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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军齐发,大战酝酿,这漫漫长夜似乎变得越加肃杀。
我当下专注于西路的战况,毕竟河间西部的战事已经进入了紧要关头。更不用说,在赫伦堡的本体那边,红王我被一堆来自五湖四海的医疗人员摆来弄去,其中有侏儒森林女巫和皱纹比树皮还要密的老学究,我这身体一直昏迷不醒,没办法使唤,我索性留了一双鸟眼盯着,以防万一别我给弄死,接着,我就不再理会。
只希望不管他们拿出什么治疗方案,都别忘了消毒。
绿叉河畔,无尽的黑夜之下,大地披上了一层霜雪,落叶林宛如尸鬼般嶙峋,常青木的绿叶全被白色所覆盖,恰似冷漠残忍的异鬼一般。
在这鬼影憧憧的林间,我的尸鸦抖落身上沾结的冻霜,轻快地跳了几下,飞到半空中,借着林木的掩护,追赶着空战的痕迹。
呼!
狂风送寒,刮过山林,便像是秋风扫麦田一般,让粗木们片片弯腰。这风是龙送来的,只见狂暴的白霜滚滚,魔龙卓耿展翅飞天,一个三百六十度大侧翻躲开袭向它的冰息!
到底还是有血肉的生物体,魔龙对这凛凛刺骨的喷吐没多大耐受力,不像石龙一样可以视之如无物,它们每吃一次冰龙的攻击,其身姿都会变得越加不便。
所幸,我看得出来冰龙没有拿出誓死一搏的气概,它们只是在驱逐和纠缠魔龙,原因可想而知,毕竟梅丽珊卓一发干掉了此次冰龙的主力,因此,如今在天空之中,异鬼的龙数量上并不占优势,已经沦落到配合地面部队的地步了。
也是这个原因,故而,看起来丹妮莉丝似乎打得很刺激,空战激烈,然而她危险根本不大,卓耿不提,韦赛利昂和雷哥都在保护她,以肉体和生命为代价。
另一边,孪河城西城郊外。
嘭!!!
火光在迷雾之中猛然炸开,一股黑烟升起,滚滚不止,有如实质,看到这一幕的北境士兵们纷纷扬扬惶恐不安,我的麻雀借着树枝站稳,我用来监视和探听的禽俑都是很小的鸟类,不容易引人警惕,在这麻雀的枝丫下头,这群骑马士卒的领头人里发生着一场谈话:
“爆炸了。”一个史塔克卫士回望道,他的语气中满怀戒惧。
“你们几个,送罗柏去海疆城,”手持骑矛坐在马上的莱拉,不为这声势浩大的动静所扰,她冷厉地下令道,“我收拢溃兵,快走!”
“小姐!”一个莫尔蒙家的战士劝阻道,“这很危险!”
“这有什么好危险的?”莱拉不以为意,“他们都是先民之后,与我的血脉相同,你们先走,让我且战且退!”
