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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BL文 > 被迫给他生了儿子以后 > 27-29.不会再碍眼了

余简难得的没有犹豫,朝他说这句话时,眼神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韩谌后来醒了,心口没有来由的发慌,余简虽然很喜欢来找他,但极少干扰到他的正常生活,余简总是会在 他经过的地方等待,像是等了他许久。

从机场出来后,L市没多久就降了一场雨。

离余简拨电话给他过去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再嗜睡应该也醒了,韩谌把手机换了模式,看见来自佣人的三十 多个未接电话,他想应该是余简醒了。

他回了电话过去,那边等待了十多秒才被接听。

他道,“让余简听电话。”

佣人支支吾吾的,说话也前言不搭后语,让他没听明白表达的意思。

他又道,“什么医院?前几天不是送他去医院检查过一次么?”

佣人显然是吓坏了,毕竟也是二十多的小姑娘,没经历过太大的风浪,她给韩谌说了医院的位置,语气里带 了些害怕和哽咽,她让韩谌快点过去。

韩谌也不是个十分迟钝的人,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医生明确的告诉过他余简的预产期是在下个月,他走时 余简也还好好的,当天因为陆越过来看望了余简一趟,他还嘲讽了余简两句,似乎是不愿意再和他争论,余简自 己走去了房间里。

助理提前安排好了司机过来接他,韩谌向司机报了医院的地址。

乌云笼罩于头顶,韩谌的心情似乎比天气更要阴郁。

他赶过去的时候,看见佣人正在急救室外面等,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韩谌的语气不好,佣人也吓得一哆嗦,她道,“我余先生让我出去帮忙买了一点东西,我回来时,才看见

他摔倒了。”

佣人把自己的过错描述得很轻,之所以敢这么说,大抵也是刚才医生告知她的话,她当时打开房门,就闻到 空气里传出来一阵浓浓的血腥气。

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上能有多少血,但沿着客厅有一道二十多公分宽的血痕,一直延伸到了卧室里。

余简的手边是无力掉落的手机,上面显示最后一个通话是拨给韩谌的。

之后的过程,韩谌感觉自己处在一阵混沌的状态里。

孩子不是足月出生的,又瘦又小,全身皮肤红彤彤的,像是发皱了一般,被护士处理好后放在了恒温箱里养 着。

心里隐约得出了个答案,但韩谌不敢去问。

韩谌看见瘦弱的青年被人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脸色恍如一张白纸,没有半点活人气,那双以前看见他了以 后会睁得大一些的眼眸合在了一起,像是再也不会睁开了。

就算一些地方被清理过了,可韩谌还是看见了血。

余简的手掌心里都是被玻璃扎出来的血痕,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像是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尽了一般,挣狞的 伤口不会痊愈,也不会再有血液流出来了。

就像余简现在,不会再感觉到疼,却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韩谌以为自己不会多难受,就像当初他爸死了一样,他都是很冷静的去处理完流程,事后还很果断的和余简 划清界限,将余简赶出了公司。

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被他拒绝了很多次,还愚蠢的缠着他了。

也不会有人被他嘲讽,还傻子似的过来给他道歉。

韩谌嘴角轻笑了一下,他看起来确实也还算冷静,医院开了死亡证明,医生还安抚了他几句,告诉他生老病 死都是人之常情,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余简在送到医院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多少生命征兆了。

从飞机上下来不到五个小时,七个小时前余简还给他拨过电话。

韩谌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往前面翻到了那一通未接电话,盯着看了几秒,余简倒是连最后,都要让他愧

