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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乾实在放心不下自家那不肖子孙,就怕对方手刃仇人后,如同当年一般发狂。
也合着他该cāo心,若当初他再小心些,那小娃娃也不会出事。
“也可。”摇着扇子的画扇zhēn rén不想接,更不想应。
但他还能怎么办,身上挂着的傀儡丝及各类禁制,那头的两个生人还未曾给他解开呢。
听到这话的顾依斐连忙看着自家老祖。
他也不是舍不得对方这强大的庇护,而是治疗兄长狂症的法子说不定还在这太祖的身上。
“这个小斐啊!你就同画扇先逛着,我忽然就想起炼器炉里还塞着个剑胚,不快些取出来,怕是又要搬洞穴了。待把那玩意取出来,就回来寻你啊。”顾乾也不好说出实话,毕竟臭小子的意思就是不让这乖巧小辈担忧。
这听似漫不经心的借口找的挺好的。
至少顾依斐确实没怎么怀疑,太祖这跳脱的xìng情,在门中诸多玉简都有所记录。
“您有事便先去处理吧,我们在亡城等着就好了。”
“不急不急,我在亡城里头有几间小房,先带你们过去!”
顺利找到脱身之法又未曾引起注意的顾乾很是得意。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骗人还是一骗一个准啊!
高兴的老祖带着自家小辈外赠小辈的道侣再加个只爱摇扇子的画师,凭着自己在生之地多年的名气,大摇大摆直接无视守城的侍卫,直接走进了城中。
接着,径自就走入了城门旁一座极为庄重的却无人看守着的府邸。
“小斐你瞧这位置,多热闹啊!人来人往的,瞧着被亡卫们拦下问话的模样,多有趣!”
……
顾依斐只能笑着点头应好。
这还让他怎么接话呢?
只能说老祖的爱好与众不同吧。
直接推开门,顾乾把人送进院里后,就继续说道:“我也好多年没来了,还好没长甚荒草。你们就自己寻房间住下吧。外头就是街,画扇你待会儿带他们好好走走。行了,我要回去折腾那破炉子了!”
说完,他也不再停留,直接转身就走。
可不是折腾破炉子吗?那不肖子孙就是破炉子啊!
顾依斐还想说些什么来着的,但回过头,老祖人就不见了。
瞅着这空dàngdàng的大院子,确实没有荒草,因为这里除了一张石桌几个石椅外,就什么都没有啊!
等他们进了屋。
才晓得顾乾究竟有多不靠谱。
里头也……空dàngdàng的,连个椅子都无。
三人无奈对视。
只能退回院子里,至少院里还有个石桌。
“那就,出去走走吧?”
画扇zhēn rén连扇子都没心思摇了。
这简直是他待过最简陋的地方,光是坐在这瞧着这光秃的石壁,就让他十分难受!
顾依斐没有接话,而是看向莫攸宁。
他们虽同这白衣男子一齐走了几日,但却也没能知晓对方的名号。
就连‘画扇zhēn rén’都是从他的太祖口中得知。
现下有着老祖委托在现,这人应当也是暂时信得过的。
“那便走吧。”莫攸宁也确实想出去走走。
毕竟他对这误入的生之地可还存着另一番心思。
当年族里上下魂魄尽散,全然搜寻不到踪迹。若是有族人进了这生之地,许是能打听到些什么。
三人也不再磨蹭,直接便推门出了去。
亡城同修真界的那些城池也差不了多少,除了入眼仅有黑白外,也是一样的热闹非凡。
就连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小地摊,都是那么的熟悉。
让顾依斐有种走过去一一捡漏的冲动。
但这也只是冲动罢了,这生之地可危险得很,他也还是有所顾忌的。
画扇zhēn rén也看出了两个生人的顾虑。
也就开始同二人介绍起这附近较为出名的地方。
三人就这般走走停停逛了小半晌。
莫攸宁边听着斐儿同那画扇zhēn rén的谈话,边小心的打量着四周。
忽然,余光瞥到了一抹黑色裙袍的熟悉倩影。
眼瞳猛缩。
眼看着那道身影就要消失在人海的转角处。
他连忙牵着斐儿的手快步追去。
还在说着话的顾依斐被这么一拉。
整个人都懵了。
好在他是修真之人,稳住身形随即便追了上去。
画扇zhēn rén也不晓得这二人跑些什么。
但是顾老魔可是把人嘱托在自己这头的,若是出了意外。
他可能真的就不能再潇洒下去了。
而这时,莫攸宁也追上了他所念念不忘着的身影。
刚碰到对方的衣角,便被恐怖的力量朝着身前袭来。
记起斐儿还在身侧,他连忙把人护在身下,随后还未曾修复好的剑意齐齐出来挡住这一击!