她想得美。
局势非常糟糕,遍览战事全场的我实在是再清楚不过。
片刻之前,罗柏带来的失败让城池沦陷,就我的群鸟眼睛所见,其过程简直惨不忍睹:
当罗柏·史塔克和他的军队被异鬼给击溃以后,靠着路障和火焰,除了跑去石桥上冲锋的那批骑兵之外,被尸鬼杀死的活人其实并不算太多,逃卒蜂拥出孪河城,大叫着史塔克死了,北境完蛋之类的话。
“活了...你...你干什么救命!!!”挤死踩死在人群里的人刚刚断气,便又眼现幽幽的蓝黑光芒重新站起,这些新生的尸鬼用指甲和牙齿搅乱局势,让本来就崩溃了的人心更加沮丧惊慌。活人掺杂着死人,死人在活人群中捣乱,抓挠肚子、卡住脖颈、折断骨头、挖出眼珠,嘶吼混着惨叫,血水四溢,接着有人拔出武器,有人用长矛往死人身上捅,不明就以的其他人误以为内讧发生,渐渐地,活人和活人厮杀,异鬼的大军根本就还没冲过来,已经渐渐地在溃兵之中壮大,简直就是把活人当成了培育异鬼自己力量的温床。
它们一定在看活人的笑话呢。
后面就是慷慨殿后的“鸦食”和他的长枪兵了,他们杀了个人头滚滚后才组织起来,这时候,哪怕尸鬼还没赶到孪河城的门口,这过去属于佛雷家的城池,也已经不剩下太多的活人了。
幸运的是孪河城规模不大,驻兵不多,大多数壮丁都聚集在西城之外,要不然五万八千多的男人争相逃命,那不知要出多少惨剧,然而这并没有让局势好上多少,人们恐惧异鬼,害怕长夜,却从没想过一个真理,这世上最狰狞的恶兽从来都不是僵尸,而是人类自己,这一点在打仗的时候体现得总是淋漓尽致。
当尸鬼终于穿过易守难攻的狭窄通道在西城中集结时,“鸦食”的长枪兵和它们面对面,我一边在观察这城中最后的抵抗,一边在协调孪河城被攻破后的军力布置,同时在指挥我的尸鸟们分散离开,尤其是把墨水瓶子、纸条卷和其他文书台的工具带走,这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我的鸟儿飞出了孪河城的城墙之后,鸟眼中所目睹的,是一个雪泥之中变成了七层地狱的北境大营,可以说在这大难临头的时分,简直就像是遭遇了屠城一样!哟嚯,北境的骄傲们赫然摇身一变,成了河间人口中的狼崽子。
只见烈火点燃了帐篷,曾经自夸勇武的领主们骑着马匹,一路踏着摔倒的人体踩了出去;士兵们也没好上多少,他们杀死妓女和商人,抢去他们的钱财,接着又猝不及防地被又活过来复仇的蓝眼男女们绊倒啃咬,哀叫声声;一群人正在围攻坐上马车想要逃跑的工人团与学士们、还有我留在孪河城的修士,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尖叫着被拉下车去,败兵们脱他裤子,揉他大腿,显然是把他当娘们看了。
我哪能任由我的人受累危殆?猛禽立刻下扑,鸟爪和鸟喙无情地直指人类的软肋,我放在孪河城的士兵们这才得以脱身。
“梨脑袋呢?!”修士大叫着一个名字,我猜是这行人中某一个的绰号,“木搋子,还有羊胡子,他们仨去哪了?!”
“兄弟,”一个工兵吊着上了夹板的手,他回话道,“木搋子死在了东边,羊胡子似乎还在城里,梨脑袋昨天看仓库来着。”
“仓库?忘了仓库吧,我们走,让他快滚过——”
嘭!!!
恰就在此时,大爆炸发生在营地内,金属碎片和木屑和不知之前是何物的木框架到处乱飞,一只老牛哞哞上了天,尖叫声变得更多了。
没错,远逃的史塔克卫兵和莱拉所见到的,迷雾中的大爆炸,炸的不是异鬼,是自己人!
如果我飞过附近的鸟儿所见不错,是北境的逃兵们看到了包装稳妥的工人团物屯处,前去抢劫,我的工人团本来早就已经将野火、火药和其他引火物分开存放,可是架不住愚兵莽汉们不懂还瞎摆弄,结果,炸了。
是的,我辛辛苦苦调动人手运到孪河城的物资,就这样,因为某个罗柏犯蠢,一群士兵败家,异鬼和尸鬼没挨多少,剩下的全把自己人给炸了!
想想我为这帮人苦死苦活,又是用禽俑,又是只身犯险于明月山脉,好不容易才把东路军剿灭,本体现在还躺在赫伦堡人事不知。
结果因为这帮人,我局势不赖的西部战场重镇孪河城就这么崩了,崩了就算了吧,只能说摊上罗柏精神状况太差,现在呢?打个败仗哭爹喊娘就算了,毫不留情地搞自己人,结果搞出一个本该送给异鬼的大爆炸,这才是骚操作啊!
