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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地的明月山脉,灼人部落的周围,黑潮如水。
巍峨的山川天寒地冻,剧烈的冷风拂动着毛皮和麻布,吹散了发须和胡子,在长满烂疮和腐肉的皮肤上泛出白霜。
尸鬼,密密麻麻的尸鬼。
借助石龙非凡的视力,我正看着这些尸鬼漫无目的地走向燃烧在一处山坳里的红光,就像是扑向火焰的蛾子飞虫。
呼!!!
【乌拉克斯】深深吸气,口吐黑焰,出自它嘴的泛红炎舌在黑夜中亮晃晃的,借着寒冷的空气助火为虐,片刻之间就将一片黑色的尸体点燃成了火红,那些被点着的身体松脆地崩碎,又在烈风的裹挟下四散而飞,其身上的布料与粗毛闪烁着红色,随之飘扬,将星火传至近处的尸群。
它所过之处,口中黑火舔舐着大地,红火则如影随形,因黑火而生,在尸海之中留下了一条不算明显的焦炭伤疤。
紧接着,活尸滚滚而过,却有部分确实已经消失在火下,于是这活尸的浪潮中有了一抹白色,那是大批尸鬼消亡之后,产生的不小缝隙,让高空中的龙眼能瞥见尸海之下的肮脏积雪。
这支长夜军团一开始时面对【乌拉克斯】的空袭毫无招架之力,可紧接着,天边传来一声悠远的吟叫,五头冰龙已然到达,我借着的石龙的眸子看到了这一幕,本体瞅了那和梅丽珊卓嘀嘀咕咕的【偷羊贼】一眼,心中急令静立一旁的【贪食者】启航。
五头冰龙,对方有五头冰龙...我想,假如丹妮莉丝之前没能干掉与她纠缠的三头冰龙的话,加上本该追踪我却不知踪迹的两头,确实该有五头之数,正合在这里出现的数量。
至于之前在血门空战的时候,丹妮能不能干掉原本该拦截她的三头冰龙?要知道她当时把韦赛里斯和雷哥派来帮我了,只怕她自己和卓耿只能在寒息之间东躲西蹿,哪有余力击杀敌方。所以,我大概没猜错。
只是不知道,这五头是第一批来此的龙,还是南下冰龙的全部数量?
不提我对冰龙数目的疑惑,我思索了一会儿,又把注意力投到眼前的局势上。
对方足有五头,然而,【偷羊贼】虽然接受了我的眼神示意,却丝毫没有出击的意愿,它安然地稳坐在祭坛边上,让我看得直咬牙。
这头该死的二五仔!要是没了它参战,我可没把握能够顺利地凭两头石龙击杀它们却毫无损失。
好吧,既然没有赢的把握,撤!
就这样,【乌拉克斯】和【贪食者】在我的操控下,飞回了我所在的位置,飞到了灼人部的红光之中。
尸鬼逐渐挤满了我视野中的每个角落,冰龙飞翔在空中打着圈子,木已成舟,包围之势将成,我们被困在了灼人部落里。
可是,它们却没有趁势而攻,这又是为哪般?
我打量了一眼四周,原地转了一圈,好让周围所有的画面都被我看到。
之所以我会确定这里是灼人部的地盘,原因有两点,一是尸鬼莫波提供的信息,二便是在空中时我看到的耀眼红光,红光,其实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这火形成一个圆,将所有坐以待毙的活人保护其中,异鬼、尸鬼和冰龙寸步不得过。
在火圈的中央,是七块巨大的岩石围成的祭坛,至于火圈和祭坛之间...总地来说是一片废墟。
粗糙的雕像上爬满了常春藤,其人脸已经模糊,其中更有不少尊已然身首异处。
一些雕琢甚少的石碑上字迹残留,细细看去乃是先民古语,这些年代久远的碑文保存得并不好,里头好些已经被狂风与暴雪给砸得粉碎。
当然,除了这些古朴的文物之外,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例如如自由贸易城邦生产的银壶金链、精美的挂毯和织锦,我猜都是灼人部在外劫掠后收获的成果。
对于一群先民后裔,一群在被安达尔人驱赶之后跑进山里以劫掠为生的蛮族来说,这副景象并不奇怪,最奇怪的,也是最显眼的,是一头龙,这头龙坐在祭坛中央,以枯萎的草枝编就,仰望天空,双翼张开,先民并没有龙崇拜的习惯,据我所知没有,这就显得这头草龙很突兀了。
这时候,一声动听却刻薄的成熟女腔打断了我的观察:“欢迎你,寒神先锋,你是否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拥抱外头的同胞了?”