与此同时,四周的人群早已快速散出一片空地。
大家都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对于这种偶尔会出现在亡城里头的祸事,躲得也极为习惯。
“阿柔!没事吧?”
收回袖子的李牧歌眉头微皱。
确认那莽撞之人未曾碰到阿柔半分衣角,待剑光散去,这才目光冰冷的shè向地上那相抱着的二人。
正想开口,却见那唇角带血的陌生男人正直勾勾的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忽然,对方就笑了起来,那眼眸中的柔情,是她在这生之地极少会见能到的。
只听这人唇口一张,唤道:“阿姐。”
莫柔已经愣在原地。
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她想逃。
但,却不能。
第95章
视线触及莫攸宁嘴角那暗黑色的血迹时,心中微颤。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子,用着长袖内侧为莫攸宁擦拭去那血迹。
可却又朝着那笑容愈盛的莫攸宁摇了摇头。
“我不是。”
血迹一沾到衣物上,转眼便作鲜红,好在身着的是黑色裙袍,触上也仅是颜色深了些许。
察觉到异样的莫柔眸色微凝,不动声色的把血迹仔仔细细擦净,随后掩下长袖。
瞧着莫攸宁仍固执看着她的视线,她有些难以开口解释这一切。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道:“小宁,你且先起来。”
李牧歌实在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哄着阿柔出来散散心就能遇到这等事!
可也不应当啊!与阿柔相识的不是那曾搅乱亡河闹出极大动静的顾天纵吗?
这几日她侧敲旁击,也是得来这么一回答的啊!
那……她抬手就伤了阿柔难得认识的人?
且听这动静又瞧这三四分相似的面容,还大有可能真是姐弟?
她的阿柔竟有个弟弟?
心情莫名有些不怎么美妙呢。
……
而被压在地上的顾依斐也正直勾勾的盯着蹲在眼前的貌美女子。
原来莫攸宁还有个姐姐的吗?
所以,现下是认错人了?不太对呀,都叫出‘阿宁’了,也不会是陌生人呐!
且这女子五官眉眼都同莫攸宁确实长得挺像的呢。
来迟一步的画扇zhēn rén远远的就看到莫攸宁被挥倒在地上。
他的心情,那是十分的复杂。
怎么说呢,这两个生人,可真会惹祸!
他没旁的什么本事,就喜爱作画、凑热闹及打听些小趣事来消遣。
在万年前,曾就勉强靠着些人脉去凑过个大热闹。
那是亡城城主也就是生之地传说中的神,最近的一次露面,而他也就有幸瞥了这么眼。
现下,伤了莫攸宁又站在不远处的那位仍在蹙眉的女子,分明就是万年前曾见过的城主!
怎么他总觉得,跟这两个生人走一块,也不能活得长久呢?
若是这般,倒不如让他去面对那煞星,起码还能痛快些结束,内心也不用经历多少的茫然失措。
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
且不管眼前这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画扇zhēn rén还是决定上前。
总归他还是答应了顾老魔要照应一二这两个小辈,退缩可不是他的xìng子。
“不知我这两个小友是做错了何事?”
然而……
并没有人去理会提起胆子又寻着法子解决问题的画扇zhēn rén。
李牧歌在望着甚少会露出悲伤表情的莫柔。
这头刚站起身的莫攸宁就更不用说了,视线就黏在了莫柔的身上,似是这么看久了对方就会承认自己是他姐姐般。
而莫柔则是在出神的回想着些永远都印刻在脑中的往事。
顾依斐呢?
