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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听莫可说完,璃落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千丝万缕,这件事情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以秦辰的为人,当不至于此,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与秦辰相识十年,日日相伴,也不曾读懂过他的心,那今日又是否看得懂呢,他眼里的痛心里的隐忍不像是假,可是她已经受过一次伤了,过往的那些痛,被逼上悬崖时的绝望,她忘不了,这个世间最难以实现的事情莫过于覆水难收,而她与他之间,早已是那泼了的水,再也收不回了,秦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爱他时,他无动于衷,狠心伤害,她转身离开时,他又为了她连性命也不顾,事到如今,伤害已经造成,仅剩下的那点情谊,是否还经得起风吹雨打。
“莫可,我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你将这天香豆蔻送去储秀宫,交给陈安吧。”璃落突然开口,莫可一愣,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却见璃落已经侧身躺了下来,遂也只能讷讷的收了药碗,转身走了出去,看来小姐和皇上的心结早已是剪不断理还乱了,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纠缠婉转中,早已不是她们这些局外人能看得懂的了。
转眼之间半月已过,眼看着元宵节就要到了,璃落的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秦辰在服用了莫可送过去的天香豆蔻之后,气色也一日胜似一日,每日听着陈安的汇报,璃落知道秦辰体内的毒素已经暂时被天香豆蔻神奇的药性给压制住了,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时日久了,必定还是会出现咳血昏迷的现象,紧紧的握着双手,璃落心里矛盾的难受,她不知道该如何做,只是每日吩咐莫可多多催催神医谷,让苏子清早日送天香豆蔻过来。
今儿个已经是十四了,按例嫔妃们可以见见家人,一大早承乾宫内喜气洋洋,因这一日命妇们各家扎了彩灯献进宫来,丞相府的人也要来,听说是和孝长公主亲自领人过来,故而璃落早早的便起来,等她们往长乐宫问了安便可以见着。
璃落与母亲见面叙了话,和孝长公主看璃落神色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也自是高兴。母女俩一番家长里短之后,和孝长公主瞅了瞅四下无人注意,便将早已藏在袖中的一张纸条塞给了璃落,璃落心下一惊,面上却装得云淡风轻,将母亲递过来的纸条不动声色的塞进了袖口里。母女俩有说了会话,和孝长公主便说时辰不早了,要告辞离去,璃落也知道宫中规矩甚严,因此也没说什么,只是送母亲到承乾宫门口,轻声嘱咐道。
“落落在宫中一切都好,还望母亲在家中多注意身体,切记落落跟您说过的话,勿忘了自己的身份,万事不可太过忍让。”
静静的凝望着璃落半晌,和孝长公主似是十分感动,嘴唇动了动,却只是低低了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她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宫永成虽对她无情,可是她却不能对宫永成无义,过去的那些日子,他可以轻轻松松的忘记,可是她不能,她忘不了,所以在宫永成过来求她的时候,她明明知道这会给璃落带来多大的危险,还是不由自主的做了,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便是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落落有皇上护着,而她必须的照顾好自己的丈夫,哪怕他已经不再爱自己。
望着母亲的背影消失,璃落方才缓缓的踱回房间,吩咐莫可不要放任何人进来,她方才坐在床沿上打开了那张纸条。
小篆,却是一手好字,笔画如钩,气势雄浑。
落落知启:
悉儿在宫中蒙受苦难,为父心焦若焚,父多次欲遣汝母进宫探视,奈何君为臣纲,父一生以清正许,惶恐此举遭人诟病,言父以权势横行,父在朝难为,儿在内苑难处,多番思量之下,深感礼不可废逾,故未对儿探望,望儿怜父苦心。恰逢今日汝母入宫,方才带信一封,汝祖母病重,思汝甚深,父不得已,唯传此消息,如儿能得吾皇垂悯,出宫与祖母一聚,则父折福寿亦无憾。
把纸对着一旁正在燃烧的蜡烛烧了,璃落心里慌乱复杂,这竟是宫相的亲笔笺!他究竟想干什么,据她所知宫璃落与宫家老夫人的感情一向不怎么样,所以这重病思汝,纯属扯淡。仔细回味这信中所言,璃落不禁苦涩一笑,放眼整封信他的目的只在于末尾一句:出宫与祖母一聚。
他想她出宫,回丞相府省亲!
为什么!
她还在思量着,却听得门外莫可急声唤道:“小姐,不好了”
她吃了一惊,赶紧去把门开了,“这宫里出什么事儿了吗?”
莫可扶着她进了屋,轻声道:“刚才,有几个宫女身子不适,上吐下泻的,吓死人了。”
璃落一凛,又闲闲笑道:“瞧你这丫头说的,我还以为什么事儿不好了呢。传太医了没有?”
