个饥不择食的混蛋,你到底有没有脸哪,不管是谁,只要是个女人,你都要搞吗?"绒绒扑上来,咬牙切齿地揪着冉振错的头发,又哭又闹,又敲又打!
"你嚷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振错推开绒绒,反而蛮不讲理地吼起来,一点没有做错事后的窘态,"你少给我装圣洁了,你其实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我要和你离婚,我受够了!"绒绒哀声冲天地抹着眼泪,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离就离!我当初根本就不想娶你这种破鞋!"冉振错不甘示弱地吼道,"你在疗养院养着的一个小白脸,别当我不知道??"
"你还不给我住口!"穿戴整齐。走出房间的冉振铎脸色铁青。这两个弟弟,真是一个比一个混账,一个比一个该死!
他不由分说,一拳头挥在振错脸上,把振错打得跪倒在地,再要下狠脚时,冉振错屁滚尿流地抱着他的大腿,连声讨饶:"大哥,大哥!我错了,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碰子欣。我是真的喝醉了。振锘昨晚跟我们在一起,他可以证明的。"
喝醉了!叶流离的心像堕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全身虚脱地依在门边。就算是喝醉了,这也不可原谅!子欣和振错?子欣和振错!这??也太可笑了!她的哥哥和姐姐,他们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呀!
门内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抽泣,她畏葸不前地推开门。看到子欣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跪坐在床前,赤/裸着身子,抱着一条薄薄的毛毯痛哭流涕。
姐姐!一瞬间,这个快被她遗忘的词眼,几乎要从叶流离撕裂的胸膛崩出来。
"你来干什么?"子欣见到她,马上抹干脸上的泪水,充满敌意地瞪着她,"想看我的笑话吗?告诉你,没门!我不会放弃振铎的,我绝不会放弃他的!"
"你??"她愤然。姐姐,你知道吗?也许这是爸爸妈妈在惩罚你,惩罚你这些年来追名逐利,贪慕虚荣,背叛了方姓,忘记了冉家对方家犯下的罪孽,就像她这六、七年来在国外遭得苦,受得罪一样!"方子欣。你醒醒,赶快向爸爸妈妈忏悔吧!其实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从你踏进冉家开始,就注定了是个错误!"
"你这个狐狸精,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子欣操起一只抱枕,气冲冲地丢过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不会放弃振铎的,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你??"叶流离义愤地瞪着执迷不悟,形如怨妇的她,抛掉了心底的最后一点点同情,"方子欣,你知道振错是你的什么人吗?"
"什么人?"
"住口!"冉振铎及时地出现在她背后,猛然捂住了她的嘴巴。"别说!什么也别说!"他俯在她耳边低语,似命令更似央求。
望着他深邃的眸子里,装满和她一样的煎熬,痛苦和自责,叶流离艰涩地点了点头。她明白了,她不能说!她什么都不能说,说了,会害死两个人的!
"你刚才想说什么?"子欣眼睁睁地看着冉振铎搂着叶流离。讳莫如深地走出去。心里的疑惑像水面上泛开的油星子,"回来,你们俩给我回来,你们俩把话给我说清楚!"
但没人再理会她。
绒绒回房里收拾行李了,振错也回房里穿衣梳洗去了。
古婧驱散了一室探头探脑的佣人,疑虑重重地看着冉振铎扶着几近虚脱的叶流离回到他的卧室里。
冉家一瞬间又恢复到跌入深渊般的死寂。
"怎么办?"叶流离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像个被抽空了力气的垂死之人,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还有可人和何方,他们俩又在哪儿?"
"你不用太担心他们俩个,"冉振铎看着心力交瘁的她。于心不忍地捋了捋她额前的流海,"其实??"
"你快去找他们,快去找振锘啊!"叶流离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揪住他的胳膊,忧心如焚地厉声尖叫,"子欣既然不可能,那就一定是振锘,你快去抓住他,让他把孩子还给我!"
"可你没听到振错说,振锘昨晚也跟他在一起吗?"
她恍然大悟地吸了口冷气,恐惧地睁大了眼睛。"他知道,振锘也知道他们俩是兄妹的??可他竟然不阻止??"
