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立般的建筑驻扎于冬木当中,此时位于某座豪华的大厦中,梳理着金发大背头的肯尼斯端着高脚杯坐在窗台前,透过玻璃幕墙俯看着这座灯火依稀的城市。xiaoshuoguai.com
毫无疑问,肯尼斯是个富二代,而且是又高又帅又有才华的富二代,搁在现实里,那妥妥的就是后浪中的后浪。
这样的男人,无论走在哪都会是人们的聚焦点,肯尼斯就是这样的天子骄子。
然而,这位天之骄子前不久召唤出了自己的义妹。
从这位义妹口中,他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自己居然会死,死在这场圣杯战争中。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但他相信自己的义妹。
或者说,不得不相信。
毕竟他现在的从者,是来自未来的英灵。
为了规避自己的死亡,肯尼斯自然答应了与莱妮丝签订契约。
但有一件事,肯尼斯从昨夜与莱妮丝签订契约后就十分在意。
“莱妮丝,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吧?”肯尼斯摇曳着手中的红酒,背对着莱妮丝开口。
身后的少女修长的双腿裹在性感的半透明黑丝中,翘着腿,正对着电视剧哈哈大笑,听到肯尼斯的问话,这才抬起头,一脸纯真无邪的笑道: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叔父大人。”
“在提问之前,先将你的称呼改了,你该称我为义兄而不是叔父。”肯尼斯语气中透着不满。
叔父这称呼简直就好像他已经老了,但事实他才正值青年。
“我知道了,你问吧,义兄大人。”莱妮丝微微笑。
“你除了救我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愿望了么?”肯尼斯微垂着眼帘,抿了一口红酒,目光盯着少女甜美的微笑。
英灵会接受圣杯的召唤,基本上都是因为生前有未完成的遗憾,希望通过圣杯来完成。义妹想帮自己自然是值得令人高兴,但肯尼斯实在不认为莱妮丝和他的关系能好到成为少女心中的一个愿望。
一个希望拯救肯尼斯的愿望。
莱妮丝沉吟了片刻后,露出迷人微笑:“如果我说自己的愿望就是为了拯救你,义兄大人恐怕也不会相信吧。”
肯尼斯微微点头。
“好吧,我承认啦,如果可以的话,顺便拯救义兄大人自然是最好。”莱妮丝摊了摊手,“其实最主要的是,我要追求自己的爱。”
“爱?”肯尼斯重复了遍。
“为了那种东西而不惜成为英灵,从未来接受召唤么?”肯尼斯微微挑眉,“莱妮丝,以前你似乎没有这么愚蠢。”
“追求美好的粉色恋爱可是每个少女的梦想哦,义兄大人,如果你能理解的话,大概会和索拉姐的关系亲密很多哦。”
“那种东西,不就只是虚无缥缈而已么?”肯尼斯不屑一顾。
“追求自己的爱情么?听上去是挺浪漫的事情,有什么不好的?”正好推开门走进大厅的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淡淡地说了一句。
肯尼斯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他对任何人的态度都不怎么样,却唯独对于自己的未婚妻疼爱有加。
“总之呢,我会在保护义兄大人安全的情况下,自由的追求自己的恋爱,届时希望义兄大人不要打搅就好。”
莱妮丝说完“嘿咻”一声站起身,她的身段玲珑秀美,有着少女该有的青春感,令人怦然心动。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大概已经有不少英灵开始暗中行动了,我先去侦测一下敌情,然后回来向您汇报。”莱妮丝说。
“你打算先去哪?”肯尼斯问。
“圣堂教会啦,圣堂教会。”莱妮丝笑眯眯地说,“那个神父似乎是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吧?我得确认他有足够廉洁的公平性才行呢。”
“一个人没问题么?”
“义兄大人,别忘了。”莱妮丝忽然不笑了,那双碧翠的眸子下一刻变成了妖冶的红色。
她背着手,长筒靴在地板上走得啪嗒啪嗒响,下一刻站在了窗台前,回头微笑。
“我可不光是你的义妹,”
“我还是英灵哦。”
……
“亚瑟王,我们现在还要去那里么?”
