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liangxyz.com
浅川直树在电视机前坐下，拿起手机，给不良少女发消息。
“你明天晚上有没有空？”
片刻以后。
不良少女回复消息：“你要干嘛？”
浅川直树：“有一份工作，想要推荐给你。”
不良少女：“什么工作？”
“特殊家政女仆……”
“呸！”
不良少女迅速发来四十米长刀的表情包，“别想让我去给你当女仆！”
“不是我，是一个漫画家。”
“哈？”
“我认识一个漫画家小姐，平时总是摸鱼度日，非要等死线到来才肯赶稿。”浅川直树介绍道，“你画画不是很好么，有没有兴趣当一天漫画家助手？”
不良少女似乎陷入犹豫之中，过了会儿，才发来消息。
“我又没当过漫画家助手，别人要求肯定很严格，画不好还会给人添乱，还是算了……”
浅川直树轻轻挑眉：“因为工作很辛苦，一夜的报酬是五万日元，既然你不愿意的话……”
不良少女：“你不早说，我答应了！”
“只是当一天助手而已，酬劳真有这么多？”
千叶奈奈子有些怀疑。
“因为别人收入更高。”
“有道理……”不良少女轻轻点头，又问道，“那你自己为什么不画？”
“手上的伤还没好。”浅川直树不慌不忙，转移话题，“漫画家小姐的要求很严格，你不如先考虑一下画不好怎么办。”
“嘁，我国中的时候，可是得到过美术赏第二名的成绩，而且还自己画过……咳咳。”
“画过什么？”
“无路赛，把刚才的对话给我忘掉。”
浅川直树：“明天的助手工作会很辛苦，估计一整夜都无法休息，你晚上早点休息。”
不良少女：“知道了。”
“那就这样说。”
浅川直树准备放下手机。
“你等会儿。”
“嗯？”
“现在还不到八点钟，就算想休息，也不可能睡得着吧……”不良少女发来消息，“快点上线，一起玩会儿双人成行。”
“……”
第二天。
下午放学后。
浅川直树在天台辅导小金毛学习完英语，在校门口见到等候多时的不良少女。
看着挥手道别的小金毛，千叶奈奈子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一声，语气微微泛酸：“罗莉控。”
浅川直树望过去：“罗莉控说谁？”
不良少女抬起下巴，毫不示弱：“就是你了。”
“按照一个月变身一次的频率，你又快要变成小学生了吧？”浅川直树右手插在口袋中，语气意味深长，“到时候再让你知道什么叫罗莉控。”
“呸！”
千叶奈奈子俏脸一红，羞恼瞪了过来，“别以为在街上我就不会揍你，一脚踢飞你。”
“快点走了。”浅川直树转身道，“路程有些远，先去电车站坐电车。”
“嗯。”
不良少女拎着书包，迈步跟上，小声道：
“你说的那个漫画家，性格怎么样？会不会很难相处？”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你快点说。”不良少女不满道，“该不会是很油腻的那种人吧？万一对我动手动脚怎么办？”
浅川直树无语道：“我是假人？”
“嘁。”千叶奈奈子别过脸，“谁知道你有没有特殊的怪癖……”
“对不起，完全没有。”
“丝袜都不嫌弃，还说没有。”
“……”
半个小时后。
浅川直树和奈奈子来到一户公寓门外，按下门铃后，默默等待。
马上就要见到正主，千叶奈奈子稍微有些紧张起来。
一夜的收入就有五万日元，肯定是个很严厉的人吧？
咔嚓。
房门很快打开。
紧接着是惊喜不已的呼声：“你终于来了，我都快要急死了。”
千叶奈奈子好奇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估计只有二十多岁，身上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衬衫，戴着黑框眼镜，头发简单扎成马尾辫，脚上穿着一双凉拖，丝袜居然还破了一个洞，白白嫩嫩的脚拇指调皮露在外面……
“这是宅女吧？”
千叶奈奈子瞬间判断出漫画家小姐的身份。
“爱澄酱不过来了是吗？”
没看见国中生女仆的身影，漫画家小姐稍微有些失望。
浅川直树回答道：“学姐正在备战全国统考，连咖啡厅的工作都辞掉了，现在应该正在补习班上课。”
“全国统考确实非常重要呢，爱澄酱加油。”漫画家小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快点进来吧。”
