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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锦衣夜行:千面公主谍恋痞子特种兵 > 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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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玄死了?”

卢元植离开刑部大牢之后,便去了城北追送葬的队伍,亲眼目送自己的两个儿子入土为安,悲恸许久,对顾家之恨深入骨髓。

之后回到府中,杨隆兴急急来见他,告诉他顾青玄被刺杀的消息。

卢元植也惊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再三确认:“他真的死了?”

杨隆兴道:“是的!就在皇宫东门,那些守卫亲见他被一黑衣蒙面人一刀刺进腹部,与他同行的殷大夫也险遭毒手,我打听了,当时在场的人说他的确是听殷大夫喊人没气儿了!诶,相国大人,为何你也如此惊讶?不是大人你派的人吗?”

卢元植气闷,咬牙道:“我倒是想!老夫的确安排了人去结果顾青玄的性命,但是在顾家不远处的偏僻之地,怎么会蠢到在皇宫东门动手啊!到底是谁?竟抢在老夫之前下手了?”

杨隆兴想了想,笑道:“反正与相国大人你无关,正好乐得有人顶罪不是吗?顾青玄死了,这下好了,相国大人大仇得报呀!还有什么可烦忧的?”

心上确实是痛快的,可他还是感觉有些异常,总也舒坦不起来,于是准备亲自去皇宫东门和顾府探查一番。

卢元植与杨隆兴刚走出相国府,只见长安令尹带着一队人马火速向这边赶来,一见他,长安令尹直接下马呛倒在地,如大祸临头,道:“相国大人!大事不妙!驿馆中待诏的四国使臣都被杀了!”

……

镇国公主府。

晋仪大长公主与晋王相对而坐,大长公主亲自沏茶,奉上香茗。

晋王似有所思,垂着眼帘,从神色上就显现一些不自在。

同是出生在皇室,做了大半辈子的兄妹,然而至今他都不能跟这个妹妹融洽相处。

幼时,他是嫔妃庶出,大长公主与先皇乃皇后嫡出,本就有差距,后来晋仪长公主临朝议政,权位愈重,他只能一直隐忍,忍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她请出长安城了,晋王府才开始揽权,谁想如今她又回来了……

她掂着白玉杯,红唇浅笑,从容优雅:“王兄这些年来过得可如意?”

他面色含凉意,自嘲一笑:“托皇妹洪福,为兄过得还算如意。”

她眼波一转,放下茶杯:“既然如此,就不应该与卢元植勾结!”

晋王爷面色不改:“何谓勾结?皇妹言重了吧?只是寻常结亲,我女儿总要嫁人的吧?”

“那也不应该嫁他儿子。然则现在如何?可怜小君瞳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她有些愤然无奈。

晋王爷眼底也有哀伤,郡主的婚事在他心里始终是个结,注定成为一生所憾,但他不能在她面前示弱,只道:“这也是她的命,不幸守寡,但清名仍在,不似旁人心性轻浮名声有污。”

她冷笑一下,慵懒地侧靠在坐榻上:“但愿她不会像我这丢人的姑母一样一世伤心就好。”

晋王有些不耐烦,道:“皇妹你今日请我来,不是只为了说这些闲事的吧?”

她道:“是啊,小妹是想请王兄帮一个忙。”

“何事?”

“借王兄的腾龙符一用。”

晋王手中的茶水一抖荡起涟漪,他望着她,感觉愈加看不透:“你要调令御林军?这……恐怕不行吧?得先请示陛下。”

“不。”她微微摇头,唇角依然含笑:“事先不能让陛下知道,只要王兄将腾龙符放在我这里几日则可。”

晋王怒上心头,拍桌道:“不行!这绝对不可!”

她正起身来,淡然道:“这也容不得王兄反对。”

“你想怎样?”

她伸手,侍女扶她起身,她向西墙走去,推开侧厢的窗户,回头对他道:“王兄请来一观。”

晋王快步走到窗口,与她并肩站着,一眼望过去,再不复镇定之色:“君瞳?”

