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走下电车的三玖，抱住双臂，轻轻打了个寒颤。w61p.com
晚风清冷。
夜间的服务区稍显寂寥，不过随着一群吃瓜同学从车上涌下来，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
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坐夜间巴士，又是第一次进巴士服务区，可以说既新鲜又好奇，一时间热闹无比。
有人活动身体，有人结伴上洗手间，还有人到处拍照，好不热闹。
“三玖，晕车怎么样了？”
五月走过来好奇问道。
三玖轻声道：“已经不难受了。”
“那就好。”五月点了点头，眼神疑惑，“不是说治疗要做那种事情嘛，我怎么没有看见？”
三玖俏脸迅速染红，心虚别过脸：“应该是速度太快了，你没看清楚。”
“诶？”五月讶然向浅川望来，“浅川同学速度那么快？”
“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浅川直树板起脸，“等下你们换回来，让你见识一下到底快不快。”
“戳——”
三玖伸出手指，在浅川直树腰间戳了一下，抬眸嗔来：“不要欺负五月。”
“就是。”五月头顶上的呆毛在晚风中轻轻摇摆，和三玖站到同一阵线，“最喜欢欺负人了。”
浅川直树面不改色：“说我欺负人，请拿出证据来。”
“你刚才还强迫我吃糖呢！”
五月说到一半，微微卡顿，扭头哼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不理他。”三玖拉住五月，“我们去洗手间。”
“好。”
浅川直树没去洗手间，在休息区的长椅上坐下，一个人安静吹风。
“啪。”
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浅川直树转过头，背后空空如也。
下一刻。
一双手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紧接着少女娇俏好听的声音传入耳中。
“猜猜我是谁，猜对有奖励哦。”
“二乃？”
“回答错误，奖励减少一半。”
“三玖？”
“错了，奖励再减一半。”
“那就是四叶了。”
“不对，奖励继续削减。”
“原来是魔法少女五月。”
“嗯哼~最后一次机会，浅川君再猜错的话，奖励就没有了。”
“你先回答一个问题。”浅川直树转头看向身后的一花，“奖励四次削减一半，最后还剩下多少？”
“诶？”一花微微怔了一下，迟疑道，“那个……四分之一？”
喂喂，数学老师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啊！
“数学一点儿都不有趣。”一花微微鼓起粉腮，“每次考试，最头痛的科目就是数学了。”
你头痛的科目，说不定就是别人最喜欢的科目啊！
对学霸来说，数学试卷除了最后一道大题，其余题目都是送分题，做起来轻松愉悦啊！
“一花，你们在做什么呢？”
二乃好奇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根冰激凌。
“浅川君在问我数学题。”一花站直身体，抬手拨弄耳畔的发丝，看向二乃，“天气很凉了，怎么还吃冰激凌？”
二乃走过来坐下，伸出粉嫩舌尖，轻轻舔了口冰激凌，含糊不清道：
“刚才在车上一直和大家聊天，口渴了，去便利店的时候，刚好看见冰激凌，所以就买了一根。”
“……看什么看？”
见浅川直树用微妙的目光望着自己，二乃俏脸微红，瞥了过来。
浅川直树正色道：“二乃在说谎。”
“哈？”二乃柳眉一竖，“我怎么说谎了？”
“小学生都知道，冰激凌只能解热，不能解渴。”浅川直树慢条斯理道，“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一花笑吟吟道：“什么真相？”
“二乃并不是真正的口渴。”浅川直树停顿半秒钟，说出真相，“她只是嘴馋了。”
“笨蛋浅川！”
“……”
休息完毕。
一行人回到各自的巴士上。
