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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锦衣夜行:千面公主谍恋痞子特种兵 > 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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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宁去工部的第二日,众人待她的态度已有所好转,虽然变化不大,但难得没人再想为难她,就连东堂司司监李象瞳都没有再抱怨什么,只是视她为无物而已。

即使是一时不能让他们完全接受自己,不能参与工事的正式讨论,她对现状也已经很满意了,所以打算先一直保持这样的低调,一开始不引人注意才能在这里立足更长远。

这一日过去,她却发现自己还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眼下广和宫的工程横生各种状况,可以说工事房是百事缠身,她还怕别人看不惯自己,其实别人根本就顾不上看她。她也说不上这是好是坏。

卢远泽回工部正常署事了,他只避了一天一夜而已,脖子上的痕迹也不知他是怎么去掉的,反正到署之后,一切如常。

他自是不放心,远远地在工事房外看过几眼,也旁敲侧击地问过梁正卿,得知这两日顾清宁的情形,他稍微松了口气,料想顾清宁定是自有办法,就不再说别的,也不再见她,暗示梁正卿安排人盯着她点,他的确是很怕顾清宁不是真心要帮他解决麻烦,要防着她。

连续干了几天的零碎活,且每天都是她最晚离开工事房,今日也不例外。

走时路过李象瞳的公房,她进去问了句自己的参事制服什么时候可以领到。

结果却被李象瞳冷言冷语地嘲讽一番,说什么制服向来只有男子的款式,难不成还要为她一人配罗裙啊?

顾清宁真被气到了,郁闷归家,一见顾清桓独自在前苑打转,就想跟他诉苦宣泄一番。可她还没开口,顾清桓就用一言堵住了她的气话——

“今日,卢元植亲自上门来了。”

顾清宁一惊,问:“他怎么会来?所为何事?”

顾清桓气愤地跺了下脚:“因为殷济恒!他不但不愿与我们一同对付卢家,还偏向卢家,不惜出卖父亲,跟卢元植说父亲在他面前抱怨卢家种种,真是可恶!阴险啊!”

“那父亲呢?父亲是怎么应付他的?”她急问道。

顾清桓回道:“今日他来时,我不在家,也没见当时情形,只听父亲说,卢元植是来给我们顾家下马威的,对父亲一派问罪的样子,父亲知再怎么装软弱也无法,就向卢元植直言心中怨恨,都是卢元植能想到的,掩饰也无法。听唐伯说父亲与卢元植吵了好久,这下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糟了,那我们之前的掩饰不都前功尽弃了吗?卢家知道了我们的报复之心,绝不会再放过我们了!如果卢元植开始死盯着我们顾家了,怕是将有大祸……”她蹙眉深思,也开始惶惶不安。

顾清桓道:“父亲也是这样说的……”

“父亲都这样说?”

顾清宁讶异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不成就这样任人宰割?”

“父亲说他会想办法,此时正一人待在书房里……”

他回望了一眼书房的方向,一阵强烈的恐惧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顾清桓突然支撑不住,几乎瘫在地上:“完了……真的完了,我早该知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可想?顾家没救了……”

顾清宁心里也是一阵冰冷,惊颤起来,她瞪大了眼睛,环视了一周自家的庭院,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停驻了目光。

顾清桓分明可见她睁大的双眼中有恨绝的泪水。

她摇头,直接抓起他的胳膊,拖他起来,嘴里念着:“不会!绝对不会!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不会就这么完了!我绝不允许!”

她拖着顾清桓往书房跑,直接一把推开紧闭的书房门,还未进去就先开口:“父亲!我们还有办法!我们有办法自救的!卢元植他一时又不能拿我们怎么办!我是说就算他想顾家人死,但我们此刻不还都活得好好的嘛!我想到了,此时他都还来不及动手,我们可以设法先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他暂时忽略我们!他一定有更紧急更在意的事!”

顾清宁与顾清桓冲了进去,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在屋子里找寻顾青玄的身影,以为顾青玄此时正焦头烂额地在书桌前发愁,看到的却是,他背手立在书房墙壁前,望着墙上新挂上去的一张图纸,说不上是泰然自若,但也并不愁苦,似在深思某事。

姐弟俩看到他这样,心中瞬间平稳了不少,惊恐感褪去,安静下来,走到他身旁,与他一齐望着墙上的图纸。

其实那也不算图纸或者图画,只是一张写了密密麻麻的字的大纸。

纸上内容主体部分可分为三行,从左往右去,纸张的下部用大字写着“工部、御史台、礼部”。

这三个分别是顾清宁和他自己还有顾清桓的进取目标。

以顾清宁为例,她已进工部,现在是最小的参事,位于最底层,依次而上便是司监、执事、总执事、总监工……一直到工部尚书,工部尚书之上有另写了右司丞及其他兵刑两部。

这一行内容从底部一一排去,不但写了每个等级的官位品级还标出了目前任此职的人,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都是她进取的障碍。

同例,御史台与礼部也是如此。

这三部就是他们的目标,图上人名上百,谁可为友,谁已成敌,皆有标注,与其说他们是在看图,不如说他们是在直视自己的野心。

顾青玄转头面向儿女,与他们相视,他开口,只问:“甘心吗?”

