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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城不同于夏国其他地方,这里雨水并不常见,干燥的天气占去一年三分之二的日子。
漆黑的夜,雨幕茫茫。
白衣女子独自在雨夜快马加鞭入城回到飘溢居,任凭雨水打湿了衣衫。
刚入室不过片刻,外面蒙蒙细雨突然演变成倾注而下,尚未关严的门扉被风吹开,一股寒意袭来,凄风冷雨,道不尽的哀愁。
换了干净的衣衫,在窗边坐下,外面一道男声响起,“楼主,侍影求见。”
“进来。”
侍影将一枚流苏头饰呈给夏念,“楼主,这是您要的。”
将流苏头饰细细查看一番确实是夏念再找的,“从哪里找到的?”
“回楼主,在夏国王城夏紫郡主的房间内。”
果然在她那里。
自从儿时开始,夏念虽不喜繁复的饰品,但这枚流苏玉兰发簪是极少数得她心意的其中一样。虽不珍贵,却是她从母后手中讨来的。后来有一次夏紫来月樱殿,无意间瞧见,想找她讨要,但遭到了拒绝。夏紫向来喜欢和她挣,奈何身份有别从未赢过。
本来一枚小小的发簪,夏念觉得找不到正常,可突然想起夏紫,不知为何她觉得一定在夏紫手中,果不其然啊。
“有劳。”
“为楼主办事,是属下的荣幸。”
忍不住一笑,夏念将手边的布巾递了过去,“擦擦身上的雨水,当心着凉。”
“多谢楼主,属下告退。”黑影浮动,侍影消失不见,一同带走的还有一块纯白的布巾。
将发上的雨水擦干,对着铜镜梳头,许久不曾亲自梳头,原不知发长已经过了膝。“夏紫,你越想得到的,本郡主越是不让你得到。”
即使得到,本郡主也要你明白,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美好。
例如,你是心仪褚俊的吧。
若你是夏国的郡主,褚俊娶你来联姻,也算是门当户对,可若你失去自傲的资本呢,你要用什么来妄想?
属于本郡主的,你总是想夺走。“我刚刚想了什么?褚俊……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褚俊,褚俊是本郡主儿时的玩伴,仅此而已!”
夏紫,你和你那个父亲都好讨厌。
大雨初歇,东方的天空露出一缕曙光。
寒月的伤势未愈不易奔波,夏念将人留在溢城,勒令其将伤养好后再行前来。
两万大军兵临城下。
城墙上的守卫将此情形脸色青灰,立即着人去向城守禀报情况。
诸葛鸿也不急,他在等待前方白衣女子的指示。
“传本郡主的命令,大军城外扎营,不得打搅百姓的生活,违者军法处置!”
“臣领旨。”
眯起凤眸,夏念倒要看看此城的城守想要玩什么花样。
在城门下钥前,夏念孤身一人潜入城中。
府衙书房房顶,黑衣人揭开瓦砾,见房内燃着烛火,一名锦衣中年男子手执毛笔正在奋笔疾书。一盏茶后,房间内进来一名侍卫装扮的人,见锦衣中年男子将书信交给后者,“立即送往王城,呈给石嵩大人,要快!”
“大人放心!”
房顶的黑衣人见男子走后,唇角溢出一丝笑容,并未有拦下那人的意图。飘渺的女音在暗夜中想起,“三叔啊三叔,夏念等着你的反映,不要让本郡主失望啊。”
王城丞相府内,陆墨之很难相信他听到的内容。
青绫楼主就是郡主夏念?为何一开始不让他知道?“墨之有一事不明,还请丞相大人替墨之解惑。为何郡主要对墨之隐瞒她的身份,难道墨之不足以得她的信任?”
“墨之,你要相信郡主有她自己的思量。”
思量,是啊。“信中说,郡主那边都准备妥当。丞相,我们也该准备了。”
“是啊,总不能叫郡主失望。”单海鹏老谋深算的样子像只老狐狸,若不是此也不能在朝廷上隐忍多年。“墨之,你对石嵩……”
不等单海鹏说完,陆墨之道,“我想将他碎尸万段。”
想起那人的瞧他的眼光,陆墨之就觉得自己汗毛直树,有种贞洁不保的感觉。
“郡主心底一定觉得非常对不起你,让你接受这种事情。”那个时候的小女孩无论怎么改变,心底的那一份柔软总是不会变的。单海鹏坚信这一点。
坚毅的表情发生变化,陆墨之道,“是啊,我身边总有她留下的人来护着。”
如果不是个文弱书生,是不是就不会成为她的累赘,需要她来保护?
