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400txt.com”
五月用手掩住粉唇，微微仰起下巴，娇俏声音从指缝中流淌出来，“不给亲嘴唇。”
“昨天明明还可以……”
“昨天是你骗我说肚子痛，其实根本就不痛吧。”
“对不起，肚子又痛了。”
咚！
五月握住粉拳，敲了过来：“又骗我！”
力气好大。
小拳头锤人的游戏不要乱玩，一不小心就会把人打吐血啊！
“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呢。”二乃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催促道，“动作快点儿，上学要迟到了。”
浅川直树转头望去：“二乃居然在偷看？”
“呸~”
二乃轻啐一声：“谁乐意偷看你们，又不是没看过。”
“快点快点。”五月将刘海推上去，露出泛红的额头，“上学要迟到了。”
浅川直树不再调戏五月，凑上前去，按住五月头顶的呆毛，亲吻少女额头。
片刻以后。
“感觉怎么样？”浅川直树揉了揉五月头发。
“不痛了……”五月放下刘海，脑袋向旁边躲，“不要摸，头发要乱了。”
“我对你的呆毛很感兴趣。”
“只是翘起来的头发而已，感兴趣也不给你玩。”
“……”
双方很快汇合。
“我看一下。”一花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向五月望来，“唔，已经没事了。”
“快点去学校吧？”四叶说，“再不走要迟到了。”
“出发！”
五月迈步就向前走。
“等一下。”浅川直树一把拉住呆毛少女，“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学校了。”五月不解望来。
浅川直树叹了口气道：
“学校在南边，你往北边走，难道是准备绕地球一圈么？”
五月：“……”
“五月走错方向了么？”一花叹口气，“这么快就迷路，五月的路痴属性又严重了呢。”
你们几个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啊！
“跟在我身后。”浅川直树道，“别乱走。”
“哦。”
五个笨蛋自觉跟在浅川身后，一道向外走去。
没多会儿，公园正门已经隐约可见。
四叶：“我们出来了。”
一花：“还好有浅川同学在，不然要在公园里迷路呢。”
“不可能。”二乃右手掐腰，“笨蛋浅川不在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进公园。”
“这么大的雾气好久没有见到过了。”三玖抿起粉唇，“上次见到好像还是小学呢。”
浅川直树看向三玖：“明天也可以继续起雾。”
“不要。”三玖轻嗔过来，“雾气要是一直不散，会给别人添超多麻烦的吧。”
“有道理。”浅川直树点头，“为了一己私欲给别人添麻烦，确实说不过去，下次去梦境世界玩？”
“那还不如一起学习呢。”二乃吐槽道，“雾气一直不散，就变成恐怖电影了吧。”
“……”
几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学校走去，紧赶慢赶，最终在上课前一分钟抵达学校。
“好险。”
“还以为要迟到呢。”
“这就是生死时速的感觉。”
“别说了，大家快点去教室吧。”
在鞋柜处换上室内鞋，浅川直树和五月一道从后门走进教室。
“诶，这么多人没有来？”五月坐下以后，讶然看见教室里有好几个空座位。
“雾气太大，电车、公交全都停运了。”浅川直树打开书包，从中拿出课本，“今天迟到的人会非常多。”
“能早点来自然最好。”五月端正坐姿，“铃声响了，准备上课。”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快传来，一名粉发及腰的女老师走进教室。
“诶，怎么是桐须老师？”
“没记错的话，今天第一节课好像是国文课的黑木老师吧？”
吃瓜同学们议论纷纷。
“大家安静。”桐须真冬走到讲台上，轻轻一敲黑板，“黑木老师路上堵车了，暂时过不来，这节课我负责代上。”
