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严无为这话让慕容壡想到了什么,方才还威严无比的秦王现下忽然俏脸一红,“你…胡说个甚?”
严无为的手撑到了软席上,借力支起了身子,挑着眉,举止风流从容地看着慕容壡,“我胡说了么?”
又来了!慕容壡就是受不了严无为这样偶尔流露出的妩媚,像是磨人的小妖jīng,勾着她的心神,气的她没骨气的吞了吞口水,“对…你、你胡说了……”
话音刚落,严无为清冷的唇瓣便是吻了上来,那个没骨气的王还是一如既往的没骨气,只是被她家的相国大人吻了一下罢了,便红了整张脸,还紧张的闭起了双眼,害羞的睫毛跟着心跳声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严无为就是这样软了心的,她哄道那个可爱的王,“只是出使罢了,莫担心,我还照顾好自己的。”
慕容壡轻轻地摇了摇头,“可我…还是会担心的。”
“那我让崇明一道陪我去好么?”
慕容壡叹了口气,“有时我便会在想,你若不是这般能gān就好了…”
听出了女人语中的松口,严无为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慕容壡又道,“你本是天边那自由自在的鸟,海里任意妄为的鱼,可偏偏为了我,要将自己困在这朝堂之上…谨儿。”慕容壡拉住了严无为纤细的手,顿,“我……”
“你我既已成婚,又说这些见外的话做甚呢?”严无为还是笑吟吟的,语声温软,慕容壡怔了一下,继而低头笑道,“是我见外了。”
“乖。”
第20章 19
很快严无为出使楚国的旨意便下来了,连带的还有一道关于慕容器的旨意,可能是慕容器资质平庸的让慕容叡大失所望吧,这回竟然下旨让定安侯的嫡子公子凡入宫做慕容器的伴读,定安侯慕容启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王上下旨他便接,说让他送嫡子入宫他便送,十足十的好堂叔好臣子,慕容启是淡定了,可慕容器却是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在接旨的时候还忘了行礼,气的慕容叡在朝堂上又没忍住的说道起了她,“像什么样子!堂堂一国储君接道旨就没出息成这样?!”
下面的官员知道慕容叡这回是在朝慕容器撒气,也不敢加言劝阻,谁都知道这自打慕容叡立了慕容器以后姑侄俩的关系是越来越僵,慕容叡是越看她这侄女越觉得窝火,她就不明白了,这孩子怎么胆小成这样了,明明她哥也是个赫赫有名的战将,虽然为君为王是差了点,但是为将却也是极好的啊,怎么到了慕容器这儿就落到了这般田境了。
“要孤说多少次?你是个储君,储君!”慕容叡恨铁不成钢道,“畏畏缩缩的像什么话?只是为你选个侍读罢了,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慕容器闷着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话——!”慕容叡最见不得慕容器这副样子了,都快十岁的人了,再过几年就及笄了,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样子?要知道她十岁的时候可是已经拐了严无为跑去黔州逍遥快活了。
慕容器被慕容叡这么一吼,吓得都快要哭了,可朝堂之上那么多人都看着呢,她也是个半大的孩子了,自然是知道今日她若是在朝堂上哭出来了,丢的可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脸了,还有姑姑的脸、慕容家的脸…想到这儿她又qiángbī着自己回话,“我…器儿以为……凡哥哥身有…有爵位,我、我……”我哪里有资格让他来做我的侍读呢?
“那又如何?”慕容叡皱眉道,“你是储君,这大秦将来都是你的,日后你成了王,莫说是你凡哥哥爵位之身,就连你的母妃,你的外公……都是你的臣子,君臣关系,万不能乱——懂了吗?”
此话一出,百官哗然,都看向了一旁武将之首的公叔疾,暗自猜想慕容叡这话是何意,莫不是敲山震虎?
到时公叔疾沉得住气,到底是两朝元老了,听到慕容叡这般说了以后脸色未变,还笑呵呵的上前行了一礼,“王上说的是。”然后转身对慕容器端端行了一礼,“无论殿下将来是否会为王,臣都只是臣,殿下是君,君臣关系,臣万万不敢忘。”
听到公叔疾这么说了以后,慕容叡面上也是带起了笑来,“爱卿说的是,不过器儿——”
被点到名的慕容器身子一震,“器儿在……”
慕容叡却是没有看向她,而是对公叔疾道,“她自然以后会是王,孤立了她,她便是将来大秦的王,还望爱卿日后多加辅佐器儿,到底她身上也还留着一半公叔家的血,还唤你一声‘外公’。”
公叔疾的表情有些微妙,“臣知道了。”
“至于太子嘛,”慕容叡笑盈盈的看着笑脸发白的慕容器,道,“切莫辜负了孤对你的苦心栽培,以及——你逝去的父亲对你的殷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