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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两人各自回屋收拾了一下,期间羽凌聆一直找不到机会单独与何秀娘谈谈,忽见荷叶兴高采烈的从外面回来,道:“小姐,夫人说下午要你和姑爷一起去上香呢!”
“还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起说出来。”羽凌聆看着铜镜中自己的一颦一笑,拿起桌上其中一支凤尾簪问:“这个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荷叶忙接过羽凌聆的凤尾簪,帮她插在发上,“现在小姐怎么打扮都好看,和姑爷站在一起,嘻嘻嘻……”荷叶笑的一脸花痴,忽而记起什么,忙道:“刚才老爷还在夸姑爷呢,说岚城是是非之地,既然家中已经没有什么牵挂,就留在玉城,以后啊……”
“爹爹倒是想得长远。”羽凌聆随口回道。
“小姐你不这么认为吗?”荷叶问:“现在又有了姑爷,哪里都没有玉城好。”
“张口姑爷闭口姑爷,我看是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喜欢上了他吧!”羽凌聆笑着拧了一下她的小脸,荷叶慌忙跳开,红着脸求饶,“小姐小姐,荷叶不敢,荷叶怎么能和小姐比,小姐不要乱说啊……荷叶……”
“好了好了,我随便说说,你那么紧张做什么?”羽凌聆笑着挥手,“来帮我梳头,马上就要出门了。”
街道两旁红雾弥漫红花怒放,羽凌聆心知是艳薄姿在暗处搞鬼,但她既然有意躲藏,要找她出来谈何容易?用毒不是她的专长,羽凌聆心中思量,是不是该找鹃髅?
话本中的无火庙如今真正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和书中描述的一样,无火庙香火旺盛,前来保平安求姻缘的香客络绎不绝。
但无火庙最大的香主是玉府,玉府人刚到,就有一个小沙弥前来接引,玉夫人温和一笑。
“我儿,娘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年就是这里菩萨救了娘的性命,之后娘才能生下你,没想到一晃眼二十过去了。”玉夫人望着匾额上的几个大字怅然若失。
羽凌聆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摇了摇头,道:“娘,是怎么回事?”
玉夫人笑了笑,看着眼前一幕幕熟悉景象,边走边说:“二十年前玉城闹饥荒,别说粮食,树皮草根,连老鼠都被人吃完了,哀鸿遍野,天下鬼哭啊……”
玉夫人眼中变幻莫测,看到如今富丽堂皇人声鼎沸的无火庙,无声一笑,“那时候能逃命的都逃去了别的地方,娘那时怀着你,马上临盆,你爹想着生了孩子再逃,因为没有吃的,大家易子相食,人吃完了又去吃观音土,那东西吃多了要死人的,你爹害怕娘饿着,去外面找吃的,这一走就是好几天,娘无处可去,躲进了这个庙里。”
到了正殿,羽凌聆抬头就见一人高的菩萨,但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颜色不一样,好像是后面做了修补,但补得并不完整,看着几分古怪。
“菩萨倒了,你爹也回来了,娘顺利生下了你。”玉夫人看着正殿上慈眉善目的菩萨,欣慰一笑,“大概是替我们挡了灾,饥荒过后,你爹找人修补了菩萨,奇怪的是无论补得多好,过段时间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玉城百姓都说是菩萨显灵,香火也渐渐旺盛了。”
大殿旁坐着一个眉须皆白的老僧,他旁边的架子上放着一大团红线,一男一女正一人拉着一个线头,刷的一下,扯出两根红线,两人相视一笑,把红线交给老僧旁的小沙弥。
“姻缘结?”羽凌聆喃喃,与书中一模一样的东西真实的呈现在羽凌聆面前。
“对,就是姻缘结。”玉夫人和蔼笑道,挥手让羽凌聆和金二公子过来,两人面面相觑,走到红线球前,两人同时抽出红线,红线紧绷,羽凌聆诧异的看向金二公子。
“呀!是一根。”旁边刚才那对男女忍不住呼喊,“天生一对,这是多大的缘分啊!”
“真的是一根,竟然有人能抽出一根!”又有人凑上前。
羽凌聆看向捏着红线另一头的金二公子,默默松手,玉夫人大喜过望,接过红线交给小沙弥,“真好,真是太好了!”
金二公子望着羽凌聆侧脸,白皙的脸庞,幽绿又惑人的眸子,倾城绝世的容貌,冷冽又拒人于千里的决绝,羽凌聆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问:“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不是。”金二公子摇头否定,“我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
羽凌聆冷哼,金二公子看得出,她还是不信。
“好了。”玉夫人拿回两个编好的姻缘结,一个戴在羽凌聆手上,一个戴在金二公子手上,拍手道:“姻缘结,可结百世姻缘。”
百世?羽凌聆没由来怒火。
忽听对面老僧幽幽开口道:“姻缘结,是结也是劫……阿弥陀佛……”
离开无火庙,玉夫人又带着两人在玉城随便逛了逛,玉城到处都是红花,唯有玉府,一朵都没有,羽凌聆不免怀疑,红花为什么伸不进玉府?难道是因为玉夫人?但她看起来并非魔族,也没有妖气,她当日交给她翳珠时神色古怪,如今翳珠随玉舒娥下落不明,玉夫人也没有跟她再提起翳珠之事。
“娘。”回到玉府的羽凌聆支开金二公子,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玉夫人好奇,花园内,暖风拂面,母女二人闲坐凉亭,像是看出羽凌聆的心思,玉夫人开口道:“现在说吧,想问娘什么?”
“娘,先前你给我的那枚珠子不见了。”羽凌聆说着亮出手腕。
玉夫人松了口气,笑道:“原来是这件事,不碍事,不见了就不见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那枚珠子和我有关?”羽凌聆疑问。
玉夫人摇了摇头,道:“你出生后有一直身体不好,之后有人给了我这个珠子,说可以保你平安长大,但是也会给你带来影响,我想应该和你之前的体质有关,所以把珠子给你,想试看看能不能遇见当初给我珠子的那个人。”
“你还记得是什么人给你这个珠子吗?”羽凌聆突然紧张。
玉夫人深思,良久叹道:“太久了,我记不清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玉夫人慈爱的抚摸羽凌聆的脸颊,“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深沉的眸子凝聚着令她怀念的温柔,看着这样的眼睛,羽凌聆不自觉想起羽南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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