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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打着响鼻,它的灰鬃抖动在罩袍里头。我骑在马上,笼罩于灰雾之中,凝望远处石民拥簇的咕噜,马蹄猎猎,其他的骑手一个接着一个出现在我身边,悄然无音。
“快走!”
我听到有人在喊。
这是谁?
我看到一个湿淋淋的人朝我跑来,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这里有石民!”
他高扬的调子惊醒了围绕着咕噜的上千双眼睛,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看向了这边。
少年挺住了脚步,他的头上有蓝色的水滴在流落,好耀眼的白银,还有那斑驳的蔚蓝,他把自己的银发染成了蓝色。
他喘着粗气看着我,然后是我身边的骑兵,接着,约摸是发现后头再无动静,他慢慢回首转身。
正面上千道来自雾气中的视线,来自被他惊醒的石民,。
“格里芬!”我听到一个熟悉地嗓门在吼,那是化名为格里芬的琼恩·克林顿。
那么被他叫做格里芬的,大概就是小格里芬,伊耿·坦格利安。
有趣的傻小子,在先前接待他们的时候,我只是礼貌地打过招呼而已。
“准备冲锋,别科,抱那小子上马。”我吩咐,格里芬也跳进水里,游上了岸,他拔出了长剑,寒光在迷雾里是如此明显。
“那个蓝发银发,卡丽熙?”
“对。”
这个时候,也只有相信多斯拉克人的骑术了。
“健康的人,”石民里有一个音调扭曲的嗓门在喊,“那是健康的人!”
“对瓦雷利亚的复仇,”我仿佛听到雾气在我耳边低语,“瓦雷利亚之血,不是龙血,但是依旧臭气熏天!”
不是龙血,坦格利安不是龙王家族吗?我先把这个怀疑抛到一边儿。
石民骚动,然后向这里奔跑而来!
我一扯缰绳,马儿踢踏前进。
虽然说人只能自救。
可是,每一颗年轻的心,都有一个拯救他人的幻梦。
我已经很久没做梦了,自从那次比武大会的快乐恣意之后,就一直沉浸在不甘和汲汲营营的算计里,钢铁玫瑰成了我收买属下的工具,待我温厚的史塔克更是我复仇的利器。
在君临,在北境,在洛恩河畔,我挣扎奋斗,心灵苍老无比。
如今我面对的石民,于我而言近乎是绵羊,我已经不会再感染上灰鳞病。
就记忆里的样貌来说,他长得还挺俊,那就让我做做梦,英雄救美一回吧。
不是美人,而是英雄!
还有咕噜这小子,我有两个美人要救呢。
“嗨!”我大喝,马速开始加快。
“准备冲锋!”托马德生疏地叫道,“骑枪放平!”
一整排的骑兵跃动马蹄,在苍凉的洛伊拿石道上将鼓点敲响。
“果然是安达尔人的模样,”雾魂嘲讽道,
骑士,正是安达尔人的文化。
“数千年前,他们试图进攻洛伊拿,却屡被击败,现在,倒是来我们的城市里耀武扬威了。”
【查约恩街头】
小格里芬,实际是伊耿·坦格利安的少年,将腰间的长剑抽出,汗水淋漓在剑柄上。
格里芬和其他人将他保护得太好了,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
他没觉得自己莽撞,也没认为自己愚蠢,他是铁王座的命定之主,坦格利安家族的男儿,面对着千难万险。
哪能如大人们所想,安然躲在他们的保护之下?
他见过无数来自维斯特洛的异乡异客,每一个都怀念西方的土地,莱雅拉·波顿来自维斯特洛,她定然也不会例外,而她手握兵马,在这里开疆扩土,显然可以是一个出色的臣子。
作为人君,小格里芬有义务让注定被自己统治的人折服,坦格利安不该靠律法和血脉,更该靠魅力和勇气,来赢得每一位领主大人发自内心的崇敬和爱戴。
格里芬教会了他很多,“赛学士”哈尔顿讲述了历代先王的故事,每一个都阐述了不得人心的国王不得好死。
如今,能帮助伊耿复辟的,只不过是黄金团的数千人而已,而且还各怀目的,有倒戈之虞。
所有的资产和势力都是格里芬和其他人为他博取的,没有一样,是出自他本人之手。
可是看看先君“征服者”,和他同名的伊耿。
身先士卒的英勇之人,与龙为伴,御龙伏敌,用鲜血和荣耀锻造了传承百年的王座,惠及无数后代!
还有他的父亲,雷加王子,同样当先而上,哪怕血洒疆场,也在所不惜。
如今,远方的姑姑,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有龙,有军队,有一批不靠血脉,而靠风范赢得的随扈(作者:不靠血脉?)。
而他呢?一无所有,只有忠心的琼恩·克林顿,将他看成孩童,还未长大。
如果他没有挺身而出的王者风范,那就不配坐上铁王座!
如果他没法用冒险赢得臣服,如果命运不眷顾他,那就是他不配以坦格利安之名活在这世上!