他们有我那么艰难吗?!怎么搞成这幅鸟样?!废物!粪草!封建社会的人类简直就是一群猪,贵族是野猪,平民是家猪,这世界要不还是完蛋了算逑比较好!
真是心累,带不动。
我的鸟群散开,消失在迷雾里,临走前,我看到莱拉的头发飘扬,一杆史塔克的大旗被竖起在她手中,她率领骑兵直突而入,开始用鞭子和长矛狠狠教训混乱的军队。
不知她徒劳的整顿之举,能有多少效用?但愿她别死在这里,否则,我一定会拿这五万左右的北境军队倾泻怒火。
于此同时,援军自海疆城出发。
徒利家族硕果仅存的“黑鱼”布林登,与海疆城伯爵杰森·梅利斯特一起率领着河间最后的一万一千人军队,他们在路上停下了,原因无他,在我禽偶的眼皮底下,有两支外来的军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等到再次开始前进时,这只军队的数目膨胀到了两万左右。
饱经战乱的河间在这冬日的黑穹下死寂一片,大雪飘飞,道路日久未修,骑兵拉着马,步兵扛着长矛,点起火把,低头不语,只是漫步前行。
我的麻雀飞过,听到一个派柏家的骑士在嘟囔着抱怨,“走私贩子,海盗,我们就和这些咸水里的渣滓为伍?”
另外一个布雷肯家族的骑士嘲笑道:“除非你乐意让他们留在海疆城,任那群铁种或者外国人把你婆娘草的哇哇叫,哈哈,人说红粉城的女人比花儿还娇艳,舞姿七国无双,每个爷们都想试试。”
是的,铁种和外国人。
铁群岛的继承权纠纷并未解决,阿莎·葛雷乔伊和维克塔利昂葛雷乔伊分别率军前来与支持自己的君主汇合。
在我的安排下,阿莎和她的五千赎罪团以及两千铁群岛步兵,就近登陆海疆城,与这里的河间军队合二为一,另外还有“洋葱骑士”戴佛斯·席渥斯率领着过去的王党士兵,史坦尼斯国王死后他的势力烟消云散,可是有不少的死忠已经没了封地和子民,妻离子散,无家可归。
就这样以一万一千河间军队为主,添上了阿莎带领的七千洛恩王国军队及铁民军队,还有“洋葱骑士”那三千不到的王党士兵,这是史塔克败北以后,人类在此地的一半实力。
“河间人全都不太开心,”另一边,两个以骁勇善战为名的老头正骑在马上对话,头戴翼盔的杰森·梅利斯特伯爵说道,“大家都觉得,我们的盟友不可信任。”
我的麻雀在马腹下飞来飞去,躲闪在马蹄间,偷听着他们的密谈。
“这就是两个国王送给我们的支援,你能期待什么?”“黑鱼”布林登面色显然不愉,“那群史坦尼斯手下的鼠辈,还没有解释给我艾德慕的死因呢。”
没记错的话,艾德慕·徒利应该是我杀的,我嫁祸给了史坦尼斯旗下的后党,那位赛丽丝王后,据说前不久,赛丽丝·佛罗伦这位前王后自杀了。
显然,在外人看来,史坦尼斯麾下乃是一丘之貉,哪有什么王党后党之分,即便后党已经消失,融入到了王党之中,听从“洋葱骑士”戴佛斯伯爵(这个伯爵头衔前些时候被红王我正式承认过)的号令,可是在“黑鱼”这里,仇恨结下了。
杰森大概和布林登抱有同样的看法,他心里一定打着什么主意,我猜他此刻大概是看出了布林登对铁民和王党的不悦,只听我这位老相识趁热打铁:“铁群岛的海盗时时寇边,骚扰海疆,史坦尼斯的人占据了奔流城,差点让徒利家族绝嗣,还有外国人,我们为什么要让河间的子弟为这些外人白白牺牲?”
