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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只有祁安修和莫兰两个人，他这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莫兰听的。
莫兰呆愣愣的像换了个人，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实在难闻，刺激得她鼻头发酸。
“你先回去吧，有我看着。”
莫兰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不太好受，所幸就嘱咐祁安修向她汇报情况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只剩祁安修一个人在外面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外突然有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赶来。
“你好，祁先生吧，我是莫莉的私人主治医生。”
祁安修听起莫莉说过，这次就是她的主治医生到A市来参加研讨会，她才跟过来的。
当他问起莫莉身体有什么状况时，却被打哈哈敷衍过去了，解释说只是调理饮食的家庭医生而已。
现在莫莉的情形明显不是单纯的身体亚健康问题。
“在这里谈不合适，我们找个地方吧。”
祁安修深深看了一眼病房里的莫莉，跟着这个男人出了医院。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却半点影响不了祁安修低沉的情绪。
“我姓方，你可以叫我方医生。”
“莫莉的身体不是一般的病症，而是一种罕见的癌。”
“我是在一年前遇到她的，她孤身一人晕倒在异国的街头，浑身都是血迹，手臂上都是怪异的针孔。”
“检查之后，发现她身体里的细胞已经癌变了，并且有越来越扩散的趋势，起因就是她手臂上的针孔注射，成分像是某种病毒。我怀疑，是人为的。”
“这一年的时间，莫莉在我的治疗下癌细胞已经得到了初步的控制，但是发作起来还是没有规律和征兆。”
“为了继续观察和治疗，我才会一直把她带在身边。”
“这次来A市，就是为了找治疗方案的。”
方医生的这段话犹如当头棒喝，狠狠敲在祁安修心上。
祁安修端起还在冒热气的咖啡，手颤抖着送到嘴边，唇舌被烫得刺痛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
方医生深深看了他一眼，停顿了一会，又接着说了下去。
“莫莉这次发病，恐怕活不过三个月了。”
医生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高尚的职业，治病救人功德无限，但恐怕也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职业，只有他们才会张口就是决定一个生命的去留。
“方医生，有办法可以救她么？”
祁安修眼前发黑，不愿从对面的男人口中听到任何否定的消息。
他才刚决定好好补偿莫莉，老天又告诉他只剩下三个月的光阴了。还躺在病房里的奄奄一息的莫莉用赤裸裸的衰竭身体告诉祁安修，她经历过多么痛苦的遭遇。
这一切，都是拜他祁安修所赐的。
三年前的当初，如果不是他拉着莫莉去海边，他们又怎么会遇上海啸，如果醒来之后坚持寻找莫莉而不是心灰意冷的放弃，莫莉又怎么会落入恶魔的手中遭到非人的对待。
莫莉失踪的那几年，一定过得非常痛苦吧，举目无亲，记忆一片空白，身边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被病痛肆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祁安修简直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甚至恨不得换成自己来承受这一切。
莫莉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如果有任何可以救她的方法，祁安修会不惜一切代价。
方医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祁安修的反应。声音低沉地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只有一个办法。”
“如果能找到跟莫莉相同基因的人成为实验体，注入莫莉身上的病毒，培养新的抗体，再进行数次输血，就能将莫莉身上的癌细胞彻底压制直到消除。”
“但是基因相同的人除了兄弟姐妹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就算莫莉真的有兄弟姐妹，恐怕也不会同意这个治疗方法的。”
“因为过程会非常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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