桐须真冬拿着名单，挨个点名，确定所有人都上车后，这才让司机关门，继续向京都出发。
晕车已经治疗好，三玖本打算回到自己的位子，五月伸手将她拉住：“你就坐在浅川身边吧，我去后面坐。”
“诶？”三玖一怔，“班级错了。”
“又没有人能分得清我们。”五月随口道，“谁坐后面都一样。”
浅川直树举手道：“我能分得清。”
“你不要说话。”五月轻轻哼了一声，看向三玖，“你坐后面一个人又不说话，看起来好无聊，还不如和浅川坐一起呢。”
三玖轻轻摇头，举起手机：“只要手机还有电，就不会无聊。”
果然是手机控少女，不和别人聊天，当班级透明人完全没有关系，只有手机没电，才是真正的危机啊！
“老师看过来了。”
五月摆了摆手，迅速向后走去。
三玖抿住粉唇，在浅川直树身边坐下，微微鼓起脸颊：“你是不是欺负五月了？”
如果没有，五月才不会非要跑到后面。
浅川直树不承认：“前后都是同学，旁边还有老师，我哪有机会欺负五月。”
三玖：“你刚刚还欺负我。”
“治病救人的事，怎么能算欺负？”
“轻浮浅川，切腹吧！”
不知不觉中已是晚上十点。
夜间巴士其实挺无聊，一开始的兴奋期过去，吃瓜同学们很快安静下来，只剩下细碎的窃窃私语声。
三玖小脑袋轻轻一点一点，已经开始犯困。
长夜漫漫，坐夜间巴士的人，绝大多数都会用睡觉来打发时间，一觉睡醒，明天早上刚好能到京都。
“嗡嗡。”
手机忽然轻轻震动起来。
浅川直树看向手机，是中野家的聊天群。
“二乃：啊啊啊，胃好痛！”
“五月：二乃怎么了？”
“四叶：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一花：应该是之前吃的那根冰激凌吧，晚上很凉了，又在刮风，应该是着凉了。”
“二乃：早知道就不吃冰激凌了，你们有没有止痛药？”
“唔……”三玖靠在浅川肩头，看着手机上的刷屏信息，“二乃着凉肚子痛吗？”
“三玖：不用吃药，让浅川帮你治疗一下。”
“五月：没错，三玖刚刚晕车，就是浅川同学帮忙治好的说。”
“一花：浅川君，二乃着凉肚子痛，可不可以治好？”
“浅川直树：没问题。”
“二乃：又不在一辆车上，帮不上忙吧。”
“五月：还有几分钟就到下一个休息区了，到时候二乃换过来。”
“……”
数分钟后。
几辆夜间巴士在服务区缓缓停下，这一次下车的人少了很多，至少有一大半的人留在车上。
“轻浮浅川，我们下去吧。”三玖轻声道，“去看看二乃。”
浅川直树点了点头，和三玖一道走下夜间巴士。
“等等我。”
五月迅速从后面走了过来，跟在两人身后，一道下车。
软猫老师坐在巴士的最前面，看着浅川直树带三玖和五月下车，轻轻挑起柳眉。
“正经事。”
浅川直树小声说道。
桐须真冬别过脸：“休息区的停留时间是二十分钟，你们不要忘记时间。”
“知道了，老师。”
下车之后，就看见一花和四叶从另外两辆车上下来，最后才是二乃。
之前吃着冰激凌哼着歌的神采飞扬少女，现在已经变成了病弱少女，一只手捂着肚子，俏脸苍白，脚步虚弱。
“二乃。”四叶迅速上前，搀扶住二乃，“现在还有痛吗？”
二乃可怜巴巴：“还在痛。”
一花捂额道：“天气越来越凉，以后不要吹着风吃冰激凌了。”
“肯定不吃了。”二乃哼哼，“早知道会着凉胃痛，请我吃我都不吃。”
“等一下我去坐二乃的巴士。”五月说，“二乃过来坐。”
浅川直树看向二乃：“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吧。”
五姐妹相互代考都没问题，互换巴士什么的，完全没有人能够认出来。
商议已定。
五月上了二乃的车，二乃则是跟在浅川身后上车。
“我去坐后面。”
三玖向后走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二乃，你坐里面。”浅川直树伸手向里指了指。
二乃轻轻点头，捂着肚子，在靠窗的位子可怜巴巴坐下来。
巴士很快重新驶动，浅川直树看向二乃：“把衣服掀起来。”
二乃俏脸微红，有些小紧张：“会不会被人看见？”
“你还在意这种事情？”
“我是女孩子，当然会在意了！”
浅川直树打了个响指，再次启动折光反射：“现在没问题了。”
