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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掌门自从兽潮爆发之后就一直驻守在蓝月城,和枫国一些大门派的掌门一起痛蓝月城玄黄境的修者扯皮,希望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援助。蓝月城在血月世界的地位极为崇高,几乎是所有修者的梦想之地,那里修者众多,高手如繁星一般,在蓝月城中的掌门人受到袭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难道是师祖?秦风心中生出另外一个想法,不过接着便被他否定了。掌门金令在水月门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哪怕汴京城被兽潮攻破,只要水月门的修者没有被一锅端,那掌门金令就不可能落到对方的手中。而汴京城人口百万,修者更是不计其数,一旦城破,必定陷入混乱之中,以师祖的实力,必能趁乱逃脱。
这么说来,只剩下一个可能了,水月门所在的水月山范围虽广,却远比不上汴京和云州等大城,只要对方人手足够,将水月山团团围困,把里面留守的门人一锅端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想到这几乎是唯一的可能,秦风身上就是一层的冷汗,水月山是水月门的根基之地,里面的水月塔历史悠久,藏书众多,还有炼丹、炼器、以及保管宝物、丹药和符咒的库房,一旦水月山被攻破,水月门就可以说被灭掉了,他们这些水月门的弟子也就成了无根的浮萍。
他用颤抖的双手从地上将掌门金令捡拾了起来,用袖子细细的擦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的收入怀中,转头平静的朝那个少年问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在兽潮爆发的时候,你们没有攻击离幽州近在咫尺的云州和水月门,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呢?”
“到现在这个时候,告诉你倒也无妨。”少年撇撇嘴:“攻打汴京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我们本来的目的,便是你们水月门。将枫国其他州府肃清,乃至围攻汴京,都只是为了更好的达成这一目的。”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水月门不过是枫国一个小小的修者门派,虽然在云州还有一点地位,可在枫国这样的门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们如此处心积虑,应该是水月门有什么让你们感兴趣的东西吧?”秦风目光炯炯,死死的盯着对方。
从兽潮爆发以来,秦风总觉得整个血月世界都处在一股巨大的浪潮之中,他置身其中,却怎么也无法看清这个浪潮的方向,此时对方只言片语中带出来的一些信息,让他心中似有所悟。
“到这个时候了,告诉你也无妨,反正迟早你也会知道的。”少年嘴角勾了勾,似乎是在笑,伸手指了指自己道:“你应该知道本座的身份吧?”
秦风点点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一种实力强大的高阶恶兽,在你们所谓的兽盟中地位还不低。”
“你猜的不能说全对,可也八九不离十。既然你这么聪明,本座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想要从地下世界出来,然后纠集那么多凶兽和恶兽,去攻击你们?”少年拍了拍手,以示嘉许,然后又笑笑,继续问道。
“为什么?”秦风一愣,这个他倒是真没想过,恶兽攻击人,还需要理由吗?
似乎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少年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是了,你一定是认为恶兽攻击人是再理所应当不过,当然了,你从小受的教育也就是如此。那本座也就要问问你了,你们猎取我们这些凶兽和恶兽,是因为我们的身体里面有你们感兴趣的东西,有的是骨肉,有的是会凝结出什么天材地宝,可我们攻击你们做什么?我们并不喜欢吃人肉,除非到了没有食物可吃的时候,我们才会去吃人……”
少年吹了吹自己的指甲,“吃人”这两个恐怖的字眼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仿佛在谈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我们也不需要住房子,对我们来说,天为被地为床才是真正的享受。你看……”少年一摊手:“我们根本没有理由去攻击你们,住,我们随便找一个地方便可以,吃,血月世界又不是只有你们人才能吃,这世界上能吃的东西一大把。而珠宝、美女那些东西,从来都只有你们人类才会喜欢。”
随着对方嘴唇的噏动,秦风也不由奇怪起来,是啊,这些恶兽每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就算将枫国占领,也不可能像人一般建立国家修筑城池什么的,它们又为何还要这般积极呢?