这么大的雾气还开车上班，怎么可能不堵车啊！
“原来老师也会上课迟到。”五月举起课本，挡住嘴巴，小声道，“会不会扣工资的说？”
“不会。”浅川直树回答，“因为可以拜托别人帮忙代上。”
一节课匆匆而过。
课间十分钟的休息过后，上课铃声准时响起。
与此同时。
高跟鞋踩在走廊上的熟悉声音再次传来。
“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五月竖起耳朵，转头向浅川直树望过来。
浅川直树默默拿出国际历史的课本：“因为上节课才听过。”
房门很快被推开。
粉发及腰，一丝不苟的桐须真冬走了进来。
“诶诶，真冬老师？”
“你怎么又来了？”
桐须真冬走到讲台上，轻咳两声道：“数学课的佐藤老师……”
“不用说了。”一名少女举手打断，嘻嘻笑道，“佐藤老师肯定也堵在路上了吧？”
教室中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一时间充满欢快的气氛。
桐须真冬唇角同样轻轻扬起，轻笑一下，很快收敛笑容道：
“安静，现在开始上课。”
转眼到了第三节课。
上课铃声响起后，五月好奇向走廊望去，和浅川直树小声说悄悄话：“外面的雾还没有散去呢，第三节课该不会还是真冬老师上吧？”
“放心。”浅川直树慢条斯理道，“不会了。”
“你怎么肯定？”五月不解。
浅川直树道：“因为隔壁教室的课程表上，第三节课是国际历史课。”
五月：“……”
转眼到了午休时间。
学校食堂。
浅川直树买了一份炸猪排套餐，走到五姐妹身边，看见三玖旁边有空位，于是在三玖身边坐下。
“雾气总算散去了。”四叶喝了口味增汤，看向窗外的明媚天空，“今天好多人都迟到了。”
“今天早上超多人迟到，推特上到处都是人在抱怨。”二乃一边吃饭，一边刷手机，“地铁和公交系统的人，都开始拍视频道歉了。”
浅川直树向手机望去，果不其然，一群西装男正在鞠躬道歉。
日岛社会中用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对不起’，浅川直树之前看到过新闻，一辆地铁提前二十秒发车，专门在报纸上就此事刊登道歉信，还有一家生产冷饮的公司，冰棍价格从六十日元升到七十日元，会社上下全体出来道歉。
公交电车停运晚点，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然要道歉，而且还是集体鞠躬道歉。
至于实质性的补偿……什么？
都已经道过歉了，还想怎么样？
吃过午餐。
浅川直树刚刚放下筷子，便感觉到有人悄悄戳他大腿。
“三玖？”
浅川直树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三玖。
不管春夏秋冬，三玖总会戴着耳机。
“轻浮浅川，你下午放学有没有空？”三玖小声问道。
“有空。”浅川直树脸上露出沉吟之色，压低声音，“和视频有关？”
“嗯。”三玖睫毛垂落，小声道，“下午想要再拍一些。”
浅川直树道：“下午放学一起回去。”
“……”
两节课匆匆而过，转眼到了放学时间。
浅川直树来到走廊上，稍等片刻，等三玖从隔壁教室出来，两人一道向楼下走去。
“视频我看过了。”浅川直树边走边道，“看的人稍微有些少。”
“是非常少。”三玖鼓起包子脸，这会儿只有两个人在，不用刻意压低声音，“昨天晚上就发布了，到现在只有一百多个点击，几条评论。”
三玖并没有放弃视频up的职业规划，前天下午和浅川直树一起学习视频剪辑和制作技巧后，回家‘闭关修行’，认真制作视频，在昨天晚上剪辑出满意的游戏视频，然后怀着期待的心情，将人生中的第一个视频上传到niconico。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整天过去，看着自己作品那可怜的播放量和评论数，三玖的期待已经尽数变成了失落。
“稳住，放宽心，酒香也怕巷子深。”浅川直树宽慰道，“新人up主都是这样，不可能一飞冲天。”
