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看着紧闭的相国府,又看了看她家的王上,顿了顿,点头道,“看样子是呢。”
慕容壡看着紧闭的大门,一瞬间想到了好几年前她招惹上烂桃花时在严无为那的下场,心情复杂了起来,“……”
糖糖劝慰道,“王上,要不您就先回宫吧,都这么晚了你还在宫外,相国知道了定要担心你的。”
慕容壡闷闷道,“她现在门都不给孤开,才不会担心我呢。”
糖糖:“……”
慕容壡问道,“你说,相国是不是生孤的气了?”
“相国与您感情这么好,自然是不会生您的气的。”糖糖睁眼说瞎话道,心里想得却是朝堂上为您择王君一事吵得那么热闹,相国生没生气的你难道心里没有数吗?
“孤不信。”慕容壡对严无为是个什么脾气还是很了解的,她家的谨儿总体来说就是没有脾气,对谁都是乐乐呵呵,温温和和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名门后代教育出来的孩子,但只要一涉及到她烂桃花的事上来,严无为便会如同那被摸了逆鳞的龙,怎么安抚都不管用,不把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经世治国学了那么些年。
犹记得当年在黔州,她不过是与一路过黔州的墨家弟子相聊甚欢,与人一道吃过几次茶,弹过几次小曲,她也不知道对方竟会因此对她芳心暗许,问都没有问过她一句的就直接跑到了她府上来提亲了,严无为那时候刚巧学艺下山回到府上来,不赶巧的在门口就撞见了那男子,问那人道,“你是何人?”
对方答曰,“府中壡公主爱慕者。”
对于慕容壡的桃花运有多好严无为一向是晓得的,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又是一个狂热分子,正欲抬脚进府,便听见那人对着门仆道,“前些时日在淮上河边与贵府壡公主弹琴时她让我作的赋我现下已做好了,劳烦小哥帮忙通传一声?”
严无为回了身道,“她让你作赋?”
那人高高兴兴道,“是啊,壡公主说与我投机,若我能作赋一首她愿与我结亲。”
话刚说完,府里听见严无为从山上休假回来了的慕容壡正巧从里面出来,见到严无为在府门口,高兴道,“谨儿!你回来啦?我……”正说着,她一下瞧见了门外还站着的一个人,愣了,“萧先生?”
严无为听了这话后顿时黑了一张脸,转身就往外走,急得慕容壡跳起来就去追她,严无为虽是未学武,但是常年在山上学艺读书也是有着一副好身体的,慕容壡这个药罐子里泡大的人哪里比的上,于是三下五除二的严无为就甩开了跟着的慕容壡,一路折返回了山上。
回到山上的时候她师兄还有些奇怪,问她,“你不是回去见你的小媳妇了吗?”一向好脾气的严无为这回一言不发,把自己关在屋里手抄书经。
三天过后慕容壡带着人来山上了,来接严无为回去,进山的时候严无为的师兄见她来,问她,“真是稀客,你怎么来了?”
慕容壡不大好意思道,“来接无为回去。”
严无为的师兄道,“她前些日子休了半月的假,说是要回去陪你过生辰的,结果当天就回来了。”他看了看一脸羞愧的慕容壡,打趣道,“所以你们这是吵架了?听说有个妙龄男子来你府上提亲?”
“朗师兄,你饶了我吧,我这已经很是没面了,你快让我去见她吧。”慕容壡哭笑不得道,“我哪知道那人会来我那提亲的,我只是开玩笑说了那么一句,而且原话说的是‘若你才华能胜我心上人,倒不是不可考虑下你’。”
严无为的师兄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难怪无为回来一脸的怒气呢,自己去哄哄吧。”
慕容壡去哄了,哄的后果就是在严无为的屋里面壁思过了两个时辰,外加抄了一百遍当年慕容壡写给严无为的情诗,抄完了严无为问她,“知道错了吗?”
慕容壡低头悔恨道,“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乱说话。”
严无为笑了一下,慕容壡以为雨过天晴了,结果严无为又道,“听闻你与他在淮上河边弹琴?”
慕容壡:“……”
于是严无为又让她坐在山间小院里对着她山河弹了一晚上的琴。
……
思及往事,慕容壡不竟潸然泪下,多少次都是因为自己的烂桃花惹急了严无为,后果是什么她最是清楚了,现下她也不是当年十七八岁的天真少女了,看严无为这个样子她就是傻的也知道了对方正在生气,还是很生气,所以说什么她今晚上也不会回宫了,于是她对着糖糖道,“孤要进去!”
糖糖对于她家王上的一些操作还是很了解的,听了这话后她只是问道,“可是王上,相国不开门啊,您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