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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河上床前, 拿过手机看了眼。
未接来电, 都是驰音。
点开未读短信。
沈河坐在床头, 愣愣地看着手机屏幕, 五分钟后,还是拨通了驰音的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 不是驰音的声音。
“阿河,是你啊, 你赶紧来医院吧!”
宋蓉紧张地看着手术室大门,对着话筒那头的沈河急促地说道,“驰音,驰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不开……”
“在哪家医院?”
***
任书行终于来了电话。
宋璐看着不停跳闪着的屏幕,按了接通键盘。
“睡了吗?”
依旧是有磁性的低音炮, 压着喑哑的音调,任书行伸手捏了捏眉心, 他以为自己可以放她走, 然而,这几日的生活里,没有宋璐的一切,让他无法进入工作状态,只要脑袋一有空就会被宋璐占据。
卢卡斯经常看着他发呆出神的模样,时常喊他回神,这期间他也委婉地尝试着问卢卡斯感情问题, 卢卡斯不假思索地告诉他,那个男人爱上那个女人了。
任书行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他确实爱上宋璐了。
因为想着放手而选择出差冷静的任书行,发现自己根本放不了手。
“任书行,大晚上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要是睡了,能接你电话?”
宋璐翻了记白眼,看了眼落地玻璃窗,城市灯光下,漆黑的天际透着晕黄,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刚收到的邮件。
原本在等着任书行开口的宋璐,完全没有听到任书行的声音,眉头紧蹙,“睡不着?”
宋璐弯腰点开邮件,看了眼邮件内容。
继而,走到窗前的椅子上落座,等着任书行回话。
“嗯,睡不着。”
任书行的这个回答显得无比乖巧,这让宋璐有点不适应。
还未等宋璐开口,任书行已经继续说下去。
“所以来问问你,最近睡得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任书行一连串关心连问,听的宋璐有点懵,连忙打断任书行的话头。
“等,等,等等,你身体没问题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样的任书行,实在是她第一次见到,这让她不由得想到任书行是不是哪里出了创伤,导致做出任何反常的举动。
“没有。我后天回来。你来接我。”
任书行说着,看了眼时间,不给宋璐拒绝的空档,“早点休息,璐璐。晚安。”
任书行挂了电话,捏着手里的手机,眉眼却舒展着,嘴角上扬,赶走了多日来焦躁的情绪。
他怎么可以放手呢?
宋璐根本不知道任书行的想法,这会儿看着已经通话结束的屏幕,回想刚刚任书行的语调跟通话内容,一时间让她无法消化,手机抵着下巴,怀疑任书行是不是生病了。
她立马拨通了卢卡斯的电话。
睡梦中的卢卡斯接到宋璐的电话,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
咳了几声,这才接起电话。
“太太,这么晚,请问?”
“任总,最近身体上可有什么不舒服吗?”
“我想想,我看并没有。”
“嗯,那最近有什么地方反常吗?”
卢卡斯听到宋璐的这个问题,一时间想到今天白天任总问他的感情问题,想到任总的态度,他当时听着并不像是其他人,像是任总他自己,这下子接到太太的电话,他的疑惑一下子就解开了。
“太太,应该自己问问任总。”
卢卡斯原本想着不要过多的介入别人的家庭问题,可一想到任总那可怜巴巴的神色,以及任总的性格,他作为老板的优秀员工,应该帮老板一把,“不过,任总最近经常一个人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太,其他的。”
“没有了,谢谢。卢卡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休息。”
“没事的,太太。有什么问题,随时问我。”
“好。晚安。”
“太太,晚安。”
等到宋璐挂了电话,卢卡斯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这下子瞌睡虫没了,他双手抱头搁在枕头上,盯着天花板,回想着任总跟任太太相处的小细节,突然打了个响指,有戏。
挂了电话的宋璐,洗漱完,就去休息了。
只是今天任书行的这通电话,她失了眠。
脑海中回荡着任书行关心的话语,以及卢卡斯的话,有点担忧任书行的现状。
这头任书行也失了眠,更是打了罗森的电话,询问了一些事情。
***
沈河一道医院,问了护士驰音,小跑着赶到急救病房。
宋蓉一看到沈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她上前抓着沈河的臂膀,泪痕还未干的脸上,神色担忧。
“阿河,你等会儿劝劝音音。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
说着宋蓉一下子哽咽了,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她要是有个好歹,我跟她外公可怎么活啊!阿河,阿姨求求你,劝劝音音,好不好?刚刚她进去,她根本不理我!一句话都不说,盯着天花板。”
宋蓉语无伦次地说着,但看沈河略有担忧的眼色,一时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看着沈河抬手将她的手拨开,进病房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宋蓉整个人浑身一颤,只觉得发冷。
难道是那件事被发现了?宋蓉手心直发汗,原本以为两人是相爱的,甚至于她觉得沈河对驰音是死心塌地的,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对,是宋璐回来后,一切仿佛都变了,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然而,如今对上宋璐,她简直是拔了毛的鸡,毫无还手之力。
不甘吗?
