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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锦衣夜行:千面公主谍恋痞子特种兵 > 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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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桓脸色突变,掩不住的心虚,也不管有没有梳头了,起身往后退,意图远离她,尴尬地笑着,眼神慌乱:“姐姐……天气不错哈,我还是披着头吧……”

趁此时,顾清风无声地开溜,谁想被顾清宁头也不转地揪住了领子。顾清宁看看他们俩,一副审犯人的样子。

顾清桓躲避姐姐的目光,转身拿头呛柱子。

顾清风眼见逃不掉了,干脆招认:“诶呦,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姐,我就跟你说吧,其实,其实是钟离大哥约我们出去玩儿的,这鱼也会跟他一起钓的,他说让我们别告诉你……”

“钟离?”她莫名其妙:“他干嘛要找你们去钓鱼?你们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顾清风道:“钟离大哥说他今天要去未央湖边……做法事……但他一个人去会害怕,就找我和哥哥一起去,顺便钓钓鱼游游湖什么的,我们也是好奇大祭司做法事是什么样的嘛,就去看看……不过真没想到钟离大哥钓鱼那么厉害!除了最后从船上摔下去了之外,他真的是太厉害了,太完美了!姐,你是没看到他用桃木剑当钓竿的样子,不然你肯定会爱上他……”

他不住地夸赞钟离,顾清宁却失神了,心底忽起凉意,这五月天里,额头上渗出涔涔冷汗,她看向顾清桓,顾清桓神情也不一样了,与她目光示意。

她道:“哦,原来是这样。清风,你先去吧,父亲在等你出门呢。”

顾清风如获大赦,应了声,就跑开了。

顾清宁和顾清桓目送他的背影远去。

他们的清风今日就将踏上仕途,涉足官场,自此以后就是御林军的一员,未足加冠之龄便做了六品副督,前途无量。

前途莫测。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选择跟他们走同样的路。

又或许有些不同。

毕竟,虽然他姓顾,但他始终是顾清风。

顾清宁神思凝重,开口问:“你们去的是未央湖?”

顾清桓走到她旁边,任发丝随风拂面:“是的,钟离大祭司就是在未央湖畔做的法事,说要超度亡魂。”

顾清宁的指尖一颤,思绪缥缈,无有言语。

顾清桓走近,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低下声,问道:“姐姐,他,是不是知道卢远泽死的真相?”

即使自己早已知道想到,然而听他一问,依旧感觉有些悚然:“嗯,那晚,被他撞见了……你怎么会想到这?”

他皱眉,似在忧虑纠结什么,道:“首先是未央湖,我听说这个地方就先想到死在那里的卢远泽,其次,在我问他做法事到底灵不灵验时,他说,就算他能够超度亡魂,也驱逐不了人的心魔,明显意有所指。”

顾清宁又陷入沉默,他深思了一会儿,问她:“姐姐,该拿钟离怎么办?他知道这么多……”

“你是觉得他是隐患?”她直问道。

他道:“难道不是吗?姐姐你不害怕?”

顾清宁难以应答,转面看向他:“我不知道……”

“可是我害怕!”他有些失控,好像有一股后知后觉的恐惧感将他包围了,他像是在自责又像是在惊颤:“其实,他今天会掉下船去……是因为我……是我做的……我装作站不稳,撞了他一下,把他撞下去了,那是在湖心,幸好他会游水,幸好……”

听到他的坦白,顾清宁更加吃惊,“你?清桓!为什么?你想替我灭口?”

他痛苦起来,揉着自己的头,咬牙道:“我不知道!姐,我也不知道!只是听他那样说之后,我就心虚了,我就害怕了!我想到你可能……我就失掉理智了,鬼使神差地……我真不知道……幸好他没事……”

顾清宁顿顿地往后退了几步,望着他,出神许久,之后,拍拍他的肩膀,微微摇头,安抚道:“算了吧,没事了,清桓……”

她扶他坐下了,轻抚着他披散的发丝,一绺一绺地梳起。

“没事的,清桓,我不会有事。”

“或许就如他所说的,这会是纠缠我一生的心魔,会永远地折磨着我,一次一次地揭起我的罪大恶极,但又怎样?”