“我知道……”三玖抿住粉唇，语气有些失落，“不过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视频，就这样无人问津……还是有些难受。”
“只是游戏视频太单调了。”浅川直树摩挲下巴，提出建议，“要不然露脸？加入美少女元素更加吸引人。”
“不要，我拒绝。”三玖双臂在胸前交叉，“那样子就和游戏没关系了吧。”
身为一名轻度社恐症患者，三玖只想当不露脸的主播。
“还有一个办法。”浅川直树想了想道，“我们可以花钱买热搜。”
“那是作弊好不好。”三玖没好气嗔了过来，“而且买热搜肯定要花很多钱，身上已经不剩多少钱了。”
既不肯当露脸主播，又不想花钱买热搜，只是简简单单将剪辑好的视频发到网上，能火起来才奇怪啊！
“喜欢玩胡闹厨房的人不多，喜欢看视频的人更少。”浅川直树沉吟两秒钟，看向三玖，“要不然今天拍猫咪？”
“那游戏呢？”
三玖面露犹豫，两相比较，还是更想当一名游戏up主。
“两者并不冲突。”浅川直树语气自信，“身为一名游戏up主，偶尔拍一些猫咪视频，难道有错吗？”
三玖：“……”
浅川直树继续道：“比起游戏视频，宠物视频其实更受欢迎。”
“既然你这么说。”迟疑片刻，三玖小声答应下来，“那就试一下？”
“走，去便利店买猫罐头。”
“……”
两人转身前往便利店，很快买了两盒猫罐头和能量棒。
“现在呢？”三玖抱着书包，向浅川望来，“公寓里面只有仓鼠太郎和次郎，没有猫咪。”
“城市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流浪猫了。”浅川直树道，“我们去公园找一找，那里的流浪猫最多。”
“嗯。”
两人一道前往附近的公园。
下午时分，阳光正好，正是晒太阳的好时间。
浅川直树和三玖走进公园后，很快便看见几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猫咪。
不过这些流浪猫相当警觉，刚准备靠进，一只只便迅速起身，猛然躲开。
“这些猫咪太警惕了。”三玖拿出猫罐头晃了晃，可惜完全没有猫咪搭理她，“都不肯过来。”
只有经常被人投喂的流浪猫才会亲人，普通猫咪见了人类，就好像人看见一头大象向自己走来，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这种时候就需要加buff了。”浅川直树拿出解决方案。
三玖脸色微红：“公园里面还有小孩子。”
“去那个亭子后面。”浅川直树道，“你不想知道猫咪会说什么话吗？”
“猫咪会说什么？”三玖好奇问道。
“加完buff，你可以自己听。”
“……”
浅川直树牵着三玖，走到一棵树后，共享聆听动物声音的能力。
“晒太阳好舒服。”
“想吃秋刀鱼。”
“明明烧鸟更好吃。”
听着不远处几只流浪猫的心声，三玖相当无语：“这些猫咪心里想的东西，就只有吃和玩吗？”
“你说对了。”
猫咪的智商只相当于一到两岁的幼童，脑袋里面只有吃喝玩乐的概念，难得还指望它们思考哥德巴赫猜想么！
“等到春天，这些猫咪才会思考更多的东西。”浅川直树意味深长道。
“诶？”三玖一时间没转过弯，“为什么？”
浅川直树道：
“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交配的季节……”
三玖脸一红，不由嗔了过来：“轻浮浅川。”
春天本来就是猫咪交配的季节，很正常好不好！
“诶，你看那只猫咪。”三玖眼睛忽然一亮。
浅川直树转头望过去，那是一只在角落中晒太阳的橘猫，眉头轻轻一挑：“……很有特色。”
三玖眼睛明亮：“像不像胡子太郎？”
“那两条明明是眉毛。”
这只橘猫长得很有特色，眼睛上面，居然有两条类似于眉毛的东西，乍一看充满了愁眉苦脸的味道。
在日岛，不仅女孩子会画眉毛，成年高质量男性画眉的也很多。
比如北海道政客因为抗疫出众，红到国外，许多人赞赏能力，然而在日岛的论坛上，热议内容居然是他画眉有方，许多女生在下面留言，称赞他眉毛画得好，表示作为女性相当惭愧。
“就是它了。”看着那只愁眉苦脸的橘猫，浅川直树果断道，“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