他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也不好开口打破这个局面,只能安静的待在莫攸宁的身旁,十指仍是相扣着。
想了想,他便运转起灵气,悄悄的查探起对方的伤势。
方才那突然袭来的力量,可比以往见过的都要强悍可骇!也不晓得那女子究竟是何人。
“阿柔。”
最后还是李牧歌开口唤声打破了这一沉默的局面。
依她对阿柔的了解,若就这么不出声,怕是要在这站上半日才行。
在府里时这般倒也无事,她也愿意陪着待到天暗。
可现下是在街上,注视着的人也多得很。
听到这身叫唤,莫攸宁微楞,眸子的期待也缓缓褪去了大半。
他便也改口再次唤道:“小柔姐姐。”
‘物阁’莫家嫡女,善傀儡,幼时便得上古傀儡术传承,单字婉。
后承汲珩老人天算,添一字,名唤婉双。
傀儡术小成后,成双傀儡常伴身旁,旁人不分真假。
这些消息只要在初鸿大世界中稍作打听,也便可得知。
但外人却不晓得,那傀儡一为娇,二是柔。
称呼皆为莫攸宁所取。
莫柔点了点头。
也知晓自己无法再躲避,而在这生之地,莫攸宁也总会得知在主人的事情。
从她口中说出,许也会比在旁的什么人那知晓好上些许。
思及此,才轻声说道:“寻个安静的地方再说罢。”
见状,李牧歌直接就chā了话:“我那府邸离这也不远,便随我来如何?也就当做是方才得罪的赔礼。”
再不动作,她就怕阿柔会跟着对方离开。
瞧着莫柔没有反对,莫攸宁还有些顾忌着自己还带了斐儿。
正在这时,手心忽就被轻轻捏了两下,明白斐儿这是要随他一起前往的意思。
若是留斐儿一个人,他怕是会更不放心,想了想,便也应许了。
一路无言。
跟在四人后头几乎被忽略得似不存在般的画扇zhēn rén简直惶恐至极。
总觉得他这几日知晓得太多了,万一日后管不住嘴,怕是要遭大殃。
当然,前提是他还能有日后。
这些什么哥哥姐姐的。
不晓得的还以为是来这生之地寻亲的呢!
迈进城主府的大门。
画扇zhēn rén才猛然间记起来。
他……为什么又要跟着呢,好像也没邀请他来啊。
这怎么那么像主动跳进虎口的傻子?
罢了罢了,来都来了。
就当个安静且不引起什么注意的旁观者吧!
很快,他们便到了四面皆为湖水的湖心亭中。
李牧歌一抬手,那湖中拥挤着的无数荷叶连着带荷叶间那亭亭玉立的花都尽然消失不见,空留下平静无波澜的湖面。
放眼望去,全然能把八方动静都收入眼底。
这确实是处谈话的好地方。
莫柔本还只想单独同莫攸宁一人细谈。
但现下来都来了,而她要说的也不是藏得严实的秘密,至少生之地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知晓一些。
她并不想瞒着莫攸宁。
什么都不知道纵然可以怀着期待。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想瞒便能瞒去一辈子的。
该面对的,也还是要去面对。
“她不在了。”
于是,莫柔也不再拐弯抹角。
直接便开口说了出来。
也如同把自己那颗并不属于她的心掏出来了一般。
是了。
她是傀儡,是没有心的。
而她此时的心,是主人消散时滴落在她身上的心头血。
第96章
闻言,莫攸宁神色未变。
只是手脚发凉,紧紧抿着唇,固执的看着莫柔,一言不发。
莫柔也不避开,直直迎上了这视线。
她知晓对方是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在心中长叹一口气。
岂止是小宁这般,她也亦是不愿承认主人已经死去的真相。
但再怎么不愿,这也都是发生了的事情。
“五十三年前,主人就已经不在了。”
话音落下,莫柔又沉默了下来,似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
那日原也一如往常。
主人还拿着尚且只带有些许灵智的它,逗弄着怀中刚出生的小主人。
随后主人只是被长辈喊去半晌,一切就都变了。
早早便被牵制住的它,只能看着小主人被那无耻老魔夺舍,却什么也做不了。
待主人们回来,也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这异样。
多番神识jiāo战又使了无数招数后,眼看着便能逼退那贼人。
可谁知藏在婴孩体内的老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打散小主人魂魄使其离体不说,离开前竟断了小主人的生气。
一切痛苦的源头,也全因此开始。
主人们本打算再过几日就带着小主人离开这生之地。
却都被这意外打破了。
而不久后,主人逝去,男主人也因此癫狂入魔。
最后它也不知晓抱着小主人尸体的男主人去了何处。
只因主人消散时,它便从主人身上跌落在亡河旁。
那契约着它的心头血滴落在手腕间。
历经九日八夜,不停吸收着亡河气息,同那些被男主人乱刀砍至零散于四周的魂魄碎片。
傀儡大成。
于是,它有了灵,
也得以体会七情六yù。
但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反倒先体会到了什么是痛。那撕心裂肺,却又不在身体上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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