他们皆道:“不甘心!”

他点头:“这便好。”

“世事无常,人心难料啊,父亲,我们是谁也指望不上,此时应该尽快想办法对付卢家才是,不然这一场谋划都白费了。”顾清宁道。

顾清桓知道因为泄密才招致祸患,顾青玄是有些自责自己不慎失算的,就也宽言道:“父亲,自我们谋这事以来,前途凶险都意料之中的,今日事态如此,我们不能让前功尽弃,刚才我也是慌乱糊涂了,正如姐姐所想,我们本非全无办法。而且,如今,父亲你不再如往年一般,孤身在官场奋战,我们也已经可以出力了,这条路是要我们三个人一起走的,遇到艰险,也要一起想办法才是,决不让父亲你一人承担!”

顾青玄很是欣慰,“不再孤身奋战,好,很好!那我们就一起去面对这次的风浪,我们顾家人,绝不妥协!”

“清宁,方才我听到你说的了,你说得很对,我们的确应该想办法转移卢元植的注意力,或许能保一时平安。”

……

次日,夜间,子时三刻,皇宫最东边的一处突起大火,那里就是正在建造的祭天宝殿——广和宫之所在。

皇宫中人彻夜灭火,皇上大怒,当夜就派人查起火原因,把主持这场工事的工部侍郎——卢远泽连夜传进宫中,大骂了一顿,怒不可遏。

若不是卢元植与晋王求情,卢远泽的官职当场就要被罢免了。

在皇上面前谢完罪后,卢远泽没有回府,而是赶去大火现场,跟众人一起救火,拼尽全力想把损失降到最低。

然而纵使他精疲力竭,也只能看着那宫梁高台被大火吞噬,无力回天……

修筑了大半的广和宫被大火焚毁,历时半年多的工事功亏一篑。

皇宫大火之事,震惊长安城。

卢家人一夜未眠,因此事而奔走调查。卢元植一直在皇宫安抚皇上与后宫众人,焦头烂额坐立不安。

天还没亮,他们尚未有片刻喘息,就到早朝了。卢元植随着皇上直接进殿上朝,百官们陆续到来,一一交上奏折条陈。

皇上也是气了一夜,自然疲惫不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面拿起奏折来看,一面听着朝臣奏事。

早朝上说的最多的自然是夜里的大火,奏章上也全是论此事的,而且他面前堆的奏章有往日两倍之多。

皇上看着这一堆奏章,讽笑道:“看来诸位爱卿也跟朕和相国一样,忙了一夜嘛。”

百官听语气不对立即跪下山呼:“臣有罪!皇上息怒!效忠吾皇,天佑大齐!”

皇上听着这整齐划一又毫无意义的山呼,火气又上来了,翻着奏章,发现其中一大半都是监察御史们指责工部指责卢远泽的闲话。

他这一下终于按不住火气了,一起身,将面前小山似的奏折一并推倒在地,大声斥道:“御史台!御史台!还是御史台!”

他指着御史台的那一片御史,怒斥:“一点小事你们就弄得鸡飞狗跳的!但凡大事正事倒不见你们有什么作为!不就是不慎失火嘛!怪这怪那有什么用?朕就奇怪了,这烧的是朕的皇宫,又不是你们家!你们激动个什么劲?不说把事查清楚就急着上折子!朕要你们何用?”

百官们又齐齐跪下,山呼:“臣有罪!皇上息怒!效忠吾皇,天佑大齐!”

皇上眼见就失控了,吩咐道:“来人!将这些御史台的折子全给朕烧掉!就在这烧!不止如此,御史大夫!御史大夫何在?”

御史中丞连忙回道:“回陛下,殷大夫身体不适,今日告假了。”

“他告假了?那好,就你,御史中丞!既然你不会让你的御史们办正事,朕就罚你!昨夜朕的皇宫被烧,那就把你家也烧了!看你分不分得清轻重缓急!”

御史中丞呛地求饶,卢元植为免皇上又行荒唐之事,所以就算心里气着御史台,也出言帮御史中丞求情。

不想皇上听他说完之后,面无表情,漠然道:“相国说如何就如何,朕也不操心了可行?”

“陛下……”卢元植愣住了。

“朕不烧,朕不罚,只要你家大公子能在来年三月给朕变出一个祭天殿来,朕谁都不罚怎样?若是做不到……你们父子就看什么能烧就烧什么吧!朕已经很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这早朝相国你来开不就完了!”