后院中的一处,有水榭长廊,还未褪去素服的陈君瞳在廊下坐着,似乎在等待某人。

后院各处都有守卫。

“你怎么把她弄到这里来的?”他诧然问道。

她道:“这可怜的丫头,刚给夫君送完葬,我心疼她,就请她来我这公主府上叙叙旧,我这做姑母的好歹能跟她说些体己话不是?王兄你也知道我与那卢相国不对付,所以请郡主来就没让相国府的人知道了。”

他怒火中烧,捶了下窗棂:“你竟敢拿我女儿要挟我?”

她手一勾,关上窗子,往屋内走:“不敢要挟王兄,只想让王兄帮我这一次,也是帮王兄跟卢元植撇清关系,不然你迟早会被他所连累。”

她伸出手:“现在,能把腾龙符交给我了吗?”

他愤恨地瞪她一眼,看着那紧闭的窗子,终是伸手从怀中掏出腾龙符,交到她手中:“这下你能如愿了!”

她接过腾龙符,笑道:“王兄不要光说我了,要是王兄真不肯,完全可以骗小妹说符不在身上要回去取,再带你的御林军来包围我这公主府,可是你还是给我了……所以,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现在不正好吗?你有借口跟你的好亲家解释了。”

“你……”晋王被她堵地哑口无言,思索一下,神色又变了,压低声问她:“你这样就不怕皇上猜忌你吗?”

她只是笑笑,并不作答,而道:“小妹有一言,还请王兄记着,你姓陈,当以守江山为己任,而不是图一家之功利。”

他气恼非常,大概是因为被她看穿了自己的私心。

“我会把小郡主送回王府的,你放心,我是她姑母,怎么会害她呢?”她道。

晋王这就准备离开,不想再与她直面。

却听身后的她语气转沉,道:“王兄,以后……陛下就拜托你了……”

晋王爷离开了镇国公主府。

他走后,大长公主推开那扇窗,又向那边望去,见那蜿蜒长廊下,一对妙龄女子结伴游行,春深华木,芳华正好。

君瞳之所以会在送葬完之后就直接来到此处,不单是因为姑母相邀,而是顾清宁亲自出面。

早先,顾清宁来此求见大长公主,想请她帮忙救顾清桓,她却让顾清宁先去帮她请成硕郡主到这里来,并承诺保顾清桓无恙。

顾清宁弄不懂这算不算是威胁,也不懂为什么她会这么清楚自己与成硕郡主的关系,为了狱中的顾清桓,她也只能这样一试,便赶去相国府,找刚送葬回来的陈君瞳,料想大长公主应该不会对她的侄女有坏心。

后来她偶然见晋王来到公主府,心中就差不多猜出了个大概

大长公主也来到长廊下,成硕郡主给她见礼,她携着她们俩的手,一同游走赏花,温柔地安慰君瞳,就如一般姑母待晚辈那样,并没有提及晋王来过的事。

一旁的顾清宁一直无语,后来提出告辞,大长公主让郡主在后院稍等,她携着清宁,亲自送她出门。

顾清宁问:“让我出面请郡主过来,是我父亲的主意对不对?”

她笑道:“当然,不然我怎知郡主与你要好?”

顾清宁愁思凝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敢问大长公主意欲何为?”

她轻抚顾清宁激动颤栗的肩头,柔声宽慰:“清宁勿忧,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相信我,你父亲不会不管你弟弟的死活的,我也让我夫君去刑部看望他了,清桓不会出事的。而我更不会伤害郡主,请郡主到此,我的目的已经达成,郡主很安全,你不用挂心,静观后事就行。”

“那好……”顾清宁实在不喜欢这种自己什么都掌控不了的感觉,就像陷在迷雾中,什么也看不清。

“至于,我们到底想做什么,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帛,“这就是你父亲那次来拜访我时,给我带的大礼。”

顾清宁好奇地接过来,展开锦帛细看,只见上面写着九个字:

杀使臣,诛佞臣,清君侧。

她手一抖,问:“难道早间使臣被杀是父亲事先安排的?”

