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浅川直树奇道，“你见过？”
这么久以来，只和五月见到过一次幽灵，可以说格外稀少，这只纱和子难道运气那么好？
“没见过。mzjgyny.com”纱和子摇头，抱住双臂，紧张向四周望去，“不过我能感觉到……”
浅川直树惊讶：“你原来有通灵体质？”
“那是漫画中才有的体质吧。”纱和子没好气嗔了过来，贝齿咬住下嘴唇，压低声音，“前几天换了一个新的公寓，有时候三更半夜，电视机会忽然打开，冰箱的灯光也会无缘无故亮起……”
浅川直树沉吟：“线路接触不良？”
“电视机都关掉了，怎么可能接触不良啊。”纱和子鼓起粉腮，“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不说了。”
“我相信。”浅川直树表情严肃。
“诶？”纱和子一怔，将信将疑道，“你真相信？”
“自我介绍一下。”浅川直树整理领口，语调低沉，“其实我是兼职驱魔人。”
纱和子：“……我信你个鬼。”
“不是，既然有幽灵，那有驱魔师很正常吧？”
“……”
两人回到活动室。
古桥文乃正在看数学工具书，可惜天赋能力和灵魂绑定，而非身体，不然的话，分分钟就能考入理科大学的天文系。
“浅川同学，早上好。”
古桥文乃抬眸望来，打了声招呼。
“早。”
“浅川，早上好。”小理珠同样也在。
天气越来越冷，小凛和唯花早上起不来床，再加上废部危机，现在很少跑过来玩了。
古桥文乃压低声音：“纱和子之前一直偷看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文学少女的直觉相当敏锐。
身体互换看起来似乎天衣无缝，但各种小习惯一时半会儿无法改变，拿文乃来说，平时超级爱笑，和小理珠互换身体后，机械制造的拇指姑娘很少有笑脸，经常让猪鹿蝶三名少女担心。
浅川直树略一沉吟，然后道：
“纱和子怀疑你是不是被幽灵附身了。”
“诶，幽灵？”
古桥文乃下意识提高音量。
关城纱和子着急望来，背后马尾辫晃动，“你居然这么轻易就说出去了？”
“所以说，你并没有让我保密。”浅川直树理直气壮，“纱和子刚刚跟我说，她新租住的公寓似乎有幽灵出没，经常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
遇到危险应该向人求救，一个人闷着不说出来，谁都不知道。
“纱和子。”古桥文乃迅速转头，语气担忧，“浅川说的是真话？”
绪方理珠脸色微微发白，“真的有幽灵？”
“当然是真话了。”浅川直树抗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古桥文乃嗔了过来：“你别说话。”
“是。”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幽灵，毕竟没有亲眼见到过……”
关城纱和子略一犹豫，将这几天的经历说了出来。
原来她上个公寓的租住时间到期了，房东想要涨房租，纱和子不愿意，所以换了一个新的公寓。
搬进去以后，就发现公寓中经常会出现一些怪事。
比如三更半夜，电视机忽然打开。
比如偶尔听到有人从身边跑过的声音。
还有卫生间中的感应灯光，明明空无一人，却忽然亮了起来。
“就这些了。”纱和子轻轻吐口气，“其它一切都好……说出来舒服多了。”
之前不肯说，是因为担心被笑话疑神疑鬼，现在见文乃和小理珠都没有笑话的意思，才终于将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已经很可怕了好不好。”古桥文乃忍不住吐槽道，“如果是我，一天都待不下去，当天晚上就跑出来了。”
绪方理珠小脸微白，紧张牵住浅川的衣袖：“纱和子为什么不换一间公寓？”
“身上钱不够了。”纱和子语气有些小苦恼，“无缘无故退房，押金无法拿回来，到时候就只能露宿街头了。”
“为什么不回家住？”理科萝莉不解道，“我记得纱和子说过，爸爸妈妈都在吧。”
纱和子沉默片刻，扭头看了会儿窗外，才低声道：
“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想回家。”
“理珠……咳咳。”文学少女赶忙改口，“文乃，每个人的家庭情况都不同，不要总是问纱和子的家事。”