看出他心底不安的想法,单海鹏直言,“墨之,你就是你,无需改变。郡主肯定是这样想到,所以不要让负面情绪成为你的负担,这样不公平。无论对郡主还是对你而言都一样。”
陆墨之惊诧的望着眼前的老者,难怪他是当朝丞相,是那名女子相信的人。就单海鹏而言,自己还年轻,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想要在朝廷中站稳脚跟,必须适应尔虞我诈,必须学会隐藏自己,必须确定自己的目标。“我明白了。”
“明日王上在朱雀殿的晚宴,似乎不太平啊。”单海鹏摸着下巴,笑得像一只狐狸。“差不多王上也该得到郡主的消息了吧。两万将士听起来并不多,但偏偏是夏国最精锐的部分,不妙啊。”
“丞相大人会前往夜宴?”
自从丞相告病在家,就再也为上过朝,也未参加任何夏王举办的宴会。这一次,他会去嘛?
“丞相大人,石大人在外求见。”
陆墨之浑身一僵,惊慌失措的不知该往哪里躲。“石嵩……”
“嘘。”相较之下单海鹏冷静得多,“墨之先去后面避一下,不要发出声音。”
单海鹏将陆墨之留下的痕迹全部抹除,随手取了卷书握在手中,装模作样的看着。直到外面的人忍不住问道,“单丞相不会在屋内藏了什么人吧?”
“是石大人啊,快请进。”单海鹏招呼石嵩入座,又让婢女去准备茶水。“石大人来找老夫有事?”
石嵩扫了一眼屋子内,视线在屋子内某一处停留,眸子内闪过阴霾。“丞相大人可曾听说明晚朱雀殿夜宴之事?”
“哦?怎么没人告诉老夫?”一副受打击的表情,单海鹏演的极其到位。
老狐狸。石嵩心底咒骂。“石嵩这不是与丞相大人说了,您明晚会到吧?”
“这……老夫的身体……”
“请大人给句准话,石嵩也好回禀王上。”
单海鹏为难道,“那老夫恭敬不如从命。”
“既然如此,石嵩先告辞。”
石嵩走后,陆墨之从帘幔后走出来,刚才他好像感觉到一抹凌厉的视线,想将他穿透。
“墨之也先回去吧,路上当心,他刚才似乎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果然,他刚才的感觉没有出错。“是,墨之告辞。”
走出房间,陆墨之对隐在黑暗中的侍影道,“你们不要轻易暴露自己。”
即使没得到他们的回答,但陆墨之知晓他们听到了他的话。
在经过一条暗巷的时候,陆墨之被一股强硬的力道扯入黑暗。刚要溢出口的惊叫被堵回,整个人被吓得发颤,连站立都失去力气,若不是有人揽着他的腰,陆墨之一定会跌坐在地。
黑暗中男子开口,“别出声,是我。”
忐忑的心安静下来,陆墨之抚着胸前开口。“石……石大人,您吓死墨之了。”
“墨之别怕。”
石嵩揽着陆墨之腰部的手并未松开,陆墨之低垂着头,“大人,您先松手。”
“墨之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大人请讲。”内心厌恶至极,简直想将那双手剁下来。可必须忍耐,还不是时候,不能让所有人的忍耐和努力功亏一篑。
“墨之这么晚是去了哪里?”
身体一僵,陆墨之小声道,“去买了些蘸糖。”
“蘸糖?”石嵩惊讶的低头,见陆墨之小心翼翼地自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油纸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蘸糖。“这么晚你去买了这个?”
幸好,幸好去单府之前买了蘸糖。
石嵩挑眉,明知是藉口说辞,他却无法反驳。他在说谎,难不成有事?
“是。”低着头,不让石嵩看清他的表情。陆墨之不停的希望,此人赶紧走,走得远远的,否则怕下一秒忍不住让侍影宰了此人。
回去定要舒舒服服洗个澡。“大人可还有事?”
“眼看离墨之的住处不远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石嵩松开拦着陆墨之的手,改文托起他的下巴,“墨之……”
“啊!”陆墨之别开脸,生怕眼底的厌恶泄露给他瞧见,“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石嵩笑道,“正好我也想尝尝蘸糖的味道,墨之不会拒绝吧。”
陆府是当时石嵩赠与他的,自然侍从与婢女大部分都是石嵩的人,陆墨之在府内几乎没有自由可言。而连夏念派来的侍影也歇少靠近,只得在暗中保护,生怕被人发现踪迹。
“去准备些茶点。”石嵩在陆墨之府中犹如在自家一样,好像他才是这里的主子。
“大人,兰霄城的城守送了信给您。”
石嵩当着陆墨之的面将信拆开,越看脸色越是阴沉,最后咬牙道,“墨之,你可知夏念挥兵到了兰霄城,已兵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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