“打扰了。”
走进玄关，浅川直树举起右手道：
“手受伤了，今天的工作请让奈奈子代替。”
不良少女弯腰鞠躬：“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要求很严格。”漫画家小姐努力板起脸，露出一副严肃表情，向不良少女望去，“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
“达不到要求的话，我会自行离开。”千叶奈奈子声音干脆，办不到自然是怎么来怎么回去，不会死皮赖脸待下去，“请先让我试一下。”
漫画家小姐向浅川望来，见浅川直树向她点头，转身道：“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没问题。”
“……”
担任漫画家助手后，不良少女刚开始还有些生涩，不过很快便熟练起来，各种专业知识和要求全都了然于胸。
千叶奈奈子以前估计有偷偷画过漫画，这不丢人，许多人在学生时代都有画过漫画，不过大都只是一时兴起，能够坚持下去的人少之又少。
浅川直树站在后面看了会儿，确认没问题后，拿手机点外卖。
小恶魔学姐没有过来，打扫房间的事情浅川直树当然不会做，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总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
吃过晚饭后，赶稿继续。
浅川直树负责端茶递水泡咖啡，两个女生肩膀酸痛的时候，还要提供免费按摩。
漫画家小姐和不良少女的配合倒是越发默契，两个人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就在这样忙碌不已的赶稿氛围中，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凌晨一点钟。
“终于赶出来了。”
漫画家小姐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脸朝下，双手伸直，像是不小心跳到岸上，精疲力尽，放弃挣扎的鱼儿，“好累，脑袋好晕，感觉马上就要过劳死了。”
浅川直树叹了口气：“你平时要是不摸鱼，每天完成一个小目标，月底肯定轻轻松松。”
“抱歉，办不到。”漫画家小姐依旧趴在桌子上，“道理我都懂，可是和死线赛跑是漫画家的浪漫。”
真相只有一个，因为你是拖延症晚期啊！
千叶奈奈子站了起来，轻轻活动发酸僵硬的肩膀和脖颈，向浅川望来，声音依旧充满活力：“现在几点钟了？”
所谓年轻人，就是熬夜通宵玩游戏，第二天早上依旧能够精神抖擞上课的生物，哪天发现无法再熬夜，也就证明不年轻了。
“马上就要到凌晨一点半了。”浅川直树回答道。
“已经这么晚了。”不良少女讶然，投入工作的时候，都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前辈，我和浅川回去了……”
“这么晚地铁都停运了，怎么可能让你们回去，我可不是黑心资本家。”漫画家小姐勉强撑着桌子起身，满脸疲倦，“楼上左手边是客房，浴室在一楼，想洗澡自己洗……不行了，我先上去睡觉，再不睡感觉真要过劳死了。”
漫画家小姐双臂垂落，身体摇摇晃晃，仿佛植物大战僵尸中的僵尸，走到楼道口，忽然一拍额头：
“啊，差点忘记了，先把助手的酬劳给你……”
不良少女很快道：“前辈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浅川直树在旁边道：“你不会以为她明天中午前能起来吧？”
新的一天从中午开始，正好可以省下一顿早饭，这才是蹲家宅女的生活方式。
奈奈子：“……”
将几张福泽谕吉递给不良少女，漫画家小姐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向楼上走去：“我先去睡觉了。”
千叶奈奈子接过钱，向浅川直树望来：“……现在怎么办？”
“明天还要上课，现在当然是睡觉了。”
浅川直树准备上楼。
刚走两步，就被不良少女抓住右手：“睡觉前先去洗澡。”
浅川直树无语：“都已经这么晚了，不洗澡也可以吧？”
