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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堡】
“我不想骗你,我是个胆小鬼,”弗利斯特在他耳边说,“也就欺负下监狱里行将就木的骑士,每次去酒馆泡妞我的手都在抖,必须得抓点什么才行。”
“我猜你抓了哪个臀部。”
亚当·马尔布兰已经饿到昏昏沉沉,又去转动了那个天杀的机关,他猜自己想立刻倒地不起呼呼大睡,再或者大块朵颐,咽下那头乌龟。
之前是性命,现在是使命,这些东西支撑着他如今还维持着神智。
“剑,我上哪去找剑?”胖子挠着自己的一头卷发,“跟我来,天杀的,你看我像是用剑的人吗?”
“不像。”亚当压制自己的疲惫,紧跟着弗利斯特前进,他们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和楼梯间,从墙上搞到一把镀银镶钻装饰华丽的长剑,还有一面剥皮人盾牌。
这把剑比兰尼斯特还过分,大概是哪个商人拍马屁的礼物。
佛雷肥厚的嘴唇就像是两根香肠,滑稽地挤在了一起,“我觉得也不像,我不是什么骑士,我那些亲戚逼着我当骑士不是要让我送死?‘啊,弗利斯特,你会拥有庄园和女人,还有你的战马与战剑,荣誉代代相传,’。”
所以,这是叛乱者那边给弗利斯特的承诺,就好像在七国时一样,立下功勋拥有产业,成为整个秩序的一块小小基石。
弗利斯特这双臃肿的手不适合用剑,他的身子也太过不灵活,却又没有魔山那样的强壮,他这年纪也没法在剑术上有太大前景,可见,这样的承诺对他意义不大,或许还给了一些黄金之类的,可是弗利斯特恐怕没有太在意。
亚当爵士忍不住有些好奇,“那莱雅拉这边承诺你什么,伯爵?”
“女王堡的商事总管,干得好的话,整块领地的商事大臣,我不了解这个职份,大概是不管财政,专管贸易,有庄园,但是不用去打仗,爵位当然是随着职位提升。”胖佛雷皱起眉头,小眼珠子差点被挤到看不见,“我猜,对一个算账的来说更合适,对吗?”
这像是泰温会做的事,为每个人精心设计一套专属的收买方案。
亚当从未低看过莱雅拉,总有些七国人秉信农民就是农民,野种就是野种,贵族才是贵族,可他不是如此,一个君临混出来的财政大臣,要对付这些乡巴佬领主,有的是办法。
“确实。”亚当爵士回复。
“我不该告诉你这些,”弗利斯特非常紧张,“不过你只是一个囚犯,告诉你也无妨。”
亚当不是笨蛋,只是运气不好,接下来要做的是他一想就透。
伏击或许会击败进入城堡的敌人,但是并不能完胜,弗利斯特·佛雷和他还有一个立功的机会:擒贼先擒王。
庭院里刀剑碰击,呼喝起伏,红鲑鱼的人马阵型收缩,他们的后路是一群没旗帜的佣兵,前方是剥皮人纹章下的女蛮子,高山氏族黑耳部的西拉。
他们看起来已经要完蛋了,迟早投降。
“他们头子是小米斯·慕顿,”弗利斯特轻声细语,“就是那个穿着铠甲号衣,头遮在头盔里的。”
亚当握着自己那把装饰过分的剑,时松时紧,这把剑根本就不是用来打斗的,重心很成问题,没法和人较量。
他或许只有一次机会。
“我喊了,我现在喊了,”弗利斯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高声:“米斯爵士,这边!”
全副武装的步战骑士回首看了一眼,号令全军移动,前后夹击的剥皮爪牙抓紧前进,最后,只有米斯和另外三个士兵逃了过来,弗利斯特狠狠将房门关上,把西拉和阿莎的人丢在了外头。
一把长剑横在了佛雷脖颈前。
“怎么回事,”头盔后闷然出声,“为什么他们会发现,我们的计划没几个人知道。”
“我在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爵爷,”佛雷眼扫肥肥脖子上的利刃,“你的人,还有瓦德爵士的人全都在吗?或许有人告密然后没有出现。”
“长腿沃里没出现,”一个士兵喘息着说道,“会不会…”
“或许,”米斯·慕顿沉闷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一条密道,刚建的,你们可以直接出现在女王堡外,娜·萨星的废墟里,逃之夭夭。”一颗豆大的汗珠从弗利斯特的头上滴下。
慕顿家的骑士长剑撤回,亚当爵士感觉自己脖颈上的长剑也不复存在。
“好,带路,肥猪。”米斯掀开自己的面甲,褐色的卷发贴在他脑门上,他也是热汗淋漓的模样,“这是谁?”他打量囚徒,“那个亚当·马尔布兰?”