疚。

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个人,影响到正常的情绪呢。

他把这通电话给删了,就仿佛余简在最后一刻没有给他拨过电话,他也没有刻意不去接听。

他其实早就给余简的母亲找了块好的墓地,当初是想着余简哪天能和陆越撇清关系,待他还像以前那样,他 就告诉余简的,也好让余简高兴点。

这些,余简都不会知道了。

余简给他生的是个儿子,还看不出脸上的五官像谁,无助的在恒温箱里蹬腿,护士就会过来给孩子喂牛奶, 其实刚出生的孩子吃母乳是最好的。

孩子不太乖,没有余简那么听话,总是喜欢哭,也不知道哭什么,有时候怎么哄也哄不好。

处理完余简的遗体后,韩谌才回了一次家2。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这么被他嫌弃的人,等孩子生下来了,他居然还将余简带回了家,而不是再把余简赶出 去了。

家里这两天没有人回来,也没有人清理,他推开门才看见了地板上一道已经干枯了的暗色血迹,一直延伸到 余简的卧室里,他突然想余简最后是在什么样的境况下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因为手机被他摔坏过一次,后来余简很少把手机带在身上了,放在那里也是常年关机的状态。

这串号码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手机里保存过,直到余简后来怀孕,在他家里住了这么久,也没有保存过,两 个人也是分开睡的,只有他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叫余简来他的卧室。

韩谌拿出手机,想再次翻看余简给他拨的那通电话的时间,却找不到了,他这才意识到被自己删了。 ——作者有话说——

好难过,哭了 宝宝们晚安令

28.他被你救走了吗?

他从未觉得余简有多遥远过,对方总是站在很显眼的位置上等他,就算刻意去忽略,却还是会围绕在他生活 的每一处。

客卧的门是半敞开的,韩谌在门口停顿了几秒,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手指在轻微的发颤,他推开门,入眼的那 张浅蓝色的大床,余简总是喜欢坐在床沿处,听见推门声后抬起头看他。

房间里空了,床上放着一件正在编织的杏仁色毛衣,因为余简觉得这个颜色男孩女孩都能穿,毛衣织得差不 多了,旁边还放着两只织好的袖子,像是就差收尾了,余简只有在他上班的时候才会把东西拿出来,其余时间都 藏了起来。

大抵是听惯了他的讽刺,什么事也不敢在当着他的面去做了。

血迹斑驳的地板旁边掉落着一个手机,韩谌弓下腰捡起来,手机这两天都没有人使用,还剩下百分之十的电 量。

这是他后来,送给余简的手机。

手机通话的次数少得可怜,后来他总是会以孕期不适合用手机,会有辐射这个理由来将手机拿走。

偶尔会让余简使用几次。

后来不用他的允许,余简也不会再去使用这些电子产品了。

最后一通电话停留在前天的下午四点二十五分,显示通话被人挂断了,余简只拨了他这一通电话。

不知道为何,韩谌莫名想起了之前余简被骗去了东街,颤着嗓音给他说了地址,他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等下了班以后才开车过去,最后看见的却是余简被陆越抱在怀里安抚。

所以这次余简也是在陆越那里么?

没等韩谌拨电话给陆越,陆越就先找上他了。

他听见客厅外传来敲门声,怔神的以为是余简回来了。7

他走过去开门,看见的是男人发沉的面孔,以前余简在时,男人还会稍微收敛些,现在下手更是没有轻重 了,韩谌没有反应过来,被人按在地上狠揍了两拳。

看见屋子里的血迹,陆越眼睛都好似蒙了一层红。

“你他妈现在高兴了?”陆越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多天不来打扰你们,就是为了让那个傻子最后能高兴几 天,免得因为我影响到他,你倒真是厉害,也没多久了,他多活一天碍着你了?”

“要是知道你这么不是东西,我早该在东街遇见他时,就追求他,免得他后来还傻兮兮的着了你的道。

韩谌承受了陆越几拳,若是以前,他肯定该和陆越对峙上了。

他整个人都处于意识茫然里,他问,“余简被你救走了吗?”

可他其实知道,余简到最后只拨了他一个人的电话,在余简的心里,早就下意识把他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人

28.他被你救走了吗?