她可真是敌意浓厚哇,我自然认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她口中的寒神先锋,也就是我,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反身正对着她,说道:“同胞?你知道我为何要放生了你吗,梅丽珊卓?因为你肆意污蔑,栽赃陷害,任谁都会丢下你,漠视你,就像是任由狗屎在地上灰飞烟灭一样,视之为无物。”
我当然清楚她是恨我把她丢在白港,可是拜托啊,她梅丽珊卓是我仇人,当时那种情况下,我还能去救一个仇人?
至于为何没杀她,不过是看在光之王拉赫洛确实有魔法的份上,我害怕杀了这梅丽珊卓可能给我招来更深的忌惮,否则的话,她早死了。
话说回来,如果我能够早点恢复记忆,记清瓦雷利亚废墟里的一切,那我缺少了对拉赫洛的顾忌之后,当时在白港还真可能会第一时间杀了她。
“你在把七国的人类送进寒神的虎口,我知道。”她面如冰霜地再次对我提出虚无缥缈的指控。
我笑了,“寒神?可是我刚刚打过一场大胜仗,让寒神吃瘪,而你呢,你却在这里无所作为,啊不,应该说,你从到了维斯特洛以后,除了添乱之外,什么都没干。”
“你,胜仗?”
很好,我就等着你质疑呢,梅丽珊卓!
还记得吗?【偷羊贼】一开始时想把我劫到这里,这个灼人部落的祭坛。
这里隐藏着一些秘密,或许会很有价值的秘密,我来这里,就是要得到这些秘密,也许需要本地蛮族的配合。
要本地蛮族的配合,在当前的此情此景下,最好是展现自己的力量,让他们产生有我才能逃出生天的想法。
就展现力量这一点,可以从石龙着手,毕竟我骑着石龙而来,而他们偏偏编织了一头草龙
我不再看她,而是面向周围人,高声说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血门,牢固的血门,那里方才遭受了攻击!
血门上有成排的强弩,空气里是糙汉们的臭味,还有刺鼻的滚烫沥青和我提供的黑曜石与龙鱼叉,然而这些都没有挽救血门,他们在冰龙的吐息之下鬼哭狼嚎!
可是,你们以为,就这样尸鬼们最后能把艾林家族的旗帜从血门的塔尖上撕下来吗?
不!它们失败了!因为龙影永远笼罩着它们,我的龙影,与他们,以及你们,同在!”
这番话一出,蓬头垢面的蛮子们畏惧地看着石龙,相互交头接耳,他们心地朴实,并没太怀疑我在说谎。
“灼烧之人和住谷地的贼雀不尿一壶!”这时候一个冷酷的男声响起。
灼烧之人,大概是指灼人部自己,谷地的贼雀,我想毫无疑问是指艾林家族。
只听这人回复我道,“贼雀指责我们为山中的强盗,可是我们的劫掠顺利成章,你看到了吗?周围的这些石头,是最早的提魅传下来的,那时候灼烧之人还和画犬部是一家,提魅的父亲,父亲的父亲,上数无数个父亲都可以作证,那些贼雀从海上来,举着的旗帜是老鹰和铜铃,我们请他们做客,他们却不遵守宾客之道,驱赶我们的孩子,杀死丈夫和父亲,强暴母亲、姐妹和女儿,挖出了灼烧之人更早父辈的尸身,挫骨扬灰,把雕像和墓碑砸得粉碎!还宣称我们是野蛮人,行径却比我们更野蛮。”
这仇还真记到现在了?
众所周知,谷地诸侯的主体是安达尔人后代,而类似罗伊斯家族这样有先民血统的领主,在当初安达尔人入侵时,则是屈膝投降之辈,可以说过去住在谷地的先民近乎全部溃败,被赶到高寒地带,只留下了投降的残余还生存在宜人的河谷之中。
这人痛斥完了谷地农民带来的不公,紧紧盯着我,我猜他约摸就是提魅之子提魅,灼人部的头领,或者说,“红手”:“骑龙的女人看起来像是北方的先民,听口音也像,可是骑龙的女人在帮助石头城里的贼雀,莫非骑龙的女人是和贼雀们一伙的?”
“我乃红王莱雅拉·波顿,我不是安达尔人或者安达尔人的帮凶。”我声明道,“从来未曾向安达尔人下跪过。”
这话我说起来理直气壮,我只想拜拉席恩家族和史塔克家族效忠过,前者出自坦格利安家族的私生子,后者乃是纯正的先民王者之后,要是以代代传嗣而非婚嫁来的安达尔后裔来算,这两家全都和安达尔人无关。
这男人打量着我,我也在打量着他,他很年轻,可能就二十岁左右,与我相当,脸上灼瞎了一只眼睛,表情看起来冷漠而残忍,我知道他的眼睛是自己用火给烧瞎的,而之所以会这样做,是为了慑服众人,因为据说敢于自残的人更敢于拼命,这也是为什么前世解放前,在天津会有帮派分子上店家门口,去砍自己的手指勒索钱财了。
这个冷面人最终说道:“提魅之子提魅听不懂什么叫安达尔人,那是什么,烧掉鱼梁木,到处刻画七芒星的贼雀吗?骑龙的女人带来了龙,骑龙的女人或许才是真正的火神使者。”
“她是寒神——”
“与龙同行,说明受到了眷顾!”提魅打断梅丽珊卓的插话,“火女巫去完成火女巫的工作,提魅之子红手提魅自然会有提魅的决定,火女巫,现在去送为死者送行!”