皇上轻描淡写地说完这些话,然后就走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早朝未尽时离开大殿,看来这一气的确非同小可。

朝臣们哪敢再提这事,把其他事务议过就匆匆散朝了。

晋王入宫帮卢家照顾皇室中人的情绪,经过早朝他也心有余悸,与乔怀安碰上就同行出宫,说起皇上朝上发怒对卢家实在有点苛责过甚了。

乔怀安道:“不,王爷,我想陛下表面上是苛责卢家,实则是为了帮卢家堵百官攸攸众口,陛下若不表现得过激些,恐怕御史台那帮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卢家的,定会揪着这事不放,捕风捉影大作文章,他们可不怕得罪谁,只要众口一词,就能完成他们的任务。谁让他们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呢?”

“也对啊,还是贤弟你比较了解皇上的心思……”

晋王信服地点点头,目光扫到乔怀安的墨底朝服,指指,笑了起来:“贤弟你倒是说得好像自己不是御史台的似的,哈哈。”

乔怀安低头看了眼官服,也笑了:“诶呀,我忘了!我现在是侍御史之一,不是巡察御使了,诶,常年在外明察暗访,少穿朝服,这下留任皇城竟适应不了,哈哈,瞧我糊涂的。”

晋王笑过之后又有些忧虑,问道:“陛下责罚卢家是假,那责罚贤弟是真吗?自从听说贤弟被陛下贬官,我就觉得诧异,陛下怎么会……”

乔怀安回望了一眼金殿,摇头笑笑,叹道:“王爷别说这了,我们的陛下,是今非昔比了。”

……

卢元植到宫门口乘车,不是去政事堂署事,而欲先去殷府见殷济恒,让他约束御史们不要再在此事上做文章。

还没上马车,就见次子卢远承慌慌张张地赶过来:“父亲,父亲,事情怎么样了?听说皇上大怒?诶呀,这次大哥的麻烦不小啊!”

卢元植看他一早就没个正型,火气一上来,骂道:“这一夜你跑哪去了!全家人都在着急,就你不见人影!连早朝都不上!看你这一身,把官服穿得歪歪扭扭的,浑身酒臭!像个什么样子!”

卢远承嗫嚅着小声回道:“我,我昨晚在江月楼请客,跟朋友们多喝了几杯,又跟他们去了罗红阁……不想竟在那里睡了过去……一直到天亮才知道出事了……”

听他说了,卢元植差点气背过去,一夜疲惫让他也怒气难收,直接将上朝用的象笏往卢远承头上招呼,激动起来,一边骂着:“你这孽子!”一边挥着象笏对卢远承动起手来。

就在皇宫大门外,父子俩一个揍,一个躲,卢远承被揍得上蹿下跳的,不断说着:“父亲,父亲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知道错了!我穿着官服呢,不是小孩子了,你别这样啊!”

“我管你是不是当官了!你这逆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卢元植都气昏了,完全失了分寸,就如同一寻常父亲,粗暴地教训不成材的儿子。

场面乱成一团,其他人赶忙来劝止,才控制住。

卢远承在众目睽睽之下跪着挨父亲的叱骂,卢元植气极,后来也没力气了,让他自己去思过,其他人也不敢再看卢家的热闹,就都散了。

“父亲……”

卢远泽来了,他从昨夜入宫起就一直在失火现场忙着,此时是灰头土脸疲惫不堪,锦衣官服上全是灰烬,脸上手上都有些许伤痕,完全不似平日的潇洒光鲜模样。

他听说了朝上朝下的事,来此,对卢元植道:“都怪孩儿,连累父亲……”

他刚开口,卢元植便摆手止住,平和地看着他,说道:“你不用说了。没事,一切有父亲,你累了一夜了,回家歇息吧。”

卢远泽心中暖意顿生,含泪点头:“多谢父亲,孩儿知道了,父亲也操劳一夜了,还请父亲先回府歇息,

他看着那两辆马车走远,心中怨气横生,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

有一人靠近卢远承,站在他旁边,打趣道:“啧啧,真是天差地别啊,卢二公子,你确定你是亲生的吗?”

他本是和卢远承一道来的,不便现身,就在不远处的宫墙下旁观了这场宫门外的闹剧,此时上前来,忍不住笑话卢远承一下,甚是可乐。

卢远承瞪了瞪一脸看好戏模样的顾清桓,摔袖道:“庶出之子,亲不亲生有何区别!”

“你最大的障碍不就是卢远泽吗?有他在你就一辈子都出不了头。”他道。

卢远承咬咬牙,“是,你一直说得很对,我只有拖垮他,才有机会……呵,枉我在此之前还觉得歉疚,但看方才父亲待我和大哥的差别,真是再烧十个广和宫都不能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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