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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赵琰早率领一众侍卫在楼下等着,姜绮下了楼来,见严贵妃果然站在赵琰身后,遂笑问:"爱妃怎么和魏太子站一起?这是移情别恋了吗?"
赵琰见小陛下男装也难掩秀美之色,忍不住幻想她着女装的样子,觉得小陛下着女装一定很惊艳。
严如玉冷哼一声:"少拿那个称呼恶心人,强行逼一个男人入宫做贵妃,我们土匪都不会干这样的事。"
姜绮笑道:"所以爱妃变节了?"
她身后的安顺一脸愤色,姜绮寻了凳子坐下,倒了一杯茶慢嗅慢品,缓缓说道:"荣华富贵,朕可以给你,锦绣前程,朕也可以给你,甚至朕的一片真心也给你了,可是爱妃居然不要,真是让人伤心啊!"
赵琰觉得齐国的这小陛下荒唐的有些没心没肺,她的身边人都变节了,居然还能这样慢条斯理的开玩笑。
严如玉听得她说"一片真心",越发恼怒了:"不要用什么真心来羞辱我,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娘娘腔!"
姜绮笑了:"爱妃不喜欢朕,朕心里都知道,养着你不过是想放过你一马,爱妃长得一副好皮囊,朕不舍得你去死。"
"住口!我情愿一死也不想被你羞辱!"
"羞辱?"姜绮抬起头,眼眸中满是认真,"爱妃不喜欢朕这样娘娘腔的,难道喜欢魏太子这样俊美的吗?可是魏太子又不会娶你做贵妃。"
魏太子赵琰忍不住笑了:这小陛下也真是有趣,居然一本正经的说这样荒谬的事,认真的模样很可爱。
小陛下大约真的没有想过要羞辱严如玉,纯粹是看上他了,可是她如今扮作男儿,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被另一个男人喜欢,真的是一件很羞辱的事。
他温温一笑:"其实孤可以娶陛下做太子妃。但是陛下是皇帝,身份尊贵,那么孤只有嫁到齐国做皇后了。"
姜绮听了这话,夸赞道:"还是你上道!"
她唤人送来早膳,慢条斯理喝完了粥,问道:"朕今日开始就是你魏太子的人质了是吗?"
赵琰温和的点了点头:"陛下不必担心,孤会善待你。"
姜绮摇摇头:"朕不是怕这个,朕是想说作为人质的话,你们是不是该给朕的大臣们递个信,让他们来把朕赎回去?"
她想了想又改口道:"不不不,还是给朕的上大将军递信吧!朕的那帮大臣蠢的很,动不动就开国库。"
"扑哧--"赵琰忍俊不禁。
他怎么会不知道姜绮打劫使者团的初衷呢?据说这位小陛下闹着要出家。群臣没有办法开了国库把她赎回去了,回去后她缺钱花才打劫了自己的使者团。
这个小陛下真是会玩,花样百出的玩。
"那孤立即给傅将军递信,让将军来解救陛下。"他笑着应了。
赵琰与傅湛可谓是惺惺相惜的对手,二人打过许多次仗,各有输赢,实力相当,这次小陛下在自己手上,他用她控制绍兴城,固守不出,看看傅湛怎样解救小陛下也好。
他问道:"陛下可有印?孤要借江东的驻兵。"
姜绮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朕出门从不干正事儿。所以不带印。"
借江东的驻兵,傻子也知道这是要拥兵自重,江东的兵自己可以用,魏太子绝对不能用。
然而一旁的严如玉提点道:"我见到陛下带了私印。"
安顺愤然骂道:"卖国贼子!不得好死!"