梅丽珊卓忍气吞声,眯眼盯了我一会,一个旋身走向祭坛中央的稻草龙。
我似乎记得有人和我说过,或者和莫波说过,灼人部与龙有关?无怪乎会这样,这个部落灼烧掉身体某一部分来证明勇敢这一习惯,很可能就是源于当初被龙烧伤的经历。
我看着他们俩的矛盾,心中有了计较。
只要联系上梅丽珊卓此女一直以来的尿性,提魅的打算在我看来就很清晰:别看这灼人部深陷重围危在旦夕,本身体量很小人口不多,可其中的政治道道照样不少,这个部落可是“灼人”部落,不管是出于环境原因,还是历史原因,火焰在其部族文化里一定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对梅丽珊卓来说是优势,她很会把握优势,一定会借着自己的火魔法来让原始的部落民敬畏。
对这个红袍女敬畏,就意味着神权滋长,神权对于把握氏族政治权力的世俗领袖“红手”提魅来说,味道就没那么美了。毕竟在一个原始部落里,所谓的世俗领袖,也需要神权加持。
所以,从提魅的角度来看,我的出现或许是对梅丽珊卓最好的平衡。
至于他是否担心,我会不会和他争权?拜托,高山氏族劫掠四方,可不是没见识的土老帽,他们也知道,有龙的人会跑来争夺一个小部落的权力吗?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很大!
所以,紧接着,我听到提魅在斥走了危险的梅丽珊卓以后,又面对我发话。
“至于骑龙的女人——”冷酷而残忍的提魅又说道。
“我叫莱雅拉·波顿。”我再度自我在介绍,我明明之前已经说过一次了,不知道是不是智商太低,大脑迟钝,他依旧叫我骑龙的女人。
“莱雅拉,”他重复了一遍,并一口道出这个名字的意思,“溪流,那么好,乘龙而来的溪流应该去看看火婆婆的遗物,虽然溪流是水,和火并不相容。”
“火婆婆?”
灼人部地处一个山坳,我看着他转头指向山壁间的一个小洞穴,“那里,火婆婆的住所,溪流也可以参加对归火之人的纪念之后,再过去。”
归火之人是什么意思?
稍后我就明白了。
梅丽珊卓站到了祭坛中央,周围被残存的男女老少给围了起来,只听这些男女在动人地吟唱哀苦,其中一些人浑身都是酒气。
他们全都面对梅丽珊卓,并恭敬地低下了头,差点让我以为他们是最古老的光之王信众。
从他们的歌声中,我听出如黑色大海一般的尸鬼军团让无数高山氏族的同袍和情人丧生,并且此劫尚未结束,不知过后长夜军团还会夺走多少人的性命,再让死者以蓝眼傀儡的姿态“复活”于人世。
我没太多心情参与吊唁,向提魅之子提魅点了点头,便前往他指点的那个洞穴走去。
轰!
在我身后,【偷羊贼】口吐影火,点燃了稻草龙,凡人齐声大哭,仿佛他们死去的亲朋没有融入包围在火圈外的尸鬼大军,而是随着火星飞扬,去了灼人部的天国。
我一脚踏入这个浅浅的洞穴,只见眼前有一些石台和椅子,石头桌上放着一个陶罐,以及一把瓦雷利亚钢剑。
剧烈的双翼忽扇之音响起,引我回头,片刻之后,我看着重物落地,是【偷羊贼】来了。
“诺,这就是私生女龙骑士蓖麻的骨灰,”它的下巴指向那个陶罐,“她在血龙狂舞时期和女王的丈夫偷情,女王要杀她,于是她骑着自己的龙偷羊贼出奔,来到了这里,她抢了一群高山氏族的原始人,命令他们打猎取水供奉自己和龙,这就是灼人部的来历。”
“至于那把剑,”它又指了指桌上的瓦雷利亚钢剑,“我似乎记得它叫‘黑暗姐妹’,我觉得要比你之前那把更适合你。”
”黑暗姐妹?“我惊异地重复【偷羊贼】的话,”那把维桑尼亚王后用过的坦格利安家族族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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