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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箭雨落下,彪悍(贫穷)的河盗多半身无甲胄,个别赤贫人甚至光着膀子,所以,在抛射的覆盖处三三两两倒了不少,这一轮射击效果颇佳。
可惜对方并没有拥簇在一起,他们根本没有阵型的观念。
长枪兵把当头的几个河盗给刺了下去,后头的剑盾手和弩手爬上墙边的梯子,在盾牌的掩护下向下射击,没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为了防止营啸,我十足小心,一开始就没让士兵解散,一直在等待敌人的袭击。
如果他们不是现在,而是明天来的话,估计剥皮团就够呛,一夜枕戈待旦很累的。
还好,河盗和我想象的一样粗鲁简单。
嘟——嘟——嘀——嘀——!
对方阵营里吹响了一阵尖利的啸声,很像是波斯唢呐(Surna)的调子,刺得人耳朵发痒。
“那是光之王的信号,我见过红神庙里有时会用到这种喇叭。”斧刃说。
唢呐当然不是喇叭,不过,这种乐器很少见,哪怕对自由城邦的人来说,也算寡闻罕见。
“拉赫洛!”外头发出整齐的呐喊,我登上墙头,在箭矢纷飞间,穿着重甲的圣火之手凛然无惧,他们的长矛上已然冒出熊熊火焰,整齐的方阵正在向前。
“光之王!荣耀光之王!!!”本来已经士气尽丧的河盗叫嚣道,已经崩溃的敌人再度返回,狂吼酣战。
与此同时,我的士兵射箭发弩的速度开始变得迟缓,在他们眼中,惊惧和游移并存。
我就知道,这些神棍是我这场仗里头最麻烦的对手。
噌!
我拔出佩刀,一瞬间,上头燃起了澎湃的绿焰,然后变成红色,海尔爵士和斧刃有样学样,火刃不止出现在敌阵之中,“他们称这是神迹!”我回头高喝,“要我看,这不过是把铁当成柴火,一场油脂和燃烧的把戏!女王堡万岁!!!”
在魔法复苏以前,密尔的红袍僧索罗斯就在长剑上涂抹野火,然后燃烧,我记得前年比武大会时他就是这么做的。
感谢这些拉赫洛信徒的同袍教会了我,如何破解他们的燃剑“神迹”。
“女王堡万岁!!!”疑心病尽去的士兵或许不会相信我,但是,他们的长矛有火,我们也不差,不是吗?
火剑照耀下,河盗们再次动摇,可是他们没机会了。
南方燃起了一片火把,星星点点,越来越多。
那是我的一千骑兵,我看着惊慌的河盗嘴角上翘。
后面是河,前面是土墙,骑兵队的侧袭,他们根本逃不过。
轰隆!
大地开始震颤,黑夜中的火把成排前进,不用担心地形,骑兵到的可比步兵还早,周遭是什么情况他们早就一清二楚。
呜——呜——呜——
伴着马蹄的,是河面上北境的号角声,洛恩河的河口上,巨大的黑影缓缓开动,伴着偷袭的河盗落水之声,直接碾过了乌霍手下的小船,那是河防队。
河盗们派人偷偷上船,牵制他们,却不料没有一个人入睡,我猜一上船,他们就见到了坚盾和刀剑。
呜——呜——
“打开大门,波顿家族的枪盾手,”我下令,“出击!”
“哈!!!”枪杆搭在盾沿,卢斯·波顿苦心训练多年的枪兵喊着号子,开始移动。
河盗四处逃散,并没有趁机进攻,而圣火之手还在前进之中,距离尚远。
我的枪兵阵没有遇到敌手,他们踩在尸体的后背上,手中的枪尖带着血。
毫无干扰,只有逃敌。
士兵们在营地的门前列阵,然后推进。
“超长枪方阵,出击。”
“七神万岁!女王堡万岁!!莱雅拉万岁!!!”
骑兵已经到了,穿插到了河岸边,冲击进跑得最快的河盗之中,马弓和长枪下,倒下的人体无数。
【乌霍】
乌霍脑袋里懵然一片,他左转右看,毫无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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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
-站-
火在燃烧,远处的河上、近处的马上,还有壕沟里、女人的手里,到处都在燃烧。
却不是为了匕首湖而燃,而是为了那个剥皮团。
这和,这和那个红袍女承诺的不一样!!!
“乌霍,乌霍!”喘息不停的声音来自背后,乌霍看到了多姆,“尖骨”多姆,那个劝他出击的人。
“河盗完了!红袍正在前进,他们人不多,失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是说佣兵喜欢金钱和女人,害怕送命?
“那里的剥皮团,”乌霍指着正在前进的剥皮团枪兵,“你说的佣兵是这样?”
阵型俨然,步伐整齐,这是特么的和强盗没俩样的佣兵!?
骑兵上的甲胄,亮得乌霍要瞎,里头还有多斯拉克人!这会是混吃等死的底层佣兵!?
我可去你的尖骨吧,他们这佣兵我们拿什么打?河盗手里的棍棒和破铜烂铁连破甲都难!