姜绮只好把怀里的私印摸了出来,赵琰接过来一看,印上印的是"姜绮印",心下思忖了一番,难道齐国陛下不叫"姜琦"而是叫"姜绮"的吗?"绮"的确是个很女儿家的名字。
这印不是印的"姜琦",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写了一份要求调兵的信函,印上了姜绮的私印,吩咐递给当地刺史。
姜绮原本当自己这印章印的是"姜绮",江东刺史不会出兵,因为大家都知道当今陛下是叫"姜琦"的。然而她忘记了一件事,当初她和大将军傅湛闹矛盾,回复江东刺史史鸿的奏折上印的就是自己的私印,当时傅湛还问了一句为什么是绮罗的绮。
江东刺史史鸿,一接到信函,见印鉴上是"姜绮印",只当是有人开玩笑,可是脑海中却突然记起了自己上奏的那封奏折上印的也是"姜绮印",当时的自己还诧异了很久,可是由官差递来的折子不会有错,所以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收好了。
他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翻出自己的奏折,睁大眼睛细瞧了许久,发现真的是印的"姜绮印"。
陛下就在邻城绍兴,要调用江东的驻兵。
可是陛下为什么会在绍兴呢?
他仔细看了信函,发现了问题,信函的笔迹,不是陛下的字迹。
奏折上批复的"同意,有劳爱卿督办"几个字瘦挺爽利,而信函上的字迹圆劲有力,使转如环,明显是两个人的字迹。
不是陛下的字迹,却盖了陛下的印,史鸿斟酌了一番,顿时如临大敌--陛下被控制了。
陛下被控制,那么兵是不可以调的,可是不调兵,陛下的命就堪忧了,他思来想去,决定给上大将军和大司马递信,并回信说因为江东在开河渠,当地驻兵都调去挖渠了,只能调用两万人马来绍兴给陛下,希望陛下不要责怪。
赵琰收到信后浏览一番递给了姜绮,姜绮只当史鸿真的是把驻兵调去挖河渠了,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万兵马给赵琰,他就不能把自己顺利带出齐国,而另外一边,赵琰已经给上大将军傅湛递了信,傅湛很快就会带着人马来救自己了。
傅湛接到赵琰的信后,二话不说,率亲兵六千直入江东。
傅湛来不及细想小陛下怎么会跑到江东去,只知道小陛下不能有事。
史鸿的信晚了一步,他没有接到信,不知道赵琰手上已然有了两万兵马,以为赵琰只有几千侍卫。
绍兴的赵琰只得了两万兵马,心里盘算了一番,若是靠这两万兵马杀回魏国有点棘手,因为越地绍兴到魏国鲁地中间还隔了一个齐国吴地,路程有点远。
而这时,魏皇又给他发密令,要求他回京待命,赵琰无法,只得启程回魏国。
可是靠两万兵马是带不走姜绮的,姜绮是皇帝,一亮身份,吴越两地的驻兵就会齐刷刷亮刀把他的兵马杀得片甲不留。
他来齐国之前,不是没想过带兵马,可是先前两国交战自己损失了八九万兵力,将士们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况且堂而皇之带兵入齐国,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保不准又是一场硬仗。
严如玉献策道:"殿下可以先行回国,这边我来监视陛下。"
赵琰思前想后,只有先独自回魏国,等魏军休养好了,自己直接带兵南下攻江东,只是傅湛已然赶来了,不知道严如玉能不能与之抗衡。
严如玉曾经是傅湛的手下败将,心里很不服气他,得知傅湛来江东,心里有要与他比试一番的想法。
他执意要替赵琰控制姜绮。赵琰心知他对抗不了傅湛,可无奈自己要回魏国,只能把重任交给他。
他嘱咐道:"我们只有两万兵马,若是傅湛来攻,只管固城不出,等我来驰援江东,再与你前后夹击困住他的军队,万不可冲动开城。"
严如玉应下了,一边的姜绮却说道:"其实朕也不想当皇帝,太子殿下倒不如把朕带走,过段时间朕的大臣们立了新帝,朕再回来当潇洒小郡王。岂不美满?"