“我不畏过去,只会前行,也会回顾,但不会后悔。”

……

顾清风与顾青玄去皇城南门崇安门的御林军总营见晋王,顾清风正式成为御林军的副督之一,领了军甲印绶,次日就职。

下午顾清桓在家休息了半天,然后傍晚时出门去了,杨容安与殷齐修与他约在江月楼。

结交以来,他们玩了长安城的很多地方,不过还是第一次去江月楼聚会。

他原以为杨容安也许会叫上一些其他的官场同僚,把这次作为应酬也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他去了,才发现这次仍旧只有他们三人,倒松了口气。

他到江月楼之时,恰逢江弦歌为众奏曲。

她的琴艺与她的容貌一般享誉长安,成为江月楼的招牌,不过后者是不轻易示于众前的,就算她答应,江河川也不容许。

而前者,她愿意展示出来,不仅是为了招揽生意,且是因为她始终有一颗乐者之心,她爱琴善琴,也想知道,这江月楼来往千万人中,是否还有知音?

往日她只是偶尔在琴阁弹奏一曲以助客人兴致,每每琴声起,江月楼上下皆会安静下来,少有杂音,来这的大多是文人雅士,他们或是真为这琴音痴醉,或是通过这琴音对那琴阁之内的长安第一美人遐想连篇,总是不乏有入迷的常客。

而这些日子以来,她抚琴愈加频繁了,但特意来听她琴曲的人变少了。

因为她毁容的消息逐渐传开来,或说是她有意传出去,就此驱逐了很多虚伪听客。

默默独自走进江月楼,入神地听着那琴阁上传来的悠悠琴音,他想到自己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弦歌了,他当然不是因为那个原因,而是因为尴尬,因为不知如何面对。

垂头走进三楼的雅间,一眼看到在内等候的殷齐修,却不见杨容安。

他好奇道:“诶?容安还没来?”

虽是上下级,但在私下,他们已经热络地直呼对方的名了,也不讲究什么虚礼,三个年轻人难得投契,相处自在。

殷齐修性子爽直,在官署朝堂上是一副冷傲铁面的样子,在私下却是最痛快的一个,也不似他父亲兄长那样多少有些以贵族自居,或是因为没有成家的缘故,天性自然,随性爽朗。

他饮着酒,靠倒在坐榻上,笑道:“他呀,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吗?那人都痴了,在廊上听琴呢。”

杨容安爱好乐艺,尤善吹箫,极具文人雅士风骨,崇尚魏晋之风,总戏说自己是误入仕途的乐师。

“听琴?”此时琴声已终,他还没进来,顾清桓愈加疑惑,略有思索。

顾清桓回过神,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去看看容安。”

他对殷齐修说着,还没落座,便又转向门口,出去了。

他在三楼的长廊上找寻着杨容的身影,并没有看到他,于是顾清桓继续往上走,四楼也没有,接着是顶楼,顶楼是不对一般客人开放的,然而他却在那里见到了杨容安。

“公子你又来了?不说了嘛,我们小姐是不见外客的,你就不要再来,也不要再送什么东西了……”在通往顶楼的楼梯中部,他被江家下人拦下,跟他说话的是平日贴身伺候江弦歌的丫鬟棠欢。

他不恼不燥,对棠欢拘礼,摇头,诚恳道:“不不,在下并无搅扰江小姐之心,只是这样东西并非一般的俗物,是绝世的古琴谱,在下想着只有江小姐才配拥有之,故来相赠,别无他意,姑娘不妨拿去给江小姐看看,若她还是不肯受,再还给在下也无妨啊。”

棠欢怎不懂江弦歌爱琴之心?于是便留了他的东西,打发他走,她自拿去给江弦歌看。

棠欢去后,杨容安依依不舍地望着那已经空了的琴阁,兀自向后退着,都不看脚下,果然差点摔下楼梯,幸好被赶上去的顾清桓及时扶住。

念及自己方才的痴样或被顾清桓瞧见了,杨容安有些窘迫:“清桓啊你怎么……”

顾清桓笑笑:“齐修都在那等你许久了,谁想你自个跑到这儿给佳人献殷勤来了?”