“我们的目的,便是水月门!”少年眼中露出一丝狂热,对秦风说道:“你是水月门的门人,在进入水月门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水月门有什么与其他修者门派的不同之处吗?”
“不同之处?”秦风挑挑眉,仔细思量了大半天,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如果说水月门与其他修者门派相比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也就是格局了。枫国修者世界的大多门派,虽然也神秘兮兮,不过却没有将整个门派都隐入幻境之中的。那些门派不光不会隐藏起来,而且还会修筑的气势磅礴,一副出尘仙境的摸样。我记得第一次随父亲到水月门拜访的时候,从外面居然根本无法发现水月山的存在,这简直就是韬光养晦到了极点。”
“不错。”少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死水易腐,一个修者门派,最重要的便是弟子,没有弟子这个根基在,再怎么恢弘的修者门派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水月门不应该不知道这个道理。除了这一点呢?”
少年继续循循善诱,秦风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就像是一个聪明的孩子遇到了难解的字谜,秦大少又仔细想了想,摸着下巴说道:“要是说起来,还真有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比如整个水月门为什么要修筑成一个塔的形状,其他修者门派我也去过,很少有修成塔形的,而且还修了那么高。对了,这个塔还是从湖底一直修起来的,整座塔全都下了禁制,坚硬无比,寻常法宝都难伤。塔的周围是凶兽遍布的湖泊,有些弟子不小心掉进湖里,马上就会被吞吃掉,简直是太危险了。”
“看来你真的观察的很仔细啊。”少年惊异的看了秦风一眼,开口解释起来:“之所以将整个门派都修成一个塔的形状,那是因为这个塔除了是你们门派的根基之外,更是一个巨大的封印!”
一语惊四座,听了少年的话,秦风不由大惊,奇声问道:“封印?什么封印?”
“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这么隐秘的事情,本座估计,除了你们水月门的掌门和几个主事长老之外,其他人肯定都是不知道的。”少年仰首看天,对秦风说道:“血月世界其实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位面而已,除了它之外,还有许许多多类似的位面,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一个问题,血月世界之中,并没有多少高阶修者。你先别打断本座,你应该也知道吧,修炼的境界之中,化体境并不算太高,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修者却是以化体境居多,就连附灵境的都非常少呢?至于更高的,就更是只闻其名,从未见过有修者能达到了。”
“这……”别说,秦风还真没太注意过这个问题,不过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些,他就开口肯定道:“难道不是因为天劫吗?修为越是高超,所遇到的天劫也就越是强大,那些附灵境以上的修者,难道不是陨落在了天劫之下么?”
“天劫当然威力恐怖,高阶修者数量稀少自然也是这个原因,只不过这些修者都没有陨落,而是离开了。”
“离开了?去哪了?另外一个世界?”秦风一愣,忽的想起当初见到守山老者时的情景,对方的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是该到那个世界去了!”
“看起来你还知道一些事情……”少年有些惊异的看了秦风一眼,不置可否的点点头道:“不错,他们都是到那个世界去了,等你化体境达到巅峰,即将迎来天劫的时候,就会有蓝月城的使者来找你,问你是要硬抗天劫,还是选择从蓝月秘境离开,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蓝月秘境?另外一个世界?”秦风愈发的好奇了,少年讲的这些东西他从未听过,忍不住问道:“蓝月秘境,应该是在蓝月城吧,这些人既然要度天劫,在哪不是一样的度,为什么还要到另外的世界去?而且,就算他们去了那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多年却总不见人回来呢?”
“问得好!”少年挑挑拇指,对秦风说道:“本座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从蓝月秘境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之后,这些修者所要面对天劫的威力,将会是这个世界天劫的不到一成,可你们人类有句话说的好,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平安度过天劫,一样要付出不小的代价,那个世界是标准的‘许进不许出’,一旦从蓝月秘境进入其中,想要出来,必须得上古五大门派其中三位掌门同时出手才能开启。对了,你们口中的上古五大门派,山门都在那个世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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