“当然不可以。”千叶奈奈子右手掐腰，柳眉竖起来，“又不是在自己家，别人家中睡觉不洗澡，弄脏别人的房间怎么办。”
“我身上很干净。”
“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班今天上了体育课。”
浅川直树震惊：“你上课偷窥我？”
“少废话！”千叶奈奈子羞恼握紧粉拳，“快点给我去洗澡！”
“……”
浅川直树无奈走进浴室。
片刻之后。
“衣服脱了没有？”千叶走到浴室门外。
浅川直树惊讶：“你要进来一起洗？”
“你想得美。”不良少女轻啐一声，“我看见烘干机了……把内衣递给我，我洗一下，等你洗好澡，差不多就可以穿了。”
浅川直树正色道：“其实我是果睡党，不穿衣服也没关系。”
“果然还是死一次吧！”
“……”
浅川直树洗完澡，内衣刚好烘干，一只纤细玉手将内衣递了进来，声音嫌弃：“快拿去。”
“万分感谢。”
浅川直树穿好衣服出来。
千叶奈奈子望他一眼，迅速移开目光：“桌子上有杯茶，你喝完就可以上楼了。”
“收到。”
“我去洗澡了。”
不良少女拿着书包中找出来的运动衬衫，准备进浴室。
浅川直树喝完茶，走到浴室门外：“开门，把你的内衣递给我……”
“你走开。”千叶奈奈子又羞又恼，“我自己洗。”
怎么可能让你帮忙洗内衣，自己不要面子的嘛！
“做人要互帮互助。”
“呸！”
“……”
千叶奈奈子洗完澡出来，看见浅川还坐在沙发上，没有上楼。
“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我睡沙发。”浅川直树举起手中的吹风机，“过来把头发吹干。”
不良少女走过来坐下，轻轻蹙眉：“这是单人沙发，你怎么睡？”
“躺下睡。”浅川直树随口道，“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没那么多讲究。”
不良少女轻轻咬住下嘴唇：“去楼上一起睡。”
“不去。”浅川直树一身正气，“男女授受不亲。”
“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你少啰嗦。”千叶奈奈子俏脸微红，扭头瞪了过来，“让你睡就睡。”
“是是。”浅川直树揉着千叶的头发，“修学旅行怎么说？”
不良少女沉默数秒钟，别过脸轻哼道：“昨天才跟桐须老师说不参加了，现在改口的话，面子往哪儿搁？”
果然是面子星人，什么时候都在意面子，问题是你的面子一点儿都不值钱啊！
浅川直树声音低沉下来：“所以说，面子比所有人都重要？”
“我……”千叶奈奈子张了张嘴，双手抱着膝盖，声音弱了下来，“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看我心情……”
没有拒绝，那就是答应了。
看来五万日元的活动经费已经足够，另外几个计划派不上用场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良少女抬头望来，眼神怀疑。
“很困的表情。”浅川直树面色不变，“差不多该睡觉了。”
“你先去睡。”千叶奈奈子轻哼一声，站了起来，“把吹风机放好……我去洗一下丝袜。”
“这么晚洗丝袜做什么？”浅川直树不解道。
“要你管。”不良少女右手掐腰，“今天流了好多汗，不洗怎么穿。”
浅川直树沉吟：“可以把丝袜翻过来穿。”
“好恶心。”千叶奈奈子双手抱住胸口，“你们男孩子都是这么邋遢的嘛！”
“不要把所有人一棒子打死。”
“哼。”
不良少女轻轻哼了声，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
“……”
浅川直树睁大眼睛。
千叶奈奈子倏然掩住衬衫，俏脸涨红，羞气瞪来：“你……”
“我什么都没看见。”
浅川直树很快闭上眼睛。
“……”
将浅川直树赶去楼上，不良少女将内衣洗干净，用烘干机吹干，穿好以后，打着哈欠向楼上走去。
“客房好像是……”
千叶奈奈子很快看见一扇半掩的房门，从中透出温暖光芒，忍不住快走两步，走到跟前一看，浅川直树果然在其中。
“让你早点睡了，等我做什么？”
不良少女轻轻哼了声，进屋关门，目光落在床上，很快睁大眼睛。
“单、单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