赵琰没有上当,他知道带上小陛下一起走是走不掉的,不光走不掉,恐怕当人质的还会变成自己。
他千叮咛万嘱咐,吩咐严如玉只管守城不出,见严如玉答应的爽快,遂放心的连夜收拾行装赶回魏国。
傅湛带兵赶至绍兴城外时,发现城门紧闭,城楼上还有拿着枪戟的士兵巡逻,他当即亮出将军印:"吾乃上大将军傅湛,赶紧开门!"
然而城楼上传来一阵大笑,这声音笑的恣意狂妄:"将军带兵入城是要做什么?造反吗?难道将军不知道陛下就在城内吗?"
傅湛抬头看去,见城楼上的男子仪表堂堂,龙章凤姿,不由微微眯了眼:"严贵妃?"
他喝问:"你居然敢通敌卖国绑架陛下?"
严如玉悠闲的摇着折扇,已过中秋,他居然不嫌冷。
"有什么不敢?这个变态强纳我入宫,我早对他恨之入骨了,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若不是要用他来要挟你,我何必留他到现在?"
偏将军卢毅愤愤说道:"将军何必与他多费口舌,咱们去向江东刺史调驻兵来攻城便是!"
傅湛抬起手,示意他冷静:"城内一定有驻兵,八成还是调的江东的驻兵。否则他不敢这么猖狂,我们若是去问江东刺史要兵马,不一定能要到。"
傅湛没有收到史鸿的信,他前一天出发,史鸿的信第二天才到,因此傅湛不知道城内只有两万兵马。
他的六千亲随,打严如玉的两万兵马,胜算小,但聊胜于无。
傅湛沉着脸引兵而去,在城郊十里地外扎营。
是夜,傅湛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营救小陛下不能拖,魏太子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每次布局都用时长久,只有速攻才能破他的局。
可是怎么攻进去呢?
小陛下明明是要回京的,居然折到了江东来,江东和京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小陛下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呀?
他想着小陛下的荒唐史,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小陛下挖地道通到自己房里的情形。
挖地道?
他登时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寻来绍兴城的地图,寻思着找个地方挖地道进去。
城内有驻兵,那么他们一定住在驿馆,驿馆地方大,可以操练兵马。绍兴城的驿馆建在城北,从北方挖地道进去最省事。
严如玉闭门不出将近半个月,见傅湛不来攻城,反而起了疑。
魏太子此去,没有一个月是回不来的,绍兴富庶,闭门不出一个月不成问题,傅湛来攻城,自己只要关紧大门就好,可是傅湛这样不声不响的,反而让他不安起来。
这天晚上,严如玉疑心重重的睡下了。刚睡下不久,却听得外面有厮杀声,他惊了一跳,连忙起身查看,只见大院中傅湛挎着长枪,身后一众身穿铁甲的士兵,已是奋勇杀来。
严如玉抓住身旁一个小兵,大惊失色问道:"傅湛是如何破城的?"
小兵道:"挖了地道进来的,没有攻城。"
严如玉连忙往姜绮的房间跑,试图控制姜绮,然而姜绮也听到了厮杀声,早紧闭了大门。带着安顺从西窗翻了出去。
她跑进院中,拉着安顺冲进了傅湛的队伍,兴奋的夸赞道:"朕就知道将军肯定会来的!"
月色下,姜绮秀丽的小脸满是敬佩,傅湛格手一挡,替她挡下一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铁甲,割破了他的手臂。
他微微凝眉,一枪刺穿了对方的胸膛,问道:"陛下这么信任微臣吗?"
姜绮笑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虽然是个昏君,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驿馆驻兵见到姜绮,纷纷停下手来--他们都知道姜绮是皇帝,自己再杀傅湛的人,就是造反。
严如玉却气急败坏的命令道:"傅湛是反贼!尔等速速取他的项上人头来!赏银五百两!"