“是的,我说服他为我们而战。”弗利斯特低语,“保护我,然后打开后门。”
“你看起来就像是只蛞蝓。”米斯不禁笑出声,确实,亚当的情况很糟糕。
就是这会儿!
那把装饰用剑狠狠刺出,直接插入米斯的口腔!
“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人。”亚当冷漠地说道。
血花怒放,亚当已经精疲力竭,这一剑花去了他最后的力气,囚徒骑士双腿酸软,不支倒地。
【群像厅】
灰尘厚重扑鼻,浑浊的空气满溢而出,黑影群立无声,让飘摇的烛火越显渺小。
“云雀”谙熟四个大师家族的事迹,认得他们的每一张脸,可是,他从未来过这里。
或许,他是科霍尔知晓最多秘密的人,纵然如此,多内尔照样不敢说自己了然科霍尔的所有秘密,总有未知默然暗伏,例如眼前。
“这是什么地方?”他出口相询。
“磐石的群像之厅,”女声缥缈在他身后,越来越近,淡淡的香气悄然浸鼻,“被遗忘的灰尘之所。”
“我总觉得,洗过澡的女孩有种别样的魅力,一如沾染晨露的花瓣,”多内尔瞧了她一眼,潮湿的长发披过了腰肢,脸蛋白嫩透红。
此刻的迪茜没有在莱雅拉领主面前的呆滞,也没有在巴尔丹亲王面前的妖娆,水灵极了,“和这种脏地方不是很搭。”
“尘封之下是磐石的骄傲,”她解说道,伸手一扯,幕布解开,傲慢的君王端坐铁王座之上,“知道他是谁吗?”
多内尔将火烛向前托,以让自己看个清楚,他仔细端详,此像面容冷酷,双眼中暗藏怒火。
“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大王国的统治者,全境守护者,坦格利安家族的梅葛一世。”
“厉害,”迪茜赞赏。
“上面写着的,我在读。”多内尔轻飘飘回了一句,“让我猜猜,是不是铁王座花钱让你们帮他造像,在完工之后,没等搬运到那里,他已经死在了铁王座上,全身被王座的铁刺割破,鲜血淋漓?”
“那个时候的磐石大师技艺闻名世界,杰作雄立维希·多斯拉克,是马人到圣城时见到的第一道门,君主和总督的使者慕名前来科霍尔,只求一见奇迹,”迪茜回忆,
“我父亲说,那天白袍的武士乘于骏马,高声一唤,吾名维里·达克林,吾王曾言,唯最卓著的雕像,能配最威仪的君主,却不曾想,雕像还在,君主逝然。”
“嚯,我该说这是个艺术馆,你该开放给游客才对。”多内尔稀奇地叹道,他揭开另一座雕像上的蓬布,“这位是谁,托加袍,瓦雷利亚人还是瓦兰提斯人?”
比梅葛的塑像更沧桑,哪怕是火烛之下也能见到染料有些暗淡。
“流血世纪之时,瓦兰提斯宣称会一举征服北方的城邦,当时的执政官荷罗诺是个连任四十次的豪杰,他宣告自己会给科霍尔人戴上镣铐,用艺术品来取悦于他。”迪茜阐言,“当时的大师心怀畏惧,明面上不屈不挠,暗地里雕刻了这尊塑像,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科霍尔赢了?”
“对,联军在匕首湖胜利了,这个荷罗诺执政官被暴动的万民诛杀,象党砸碎了所有他在瓦兰提斯的雕像,焚烧了他的画像,现在世界上只有这一尊揭示那位荷罗诺的样貌。”
“虎党说不定乐意用四十船的珍宝和奴隶来换取这样的宝物,你家发了。”多内尔捧道。
“前提是磐岩家族还存在,”她悠悠而叹,“而你告诉我的,那个托马德举足轻重之语,也是对的。”
“他是女领主莱雅拉的贴身护卫,”多内尔解释,“这样的人通常和君主都有情谊在。”
“那我就是在和科霍尔未来的主人抢男人,她是会干脆给我毒酒,还是会把我百般折磨?”