“该死的,天杀的,我不知道那个裱子哪来的这种佣兵,这是城邦打仗用的兵,天杀的,天杀的!我们打不过,快跑吧!”回答多姆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断剑,“啊!!!”
“去你的城邦!”乌霍怒吼道,一下接着一下,鲜血狂飙,“去你的佣兵,跑你个头!”
要跑也是我跑,你出的馊主意,你就死在这里好了!
乌霍胸膛起伏,然后开始撒开腿狂奔。
在铁蹄快碰到他之前,这贼头就扑进了芦苇丛里的烂泥巴里。
“莱雅拉,”他吃着泥巴,嘴巴里咒道,“达夏,你们这些破裱子,迟早,迟早!”
怎么办?
乌霍咬牙匍匐在淤泥中慢慢前进,他身后的火光之下,已经变成了地狱,河盗跪地或者死去,有些多斯拉克人还不爱要俘虏。
圣火之手孤军前进,四周都是剥皮团的方阵,手中的长矛火再猛烈也毫无意义。
怎么办!?
乌霍翻身爬上一艘无人的舢板,河防队像是狂风暴雨掠过了河边,舢板上还有血迹和箭枝。
去哪里?回不去了,自己积攒几年的势力已经毁于一旦,回不去了!
四周有什么人能帮自己报复吗?
有!
他躺在船上,蜷缩起来,避免被河防队看到。
去,去伤心领,去瓦兰提斯,他们有带病的石民和虎袍大军!
哪怕染上灰鳞病,他也要报今日之仇!
【达夏】
远在污洲的乌霍秘堡,这里的人已经前去与莱雅拉作战,只有红袍女和几个教徒还在留守。
篝火熊熊燃烧,永不熄灭,达夏不禁握紧了拳头。
拉赫洛的祭司能从火焰中看到未来和远方。
在达夏小的时候,她的家乡毁于多斯拉克人的劫掠,她被一个卡拉萨掳为奴隶,成为卡奥的侍妾。
失去贞操的那一晚,她才五岁。
后来,卡奥厌烦了没有身材的儿童,在“马王之城”,也是多斯拉克唯一的城市和首都,维林·多斯拉克将她卖给了科霍尔人。
买下她不是毫无理由的。
因为她的女师傅看到了她身上的潜质。
可是,预视的解读总会有谬误,如今谬误降临到了她身上,她之前看到了熊熊火焰在寒神使者的营地处焚烧,乌烟飘起遮住了月亮。
那个寒神使者。
来自红袍女祭司梅丽珊卓的讯息很快就由商队传到了科霍尔,那是光之王的宿敌,达夏知道,但是她没想到自己有幸成为拉赫洛在大地上的影子和剑,前来祛除寒敌。
任谁都会以为这是拉赫洛的战士,圣火的使徒,在歼灭奸邪。
可是,结果却对她开了一个大玩笑。
对方明明不是光之王的信徒,居然很会用火!
火焰燃烧在骑兵和水手手中,燃烧在壕沟里,燃烧在了敌人的剑上。
达夏感觉怒气在自己心中酝酿。
她是寒神的奴隶,有什么资格驱使火焰!?
现在,她看到,出于对圣火之手长矛上烈焰的恐惧,敌人的方阵正在包围,但是迟迟未动。
不,这不是恐惧,这是光之王的威严,她告诉自己,奇迹正在发生,光之王正在让敌人屈服!
对,光之王,拉赫洛!烈焰红心,破晓之光!白昼,暖阳,黑夜中的明灯!让寒神奴隶手中的火焰袭击她自身,让火海覆盖在剥皮团的每一寸土地上!
拉赫洛!!!
敌人正在前进,除了后面无人之外,侧翼和正面的长枪寒光闪烁,无情地接上了圣火之手。
拉赫洛!!!她祈祷道,光之王,守护我等,光之王,荣耀子民!!!
圣火的红袍方阵正在被挤压,火焰带来了烧伤,烧却氧气,引起微风。
但是,却带不来胜利。
可惜,达夏的话只是祈祷,并不是有魔力的仪式,更不是魔法的咒语,信徒人数太少,无法挽回颓败之势。
火焰烧不开盾牌,圣火之手的札甲敌不过弩矢和铁锤,他们在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火焰无情地让她看着圣火的战士被一点一点消磨殆尽,借助燃火的兵器,他们给敌人带来了寻常的军队无法造成的伤亡。
可是,他们失败了,最后的红色消失在了钢铁的包围和拥簇中。
她该走了,她需要更多的力量来扑灭寒神的势力。
红袍女祭司很快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这次失败是为了提醒她敌人有多么强大。
那可是光之王的宿敌,怎么会被自己一夕而败?
这会是很艰苦的历程,拉札林的达夏知道,磨难在等待,光之王的考验在等待。
很快,她就会带来那个剥皮人的脑袋,荣耀于祂!
“好了,圣火之手已经魂归光之王,”她视线离开火焰,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们该走了,圣战不容懈怠。”
“是,女士,这些木头和燃火物?”
“布置好,把河道堵塞起来,给寒神之仆一个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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