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三玖粉唇微张，眼眸湿润，睫毛羞怯颤动，“你、你的手……”
浅川直树默默将手从细腻柔软上移开，正色道：“刚才是手在自己动。xiaoshuowanben.com”
“骗子。”
三玖俏脸绯红，羞嗔过来。
说什么手在自己动，刚才要是不说，都不肯拿开。
“不信可以再试一次……”
“不要了。”三玖赶忙摇头，红着脸小声拒绝，“快要喘不过气了。”
再来一次的话，总感觉会晕过去。
“等一下。”三玖忽然眨了下眼睛，“你刚才说是必要的步骤？”
“没错。”浅川直树点头，“只有这么做才能进去清醒梦中，否则的话，就和以前一样，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
三玖忽然沉默下来，睫毛垂落，遮住眼睛。
“怎么不说话了？”
浅川直树轻声问道。
三玖咬住下嘴唇，眼神复杂：“……那五月呢？”
“……”
浅川直树不说话了。
三玖一眨不眨，凝望过来。
浅川直树轻轻吸了口气，给出回答：“五月也是。”
难怪每次留宿睡觉的时候，五月都会有些奇怪，原来五月也已经……
还有一花。
早就说过喜欢轻浮浅川。
还有二乃也是……
三玖使劲咬住下嘴唇，默默坐了起来，刘海垂落，遮住眼睛：
“我、我们分手吧。”
浅川直树：“还没有交往过，分什么手？”
“……”
三玖倏然抬头，湛蓝色的眼眸中有雾气飞快涌起，咬着嘴唇向外走去。
浅川直树迅速伸手，一把将三玖抱入怀中。
“你放开我。”
三玖挣扎起来。
“不放。”浅川直树微微用力，抱紧三玖，“现在放开，让你一个人跑去洗手间偷哭？”
“我才不会偷哭。”
“你已经哭过好几次了。”
“诶？”
“所以我知道该怎么做。”浅川直树用额头顶住三玖的额头，“交往之后才能分手，想要分手，先跟我交往再说。”
三玖身体轻轻一颤，停下挣扎，“现在才说这种话……你都和五月……”
“喜欢三玖。”
浅川直树轻声道。
三玖呼吸停顿，最想要听到的一句话，居然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明明是应该开心的一件事情，为什么，为什么……
“那五月呢？”
三玖抬眸望来。
浅川直树正色道：“也喜欢。”
三玖咬住嘴唇。
刚刚才说喜欢自己，现在又说喜欢五月，这是人说得出来的话么？
“你、你难道还想要……”
“没错。”浅川直树语气平静，“我全都要。”
居然真的想全都要，交往这种事情，又不是一起学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一点儿羞愧都没有，三玖咬住下嘴唇，委屈已经变成了小气恼：
“……无耻。”
浅川直树脸色不变：“如果连这点脸皮厚度都没有，我早就羞愧自尽了。”
三玖鼓起包子脸：“有罪，切腹吧！”
浅川直树轻轻呼了口气：“明明贪心自私，厚颜无耻，三玖大人还能喜欢我，感激不尽。”
三玖别过脸：“我才没有喜欢你。”
“是我喜欢三玖大人。”
“……厚脸皮！”
“没错，就是我了。”浅川直树用额头轻轻顶着三玖的额头，“以后的事情交给我吧。”
砰砰。
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三玖吓了一跳，赶忙低声道：“快放开我。”
浅川直树将三玖放开，跟着站了起来。
三玖迅速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裙子，走到门边，将门打开。
一只二乃右手掐腰，站在门外。
“都四点钟了，你们两个人还不下楼，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呢？”
“在玩游戏。”三玖别过脸，低声道，“马上就下去了。”
“等一下。”二乃忽然眯起眼睛，疑惑望来，“你眼睛怎么红了？”
三玖张了张嘴，“刚才玩游戏的时候，剧情有些感人……”
“嘁，玩游戏都能哭。”二乃右手掐腰，吐槽道，“你是笨蛋么。”
三玖：“你看忠犬八公的时候，还不是用了整整一盒抽纸。”
二乃：“我才没用那么多，明明是五月。”
楼下的五月抬起头，“你们喊我做什么？”
“……”
三玖低头看了眼五月，默默按住胸前的耳机，下楼走进洗手间。
浅川直树轻轻呼了口气，跟着下楼：“继续学习。”