伊耿·坦格利安长剑在手,十指持握,立于耳边,就像是那年在三叉戟河畔的雷加,傲然面对簒夺者的千军万马。
敌人不是劳勃·拜拉席恩,不是史塔克,不是艾林,不是徒利,他们手无寸铁,只有瘟疫足以依凭。
看到血,他们会害怕,看到剑,他们会胆寒,而当同伴一个一个惨死之后,他们就会抱头鼠窜!
血火同源,没有流血的敌人,怎有熊燃的烈焰?
他站稳步子,别紧张,伊耿,他告诉自己,让他们害怕,而不是让自己害怕!
“格里芬!”老格里芬、达克爵士,还有哈尔顿都拿着武器来了。
汹涌的石民一如洛恩河之洪,比他们更快!
然而最快的不是他们。
身后雷鸣乍起,那是铁蹄跺上硬石,是骑兵正在冲锋。
轰隆。
“横排,注意避让障碍!”伊耿听到后头有人喊。
障碍?他想,是指我吗?
“不!伊耿!”格里芬撒腿狂奔,十几年来第一次惊慌失措,“别冲锋,别!”
轰隆!蹄声越来越近。
哈,那个女人在冲锋?
伊耿感觉自己胸口一紧,已经一整个被人从后背抱起,手头不稳,长剑落地。
真快。
就像是谷地农民娴熟地拔胡萝卜喂兔子,他想,快极了,我可真是个胡萝卜国王啊。
【梦想桥旁】
“啊啊!”咕噜惊讶地观望。
几个船上的来客已经慌忙躲开,他们还在大喊大叫,其中有一个人神色飘忽。
马上的骑兵就像是一堵墙,马术极佳的多斯拉克人和维斯特洛骑士成排而来,好一道堵截洪流的荆棘堤坝。
领头的白马骑士正是小女孩,英姿飒爽,早已不是回忆里那个哭唧唧的小不点了。
傻乎乎的小女孩,在那年,曾经从“莱雅拉的房间”里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懦弱而倔强。
依然是那双淡泊色浅的双眼,如今,如此的一往无前,他再也跟不上她了呢。
轰!人群就像是被激起的波纹,成排倒下,兴高采烈的石民突然从美梦中醒来了。
在面对骑兵冲锋时,他们骨子里遗留自先辈的恐惧在催促他们快跑。
可是从众的力量,让他们坚信自己无所不往。
自有伤心领以来,不披甲的石民就没遇到过不怕他们的人,不管是多斯拉克的卡拉萨还是瓦兰提斯的军舰,遇到这些带来不幸和疾病的遗民时,都像是见到了洪水一般,立刻掉头。
哪怕有军队胆大包天,敢闯入这里,也会在灰雾无情的蛊惑戏弄下迷失四散,兵不成兵,最终崩溃灭亡。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们面前的,是把皮肤包裹严实的骑兵,阵列严整,就连战马上,也不会露出半点缝隙。
在不知不觉中,灰雾背叛了他们,而瘟疫在战事中,已经不成太大的威胁。
被收割的不是麦子,是一具具被痛苦和诅咒折磨的人体,骑兵披靡向前,后头的石民还在继续拥挤,前头的已经心惊胆丧。
鳞片被刺破,鲜血四溅,这可不是玩笑!
头一次,石民见识到了成组织的武装,能够造成什么力量?他们不再是让人厌恶绕路的病菌,重新成为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暴民。
破衣自半空中飘落,倒在地上的模糊肉块,伸出五指,向裹尸布亲王求救。
惊恐扭曲的表情浮现在方才还狂热的脸上,他们踉跄踩踏,惊叫后逃。
“跑!快跑!”终于,他们崩溃了。
“发发慈悲!”
“仁慈!求您看在母亲的份上,至少放过我的孩子!”
他们变回了百姓。
比他们更快的,是那群脑子灵活的侍卫,丢下轿子转身就溜。
咣当!轿子落地,懵懂的咕噜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血浆中的白衣女骑士踱马而来。
糟糕!
他马上捂住自己下面。
“哈哈,蠢小牛,我又不是没见过,”熟悉的声音自面甲下飘出,“我是不是该叫你裹尸布亲王,嗯?”
“咕噜。”咕噜无辜委屈地抱紧自己,尤其是捂住私密部位。
“这块土地,属于剥皮团,这里,就是洛伊拿人的盖林堡,未来的节庆之都,无病无灾之国!”她转身向毫无反抗之力的石民宣告,“待会有人会来接引,尔等若有反抗,便杀无赦!”
【喜滋滋的莱雅拉】
我看着被壮硕的别科夹住的伊耿,他正抱着脑袋,估计是怕沾着石民的血,然后感染。
我这救了个王子呢,我想。
嘿,救下王子的英雄,王子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嘻嘻。
“格里芬!”琼恩·克林顿的模样就像是被人踩进了泥巴,可能刚才是想不顾一切,拦在骑兵前救下他的养子,“我简直——”他气得说不出话。
“要谈谈吗?黄金团的格里芬阁下,还有这位小格里芬。”我悠闲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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