安顺大骂:"你才是反贼!你通敌卖国绑架陛下,是大齐的千古罪人!"
绍兴驻兵虽说当时被派给了魏太子,魏太子也是个温雅谦和的人,对他们不薄,但是让他们杀皇帝,他们是绝对不会的,眼下严如玉发号施令,大家都不听,严如玉无法,只能派魏太子留下的一百个侍卫冲锋陷阵。
可是一百多个侍卫,怎么能敌得过傅湛的六千亲随和两万驻兵,不过一会儿功夫,侍卫们就被全数俘虏,连同严如玉一起被押到了姜绮面前。
姜绮上得前来,月色温柔,照在她文秀的脸上,平添几分朦胧:"爱妃对朕不忠,朕还是要放你一马,谁让朕是个慈悲心肠呢?"
严如玉被人押着跪在地上,神色桀骜的抬起头:"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傅湛在一旁冷言道:"陛下,这可是严贵妃第二次造反了,陛下留着他,不怕他反三次吗?"
姜绮笑了:"不怕,朕有将军。"
姜绮的这句话,温温缓缓,徐徐道来,仿佛春风一般,吹进了傅湛心里。
傅湛眉目怔忪,未再多言。
次日天明,姜绮下令绍兴城驻兵拔营回江东首府杭州,魏太子的侍卫悉数遣返回国,至于严如玉,姜绮有意要放他一马。让他跟着侍卫一起走了。
姜绮处置完一干人等,笑问傅湛道:"将军又立了功,这次想要什么封赏?"
傅湛摇摇头:"臣已位极人臣,什么都不缺。"
姜绮想了想,觉得自己国库亏空了六十万两,能省则省,既然傅湛不要封赏,那自己就顺水推舟不赏了吧!
可她转念一想,不对呀,傅湛不是还没娶妻吗?自己可以给他指婚呀!
她于是问道:"将军今年二十一了吧?怎么还没娶妻?"
傅湛听了这话,沉默了许久方才实话相告:"微臣有过婚约,但是未婚妻未过门便过世了。"
相士说,他天命极贵,这女子承不住他的贵气,他的妻子,将来是要与他并肩天下的奇女子。
傅湛不敢多想这相士话里的意思,日后再有人上门议亲,傅湛都会拿了对方的八字去算命,若不是极贵的命,他一概推掉,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又害了一条性命,十七岁议亲,至如今二十一,整整五年,他都没有碰上与自己八字相合还命中极贵的女子。
姜绮问道:"将军可有意中人?朕可以为将军指婚。"
傅湛看着小陛下文秀的脸,表情纠结。
自己好像越看小陛下,越觉得喜欢。
小陛下的眉很修长,眼睛也漂亮,嘴巴小小的,生气的时候嘟起来很可爱,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弯弯的,看着很甜,他越看越觉得小陛下好看。
姜绮见他痴痴的盯着自己不说话,试探着问道:"朕脸上有东西?"
她伸手就往自己的脸上摸去,傅湛回过神,正要说没有。却见小陛下修长的手指滑过了白皙的脸颊,自己光是看着,就觉得那触感一定极细腻极柔滑。
他喉间一顿,声线有些嘶哑:"陛下脸上有墨迹,微臣帮你擦。"
他走上前,伸手在姜琦脸颊上假意摩挲了一番。
小陛下脸上的皮肤果真细腻的紧,宛如刚剥了壳的鸡蛋,又如那软软的羊脂玉,又软又滑,他摩挲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
姜绮摸着被他擦过的脸,微微皱眉:"将军手上有茧,摸着朕的脸不太舒服。"
傅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心都是茧,五根手指上还有细小的刺,因为自己常年上战场,需要使兵器。
他拱手道:"臣逾越了。"
姜绮道"无妨",仍旧问道:"将军可有意中人?朕可以为将军指婚。"
傅湛摇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姜绮也牵不了红线,只好作罢。
傅湛问道:"陛下从漳河南下,不是该往西南去京城吗?怎么往东南来了绍兴?"