过了好一会儿，三玖才从洗手间出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水汽，也不说话，坐下来安静学习。
转眼到了傍晚。
浅川直树收拾书包，站了起来，告辞道：“我回去了。”
既然已经和三玖说开，今天晚上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下来了。
“诶诶诶？”
几个笨蛋全都惊讶望来。
一花不解道：“浅川君今天不留宿了？”
“就是就是。”四叶迅速站了起来，“说好的今天晚上继续梦境大冒险呢。”
二乃右手掐腰道：“中午还剩那么多料理，你回去我们怎么吃得完。”
“很简单。”浅川直树目光一转，看向五月，“有五月在……”
五月鼓起脸颊：“又黑我！”
顿了顿，五月支支吾吾道：“你忽然回去做什么？还打算今天晚上见到妈妈，跟妈妈说一下理财的事情呢。”
三玖双手默默抱住膝盖，没有说话。
“忽然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浅川直树拎着书包向玄关走去，“你们晚上别忘了继续学习，学园祭过后，就是期中考试了。”
“快走快走，已经学一整天了，晚上还要我们学习，会死掉的吧。”
“……”
目送浅川离开，五姐妹很快安静下来。
二乃本来打算去做料理，这会儿也没了兴趣，双手抱在胸前，“忽然说有事情，该不会是和其他女孩子约会吧？”
“不会啦。”四叶赶忙道，“浅川老师肯定是有正经的事情。”
一花忽然凑近过来：“三玖，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三玖吓了一跳，“不要忽然凑过来，好吓人。”
一花轻声道：“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可是感情大师，经常有人向我咨询问题哦。”
“没有事情。”三玖摇了摇头，“我去洗手间。”
“……”
晚上八点钟。
五姐妹和往常一样，坐在客厅各玩各的事情，哪怕什么话都不说，坐在一起都很安心。
“嗡嗡。”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三玖拿起手机，看见消息后，很快咬住了薄薄唇瓣。
“来玩游戏。”
三玖放下手机，没有回消息。
现在才没有心情玩游戏，赶紧认真反思过错去！
过了没多会儿，浅川直树又发来一条消息。
“《双人成行》，已经下载好了。”
“……”
三玖稍微有些意动，想了想下午的事情，又冷静下来。
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会显得很丢人吧。
放下手机，三玖双手抱住膝盖，继续看电视。
过了片刻，三玖忍不住歪了歪头，向手机望去。
没有新消息。
又过了会儿，还是没有。
直到好几分钟后，手机才再次轻轻震动起来。
三玖默默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看见发来的消息后，包子脸迅速鼓了起来。
居然已经开始玩了，自己不答应，就去和别人一起玩。
过分。
太过分了！
浅川直树发来消息：“忽然发现，其实一个人也可以玩。”
三玖忍不住回复：“你一个人玩给我看看。”
难不成你还能有四只手？
分明就是和别人一起在玩。
视频通话的请求在手机上弹出。
三玖稍一犹豫，接通视频，很快看见浅川直树坐在电脑前，身边空空荡荡，并没有其他人。
“一个人怎么玩？”
三玖鼓着脸问道。
“很简单。”浅川直树移动手机镜头，落在手柄和脚上，“我解锁了用脚玩游戏的新技能。”
三玖：“……”
浅川直树继续道：“还有，用脚玩游戏好像都要比你……”
三玖鼓起包子脸：“盯——”
“咳咳。”浅川直树端正坐好，“上来一起玩。”
“累了，不想玩。”
“那就让五月帮忙玩？”
“有罪！”三玖睁大眼睛，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切腹吧！”
“……”
一夜无话。
第二天。
上午半天匆匆而过，转眼到了午休时间。
浅川直树很快走出教室，在楼道等待起来。
片刻之后，一只戴着耳机的少女走出隔壁教室，看见门外的浅川后，脚步微微一顿。
“中午好。”
浅川直树打了声招呼。
三玖不说话，绕过浅川，向楼下走去。
浅川直树迈步跟上，走到楼梯口，又遇见了一只四叶。
“浅川同学，中午好。”