他们往下走着,杨容安不好意思道:“清桓就别打趣我了,说实话吧,这江月楼里的确有我思慕之人,未见其容,但听琴音,我心便向往之,多番求见,苦无结果,我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能这样一天天地候着,都有两年了吧,平日怕你们笑话,可从没说过……”

顾清桓不再看他,微微垂目,掩盖眸中神色,叹道:“襄王空有意,神女但无梦,这江家小姐名满长安,来江月楼,如你一般痴望之人不知多少,可见谁遂愿了呢?杨侍郎,杨大人,听在下一言,还是早些了了这个梦吧,别自找苦头了,多情无益。”

杨容安一时不能察觉他言语中那掩盖不住的寒意,以为他只是笑话自己,“诶,清桓,你不懂,虽不能见佳人之面,只闻这琴声,杨某便觉此生足矣,如何了了这心事?只怕这一世都有为这妄念受苦了,倒甘之若饴……”

两人走回三楼,与张领事正面相遇,张领事与顾清桓相熟,便跟他招呼见礼,习惯称他顾公子,顾清桓也是自然地向他回礼。

这却看傻了杨容安,他眼睛直直地望着顾清桓,问道:“原来清桓你认识江月楼的人?”

顾清桓道:“岂止认识,是相熟。”

张领事见他如此坦言,就也应道:“顾公子与我主人家可是亲似一家人。”

“那你也,也认识江家小姐?”杨容安有些夸张地惊道。

顾清桓只笑笑,没答话,表示默认。

张领事笑道:“又岂止是认识?顾公子与我家小姐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杨容安激动起来,看着顾清桓的眼睛都亮了,多么痴迷失魂的人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那清桓,你你能不能帮我引见一下?只要能见江小姐一面,我必对清桓感激不尽啊……”

顾清桓面色有细微的变化。张领事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他又是知道顾清桓对江弦歌的意思的,见他略有停顿,便懂了,插话道:“真是不巧,这位公子,我们小姐方才出去了,见不着了。而且我们小姐是从不见外客的,你要顾公子引见,不是让顾公子为难吗?这事可行不得,我们小姐会不高兴的。”

杨容安的心又黯然消沉下去,瞬间没了神采,“也对……”

谁想棠欢此时跑了过来,急忙忙道:“杨公子,杨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真是峰回路转,杨容安心中起伏澎湃,难以置信耳边所闻。

张领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戳穿了蹩脚的谎话,年近半百的人还脸红了一阵。

但杨容安哪还顾得了其他?一听棠欢这样说都快乐上天了,赶忙跟着棠欢往楼上跑去,将什么顾清桓,什么殷齐修都给抛下了。

顾清桓滞愣在原地,望着杨容安的背影,目光愈冷,面色十分难看。

张领事尴尬地看向他,他不语,拱手作别,转身进了雅间,二话不说,从殷齐修手里抢下酒壶就往嘴里灌。

殷齐修又怎懂得他心中苦闷,只能陪他一起喝,两个人都喝得酣酊大醉。

殷齐修是喝酒的行家,加上腰包阔绰,便与顾清桓尽品江月楼的佳酿,他是在细品,怎奈顾清桓是在求醉。

后来天将晚,殷府有人来找殷齐修,道殷济恒急找他回去,他不得已向顾清桓告辞。

顾清桓任他去了,只留下一桌案的瓶瓶罐罐,他注定一人醉倒。

不知喝了多少,不知过了多久,顾清桓终于醉得失去神智,身体也酸疼难受,大脑嗡嗡争鸣,天旋地转,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活不成了……

他支撑着缥缈虚无的身体,提着一壶酒,走出了雅间,依旧往嘴里灌着,摇晃了几步,眼前一黑,摔在廊道上……

顾清桓完全不知后来是怎样,他再抬开眼皮时,眼前却是江弦歌。

“……清桓不善乐,但他的诗文从来都是一绝,自小天资非凡,小时候,我识字还不多的时候,他就熟读四书五经了,总当我们的小先生,教我和清宁清风认字读书,清风总故意逗他,他说《楚辞》最好,清风就非读《诗经》,他说孔圣人的《春秋》,清风就非说《论语》,气得他直哭,那会儿他可都十岁了,还爱抹眼泪,被姐姐弟弟气得没法了,就往我家跑,还怎样都不肯回家……”

她侧坐在自己躺的榻旁,对谁笑说那些他们的童年往事,蒙着面,却依然能感觉到她的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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