“太医来诊过了脉,回说是风寒的症状,开了几贴药。”莫可继续说道。
“风寒?怎么会上吐下泻这么严重,莫可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看?”璃落说着,微微皱了皱眉,率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璃落到那些宫女的房里瞧了,确实只是风寒,太医用的药也没有错,但看她们面色潮红,神智不清,躺在床上只烧得昏昏沉沉。偶还伴有呕吐症状,璃落又急忙叫她们弄冰来,不间断的给病人擦身子,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说,怔怔的望着病人的症状,璃落不禁有些纳闷,只百思不得其解。
到了下午,症状仍不见好转,璃落方才有些急了,按说,依脉象来看,病人的风寒并不严重,寻常人至多也是咳嗽几天,怎么发起热来?又烧的这样严重。太医开的药方没有错,用的药材也是极好的,喝了之后就算不退烧,也该有些作用才是,怎么一丝作用也无?用冰擦身体,只是权宜之法,若不退烧,可如何是好?璃落焦急的在房里踱着步,苏子清说过,人的身体是很精密,很玄妙的东西,生起病来,各人的状况都不同。只是这几个宫女的病,实在有些蹊跷。
整个房间安安静静的,璃落想着这样的症状也不知道在书上有没有记载,便飞快往外跑,准备去太医院找几本书仔细研究研究,不料却在慌乱间将摆在八宝格上的珐琅炉撞了下来,望着倒在地上的珐琅炉,璃落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那珐琅炉,似乎有些不同。璃落拿起一个炉子,细细的端详,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来,那日太后将炉子送过来的时候,仿佛不是这个样子的,到底是哪里不对呢?璃落瞧着手中的炉子,皱起眉头想着。炉子上彩绘着山石美人,山石嶙峋,美人面若桃花,衣裙飘飘裙子!是裙子!脑海中似一道闪电打过,璃落猛然想了起来。太后送过来那日,自己虽然只是随意的一瞥,但却清楚的记得,彩绘美人的裙子,是桃红色的!今日再看,却变成了粉红!这炉子天天在八宝格上放着,除了添炭进去,谁也没有动过,可那彩绘美人的裙子却变了颜色!这是怎么回事?
匆匆拉开房门往书房奔去,璃落知道这个问题太过深奥,光凭她一己之力是如何也解不开的,而普天之下能解开此等奥秘的怕也只有神医谷主苏子清一人了,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璃落铺好宣纸,沾好墨,微微偏了偏头,一封信便刷刷而就,最后看一眼,璃落在信后加了个急字,她必须得马上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刚刚才将信飞鸽传书出去,便听得书房外面有响动,才说了声进来,莫可便推开了房门,见到她似是松了口气,缓声道。
“小姐,可找着你了,皇上传了口谕让你去储秀宫呢?”
“储秀宫?”喃喃的开口,璃落有些摸不透秦辰的心思,储秀宫是皇帝的寝宫,他大白天的招她去那里干什么。这样想着,璃落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有露出疑惑来,微微点了点头,便和莫可一前一后出了书房。
当璃落带着莫可赶到储秀宫的时候,意外的竟在门口碰到了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赵奇,他向璃落行了礼之后,便一把拉住莫可说是有急事找她,也不管莫可疑惑的表情,拖着莫可就走了,望着赵奇拉着莫可匆匆离去的背影,璃落心中的疑团不禁更大了。
而这个疑团在进的储秀宫之后,变得更加大了,因为偌大一个储秀宫除了淡淡的清茶气息,就只有她一个人,皇上根本不在这里,可是如果皇上不在这里,为什么又要宣她来这里呢,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是她没有弄明白的,又或者这又是某一个人的算计,这样想着,璃落心中不禁一凛,转身就想离开这宫殿,不料却在即将迈出宫门的时候,听得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惨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听这声音好像不是秦辰,可这是皇上的寝宫,没有他的命令,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私闯陛下的寝殿,这样想着,璃落转身四处望了眼,终于瞅中了殿前一张许是秦辰平时用来处理公务和看书的长桌,身子一矮便钻了进去。
璃落险险的刚刚藏好,一行人便走了进来,整个储秀宫静谧异常,只余淡淡薄薄的清茶气息盘绕在空气里。
“皇上,独乐乐,怎及众乐乐,这好茶就别私藏了吧,臣可是听闻贵妃娘娘这茶煮的好。”
说话谈笑的是上官宇,惠帝元年的状元,现官拜吏部尚书,翰林院大学士,其父户部尚书是宫相挚友,这上官宇便与宫府也过从甚密,他却又是皇帝亲自钦点的状元。
皇帝与宫相表面和睦,但自古以来,这皇帝与权臣之间必有矛盾。朝中各员都甚疑窦,这上官宇到底是哪边的人。
看了眼桌上茶盘,秦辰笑道:“状元爷来得不甚是时候。”
随行的还有左相刘懿和大理寺卿叶正堂,两人相视一笑,刘懿和笑骂,“这时间紧迫,你这泼猴就别生事了。”
赵奇领各人坐下,又到外面吩咐了太监侍茶。陈安和何清随皇帝回座,分立两侧。
常瑞王秦陵与各人已经细声攀谈起来。
秦辰刚坐下,只觉脚下暖腻,心里微微一动。眼前一晃而过却是女子紫色的衣角,他微微阖上眼睛,心下了然,他不想将她牵扯进去,却终究这步棋还是离不开她,纵使他不愿这样做,老十何清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何将消息传给宫相,宫璃落是再好不过的选择,只因如今外人看着她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只有她是离他最近的人,也是他最不会防备的人。
此刻,璃落却是苦不堪言,看木料,这桌子华贵是华贵,却过小,藏人是个破地方。她拼命挪,身子还是不免与秦辰的腿脚相抵。
肌肤相靠,他的温度就这样传过来。
这样的相依偎。在得知宫璃茉有孕后,她再也不想,不要。她是个感情有洁癖的人,绝不允许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却和别人有了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在她生死一线的时候有的,你让她如何放得下?
她正想再动,手却教人紧紧抓握住。想挣脱,最终没有他是在告诫她别再弄动静出来吧?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温暖干燥,她微微晕眩,又苦涩。
却听得秦陵问,“上官,你昨夜与宫清河去吃酒了,他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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