了。

这次不是在东街,也不是余简母亲生病了要找谁借钱,分明余简的骨灰盒就摆在了桌子上,他也亲眼看见过 青年被医生从急救室里推出来苍白的面孔。

再怎么揍这个人也不会解气,陆越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精致瓷器罐子,上面刻了经文,他意识到这是什么, 准备带走。

韩谌突然从地上起身扑过来,在争抢中瓷器应声而落,地面顿时灰蒙蒙的,覆盖了那层暗色的血迹。

陆越道,“他活着已经为你遭了很多罪,他死了你还留着他做什么?”

“他会来找我的。”

就像无数次被他推开,余简还是会给他发短信联系他一样。

也许过几天了,他就能听见公司里的人谈论今天余简又在公司楼下出现了,又或许他回家,会看见蜷缩在门 口的单薄身影,青年将冻得发青的手指拢在了怀里,看见他走近了才站起身来。

余简会来找他的。

陆越冷笑,道,“恐怕他下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你了。”

陆越最后还是没有带走余简的骨灰,想来韩谌这副模样,全是活该。

人还在的时候每天冷言冷语,不是阿斥和就是羞辱,可人不在了,倒还宝贝起来了,谁还看得到呢?

他该让韩谌永远记得余简,永远都别忘记生命里曾经做过的恶。

若是余简不怀孕,每天好生用药养着,不再磕碰出多余的伤口,肯定比现在要活得时间久一些。

在韩谌这里,余简直到死都没有讨来对方的一句关心。

等陆越走后,韩谌意识恍惚的给助理拨了个电话,重新把人从地上拾了起来,助理赶过来后看见家里乱糟糟 的,有些担心韩谌的身体状态,问他家里需不需要请钟点工过来打扫一下。韩谌应允了。

这道血痕留着,像是在无声谴责他之前犯下的过错。

他把余简放在了自己的卧室里,少年知道余简死了,还兴高采烈的联系他,毕竟少了个碍事的他就可以登堂 入室了。

其实留着少年的作用,也不过是为了想从余简那看见一些对他的在意,若是余简让少年走,他也不会将少年 带回去了,可从始至终余简都表现得很安静,甚至看见他们在客厅自己闭门不出。

他和少年断绝了往来,少年哭哭啼啼的挽留了几句,最后发觉到他是真的想断了关系,就开始提补偿了。

这都是很正常的,可韩谌的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刺了一下。

这么多年,除去余简因为母亲生病了要找他借钱,从未主动想在他这里讨得什么好,他想到他说过,孩子生 下来会给余简一百万的。

他还欠余简一百万,再也没地方去还了。

少年很会看人的脸色,知道没戏了就尽量去博取一个对自己更好的结果,也不会再去刻意纠缠。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一分钱好处都没有讨到,还总是倒贴着给他送东西过来,被针刺得指尖发红,还熬着

28.他被你救走了吗?

夜去织一条不算好看的围巾。

他当时还想,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也就余简去做了。

和少年谈妥了补偿,他打开了杂物间的门,不经过他的允许,余简不会踏入除了客厅外的其他地方,杂物间 的墙壁边放着个收纳盒,那是从余简家里带过来的,收纳盒里多了一只毛绒熊,是去年余简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当时他暍醉了酒,看见了蹲在他门外等候的人。

毛绒熊的眼睛掉了一只,不知道掉去哪里了,一针一线绣得不是很精致,但勉勉强强也还算合格。7

除此以外,收纳盒里放的全是往年余简给他送的生日礼物,被他丟了以后又再次被余简从垃圾桶里捡回去。

收纳盒不大,却也只装了一半,里面放的全是与他有关的东西,有几张照片他自己都没有多少印象了,是从 校园网上下载下来的,然后去打印出来了。

里面他的照片,厚厚的一摞,还有几本他高中时期的书,后来从家里搬出来懒得带走,就随手给扔了。

余简以前大抵真的只是喜欢他,却时常被他揣摩出多余的心思。

韩谌把余简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相册,发现里面竟是连一张照片都没有,他手机里自然也不会主动保存余简 的照片,他慌忙的要助理去查了简历存档,终于收到了一张余简刚毕业时拍的一寸证件照照片。

