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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争夺圣杯最关键的时候……你竟然让我现在去见黑贞德?”
漫天的大雪自夜幕中飘落,夜色朦胧,柳洞寺的阶梯上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安知鱼站在柳洞寺的阶梯前,看着这个白毛法师,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梅林拄着剑缓缓起身,笑着问道:“亚瑟,我问你……你参加这场圣杯战争,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安知鱼眉头紧皱:“爱丽丝菲尔,她是伊莉雅的母亲,我要在圣杯战争结束后,利用宝石剑的权能将她带回另一个世界线。”
“正常情况下,任何人都无法用出宝石剑真正的力量,但你不一样,你曾经出入过根源,有万般宠爱在一身……所以,你能动用宝石剑真正的权柄。”
梅林缓缓地说道:“那亚瑟你再想想,以黑贞德在本次圣杯战争中的权限,她会不知道我打算对圆藏山中的大圣杯动什么手脚?”
“就算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她也一定能察觉到。”
“到时候,就算我们这边有四位从者,黑贞德也可以通过令咒来限制我们的行动,毕竟是我们违背圣杯规则在先。”
“再加上还有个吉尔伽美什以及一个潜伏在暗中,随时可能对御主造成威胁的assassin……”
“可想而知,如果在柳洞寺爆发大战,实际上我们很难应付。”
安知鱼默默扶额轻叹:“所以你的想法就是把我打包送到黑贞德那儿?”
“但问题是她现在应该恨急了我,虽然我不太清楚她为什么会有另一个世界线的记忆,但总之见了我之后,要是直接给我来个奥尔良烤鱼串·安知鱼限定版,这场圣杯战争我们一样会失败。”
梅林轻轻摇头,笑着说道:“她不会杀你的。”
“ruler如果想杀你,那时候袭击爱因兹贝伦城堡的时候,大可以用令咒逼你自杀。”
“又或者,让远坂时臣那边直接对你的御主下手也是一种选择。”
裁定者虽然按照圣杯规则,不能随便对从者使用令咒或是直接出手,必须得是‘正当防卫’。
但如果黑贞德真想自爆的话,她大可以无视圣杯规则,大不了用完令咒之后自己也消失在这场圣杯战争中。
但她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不是想杀我,而是想给我一点教训,或者说,想发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安知鱼听出了梅林的意思,沉思了许久:“这么说起来,她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的确是有机会直接让我淘汰出局的……”
“所以说,亚瑟你虽然认识不少漂亮的女孩,但其实未必比我更懂女人。”
梅林搓了搓手,嘿嘿笑道:“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么?没有的话,那我就要动手了。”
安知鱼心头一跳,虽然知道梅林刚才的分析一针见血,但这会儿真要让他之后独自面对黑贞德的时候,心里却还是有些犯怵。
他迟疑一下:“冬木这么大,你打算怎么找到黑贞德?”
“不用我去找。”
梅林露出了一抹神秘兮兮的笑容:“她自己会找上来的。”
……
“ruler,亚瑟就在这边,跟我来吧。”
梅林一脸殷勤,笑眯眯地走在前方,引导着黑贞德往柳洞寺内而去。
不多时,他们便是来到了一栋标准的日式住宅前。
这儿显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住人了,四周静悄悄的。
然而黑贞德的注意力,却从刚刚踏上踏上这栋住宅的时候,就已经集中在了前方那住宅的某个方向。
这一刻,魔力的流动,雪花飘落在窗前、屋内少年的呼吸声,甚至是他此刻的具体方位,都完全纳入了黑贞德感知之中。
ruler在圣杯战争中,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限。
如果说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在圣杯战争中,ruler必须得是公平公正的存在,因此不能干涉圣杯战争中的从者或是御主。
当然,说是这么说……只要是规则,就会有漏洞。
只要有漏洞,那就有缝可钻。
就算是和本次圣杯战中的某个从者合作,实际上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前提是不触犯到圣杯战争的规则。
梅林见黑贞德静静地凝视着住宅的方向,身上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露出一抹亲切微笑,道:“那ruler小姐,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约定。”
说罢,身旁的白毛法师化作粉色花瓣,消散在了漫漫雪夜里。
黑贞德踩着优雅的步伐,走上了住宅。
沿着玄关,一路走到了住宅后方的院子里。
院子中修建着一座亭子,亭子上已经覆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穿着单薄的男孩独自坐在亭子下,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似乎在欣赏着亭外的鹅毛大雪。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会直接给梅林来上一枪呢。”
安知鱼刚转头望来,飞来的旗枪已是擦着他的脸,刺入了不远处的柱子上。
“姑且不说我和梅林之间没什么仇怨,裁定者本身就不能随便对从者动手的。”
银发女人神色淡漠:“但真想动手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这么做的话,我这个ruler的身份大概也会被圣杯回收而已。”
这话语中的威胁之意已经快溢出来了……
安知鱼不动声色地端起了茶杯。
这时,黑贞德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亭子下,拔出了旗枪,指向了他的喉咙处。
“我知道你想杀我。”
安知鱼神色淡定,抿了一口茶水。
心底慌得一批,脸上却稳如老狗。
“在爱因兹贝伦城堡袭击我的人就是……你拥有另一个世界线的记忆吧?”安知鱼问。
黑贞德眉头紧皱,不动声色地盯着少年看。
这时,安知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叹了一声:“贞德·alter,我知道你内心中的仇恨因何而起。”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黑贞德不禁愣了一下,很快,铁灰色的眸子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涌现出来。
“胡说八道,我对你没有什么仇恨,只是单纯想杀了你而已!”
安知鱼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你是在怪我回了不列颠之后,一直没有将你召唤出来吧?”
“明明约好了,但我却言而无信……”
“我说了,我对你没有什么仇恨!”
仿佛恼羞成怒一般,黑贞德的旗枪枪尖又近了几分,仿佛随时要刺入安知鱼的喉咙一般。
然而,少年却抬起头看向她,微笑道:“在杀我之前,能先陪我聊聊么?”
“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了……你不想知道当初和你告别之后,我又遇到了什么事情么?”
黑贞德那原本有些恼羞的眼神,果真被吸引了,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他。
安知鱼伸出手,小心翼翼又佯装镇定地将黑贞德手中的枪尖拨开。
而后把温热的茶水,倾入了早已为她准备的白瓷茶杯中。
他抬起头望向了银灰色长发的女人。
“这件事,还要从我前往乌鲁克的时候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