当然有。
她看着沈河进屋,关上门,将她关在门外,她从门窗处看去,驰音被沈河的身体挡住,根本看不到驰音的正脸,这让她的心情更加焦灼。
室内,驰音听到声音,眼睛依旧盯着天花板,脸色呆滞,眼神空洞。说他不心疼,那是不可能,只是沈河想,只能到心疼的程度了,他跟驰音,应该早点结束了。
“驰音。”
听到他的声音,他看着驰音的眼神动了动,仿佛不相信是他本人回来,“驰音,我是沈河。”
下一刻,他看着驰音侧过头看向他,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含着泪水,在看到他时,直接流了下来。
“阿河,阿河。”
她呢喃着,“到底怎么了,你说我哪里,哪里错了,我,我改,我改,好不好?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可,可以的,对吗?”
那一声一声,嗓音喑哑,满是乞求。
只能到心疼的程度。
沈河上前,抬手,放在她的额上,转而抚摸了几下她的发顶。
“驰音,你这么糟蹋自己,你不怕你外公,你妈妈伤心吗?”他顿了顿,神色担忧地看着眼前的驰音,“我们之间的事,等你好了再说吧。好吗?”
沈河温柔地看着她,甚至于轻柔地哄着她。
看着驰音的情绪逐渐稳定,他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睡吧。”
驰音破涕为笑,对着沈河点了点头,一闭眼,立马又睁开,深怕沈河走了,警惕而又忧心地问他:“阿河,你会不会等会儿就走了?”
“我等你睡着了,再走。”沈河伸手掖了掖驰音的被子,安抚着驰音,见她闭眼,双眉紧蹙。
驰音想着,自己一定不要睡着,不然沈河就会离开,只是,最后还是睡着了,等到她醒来,哪还有沈河的身影,她神色立马紧张起来,掀开被子,下地,连拖鞋都没穿,疯狂找沈河的身影,迎面撞上开门的宋蓉。
“妈!阿河呢?”
“音音。”
宋蓉看着驰音的神色,一时间不敢告诉驰音真相,想到昨晚沈河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哪里还敢得罪沈家,“音音,阿河最近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很忙,你冷静点。你跟阿河已经订婚了,不是吗?”
“是呀。”
驰音看着宋蓉一字一句的解释着,继而被宋蓉搀扶着,穿上拖鞋,她没有看漏宋蓉担忧的神色,一下子想到昨晚沈河的话,“妈妈,阿河是不是不要我了?”
这句话,直接将宋蓉的心情打入了谷底。
她不知道该以那种心态对待女儿的这个问题,如果是,她会不会再做傻事,可是如果不是,下次她知道了,会不会变本加厉……
又想到躺在重症监护室内的爸爸,宋蓉整个脸色一下子苍老了不少,他们现在谁都离不了驰音,驰音是她最后的希望,也是宋家最后的救命稻草。
“音音,阿河并没有跟我说过,你不要多想。好不好?外公也会担心。”
上午十一点零九分。
医院来消息,重症监护室的宋大海去世。
宋蓉接到这个消息,飞奔去重症监护室,身后跟着的驰音,跑得东倒西歪,沉闷的一拳直击到她的心头,驰音站在监护室门口,看着医生出来,对着宋蓉说着什么,驰音一句话都听不清,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媒体很快得到了消息,守在医院门口。
也有几名记者悄悄地进了走廊,拍了几张照片,匆匆离开。
十一点半,尸体暂且移交停尸房。
等待家属的通知。
宋蓉扶着驰音回到病房,看着医生拥入病房,双手握拳,不停地在门外踱步,只等医生从病房出来。
***
“宋大海过世了?”
沈琳低声惊呼道,坐在身旁的安娜抬眼看向沈琳,只见沈琳的目光微微抬起,看了眼宋璐方向,继而双眸震惊万分地电脑边冒出的小广告,“宋老先生生前最爱的外甥女,著名女星驰音晕倒在病房前……”
附带了几张偷拍图。
“驰音姐!”
沈琳抓起包,站起身。
宋璐一早就看到那条新闻,只是明明昨晚就通过了的图纸,一小时后罗森又发了封邮件,建议他们更改如下细节,宋璐大清早就坐着,琢磨着他提的那些建议,以至于只看到宋大海三个字,自动屏蔽了后面的文字。
直到沈琳猛地站起身,这才抬起头。
安娜也看向沈琳。
沈琳略显尴尬:“宋总监,我想请假,可以吗?”