冉振铎默然无言,捏紧的拳头发出虐杀前的格格声。振锘,你千万别让我知道,振错和子欣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故意让他们俩背上乱/伦的罪名,让他俩被钉上道德的十字架,永不复生!
门被人推开了。
古婧扶着忧心忡忡的老太太走进来,紧随其后的是杵着拐杖,迈着方步的冉浩东。
"她怎么会在你房里?"老太不悦地睨了眼卧床不起的叶流离,冷冷地向她下达了逐客令,"我儿子已经派人出去找何方和你女儿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回来的。现在我和我的孙子有话有说,你先出去吧!"
"不用了!"冉振铎一把将要坐起来的她摁倒在床上,体贴入微地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带着宣告意味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有什么话,奶奶就直说吧!"
他一反常态的温柔,让老太太和古婧大惑不解,只有冉浩东的嘴角挂满了一付看好戏的讪笑。
唉!老太太话未出口,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振铎,既然你弟弟振错不争气,对子欣干下了这种龌龊之事,不如你就委屈点,把子欣正正式式地娶进门吧!"
不等他反驳,老太太无不惋惜地又说,"你总不能看着她好好的一个大姑娘,就活活的被这件事给逼死了吧!"
"不行!"叶流离斩钉截铁地替冉振铎一口回绝了。
"哎哟,我又没问你!"老太太嫌恶地瞅了她一眼,"我在跟我孙子说话呢。你插什么嘴!难怪你那个女儿一点教养都没有!"
"她的话,就是我的意思!"冉振铎冷若冰霜的口吻,没有任何寰转的余地。
"好好好,你不乐意就算了!"老太太这下愈发怨恨叶流离,她负气地挥挥手,转身欲走,"反正绒绒嚷着要跟振错离婚,那我就让振错娶子欣好了!"
"不行!"叶流离大叫。这一次,她径直从床上坐了起来。
老太太已经顾不上掩饰对她的厌恶之情,张口斥责:"我说你是怎么回事,我们冉家的事,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坐在躺椅上的冉浩东拖腔拿调地接口了。他挠了挠光脑壳,饶有兴致的目光在叶流离和冉振铎之间来回穿梭。似乎就等着她们俩先开口。
"有什么关系?"老太太不解地看着他。
见他们俩都跟闷葫芦似的,面无表情,支字不语,冉浩东冷哼一声,像上满膛的机枪,把一颗颗骇人听闻的子弹连发扫出来,"因为她是方子欣的妹妹--方旭珊,因为振错是我那个死老婆跟姓方的偷情留下的种!"
"啊--!"古婧和老太太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惊叹,诧异的目光锁定在叶流离略显苍白憔悴的脸上。
"你??是怎么知道?"她挫败地闭上眼。和精明的振铎一样,仅凭那份模棱两可的调查资料吗?她想伪装,想隐藏,却没想到,除了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和大大咧咧的振错,冉家的男人,她一个也没瞒过去。
"呵呵,"冉浩东坐直了身子,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沈博文这个笨蛋。也不想想我和沈山多少年的交情了。从这小子一踏进冉家的门,我就知道他是谁了!至于你,若不是我们家的振铎,总用那种暧昧怪异的目光看着你,若不是第一天的晚餐上,你和他在餐桌下勾腿搭脚的,我还真没想到你就是当年那个不经世事的的小丫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搬进来?"叶流离滞郁地问。尤其是昨天,为什么还要特意从医院赶回来澄清误会,强力挽留住她们"姐弟俩"。
"你们想玩,我就陪你们玩罗。我就想看看,你们潜进冉家,闹得鸡飞狗跳的,到底想干什么?"冉浩东运筹帷幄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站起来。"主人不先关上门,怎么好打狗呢?不过,看在我们家振铎对你死心塌地的份上,看在你帮我们冉家生了两个孙子的情份上,我不会跟你算账的。至于沈博文??"
他发出一声碜人的冷笑,拉开门,预备走出去。
门外却令人吃惊地站着一个女人。看到他拉开了门,竟然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子欣。"叶流离惊呼。
冉振铎蹙紧了眉头,她在门外站了多久,她是特意来偷听的吗?她??什么都听见了!
方子欣如一面夜幕笼罩下,暗哑无光的镜面,惨然地一笑,"呵呵!"幽怨地目光噙着泪花,一动不动地滞留在流离的身上,"你是旭珊!你竟然是旭珊!呵呵!"