“杰森,你什么意思?”灰发的布林登皱眉问道。
“河间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布林登,”杰森伯爵咬牙道,“我们一直在流血,一直在流!为什么战场总是这里?为什么不管我们与谁结盟,受伤受辱的永远是我们?你有算过从和兰尼斯特家族开打到现在,我们打了多少年吗?要我说,让他们去打吧,我那个小侍女莱雅拉,还有那位真龙女王口口声声说这场战争是为了抵抗异鬼,保存全人类,可是如果河间人死光了,你死了,我死了,家里的人全死了,那人类灭亡与否,与我又有何关系?!我不是一个懦夫,你知道的,布林登,我绝对不是一个懦夫,但是仗打到现在,我受够了!”
得!
按理来说,军队壮大是一件好事,可以集中更多活人的力量来对付异鬼,然而,在这里却不是如此。
大家相互之间成见太深,可是我原本以为,凭着“黑鱼”和杰森这样能征惯战的老将坐镇,这支部队不会有问题,我没想到的是,河间人的厌战情绪竟然出乎了我的预料!相互谋算不说,就连和我、和史塔克家族感情深厚的杰森·梅利斯特也是这样的态度,他们不想打了。
假如就此放弃,如果在河间的战争中,河间整体都拿出了这种态度,后果不堪设想,这会让西边陷于劣势的战局雪上加霜。
那么布林登呢,他会说什么?
布林登警告:“小心,杰森伯爵,你的好‘女儿’莱雅拉派出了一个异端修士作为使者,就在我们的军队里,他似乎真会时不时带来红王的命令,不知道这是什么巫术。”
杰森伯爵赫然不顾情谊,他一口回道:“她不是我女儿,从来都不是,我从来没觉得她会是我女儿或者未婚妻,我和现在这个暴君半点都不熟。”
“是吗?”布林登·徒利,“你说的没错,我眷顾家族,一心为徒利做战,我本以为我的兄长霍斯特,是个出卖女儿和弟弟幸福的人渣,对自己的亲人冷血残酷,指手画脚!可是我现在发现他是对的,女人只能用来换取利益,千万别投什么亲情给她们。回溯既往,如果不是莱莎和凯特琳的所作所为,河间绝对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艾德慕也不会死!”
啧,怎么说呢,从我的角度来看,杰森·梅利斯特与布林登·徒利的这番言论和看法,当然三观不对。可是从他们的角度来看似乎也没有问题:
河间会被拖入绵延不绝的战争,起因就是当初凯特琳绑架了“小恶魔”提利昂,最厉害的是还绑错了,凯特琳深信不疑的“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才是当年的真凶。
同时,河间之所以被打得如此之惨,和明明掌握在自家人手里的谷地居然束手旁观这一点,未必没有联系。
还有就是这么多年的战事下来,河间哀鸿片野,却没得到多少实利,反而有不少贵族绝嗣,堡垒和土地都成了外来人的。
前不久在军议上,为了防止异鬼唤醒陈年老尸,我还让骑兵扫荡过河间的每一寸土地,这扫荡可不止会是烧尸体,这年代的士兵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
有以上事例,这两人这会儿突然负面情绪爆发,对我多有怨怼,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当然,最根本的还是艾德慕的死,此时此刻我杀死艾德慕的后果才爆发了一个淋漓尽致。艾德慕的死,让“黑鱼”的家庭执念彻底幻灭,让苦苦坚持为傻子艾德慕而战且以他为主的杰森·梅利斯特整个精神都崩塌了。
那么,有这样的憎恨和愤怒驱使,这二位贵人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听起来,我们达成了一致,”杰森伯爵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异鬼是人类之敌,铁民是海疆宿敌,王党和徒利有旧仇,兰尼斯特更是荼毒河间的刽子手,他们全都不是朋友,而史塔克家族也已经指望不了,我们为什么要为自己的敌人而战?”
“敌人和敌人之间,我们插不上手,让他们相互打去。”布林登·徒利笃定地说道,“我只要把我外甥救出来就好!”
我突然明白了布林登的真实意图,须知政治投机乃是徒利一族豪杰的基本操作,异鬼的数量如此庞大,怎么看,活人都输定了。
“黑鱼”不想站我这一队,他不想再做他眼中无谓的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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