“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沈琳听到安娜的解围声,点了点头,继而两人的目光落在宋璐脸上,“璐。”
安娜的出声,打算宋璐的出神,眼睛微微一抬,看向安娜跟沈琳:“请假的事宜以后跟你直属领导说就可以了。”
沈琳听着宋璐平淡无奇的声音,猜测她应该还不知道新闻,只是,这个时候,她应该告诉宋璐吗?她走了两步,回头看宋璐时,一副欲言欲止的神色,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看得二丈摸不着头脑。
沈琳最后还是折了回去,站在办公室门口。
“总监。”
宋璐抬头,看向站在门边的沈琳,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却见沈琳拉着衣角,低着头,仿佛是下定了决心,抬眼,目光坚定地望着对面的宋璐。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这下子,办公室的其他人的视线纷纷在她跟宋璐身上来回,八卦地面面相视,继而低着头,处理手上的事情。
沈琳看了眼办公室的情况,后悔自己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问宋璐,然而,她的话已经说出了口气,彼时看着宋璐放下笔,她整个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眼睛紧紧地看着宋璐。
宋璐听到沈琳的邀请,以为听错了,眉头一蹙,抬眼却看沈琳确实站在门边,神色认真得让她相信,她不是故意来膈应她的。
她放下笔,神色淡淡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朝沈琳走去,期间,她回头看了眼办公室,对着偷偷抬眼,被她抓个正着的安娜尴尬地低头盯着眼下的图纸。
“我下午回来。下午茶有什么想吃的,让安娜发我。”
宋璐从衣架处拿了外套,转而走到沈琳身前,看着呆愣愣地沈琳:“不走了?”
沈琳立马应声,跟上宋璐的步伐。
两人刚上车,宋璐就接到任书行的电话。
“去医院了?”
任书行直截了当的说道,“我在回来的路上。”
“嗯。你路上小心,到了联系我。”
宋璐切断了电话,启动车子,往医院赶去。
沈琳双手握拳,紧紧地捏着指节,对自己喊宋璐一起的行为感到了后悔。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是离了弓的箭,根本收不回。
“很紧张?”
宋璐侧头看了眼一直抠手指的沈琳,她这么一问,沈琳猛然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怯生生的目光,像极了以前的她,然而想到刚回国时,这姑娘对她的百般刁难,她不由得扬起唇角,“害怕我会报复?”
沈琳没想到宋璐会这么轻松而直白的问她这么一句话,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而无法回答她的话,自觉地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
“我。”
宋璐说完这话,就在认真开车,似乎也不在乎她的回复。
知道碰到第一个红灯,宋璐刹车停住车子,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了眼沈琳:“当然会。”
那种漫不经心的语调,让沈琳的后背直发凉,那一刻沈琳突然发现自根本不了解宋璐这个人,之前的那些事,宋璐一直放在心里,只不过还没跟她计较。
这种认知,让她霎时间心里发慌,她想跟宋璐道歉,然而车子已经启动,宋璐平视着前方,没有给她半个眼神。
“我。”
沈琳双手紧紧地拽着衣角,低着头,垂着眼皮,神色恹恹,只说了个我,就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
雷婷来电话时,沈琳刚下了宋璐的车。
“小琳,你不在公司,他们说,宋璐带着你去了医院?怎么样,她有没有欺负你,我现在立马赶过来……”
“婷婷,没事,你不用过来了,是我喊宋璐一起来的。我先挂了。”
雷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整个人陷入了无比暴躁中。
她对沈琳的态度,周围不少人都看得出来,只是沈琳却一直躲避着她,可她又拿她没办法,她横了办公室内的人一眼,往雷腾办公室走去。
医院门外聚集了不少记者,宋璐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库,电梯直达宋大海那里。
也见到了许久不曾见到的驰音。
宋璐眉眼一挑,这几个月仿佛是已经过了几年,沈琳看到驰音时,立马跑上前,抱着驰音,安慰着她,宋蓉双手抱着脑袋,掩埋着。
宋大海的主治医生看到来人,立马过来,看了眼抱着驰音哭得稀里哗啦的沈琳,直接走向面色沉静的宋璐身前。
“请问,你是死者的?”
“法律上的家属。”宋璐平静地回答着医院,“请问,后续需要怎么处理?”