与安知鱼一同离开了两仪家后,爱丽丝菲尔跟着他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忽然开口问道。
“姑且去圣堂教会先看看吧,如果能想办法把令咒转移到你身上的话,局势会对我们更有利一点。”安知鱼说。
毕竟那可是令咒,每一划令咒都能补给英灵的魔力,还是很有用处的。
当然,如果是那种魔力值∞的,自然就不需要令咒了。
比如说上一次圣杯战争时的沙条爱歌,她当时似乎也去夺取了某个人身上的令咒,但那个时候爱歌夺取令咒的目的,纯粹是想用来命令安知鱼而已。
而如果得到令咒的是爱丽丝菲尔的话,安知鱼就不担心了。
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即使夺得更多的令咒,也不用担心她胡乱使用,只要她在关键时候为他补给魔力,相当于两管蓝打别人一管蓝。
就算遇到和自己同级别的黄金三靶,也可以把他耗死。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再确认一件事情才行……”安知鱼说着,回头扫视了一眼。
惨白色的灯光照落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四周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察觉到任何英灵的气息。
“你担心两仪小姐会偷偷跟踪我们?”爱丽丝菲尔小声问道。
安知鱼微微点头:“她没跟过来,看样子没有怀疑我们前面出门的目的……先走吧。”
也不知道两仪式究竟是不是个特别正直的人,如果让她知道他们打算作弊,夺取更多的令咒,不知道会怎么想。
说不定会变成:“安知鱼想不到你居然是个想要作弊的坏孩子,我太伤心了,为了不让你成为坏孩子,就让我亲手送你回英灵座吧!”
然后拔刀就朝他挥过来。
游戏结束。
&nbst就藏身于两仪家……这到底真的假的,他刚才分明没有察觉到任何beast的气息。
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还是说,梅林的消息有误?
得想办法找到梅林,再详细问一遍才行。
我绝不是想趁机报复梅林,当然可以给他来一拳的话最好……
&nbber……”
正在遐想当中,这时,爱丽丝菲尔轻声的呼唤将安知鱼拉回了现实当中。
在外面的时候,为了隐瞒英灵的真实身份,御主通常都会以职介来称呼召唤的英灵。
前方是一座充斥着古老神圣气息的教堂,它正好坐落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四周悄无声息。
安知鱼脚步微顿,目光在圣堂教会上停留了片刻,脸色微变。
卧槽,有人比我们还要早过来夺取令咒了?
这辈子最讨厌这种作弊的人了!
当然,阻止他作弊的人他也很讨厌。
察觉到爱丽丝菲尔投来的疑惑视线,安知鱼解释道:“有人比我们早一步过来了。”
他是白龙之身,对于血腥味无比的敏锐,而现在,他嗅到了圣堂教会中传来的血腥味。
“抱紧一点。”安知鱼说完,一把搂着爱丽丝菲尔的纤细腰肢。
“呀!”
爱丽丝菲尔忽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安知鱼已经抱着爱丽丝菲尔娇软的身躯,跳到了圣堂教会的顶端,狂风吹得她的一头银发散乱不堪。
安知鱼目光从上往下俯看着这座城市,但并没有看到任何英灵。
安知鱼抱着爱丽丝菲尔从圣堂教会上跳下,爱丽丝菲尔捂着嘴兴奋地发出小小的叫声,似乎是觉得这种自由落体的感觉还挺刺激的。
伊莉雅喜欢玩就算了,怎么她妈也跟个小女孩似的呢,这要是在战斗的话她可能早就被人干掉了,而且她这么不注意四周环境我还得多分神照顾她……安知鱼暗暗皱眉,心底有些不满,正想训斥。
爱丽丝菲尔抬起头,额前一缕银色细发垂落在精致素白的脸蛋上,眨着眼:“怎么了,saber?”
真不愧是伊莉雅的妈……果然很漂亮。
“没事,现在得小心一点,这里可能有危险。”安知鱼微微笑,心底的气消了许多。
算了,多费点心神保护御主也没什么,毕竟那是从者的职责!
将爱丽丝菲尔拉到身后,安知鱼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圣堂教会的大门。
“卧槽,裁判怎么扑街了?!”