"是,姐姐,我是??"她嗫嚅。
不等她说完,子欣突然转身跑开了。
紧接着??
嘭!
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那是??
他们都很熟悉的枪声。
"姐姐--"叶流离像被枪击中了一般,直挺挺地从床上跳下来,带着沉寂了六年的呼喊,光着脚丫,奔了出去。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哪来的枪?"冉振铎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跟着追了出去。
又一声清脆的枪响。子欣站在振错的房门口,丧失心神用枪指着门内,跺脚大骂,"冉振错,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个人,你根本就不该出生,你该死!你这个多余的人渣!"
"子欣姐,你??你冷静点!"绒绒战战兢兢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朝门口碎步挪去,"你??你先让我出去,你想再怎么对付这个混蛋,随便你!"
"死,你跟他一起死,你们全都该死!占着我们方家的房子,却耀武扬威地对我发号着施令,给我摆脸色!这是我们方家的房子!这是我们方家的??"她语无伦次,哭天喊地地闭上眼睛,没头没脑地连着扣了几下板机。
屋内不断传来玻璃和各种物品被击中的破裂声。
只听振错粗声大气地吼了一嗓子,"你这个笨蛋,还傻站着干嘛!快躲开呀!"
他抬起脚,对准绒绒的屁股就是一脚。绒绒跌倒在地,而他,捂着自己的腰板,倒下去,血从他捂紧的手指缝里淌出来。?
"振错!"绒绒一时间懵了。瞪着瞬间失去血色的冉振错,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要替自己挡这一枪!
"姐姐,你快放下枪!"叶流离焦心地揪紧了自己的衣领。
"别过来,你们谁也别过来!"子欣丧失理智地挥舞着枪口,不准任何人靠近。
冉振铎连忙把叶流离挡在了身后,"方子欣,你从哪儿弄来得枪!"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别问我!"子欣狂乱地叫嚣着,黑洞洞的枪口,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迸出火星。
"快告诉我,你哪儿来的枪!"冉振铎震怒地朝她逼进了一步。
"别,振铎,"叶流离紧紧地扒住冉振铎的肩头,央求他,"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冉振铎迟疑地看了她一眼,望之俨然地朝前又跨了一步。
"你??不要再过来!我刚才一回到房间,这枪就在我的床头上摆着了!"方子欣往后连退几步,跌跌撞撞地差点滚下楼梯。她晃着身子,情绪失控地抬起手,倏地用枪顶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姐姐,不要!"叶流离绝望地大叫。
"方子欣,把枪放下!"冉振铎雷霆万钧地吼道,"这是有人放在你床头上,故意挑唆你的。"
所有人,包括嚎啕大哭的子欣,都陡然安静下来了。
"想让你杀了振错,或者自杀!"冉振铎一语道破玄机。而且,他大致上已经知道是谁,把枪放在子欣的床头上了。
"不,不是的,我不想死??"望着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方子欣泪如雨下,万念俱灰。她爱了十几年,等了十几年,也守了十几年,最后,她换来的依然是一场莫大的羞辱。
她模糊的泪眼从冉振铎身上,移到他一直挡在身后,悉心保护的女人身上,"旭珊??旭珊,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带着孩子死了吗?既然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回来扰乱我的生活!"
"姐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把枪放下吧!"叶流离同样的泣不成声,她双手握十,动之以情地哀求道,"姐姐,我们从头开始吧!现在忏悔还来得及,爸爸妈妈会原谅你的。"
"不,不可能了!"她抽抽噎噎地摇了摇头,怔忡的泪眼含着罪孽深重的痛恨和追悔,"他们原谅我?这都是他们一手造成的!除非你告诉我,冉振错跟我没关系,他不是爸爸的儿子,他不是我哥哥??"
"我??"叶流离想摇头,想让自己违背良心地告诉她,振错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
"是,他就是!"冉浩东斩钉截铁地跳出来,絮烦的样子表明他已经受不了她们姐妹之间哭哭啼啼,戚戚哀哀的对话,"当初振铎的妈还怀着振铎的时候,我就被叛入狱,等我回来时,他妈的,她就已经背着我怀上了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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