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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人满为患,他们交头接耳,低沉的嗡嗡声持续不断。
我能感觉到不少视线投向了我,不过我安然靠在椅背上,让橡木椅子分散掉沉重头冠带来的压力,毫无窘迫之意,然后饶有兴致地思考着这座城市里的局势,表面上看,则是在欣赏这里的雕塑。
和那位声音洪亮,挺胸抬头的瓦雷利亚书记官伯比尼达截然是两样。
当初诺佛斯建立在大胡子僧侣教团,自瓦雷利亚自由堡垒手中买下的土地上,在瓦雷利亚魔龙遮天的年代,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他们依照瓦雷利亚风格建造了这栋建筑。
描绘自由堡垒那座千塔之城的马赛克壁画,狰狞高傲的怪物雕塑,以及瓦雷利亚人面对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吉斯人的一场场胜利。
没错,维斯特洛主体民族的祖先,安达尔人。
安达尔人曾经统治过位于诺佛斯西北方的罗拉斯群岛,并向诺佛斯宣战,结果高傲的瓦雷利亚龙王庇护了当时作为附庸的诺佛斯,派出了上百条龙毁掉了所有的安达尔骑士和士兵,将七神的圣堂夷为平地。
实际上,诺佛斯山脉与安达斯山脉相连,这里有不少安达尔人的血泪遗迹。
扯远了。
至于诺佛斯的时局。
我的大概方针是尽量拉拢尽可能多的支持者,或者按前世的话来说。
“扩大统一战线,集中力量解决当前的主要矛盾”:
让诺佛斯的军队加入对瓦兰提斯的战争,同时别让大胡子僧侣的统治和本地稳定的政局发生动乱。
在此基础上,我可以容忍一定数量的反对者,以避免大胡子僧侣一派独大,诺佛斯政局的平衡有利于我对这里上下其手,确保他们无法与洛恩王国发生太大的冲突。
我食指成勾,支住自己的下巴,考虑该从何处着手。
在冗长乏味的相互吹捧之后,总督们开始诘问,拉回了我的注意力。我得做一下初步的区分,看看哪边是可以拉拢的,哪边是铁定的敌人。
作为继承了瓦雷利亚语的诺佛斯人,他们当然会有和其他城邦类似的名字,要么以元音结尾,要么以“斯”这个调子结尾。
不过,鉴于这些形形色色的总督在我的人生中的戏份实在不大,即便斧刃说过一遍我依然没有记住,我就以绰号代称了。
反正过不了几年我就会忘记他们。
“高个儿”,一个腿长身长的男人,起身时阴影几乎投遍大堂,身上的灰羊绒袍子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又大又瘦的蝙蝠。
根据斧刃的介绍,这位“高个儿”在河港上有众多的货栈,其他的庄园及耕地无数,是个家境殷实的富商,拥有最多的船只。
“尊者,诸位,还有洛恩的国王,”他一一致礼,“面对野心勃勃的瓦兰提斯,诺佛斯当然要与洛恩王国并肩作战,我所关心的是在战争过程中,双方给予彼此的贸易待遇,我们必须将士兵和物资输送到对阵瓦兰提斯人的前线,
在数百年前的联盟中,诺佛斯的南方是一片无主之地,没有海关,也没有河防,可是如今在英明的红王统治下,女王堡拔地而起,洛恩河沿岸乡垒及村寨无数,这让后勤运输多了补给支持,是件好事,但是如何协调却会成为问题。”
听起来好听,但是实际上,这位“高个儿”是在关心切身利益。
“我猜您是在担心关税和过境时的关检,一切都按照律法行事,不过由于战争原因,红王会就诺佛斯的物资输送一事专门颁发敕令,适当免征军队的费用。”
在这个年代,打仗基本就是一门生意。
不管是国王还是总督亦或是执政官,都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支撑一次战争,所以很多物资调动都是由商人来办理。
虽然我很怀疑诺佛斯有多少物资可以调往前线,随着冬季的到来,他们大概会慢慢停产。
不过,这属于态度问题。
不管如何,同盟有利于双边贸易,洛恩王国包裹了诺佛斯的南部和东部边境,无疑对“高个儿”来说不是坏事,在我看来“高个儿”总督也并没有反对,算是支持者。
对拥有政权的阶级来说,商人永远都是那么容易搞定,给钱就行。
我比较纳闷的是那些想要反对的总督,按理来说,在这样的一场会上,先声夺人很重要,
如果反对派先发言,那么议题就会变成“结盟或者不结盟”。
而当下第一个发言的是“高个儿”,议题就变成了具体如何协调两国利益。
或许是因为大胡子僧侣的影响吧,这个教团的态度很明显,是支持与洛恩王国合作的。
接下来是“虔诚者”,一个来自丘陵地带的庄稼汉,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大胡子僧侣的忠实拥簇,其言论乏善可陈,立刻就被打断了。
“我关心的是科霍尔,啊抱歉,洛恩王国,对战斧角的态度,”
这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是“海霜”,来自诺佛斯北边海岸的总督,他代表那些北方渔民及海(海)商(盗)发言,
“伊班人在一个月前又袭击了我们的渔民,我想知道,红王对此是什么态度,作为盟友?”
战斧角位于诺佛斯山脉的东北方,靠近科霍尔与诺佛斯的界河暗流河。
因为诺佛斯和伊班都宣称战斧角是自己的土地,所以这几百年来伊班人与诺佛斯人的冲突一直存在,双方的渔民及战船时不时就会有摩擦。
过去,科霍尔并没有就战斧角的归属权有所表态。
伯比尼达看向我。
“我们可以支持诺佛斯,前提是诺佛斯支持我们对科霍尔森林全境的统治权。”我耳语。
伊班人也在渗透科霍尔森林,在这一块我们是一致的。
咚,咚,咚。
脚步声突然想起在大堂之中,观众纷纷侧目,我也往出口看去。
一个披风袭肩的男人晃步前进,佩剑晃荡在他的腰间,身上是一副黑铁胸甲。
“破马者”,过去是一个磨坊主,如今是诺佛斯民兵的指挥官,他眼角延伸出的长纹和鼻缘的法令纹就像是刀子一样坚硬。
他过去的绰号是“乌云”,因为他的脸色永远那么阴沉难看,在击败了哲科的卡拉萨之后,这位“乌云”总督立刻就将“破马者”这个新的称呼传扬开来。
“多么奇妙的场景哪,”他盯着瓦兰提斯的伯比尼达,然后转向我,深灰色的双眸冷漠无情,
“我有一千多个士兵重伤或者残疾,五百多号精锐陷入永眠,我们在风雪中作战,诺佛斯的汉子们用血肉筑成了城堡,阻挡住了马人的脚步,
而那个,让哲科入侵诺佛斯的女人,”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我,
“就端坐在英灵们为而丧命的城市里,自称为王,还有一群宵小为之喝彩
告诉我,莱雅拉·波顿,你敢承认,是你的策动,让哲科卡奥进攻了我们的城市吗?”
还记得吗?确实是我,让莫索之子莫波,我的工具,给哲科卡奥送了一封信,当他见识到了活尸的模样。
出于多斯拉克人式的迷信与恐惧,哲科当即离开了科霍尔城外,否则还有一场仗要打呢。
我一直好奇反对者到底在哪。
那些颇尔达·库拉塔的同党,那些在斧刃故事里不满大胡子僧侣的人,居然都没有出声?
现在,席上哄然。
原来,是等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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