四叶声音清脆好听，开心挥手。
中野家没有早上做便当的习惯，午餐都是在食堂解决，三人一道向食堂走去。
走在路上，四叶开始聊起了校内八卦。
“明明才过去一个周末，丝袜怪盗的事情好像就被人遗忘了，完全没有人再提起了呢。”
浅川直树轻轻颔首：“很正常，普通人对于事不关己的事情，记忆力只有二十四小时。”
四叶不信：“不可能那么短吧？”
浅川直树提问道：
“昨天才学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是什么？”
“那、那个……”四叶支支吾吾，“好像是萨拉托加？”
还萨拉托加，你怎么不说是太太列克星敦啊！
浅川直树提醒道：“记不住的话，可以问问三玖。”
“对哦。”四叶一拍额头，“三玖，导火索是什么？”
三玖微微鼓起脸颊，回答道：“萨拉热窝事件。”
浅川直树又问道：“战国谋神是谁？”
“这个我知道。”四叶举手说，“是毛利元就。”
“毛利元就在病床前，让三个儿子折箭，是不是真的？”
“那个……”四叶犹豫起来，“流传那么广，应该是真的吧？”
浅川直树看向三玖，询问道：“三玖怎么说？”
见四叶向自己望来，三玖只能微微鼓起粉腮，回答道：
“长子比战国谋神要早去世两年，不可能在病床前三人折箭。”
和战国武将有关的提问，只有三玖能够回答上来。
这种时候，只需要提问就可以了。
一路说着话，三人很快走到食堂，买了一份炸猪排套餐后，浅川直树在三玖身边坐下。
三玖瞥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去其它地方坐。”
浅川直树想了下道：“你是说五月身边？”
“……”
腰间悄然一痛。
浅川直树迅速伸手，在三玖逃走之前，握住了三玖的柔荑，细腻丝滑，柔若无骨。
“你放开我。”
三玖俏脸微红，瞪了过来。
浅川直树低声道：“手好凉。”
“不用你管。”
“你们两个人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二乃眼神怀疑，“快点给我认真吃饭。”
“……”
三玖赶忙低下头，老老实实开始吃饭。
下午放学后。
浅川直树前往书法部，刚刚走到门口，背后忽然响起柔柔弱弱的喊声。
“学长，下午好。”
浅川直树转过头，一只小金毛背着双肩书包，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浅川直树询问道。
“凛酱有事情要忙，唯花一个人很无聊嘛，所以就过来玩了。”
“无聊可以去图书馆看书。”
“才不要，图书馆一个人都没有，感觉有些吓人。”小金毛皱了皱鼻子，好奇道，“这里不是化学部吧，男仆前辈认错门了？”
浅川直树正要说话，活动室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只黑长直少女出现在门口：“浅川同学，怎么一直在门口不进来？”
小金毛后退半步，脱口而出道：“奶牛星人！”
看起来虽然比理珠酱要小一点，但身高摆在那里，欧派正好就在眼前，视觉冲击格外巨大。
“诶？”纱雪低头望去，看向小金毛，“浅川同学，这是你妹妹？”
“才不是妹妹。”
古贺唯花撅嘴反驳。
浅川直树介绍道：“是小凛的国中朋友。”
笨蛋男仆，这种时候直接说唯花是主人就可以了。
小金毛鼓起小脸，出于某种同类间的感应，眼前的奶牛星人肯定不普通。
“这样啊。”黑长直少女声音温柔，“唯花要不要进来玩一会儿？”
出现了。
标志性的温柔笑容。
这个笑容古贺唯花超级熟悉，因为和她平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那就打扰了。”
小金毛微微鞠躬，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天使笑容。
走进书法部，浅川直树扫了一眼，“一花还没来？”
“一花去洗手间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黑长直少女跪坐下来，拿起茶壶，姿态优雅，“浅川同学今天还喝绿茶吗？”
“可以。”
给浅川泡了一杯绿茶，黑长直少女看向唯花，转身拿了一盒牛奶，笑容得体：“唯花酱的话，就喝牛奶吧？”
“……可恶的欧派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