“嗯。”理科萝莉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浅川同学。”古桥文乃一边说话，边向浅川望来，“纱和子遇到的是不是幽灵？”
“是不是只有现场看过才知道。”浅川直树转动指尖的铅笔，“或许不一定是幽灵，还有其他可能。”
“什么可能？”理科萝莉眨了眨眼睛，“纱和子在梦游？”
“我才没有梦游症。”纱和子迅速反驳。
“梦游的人，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在梦游。”小理珠喃喃自语，“不过修学旅行和纱和子住在一起，确实没有见到过呢。”
纱和子一怔，眼神怀疑：“修学旅行的时候，我没和文乃住一个房间吧？”
“咳咳。”古桥文乃立即咳嗽两声，将纱和子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可能是文乃记错了……现在重要的是公寓中的奇怪现象，浅川同学刚才想说什么？”
浅川直树道：“除了幽灵，还有可能是人为。”
古桥文乃沉吟：“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不一定是恶作剧。”浅川直树语调低沉下来，“新闻报道中不是经常出现，孤寡老人在家，然后有人偷偷住在阁楼上……”
话未说完，就被三名少女一起打断。
“诶诶诶？”
“那种事情比幽灵还要可怕吧！”
“不可能。”纱和子反应最强烈，抱住胳膊，打了一个寒颤，“公寓很小，根本没有阁楼的存在。”
浅川直树幽幽道：
“还有可能在床底下……”
眼见纱和子脸都白了，古桥文乃伸出右手，在浅川腿上轻掐：“不要欺负纱和子。”
“万分抱歉。”
“……”
纱和子确实有被吓到。
不管是公寓有人，还是幽灵出没，都很可怕。
“纱和子别担心。”古桥文乃温声安慰道，“今天晚上我们陪你一起回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理科萝莉很快道：“我也去。”
“我要不要去？”浅川直树举手问道。
“当然是一起去了。”
古桥文乃不假思索，立即说道。
你要是不去，三个女生聚在一起，还是很危险吧。
“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纱和子眼泪汪汪。
“别说这种话。”古桥文乃表情严肃，“朋友遇到困难，提供帮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小理珠点头道：“纱和子是一生的挚友。”
“……”
约好晚上一起行动，大家各自散去。
午休时间。
学校食堂。
浅川直树端着餐盘，来到五姐妹身边坐下。
“二乃。”五月咽下口中的食物，头顶上的呆毛轻轻晃动，“浅川同学早上是怎么喊一花起床的？”
对于喊一花起床的正确方式，五月一直惦记在心中。
二乃轻轻动了下嘴角：“……不知道。”
“诶？”四叶好奇，“二乃不是说，一定会弄清楚嘛？”
“一花今天早上起床比我还要早，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花坐我身边了，我能怎么办？”二乃轻轻咬牙，忍不住吐槽道，“根本连偷看的机会都不给我。”
三玖讶然：“一花今天起床那么早？”
“七点半钟。”一花笑吟吟道，“七点半钟我就起来了喔。”
“浅川好厉害。”四叶惊叹，“一花居然比二乃起床还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花比二乃早起很正常。”浅川直树吐槽道，“但太阳永远不可能从西边出来。”
“所以说。”五月忍不住向浅川望来，“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才能让一花早起的啊。”
之前用尽了办法，都没能让一花早起，五月对此耿耿于怀。
“这是商业机密。”浅川直树放下筷子，“不能说。”
“嘁。”二乃撇嘴，“你心虚了，如果不是怕我知道，为什么不先喊我起来？”
浅川直树反问道：“为什么要先喊你起来？”
“因为……”
二乃羞气咬住下嘴唇，将话堵在口中。
因为昨天晚上，自己就睡在你身边，那么进你不喊，跑去卧室喊一花，分明是心中有鬼。
可惜不能说。
自己前两天还说和笨蛋浅川割袍弃义，转眼又睡在一起，还要不要面子了？