“不。”大长公主道:“那次不是,你想想,那使臣在觐见途中被杀,会害到清桓,你父亲定不会这样安排,那一次的确是卢元植所为,你弟弟入狱绝不在你父亲筹划之内。”

顾清宁点着头,向外走,“好,我知道了。”

她们走出前堂,在前苑遇上迎面而来的安邑侯,顾清宁正准备见礼,只听他道:“顾姑娘,你听我说,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幸的事,你一定要撑住……”

她惊恐失神,急忙问:“是不是我弟弟出了什么事?”

“不,他们暂时性命无虞,是你父亲……”安邑侯凝重道。

“我父亲怎么了?”

“他……去世了……请节哀……”

顾清宁感觉耳边眼前一切都失真,耳中轰隆一声失聪一般,不敢相信,只好侥幸地回头看向大长公主,以示询问。

谁想大长公主与她一样惊骇,摇头低沉道:“不!不!这也不在他筹划之内……”

杀了使臣,就意味着绝交宣战。

这次来长安朝贺的使臣分别来自大齐四周的六大国,以北秦、南楚为最强,其他四国多为戎狄蛮族,一直向大齐进贡称臣,然而并不意味着他们完全归附大齐,只要大齐与南楚或北秦有战事,他们可为援,也能为敌。

先有南楚使臣在觐见途中被杀,当日下午其他四国的使臣又在官驿中被害,独剩北秦使臣一人,安然无恙。

在朝堂上谋权的人,都明白什么于国最有害,什么于己最有利。

所以他们往往能想到一块儿去,至于结果胜负,就看谁的招数更高明了。

……

天至日暮,顾清宁在马车上哭到断肠,往家中赶着,她听说,父亲的遗体已经送回了家……

到了自家门口,一下马车,只见府门两侧已经换上了白灯笼,顿时视线中一片迷濛,几乎摔倒在地,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地爬上台阶,扑进门去。

“父亲……”

扶苏听到她的声音,最先出来,过来扶她,一直含泪摇头,唐伯跑了出来,见她如此,也是一脸悲戚。

“父亲在哪里?”她哭着问唐伯。

唐伯道:“大小姐,大人他在主屋里,你此刻最好先不要去……你听我说……”

她不管不顾,向主屋跑去,已经穿上孝服的江弦歌就站在主屋门口,眼眶湿红,见她来了,便伸手阻拦,哽咽道:“清宁,不要这样……”

……

房内,他倚榻卧着,上身袒露,左侧下腹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白色的纱布被渗透出来的鲜血染红,斑驳刺目。

他双唇干裂,额上发着冷汗,与榻边的人相视一眼,就算很吃力,也还是放声笑了出来。

着一身黑衣的洪洛天给他敷完洪家秘制的药粉,指着他包扎好的伤口,用手指比划道:“你知不知道?就只差这么一点儿,我就真能要了你的命,要不是给你带了止血丹,恐怕你现在真是死人了!你说有你这样找死的吗?亏的是我下手准!”

因为疼痛,顾青玄倒吸了口凉气,笑道:“那时候,我还真是有点怕,我就担心你为了泄私愤真对我下了杀手,你呀,我实在没法放心。”

洪洛天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还别说,我动过念头的,反正是你找死,我乐得成全,但是一想,这不太便宜你了吗?这么早就送你去与岚熙相见,岂不是又成全了你们?再说我也害怕杀了你之后,岚熙不会放过我。”

顾青玄苦笑了几下,勉强地拱拱手作一礼:“那顾某还真要感谢洪大侠的不杀之恩。”

坐在一边的江河川看看他们,其实仍有后怕,毕竟顾青玄这事出得实在突然。

早间刚听说顾清桓出事,就见顾青玄赶到江月楼找他,说要提前开始计划。

本来他替顾青玄买了杀手,准备过两日再行事的,谁想他突然有这个决定,只好尽快去安排。

顾青玄只跟他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江月楼,他联系过那些杀手之后,想去顾家找顾青玄,却见他不在,只好帮忙安抚顾家姐弟。

之后去打探顾清桓的消息,半路上又见顾青玄乘着殷家的马车,与殷济恒一起出行,一个疑惑未解,到了下午就听说顾青玄被刺杀,他都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

