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为不作声。
慕容壡捏了一把她腰上的软肉,“你在想什么啊?”
“我在想……哪国的相国有我这般劳累?白日里要帮王上批折子,夜里还要来暖chuáng。”
“你不乐意?”
“自然是乐意的。”严无为抱着怀里的人,目光温柔,“无为是打心眼里乐意。”
“如此甚好,”慕容叡点评道,“相国这般识大体,寡人抑不可不奖相国。”
严无为捉住了慕容叡摸上她胸的手,似笑非笑道,“王上要奖我甚?”
慕容叡灿然一笑,翻身将她的相国大人压在身下,凑到对方的耳边暧昧道,“——奖你一夜chūn宵。”
“呵……”
次日早晨,严无为起来的时候慕容叡还在睡,严无为穿好了衣,又细心的替还在熟睡的慕容叡掖好被角,然后下了chuáng,出门房门。
守在内室外的宫人见严无为出来,立马行礼道,“小姐。”
清泉宫里的宫人都是黔州带回来的,信的过,伺候慕容叡与她多年,现下仍然习惯称她为“小姐”,称慕容叡为“公主”。
“王上还未起,莫吵着她了。”
宫人点头。
严无为又道,“外间有事?”
方才她就是听到了宫人的叩门声才醒来的。
“回小姐,是器公主来请安了。”
“器公主?”严无为颔首,“我去便是了,王上醒来后告知一声便可。”
“嗨。”
严无为走到前殿,刚进门便看见了一个穿着明huáng色长衫,扎着小辫子,脸蛋小小嫩嫩的一丫头乖巧地站在殿中。
她走上前去,“殿下。”
那丫头侧过身来,见到来人是严无为,明亮的双眸透出几分欣喜,“严相……”
严无为走到慕容器身前,才八岁的慕容器个子还不是很高,刚及她腰腹,“殿下今日这么早就过来了吗?”
“嗯,母妃让我早点来给姑姑请安。”
“殿下有心了。”严无为温柔地笑了笑,“殿下可曾用过朝食?”
“在东宫用过了。”先太子过逝后,慕容器与其先太子妃仍旧住在东宫,所以她这便回道也不奇怪。
慕容器回了严无为的话,又礼貌道,“严相用过饭了吗?”
“还没呢。”
“欸?姑姑呢?”慕容器奇怪道,“严相来了,姑姑没在吗?”
不怪她这般问,因为朝中人皆知严无为与慕容叡形如一人,两人情宜之深,已不能君臣来概括了。
“王上还未起,殿下恐是要等会了。”
“没关系的。”慕容器笑呵呵道,“有严相在……”
“——器儿?”慕容器话音还未落,慕容叡那如泉水涓涓细流般的声音便从门口传了过来,殿内的二人双双回过头,便看见慕容叡着一身玄服,步态轻盈地朝她们走来。
严无为还未说话,被唤了名字的慕容器便甩着小短腿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慕容叡的跟前,伸出手约摸是想要抱抱,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又生生克制了住,改为双手作揖,右手压住左手,标标准准地行了个礼,“慕容器见过王上。”
许是慕容器这人小鬼大的动作逗到了慕容叡,后者笑弯了眉,弯下腰伸手抱起了那乖巧的孩子,“嗯?小公主现下不叫我‘姑姑’改叫‘王上’了?”
慕容器有些不好意思,慕容叡又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正对宫人低声说道什么的严无为,眼里一片柔色,软了声音,对怀里的孩子道,“嗯?也不管相国大人叫‘先生’改口叫‘严相’了?”
慕容器被慕容叡问得红了脸,小声道,“母妃说…我太没礼貌了……”
一旁的严无为吩咐完宫人,走了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殿下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哪里会在意这些。”
“你不在意我在意。”慕容叡睨了眼严无为,又对慕容器道,“往后只要不是在朝堂上,你都可以称我为‘姑姑’,称相国为‘先生’,知道了吗?”
“知道了,姑姑。”
“真乖。”慕容叡笑着捏了一下慕容器粉嫩嫩的小脸,柔声道,“你我乃是至亲,我虽为王,血亲抑不可忘。”
慕容器点头。
“器儿最近功课怎样了?”
严无为叹了口气,提醒到女人,“现下年节,百官休沐,殿下哪会去学堂上课。”
“……哦,我忘了。”慕容叡笑道,“睡晕了头,忘了这事了。那器儿,先前学的功课如何?有何心得?”
慕容器眨眨眼,“功课……器儿没学功课,在学女红,姑姑,我会绣手绢了呢。”
“女红?”慕容叡一怔,与严无为对视了一眼,面色不显,问道,“器儿会绣手绢了?真厉害。告诉姑姑,是谁让你去学这么厉害的手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