姜绮也不避讳,直言道:"朕到了鹤壁时碰上了严贵妃,严贵妃想要来江东,朕想将军既然怕魏太子攻江东,倒不如来督查江东修城墙,所以和严贵妃一道来了。"
傅湛点头:原来如此,看来陛下不是荒唐的无药可救,自己一开始听他说严贵妃,还以为陛下是被美色所惑,没想到陛下还是想着正事的。
下午,傅湛率亲兵护送姜绮回京,安顺跟在御驾旁,姜绮掀了帘问道:"安顺啊,你说上大将军官职升不上去了,金银财宝朕又给不起,给他指婚他又没有意中人,你说朕该赏他什么呢?"
安顺嘿嘿一笑:"陛下的严贵妃不是走了吗?可以让将军做贵妃,陛下若是高兴,让将军做皇后也行。"
姜绮想了想,觉得不行,自个儿对严贵妃好,严贵妃却总是说在羞辱他,上大将军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她还要仰仗上大将军给她守疆土,不能得罪他。
于是她摇摇头:"不行。"
而前方骑马的傅湛因为从小习武耳聪目明,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中,原本听到安顺说让自己做皇后,他颇觉荒唐却有些期待,尔后听到姜绮说"不行",心中仿似丢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
六七日后,队伍将将进入皖地时,突然背后杀出一队人马来,傅湛勒停了马,亮出将军印:"何人造次?"
可是那队人马丝毫不应,直冲姜绮的御驾而来,傅湛策马上前,掀了车帘,伸手一拉,便将车内的姜绮拉了出来,姜绮问道:"出了何事?"
傅湛道:"陛下上马,大约是山匪。"
姜绮也不含糊,跨上马背与他同乘一骑。
安顺急得大喊:"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可是傅湛发现事情不简单,这队人马不是简单的山匪,他们一个个穿着整齐的铠甲,还拿着长矛,与他的亲随打斗时显得训练有素,很像是精心操练过的朝廷兵马。
这时,傅湛听得人马中传来了严如玉的声音:"杀了那个娘娘腔,重重有赏!"
原来严如玉伙同魏太子的十几个侍卫杀了押送他们回国的兵士,尔后奔杭州问史鸿要了人马,声称"天子被劫,要人马支援",史鸿知道姜绮被困一事,以为他是傅湛派来的人,毫不犹豫就点了一万人马与他。
姜绮听严如玉的声音,身子一僵,傅湛大喝:"谁有此胆?"
他长枪一挑一刺,已是连杀两人,反贼见他勇猛,俱忌惮不敢上前。
严如玉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此二人是反贼,杀了他们就能入京领赏,高官美女不在话下!"
姜绮震怒:"尔等居然敢杀天子!"
严如玉仰天大笑:"尔等居然敢刺杀天子!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杀了天子冲进京城去当皇帝!"
魏太子的十几个侍卫纷纷帮腔怂恿,原本已经不敢上前的骑兵纷纷咬牙上前:刺杀天子是死罪,不如拼了。
几十人围攻傅湛,傅湛开始时尚能以一敌百,时间久了体力渐渐不支,身上负了多处伤,怀里的姜绮却安然无恙。
这时,安顺爬上御驾,高高站在马车上喊道:"朕是天子!天子在此!尔等速来取朕性命!"
"安??"姜绮一惊,傅湛却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攻击傅湛的人马听得安顺这样说,纷纷掉头去围攻安顺,严如玉急得大喊:"蠢货!蠢货!他不是天子!他是太监!"
可是马蹄声掩盖了他的喊叫,大家一窝蜂的冲上御驾,傅湛一扬马鞭,带着姜绮一同往前驰去,姜绮哭的撕心裂肺:"不能走!不能走!安顺会死!"
"陛下若是回去,安公公就白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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