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之战”,惨胜。
盾牌列岛所在的海域,位于曼德河的出海口,是河湾人抵御北方海军南下的桥头堡,在这里,我率领的铁舰队与河湾舰队力量悬殊,我们以逼不得已的斩首战术先后俘获了“青亭女王”号和“旧镇荣耀”号,让强大却疏忽大意的南方舰队陷入混乱,溃散而逃。
战后。
哐当!
“铁船长”维克塔利昂将他的巨斧靠在甲板上,他长舒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扫视过一个呆愣的海塔尔家族尸鬼,“我们赢了。”
他接着看向我,“在你异教巫术的帮助下。”
“你怕我,海盗,我看得出来,”我回答道,“我猜之前你愿意带领铁民随我到这里的缘故,只是想要清除你们在南方的障碍,对吗?河湾的船只被清扫之后,铁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劫掠海岸,岸甚至向南绕过维斯特洛,与石阶列岛的海盗相互勾结。”
“没错,我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但是战胜河湾,该是在西境而非尸鬼的帮助下,不过我并不怕你,惧怕死亡和尸鬼的,不配为铁种,”他口气淡然,“你最坏不过是另外一个‘鸦眼’攸伦而已,我兄弟比你糟糕一万倍,比起来你就和海鸥对我的威胁差不多大。”
“懂了,你信任我。”我颔首。
“我只是把你当君主看,君主做事定有逻辑。”他回复。
已经死掉的攸伦·葛雷乔伊显然性子太过无常,并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我则完全不同,我并不认为自己更加优越,我只是做必要的事情而已,至少我自己是这么看的。
“好,”我望向波涛之上疲惫而兴奋的长船们,它们有的在追逐着逃跑的南方船只,有的在打捞溺者和财物、叱骂将要成为奴隶的俘虏,“舰队司令,下一步,我要你放弃进入曼德河,继续南下,在收拾完战场后就启程,烧了旧镇,除了圣母院、繁星圣堂、参天塔还有学城之外。”
他谨慎作答:“这是个好机会,不过我不觉得现有兵力会很够,我去过低语湾里的那座城市,上过旧镇的伎女,那里有无数的大街小巷以及藏在里头的人,哪怕旧镇的河湾人全部都变成老鼠,也足以咬死铁种,上一次拜访那里时,我们就是被无穷无尽的人给赶出来的,我问过。”
大概就在这一两年前,现在已经死掉的攸伦·葛雷乔伊曾经命令铁民掠袭过旧镇,他本人则造访了参天塔,因为家主及主要成员全部沦陷,当时的海塔尔家族虽然最终通过战斗赶走了铁民,却还是屈服了。
“我理解,首先兵贵神速,一座武装到牙齿的城市会更难攻打,所以现在正是机会,你和你的人会攻破港口的防御,并在一个足够坚定的据点固守,等候后援到来,”我讲述我的布置,“盾牌列岛不是我的敌人,他们的领主和子弟早已在你们上一次攻破那里以后就依附我了,高庭同样也混乱不明,我要让他们不战而降,这样就可以切断河湾北边的大领主罗宛家族与南边的联系,然后逼迫罗宛乖乖跪下。”
我很清楚河湾,没人比我更懂这片土地,毕竟七国之中最麻烦的大概就是这里,骑士精神加富可敌国。 1
以高庭为中心,繁荣富裕的河湾大概可以分成四部分,按照顺时针顺序来看,大致是与西境接壤的西北部分、东北部分、西南部分以及东南部分。
西北部分有古橡城的奥克赫特家族和红湖城的克连恩家族,前者曾出过一名御林铁卫亚历斯·奥克赫特,是我孩提时在海疆城见到的那个,后者则据说是易行者,能变成鹳飞翔空中。这片地区主要是提利尔家族的属地,几家贵族要么谨慎,要么惯于两面下注。
东北部分与河间、王领及风暴地接壤,最大的豪门是金树城的罗宛家族,几乎拥有河湾东北所有的沃原。此地其他的贵族大都依附罗宛,例如早已绝嗣的,坚定堡的奥斯格雷,以及冷壕堡的维伯家。
罗宛,这是一个声势浩大的叛徒,棘手。
河湾东南部分的主要贵族则是子孙繁多的佛索威,衰落的玛瑞魏斯、不太有势力的梅斗等等,他们主要看大贵族的风向,不足为虑。
至于河湾的西南部分,我派遣铁舰队前去的位置
旧镇的海塔尔、邻近青亭岛、过去属于佛罗伦的亮水城,还有站我这边的塔利家族那个角陵,和他们的一大帮附庸。
河湾西北有西境的压力,其主子提利尔本身混乱不堪,北方有直接从王领和河间派下来的军队,东南则看其他地区贵族的眼色行事。唯有河湾西南,调兵困难、地头蛇众多,恐怕是局势最复杂,也是最难啃的骨头。
这也是为什么,铁舰队要直冲低语湾,进攻旧镇海塔尔的原因。
“我希望我们能赢,尸鬼女王。”维克塔利昂说。
“会的,留下必要的人手,然后启程,铁船长。”我看向陆地,希望一切顺利。
铁舰队继续南下,我则换了一艘大船,“青亭女王”号,带着之前就跟随我的船员和有些神经衰弱的娜梅莉亚,转向盾牌列岛。
一开始时,盾牌列岛上留下的贵族代理们想要事不关己,可是我却开出了确权令作为诱惑:出走避难的几岛贵族另予安排,让留下的代理城主得到敕令,成为正式的领主。
我说服力很强,有几只老鼠怀疑我打不赢河湾,被我变成了尸鬼,问题解决。
接下来,就是高庭了,当我抵达时,正值太阳落山。
这座城堡位于玫瑰大道和滨海大道的交汇处,四通八达,在我看来,它可能是全维斯特洛最美丽的建筑,三道白净的环形城墙从山下围绕到山腰,其间是蔷薇藤蔓缠绕的的庭院、布满了石雕和廊柱,还有人工打造的水池、河流与瀑布,还有城墙之外,野外长满了金色的玫瑰。
只有修长优雅的圆柱塔楼在提醒我这里不是宫殿而是城堡,我猜在那些美丽妆点之下定然暗藏陷阱,还会让人容易迷路。
“你有来过这里吗,娜梅莉亚?”我收回视线,一问与我一样骑在马上的沙蛇侍女。
“来过,王上,”她小心看了我一眼,回答道,“我记得这里的高座圣堂有很多彩玻璃拼画,还有神木林里的心树,是三株合抱而成的,提利尔们管它们叫‘三咏者’。”
“是的,”我的意识瞬间穿过城墙附着到鱼梁木上,确如娜梅莉亚所言,“不过上头的旗帜可不大对路。”
我看到在高庭的大门上,最大的一面旗帜迎风招展,其上不是提利尔家族的金玫瑰,而是黑底红龙。
丹妮莉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