安知鱼瞳孔微微睁大,视野里一个穿着祭祀袍的老头子倒在血泊中,口吐鲜血,但看上去还要生命迹象。
言峰璃正,圣堂教会的司祭,也是负责此次圣杯战争的监督役。
冬木的圣杯战争,裁判那可是高危职业,尤其是还携带着大量令咒,如果被其他御主发现的话,难免会令人产生念头。
比如袭击了言峰璃正的神秘人,又比如正打算袭击言峰璃正的安知鱼。
毕竟得到令咒,就意味着英灵的战力得到一个实质性的提升,换了谁都会心动。
在这场圣杯战争中秉持着优雅或者瞧不起其他御主的话,大概很早就会被人干碎。
安知鱼快步上前,爱丽丝菲尔的反应同样极快,忙上前蹲在言峰璃正身旁,手中泛起治愈的绿光。
“怎么样?他还能抢救一下吗?”安知鱼在一旁问道。
爱丽丝菲尔轻轻点头,神情凝重。
她已经没有说话的余裕了。
“咳……”
言峰璃正忽然咳嗽了一声,口中有鲜血溢出。
“你们是……?”他虚弱地问道。
“此次圣杯战争的御主和从者,是谁袭击了你?”安知鱼说话时撸起言峰璃正的两个袖子,在他的手臂和手背上都没有看到令咒。
“令咒呢?”
“被、被抢走了。”
“谁做的?”安知鱼急忙问道。
这神父手上的令咒可是多的离谱,这会儿被人全部抢走,如果不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后的战斗很可能会吃到苦头。
“是、是……”
言峰璃正瞳孔微微失去聚焦,似乎快要昏迷过去了。
爱丽丝菲尔暗暗着急,清脆好听的嗓音急声道:“到底是谁?”
“是……”
你特么倒是快点说出来啊!
安知鱼盯着言峰璃正那张苍老的脸庞,沉声道:“你想体面的说完再昏过去,还是我现在帮你体面体面?”
这老头分明还有说话的余力,就是不肯说,显然是希望他们能留下来保护他,顺便让爱丽丝菲尔帮他继续治疗。
老心机怪了。
“是英灵……此次圣杯战争的裁定者……”言峰璃正强行撑住了快要昏迷过去的大脑,十分虚弱而艰难的说出了对方的身份。
裁定者……?
不会是贞德吧?
安知鱼心里犯嘀咕。
“叫什么名字?”安知鱼连忙追问。
裁定者不是专门负责圣杯战争的公平公正公开才对么?怎么圣杯战争的第一个晚上就把别人的令咒给抢走了?
“不知道……对方穿着斗篷,看不清……”
言峰璃正说到这里后,再也忍受不住大脑带来的昏眩感,白眼一翻,彻底的昏过去了。
安知鱼寂静在教会的大厅中,良久无言。
没想到是裁定者居然吹黑哨……把别人的令咒给扒走了。
这是裁定者该干的事么?
&nbber,我们现在怎么办?”爱丽丝菲尔忽然轻声问道。
安知鱼回过神来,思考了片刻:“总之先离开这里吧,如果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他们恐怕会以为是我们盗取了令咒。”
“可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爱丽丝菲尔欲言又止。
“我们的目的虽然也是想要索取令咒,但我们顶多就是和这位神父交流一下,让他配合的交出令咒。”安知鱼说,“总之如果是我的话,我是不会强求他交出令咒的。”
爱丽丝菲尔微微笑了笑,温柔地点点头:“嗯,我相信saber是正直的人。”
安知鱼抬起手指,卢恩魔术的治愈能力缓缓愈合着言峰璃正的伤口。
接着,他将言峰璃正搬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反正不出意外的话,言峰绮礼明天一定会发现他父亲的,剩下的事情交给麻婆处理就是了。
可在安知鱼打算离开之时,他的视线忽然落在了脚底的地面上。
那是言峰璃正刚刚扑街的位置。
他半蹲下来,低下头,食指轻触了下红毯上那因灼烧而出现的小小洞口。
这大概是那位裁定者留下来的痕迹。
总感觉似曾相识啊……
安知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
&nbber,发现什么了吗?”爱丽丝菲尔走到安知鱼身后,轻声细语地问道,生怕打搅他的思绪。
安知鱼很快收起思绪,摇头笑道:
“没事,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