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为面无表情。
慕容壡心里七上八下的,“然后这段时日里那些个老臣们跟吃错了药似的,都在上书说我的婚事。”
她严无为没什么反应,于是又道,“后来我实在是被他们催的烦了,就说见见就见见吧,可我哪能想到他们一次性找了十几个来…”
“看就看罢,结果我发现里面有个人比较特别。”
“比我特别?”严无为幽幽道。
慕容壡:“……”
“不,你是最特别的,他远不及你。”慕容壡上前了几步,讨好似的对严无为笑了笑,“他是公叔疾家的人。”
严无为看着她,慕容壡继续道,“可是他却与公叔疾不和,所以我想……”
“想与他成个亲?利用一下他?”严无为冷漠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般本事?”
被人看扁了的慕容壡:“……”
“我才没有想要跟他成婚呢,”慕容壡小声嘀咕道,“我已然成过婚了,二婚可使不得的。”
“怎么使不得了?反正大臣们又不知道你我的事。”
慕容壡一听这话急了,瞪着严无为道,“我心意你岂能不知?!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我才不要与别人在一起呢!”
严无为的脸色好了一些了,只是还是板着脸,“那崇明说你要大婚?”
“我只是放个消息出来嘛,公叔疾那老狐狸藏得又深,我只有假意表露出对他们公叔一氏的子弟有和亲的意愿后……”
“不行。”严无为没待她说完就拒绝道,“你骗得了其他人,但骗不了公叔疾的。”
“怎么说?”
严无为有点无奈,对她解释道,“对于公叔疾来说,公叔一氏怎么样并不重要,除非你选的王夫是他儿子公叔诚,别的什么人,他大抵都不会太上心。”
慕容壡显然对人心勾勾斗斗这方面道行没有严无为的深,严无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听的一愣一愣的。
“你消息是什么时候放出来的?”严无为问道她。
“前日晚,经两夜时间,估计王城外的人都有耳闻了吧。”慕容壡怕自己惹了严无为不高兴,又道,“我是不是太冲动了?”
严无为抬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软声哄道,“无碍,你只是选了中策罢了。”
“那上策是?”
“上策么?”严无为笑了一下,“就需要太子配合一下了。”
慕容壡有点不懂了,“……嗯?”
要慕容器个小怂包来gān什么?!
而此时此刻被自己亲姑姑说成是小怂包的慕容器正在东宫里用着午膳,忽然打了个喷嚏,“啊切……”
坐在她对面的公叔雅见状立马道,“器儿?怎么了?可是受凉了?”
慕容器自从上次自己遇刺一事后便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些排斥心理,两人虽同住在东宫却见面甚少,本来这回她从楚国回来后也不打算与公叔雅见面的,哪知公叔雅提前得了消息,今个一大早就来到了她寝殿内,说是许久未见她了,想与她一道用个午膳。
慕容器见公叔雅言辞诚恳,甚至还带上了些许卑微,思及少时与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慕容器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便也应下来了。
“让母亲记挂了,孩儿无事。”
“怎么会没事呢?你这一路来赶了不少路,风雪jiāo加的,怕是受了寒。”公叔雅关心道,“待会找个太医来给你仔细瞧瞧?”
慕容器不想让公叔雅担心,便道,“母亲说了便是。”
公叔雅见慕容器如此乖巧,心中甚是安慰,“你这番去楚国,严相待你可好?”
提到严无为慕容器面上不自觉的就带上了微笑,“先生待我甚好。”
慕容器自觉没有什么不妥的,可她这一副样子落在了公叔雅眼里就格外刺眼。
“甚好?”公叔雅语气带上些许厌恶,“她若真是待你好,当日在楚国就不会带你上街,让你遇刺了!”
她气愤道,“还好你没个什么大碍,不然她得提头来见不可!”
“母亲——!”慕容器提高声音道,“当日是我要闹着上街的,也是我害先生受伤的,若不是先生不顾自己安危救下我,我现下尸首都凉了!”
“器儿……”
“母亲若再冒犯先生,便休怪孩儿不孝了。”
“你……”公叔雅心里对严无为又是记了一笔,可看慕容器态度如些坚决的样子心知不宜再多说,便道,“好,娘不说她了。”
慕容器的脸色才好上了些。
母女二人又继续用饭,快要结束时公叔雅忽又对慕容器道,“说起来,娘还有一事想托你办办。”
慕容器抬头看着她母亲。
公叔雅继续道,“我一好友的丈夫,本是个武将,官职不大,前些年在校场练兵时伤了眼睛,便从军里退下来了,我与他见过几次,觉着他肚子里有几分文墨的,便想着在你说说,让你给他寻个差事。说起来这位叔叔在你小时候满周岁时他还送过你周岁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