确定别人看不见自己后，二乃倒是没有拖泥带水，很快将衬衫掀了起来，露出光滑平坦，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脸颊绯红道：
“你动作快点。”
说好的女孩子出门在外要矜持呢，你的动作太干脆利落了吧！
浅川直树低下头，使用技能痛苦汲取。
结果刚刚开始，就感觉到一只手按在了他头上。
浅川直树：“你别按我头。”
二乃心虚辩解：“谁让你用这个姿势，手自己就放上去了嘛。”
数分钟后。
“咦，居然真的一点儿都不痛了？”
二乃摸了摸肚子，惊喜不已。
刚才胃部隐隐作痛的感觉非常糟糕，想睡觉都睡不着，只能一个人咬牙硬撑。
幸亏在群里问了一下，否则还不知道要痛多久。
“诶，等一下。”二乃忽然睁大眼睛，向浅川望来，“既然能治好着凉胃痛，好亲戚痛的时候，可不可以治疗？”
浅川直树点头：“可以。”
二乃鼓起脸颊：“你怎么不早说？”
“问女孩子这种问题，会被当成变态的吧。”浅川直树摊了摊手，看向二乃，“你会痛？”
“女孩子肯定都会痛吧？”二乃轻哼，“早知道效果这么好，就让你帮忙了。”
“今天是特殊情况，所以才提供免费治疗。”浅川直树正色道，“平时想让我帮忙，必须付出相应的报酬来。”
“哈？”二乃柳眉上挑，“你居然还收钱？”
“我说的是报酬。”浅川直树摇了摇手指，“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都可以算作报酬，不收钱。”
二乃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抬起下巴：“你想要什么？”
浅川直树沉吟数秒钟：“喊一声哥哥。”
“呸！”二乃轻啐一声，“我们生日比你大一个月，应该是你喊姐姐。”
“那就喊主人？”
“谁会喊那种东西啊！”
二乃握紧粉拳，气势汹汹瞪过来，忽然探过身体，在浅川脸上亲了一下，俏脸微红道：
“这个报酬可以了吧？”
“诶，那个女生好像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
二乃很快注意到过道对面的一名少女。
浅川直树捂着脸颊，幽幽道：“折光反射的能力我关闭了。”
二乃呆了半秒钟，鬓角的黑凤蝶发饰猛然颤动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浅川直树很无奈：“我又不知道你会忽然偷袭。”
“偷袭是吧？”二乃轻轻磨动银牙，眸光羞恼，将手伸到浅川腰间，“刚才速度那么慢，你明明可以躲开。”
浅川直树叹了口气，握住二乃冰冰凉凉的小手：“我要是躲开了，你现在肯定气到炸毛。”
“我又不是猫，炸什么毛。”
二乃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挣脱开浅川的束缚，一边玩着浅川的手指，一边拿出手机，在中野家的群聊中发消息。
“二乃：肚子已经不痛了，大家不用担心。”
“五月：那就好。”
“四叶：浅川同学辛苦啦。”
“一花：我也着凉了，肚子好痛，下个服务区该轮到我了。”
“二乃：你又没吃冰激凌，才不会痛吧！”
“……”
夜色渐深。
夜间巴士上愈发安静下来。
该吃的零食吃得差不多，该聊的八卦差不多也聊完了，剩下的自然只有睡觉一件事。
“呼……”
二乃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神朦朦胧胧起来，“好困，想睡觉了。”
“想睡就睡。”浅川直树低声道，“等醒过来，差不多就到京都了。”
二乃轻轻应了一声，伸手抱住浅川的胳膊，然后蹭来蹭去。
“你做什么？”浅川直树无语望去。
“当然是拿你当抱枕了。”二乃理直气壮，“没有抱枕睡不着。”
“抱枕需要蹭来蹭去？”
“这是在寻找最舒服的姿势。”
二乃靠近过来，找好舒服的睡姿后，呼吸声很快均匀下来。
除了正副两名司机，还有守夜的老师，其他人大都已经睡着。
浅川直树转头看向窗外匀速后退的霓虹灯光，片刻之后，跟着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