多内尔眼现笑意,“你不了解波顿家族的莱雅拉,她指不定会和托马德抢你。”
“双向?”
“就和长剑一样,两面开刃,”多内尔意有所指,“而非单调的亚拉克弯刀,一面开刃。
如我们约定的那样,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准备给她塑像吧。”
“我从未了解过你,”迪茜忍不住问出问题,多内尔怀疑她憋了好几年,“你到底所图为何?你帮巴尔丹亲王去红堡寻找坦格利安的秘密,熔铸瓦雷利亚钢的密辛,你帮助那个家伙勾引我母亲,害死了我父亲,现在你却筹谋协助外人颠覆城市的政权,帮助我对付巴尔丹。”
“你到底想要什么,多内尔?”
悄声无息的空间,群像俯视着质问的女子和他。
多内尔终于开口。
“相信我,撺掇莱雅拉来科霍尔只是一个偶然,我最早碰到她时,根本想不到会有今天,当时她是比武大会‘爱与美的王后’,我一时好奇,”或者说好色,“就去看看。”
没想到,却得到了进红堡的机会,没让瓦里斯发现。
“我的问题是你想要什么,不是莱雅拉是谁!”
细长的眉毛弯弯,多内尔表情苦恼,脸依然好看,“很难说,小老鼠想要什么…很难说,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你不会还暗恋我吧?”他问。
迪茜唇角露出一丝不屑地微笑,“你算什么东西?告诉你的莱雅拉领主,让她的士兵进驻磐石家的宅院,就躲在这里,你来的那条路。”
“这个不难,你打算怎么拿下巴尔丹的脑袋?”多内尔反而关心上了这个。
“和他上床,”迪茜轻声,“我身边有他的人在监视,这会儿是洗澡就寝,才抓的空子,明天我没法和她的人会面,记住,你左手边的雕像后,就荷罗诺的身后,有一个被堵死的通风口,挖开或者把耳朵贴上去都可以,一听到女人的哭声,就立刻行动!”
多内尔其实觉得巴尔丹亲王可以争取。
不过,就像是一开始时迪茜·磐岩所说,莱雅拉进城后肯定要占据一份利益,送给她一个暗中已经快控制整个科霍尔的大师家族就挺不错。
所以,巴尔丹和铸煌家的人必须死,来给女领主腾位子。
要怪,就怪当初莱雅拉要求协商时,巴尔丹亲王不但在四艺院要求和她在城里谈判,还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函吧。
【查约恩】
铁靴踏在节庆之都的街头,搬运箭矢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海尔·布希爵士手握剑柄,检查战前的准备。
那个自称“戴蒙·黑火”的黑皮武士带领新训练的士兵前去支援河垒,杳然无信,他手下只有临时组织的千名农夫和几十个佣兵士卒。
至少,提前得信给了他准备的时间,将女人和小孩撤到原野上,统治沿岸的村庄藏起来。
这座城市被毁多年,城防已在千载前的龙焰下灰飞烟灭,根本无险可守,仅有的依仗是被淹没的房屋,堪比礁石,让瓦兰提斯人无法靠近。
还有灰鳞病,瓦兰提斯比邻伤心领已久,关于石民和裹尸布亲王的传言或许会让他们人心惶惶。
远处传来一片惊叫和咒骂,又是什么骚乱?海尔爵士举步而去。
“裹尸布亲王来了!”士兵告诉自己的长官,“还有石民,不计其数,至少上千!”
咕噜来干什么?海尔心疑。
他倒不是怀疑咕噜,一开始就是咕噜报信,让他知道瓦兰提斯入侵的消息。
他见到了裹尸布亲王,驱赶走了震惊和恐惧中的人,咕噜可笑地用亚麻布绑着下身,咕噜的的一只手已经石化,他的躯干和脚也长出了灰色的石头鳞片。
“哎。”咕噜说,递给了海尔一张纸条。
这是一张简陋的地图,一抹红色出现在查约恩北方。
“红袍僧的人在北方,准备夹攻?”海尔蹙眉,“还是说,要围困伤心领,等聚集在河垒的军队南下,再行伏击,围点打援?”
考虑到伤心领的名声,海尔·布希考虑到另一种可能,瓦兰提斯人和红神教徒或许想要的是直接夺取河垒,一举砍断洛恩地东西的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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