赶到顾府,才得知真相……

“青玄老弟,你要再这样来一回,别说你到底是真是假了,我这老命可是要给你搭进去!诶呦,你也真是太胡来了!”江河川抱怨着。

顾青玄脸色发白,仍笑着拍拍江河川的手背,道:“老兄勿忧,这一刀挨得还是值得的!与殷大夫一齐进宫觐见上书弹劾卢元植,却在皇宫东门外被刺杀,朝廷官员啊,一个丧命,一个受伤,这事还不够大吗?我那沾了血的折子不就更可信了吗?哼!也是卢元植给我的启发,不是他借使臣的事害我儿,又派人暗杀我被我提前得知,我还真把握不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

洪洛天又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跟江河川道:“江老板,看吧,这官场中人一个个都狠成什么样了?可怕不可怕?”

江河川和他都哈哈大笑起来。顾青玄无奈,其实他们不知道,顾青玄事先并没有十成的把握……

得知顾清桓的事后,他就猜出卢元植的意图……

这完全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一如旧事上演,他又面临那样的境地。

既然有些事情已经无法阻止无法挽回,那就……鱼死网破吧!

赌上一回,无论自己是生是死,他的计划都能得以实行,就算死,也要拉卢元植陪葬!

然而他没死,他醒了,已被殷济恒安排的人当作尸体送回了顾府,睁开眼,发现自己活着,第一句话就是问:“清桓呢?我儿清桓呢?”

直到打听到消息的江河川向他确认了顾清桓生命无虞,他才放心地晕死过去。

幸甚,幸甚。

上苍总算帮了他一回。

……

顾清宁听到房内那熟悉的声音,才停了下来,逐渐冷静,身体失重跌坐到廊下的围栏上,紧握着江弦歌的手,缓了好久,方抚平住悲伤过度的情绪,然而心里感觉更加繁杂。

“好了,清宁,你放心吧,伯父没事了……这些是他让布置的,是想迷惑卢家……清桓和清风也没事……”江弦歌俯身,拍着她的背,柔声劝慰着。

顾清宁心中涌上一阵后怕,抱住江弦歌的腰,紧挨着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这一日,真是太难熬了。

等她哭完了,扶苏捧来一套白色孝服,江弦歌给她拭去眼泪,道:“清宁,不要伤心了奥,换上衣服,我们还要布置灵堂呢。”

她此时说这些都十分冷静,仿佛不曾比顾清宁哭得更厉害一样,当她看到浑身是血的顾青玄被抬回来时,明明痛苦地像要死掉,那种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永远也没法向人说起,他身上的那片红色是她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顾清宁看着那孝服,分明是沈岚熙去世时他们穿的丧衣,这才一年时间,她又要穿上了,仿佛是个逃不掉的轮回……

她挪开目光,沉默地摇头。

江弦歌耐心道:“清宁,不要任性,现在清风清桓都不在,只有你能帮伯父演完这场戏,不能让他的谋划都白费啊,听话,穿上,你看我不是也穿着吗?”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他的谋划……

她的父亲,是世上最高明的棋手,将一颗颗棋子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这盘棋局太深太大,让人望不到边,只知道最终的胜者,注定是他。

至于其他……

顾清宁站起来,用袖子擦干眼泪,披上白麻孝衣。

江弦歌道:“伯父应该包好伤口了,走,我们进去看看吧。”

顾清宁放开她的手,转身,异常地平静,因为哭得太久了,所以声音沙哑,“不了,我要去刑部大牢一趟,给清桓清风送点吃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说这个消息,指不定哭成什么样了……我去陪陪他们……”

……

不过多时,天晚之后,一驾马车直驱到顾府门前,是殷济恒来了。

他刚从皇宫出来,身上的朝服上有干凝的血迹,手臂也受了伤,一下车看到顾府门前的景象,虽然事先知道这是顾青玄的安排,还是受到了惊吓。

进去之后,急问顾青玄的情况,唐伯也不好多说,只能引着他往内走,去见顾青玄。

房中的顾青玄得知殷济恒来,就让洪洛天先离开了,江家父女都到了房门外。他向江河川确认了顾青玄性命无忧之后才安下心来,接着进门,见到榻上气息微弱的他。

他上前,拉住顾青玄的手,喜上眉梢:“顾贤弟!事成了!卢元植死期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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