医生被她的平静给怔住,听到宋璐第二次重复,推了推镜架,缓过神:“出院手续办理了,就可以。”
“好,谢谢。”
宋璐看着医生离开,彼时听到身后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眉头一蹙,刚转过头,看到驰雄牵着真爱匆匆走来,这脸还真的厚。
“宋璐,好久不见。”
驰雄在对上宋璐的脸时,带着微笑,转眼看到宋蓉,满眼的嫌恶,这让宋璐大开了眼界,眉头一蹙,并没有接住驰雄递过来的橄榄枝,驰雄僵在空中的手,跟他的脸色一同有点僵。
身旁的女人拉了拉她的手臂,他低头,跟她对视了一眼,转换了心态。
宋璐看着坐在塑料椅子上的宋蓉。
“你打算怎么处理?”
宋蓉听到宋璐的声音,疲惫不堪的脸色,眼神有些涣散,彼时抬头,脸上满是泪痕,一下子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驰雄两人,整个人从椅子上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着过去,双手作势要掐驰雄,嘴里的咒骂声更是不停,眼泪一面又不停地流了下来。
“驰雄,你没事吧。疯婆子,你疯了啊,快松开!”
“驰雄,我今天要跟你同归于尽,你个负心汉,我爸把公司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你还有脸来,你有什么脸过来!啊,带着这个贱人,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
宋蓉双眼充红,反手一抓。
来劝架的女人被她那么一抓,疼得哭起来,捂着手,十分凑巧地跌坐在地上,这下,一直不曾反抗的驰雄顿时有了反应,一把推开宋蓉,立马蹲下|身,查看那女人的伤势。
宋璐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这会儿驰音反应过来,上前立马扶起宋蓉,神色幽怨地看着驰雄,不得不接受她爸确实出轨了的事实。
外加这个打击,驰音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两眼一抹黑,直接往后倒去,幸亏宋蓉反应及时,扶住了驰音。
驰音被带走后,走廊的人顿时少了不少,沈琳不知道该跟谁走,犹豫着看了宋璐很久,都没见她给自己一眼,就跟上宋蓉脚步跟着去了。
驰雄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宋璐。
“你难道不气吗?亿宋集团毁在我手里,原本它会是你的。”
驰雄说这话时,扶着爱人站起身,那双跟驰音一模一样的眼睛,状似平静无波地盯着宋璐,实则眼底藏着嘲讽,他敢肯定宋璐并没有表面表现的那么平静,即便身后有任是集团,可也不是她宋璐的,亿宋才是真真实实属于她的,前阵子她回来,也不过是为了夺回财产不是吗?
宋璐看着驰雄略显得瑟的神色,一时间抿着唇笑了笑。
她颔首,继而抬眼对上驰雄的脸。
“驰先生,宋家的事,跟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她顿了顿,缓步走向驰雄,“驰先生,现在在跟我示威吗?在我看来,你也没多厉害,拿着妻子的钱,养着口中的真爱,令人作呕。”
宋璐的话,几乎是原原本本落入沈家人的耳里。
他们接到沈琳的电话,匆匆赶来。
谁知道,正巧遇上宋璐对上驰雄两人的对话,沈河看着对面,身姿站得挺拔的宋璐,眉眼间的讥笑,让他觉得自己也无所遁形,而沈氏夫妇经过感情危机,大伤元气,哪还有心情去管别人的事。
“宋小姐,你这话。”
“不好意思,我是沈太太,这位真爱野鸡女士。”
宋璐说完不再看她,转而对上驰雄的脸,“有些事,奉劝你做得还是要点脸,别什么人都往外带。”
她说完,正巧护士朝她这边走来。
“请问,哪位是宋璐,宋女士。”
“有什么事吗?”
“宋老先生的遗体,请问怎么处理?”
“等宋老先生的女儿过来,你询问她就好,费用在哪里结算?麻烦你带我过去,谢谢。”
护士被宋璐的礼貌,看得莫名地感觉脸皮发烫,低着头:“请跟我来。”
刚走了两步,宋璐一眼看到宋家的人。
“驰音在病房。”
缓步跟在护士身旁,彼时护士侧头抬眼看向她,见她双唇紧抿,眉头微微一蹙,瞧着高冷得艳丽。
“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护士抱着文件,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
“好奇,我跟传闻怎么不一样?”
宋璐突然露出笑容,“洗白自己,算吗?”
她那么一笑,随口那么一提,调侃得自黑,颇得人心。
任书行来电。
宋璐倚在结算窗口,递给一张卡给窗口里的工作人员,转而示意等一下,她接起电话,只听到任书行。
“你在哪里?”
任书行微微喘着气。
“我在结算窗口,你呢?”
“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来。”
“好。”
两人挂了电话,宋璐看向窗口内的工作人员,身后赶到的沈河,听到宋璐跟任书行的对话,一时间神色暗了暗。
“谢谢。”
宋璐接过那些个文件,回头正巧看到任书行朝她大步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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