“嘛，二乃昨天晚上……”
一花愉悦的声音响了起来。
“糟糕。”
二乃一惊，赶忙看向一花，自己昨天晚上没回卧室睡觉，一花知道的清清楚楚。
“二乃昨晚怎么了？”四叶好奇道。
“昨晚二乃一直玩手机。”一花若无其事道，“肯定是和三玖一样熬夜修仙，所以早上才会起不来。”
三玖鼓起脸颊：“我才没有熬夜。”
一花道：“那你早上为什么比四叶和五月起得晚？”
三玖：“……”
一个早上六点半钟，天不亮就起来，另一个早睡早起，身体超好，本来就是家里面起床最早的两个人，谁都比不过吧。
搞不定一花，三玖扭过头，向浅川瞪来。
“为什么凶我？”
浅川直树表示很无辜。
自己安安静静吃饭，连话都很少说，怎么就被嫌弃了？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
很快又到猜拳环节。
“猜拳吧。”一花小口吃着餐后甜点，“我和浅川君当裁判，输掉的人晚上一起回去。”
饭后猜拳已经成为了习惯，就连三玖都没有推脱，四姐妹很快猜拳。
片刻以后，胜负已分。
“诶，今天又是二乃。”四叶声音惊讶。
“怎么又是我？”二乃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一声道，“完全不想看到笨蛋浅川。”
“那今天晚上确实见不到了。”浅川直树说道。
二乃不解望来：“什么意思？”
“浅川君今天晚上有事？”一花相当聪明，很快猜中真相。
“确实有事。”浅川直树点点头，将纱和子换公寓的事情说了一遍。
“诶诶？”五月睁大眼睛，“公寓里面有幽灵出没？”
一听到幽灵，五月就想起了曾经在墓园中认识的幽灵老太太。
“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要先去看下才知道。”浅川直树看向一花，“今天晚上你先回家睡，明天再过来。”
一花点头：“我知道了。”
五月赶忙将幽灵的事情抛之脑后，一花晚上回家睡，岂不是说，明天早上，自己又要喊一花起床了？
“三玖。”五月表情严肃，转头望向三玖，“明天喊一花起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三玖无语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就剩下你没有喊过一花起床了。”二乃接上话题。
“对不起，喊不了。”三玖幽幽道，“早上天气太冷，起不来。”
二乃：“……”
五月：“……”
下午两节课匆匆而过。
转眼来到放学时间。
浅川直树没急着离开，而是和平时一样，继续去图书馆看书学习，期间顺道给小恶魔学姐加一个才思敏捷的buff。
等到傍晚五点半钟，浅川直树和文乃，小理珠还有纱和子一道，走出图书馆。
“纱和子搬完家后，现在住在哪里？”古桥文乃询问道。
“还是以前的方向。”纱和子回答，“只不过远了一公里而已，距离游泳馆反倒更进了，你们要是想游泳的话……”
说到一半，关城纱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少女脸上涌起娇艳欲滴的绯红，显然是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不小心看见森蚺的可怕回忆。
浅川直树瞥了眼纱和子，转移话题：“你们现在还有游泳？”
“不游了。”理科萝莉没想那么多，实话实说，“自从那天晚上纱和子扯下……”
话未说完，古桥文乃迅速踮起脚尖，捂住小理珠的嘴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起来了。”
古桥文乃继续道：“天气这么冷，已经很久没有去游泳了。”
事实上，天气冷不是真正原因，真正原因是体重降了下去，心腹之患一解除，文乃立即将游泳健身的事抛到脑后。
游泳同样会累，还要跑那么远，能不运动自然还是不运动。
以后六块腹肌的小目标……那是什么？
女孩子根本练不出来腹肌吧？
一路无话。
走到纱和子公寓楼下，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我回来了。”
站在公寓门外，纱和子深吸口气，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