照片里的青年相貌端正,知道有人在拍照目光正对着镜头。

那应该是六年前了,当时余简毕业了,还试图联系过他。

他记得余简穿了一件杏仁色的针织衫,一条深蓝色的休闲裤,看起来不像是大学毕业,倒更像是高中,余简 来学校里找他,问了几个学生,才他实训楼的楼底下遇见他,当时他朝余简斜睨了一眼,而后当做没有看见似的 和一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

见他同这么多人一起,余简也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垂落下了眼睑,仿佛是被人抛弃了一般。

烈日炎炎,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别人都往树荫底下躲,偏偏余简站着了阳光底下,像是怕被人群淹没之 后韩谌看不见他,余简的皮肤天生白净,很难晒黑,在太阳光底下尤为显眼。

有一个女学生问他,“那个男孩是来找你的吗?”

他回,“不是。”

“我看他一直盯着你看,感觉你们应该认识,他应该是高中生吧?”

“不知道。”

有关于余简的话题,他都是用漠然的态度去对待,女学生觉得没趣了,又换了个话题和他说起来。

收纳盒里的东西,头一次被韩谌翻了个遍,当时他要助理带走时,余简还着急的差点哭了。

却原来这个里面全部都是与他有关的东西。

孩子现在还在医院,每天有专门的护工照顾,当视线被黑夜笼罩,韩谌想起当时他暍醉了酒将余简拖进房子 里,四周也是同样的漆黑。

他把人按在墙壁边,看不清余简的脸。

当时余简下意识的要开灯,他把余简的手攥了回来,说了句,“别让我看见你。”

先不让余简出声,后来又说不想看见余简的脸。

28.他被你救走了吗?

这次他把屋子里的灯打开了,房间里却还是空的,他再也看不见余简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还同他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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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们晚安等

29.你回来吧

这段时间的生活似乎过得还算平静,孩子在恒温箱里待了将近一个月才被抱出来,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一个月 了。

每天照常去公司,然后下班回来,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往年的端午节大多是一个人过的,今天似乎没有 什么不同,公司放了假,他将孩子接回了家里,许是想到只有一个人照看,若是那个人突然离开房子了,孩子就 没有人看着了,他这次请了两个人,孩子被照顾得很好,刚出生时瘦瘦小小的,现在脸蛋也越发圆润了。端午节他留在家里,便给佣人放了假,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总是下意识的朝手机看,然后打开房门, 朝门口仔细的看了看。

孩子总是喜欢哭,见他走了一会,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韩谌在带孩子这方面没多少经验,他把柔软的婴 儿从小床里抱了起来耐心安抚,手机这时突然震了一下,他顾不得孩子在哭,就连忙把手机从桌子上拿了过来, 翻开刚收到的短信。

这次,真的是一条群发的营销短信。

想起过往,每回接到余简的电话或者是短信,也总会用这个说法告知别人,甚至还会惹来别人一句感叹,说 现在的营销电话确实挺烦人的,该早点屏蔽掉。

韩谌把手机握在手心里,一时间连小孩的啼哭声都听不见了,整个人处在极致的茫然里,离余简去世有一个 多月了,尽管骨灰盒都被他摆在了家里,可他还是会生出一种余简会来找他的错觉。

毕竟以前他不管对余简做过什么,余简都不会生气。

余简只会重复的和他说抱歉,然后发短信给他解释,下意识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到了零点,孩子早早的入睡了,一整天他都没有收到余简的任何消息。

他想,若是余简能回来,这次他不会再往家里带人了,要是余简不开口说话,他也不会再对余简的态度有多 强硬,只要余简能够回来。

可他这一个月,再也没有听见余简在他旁边怯生生的唤他一声了。2

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韩谌突然有点烦躁,反正少了这么个人存在,也打扰不了他生活的节奏。

韩谌的生活作息一向都是极其规律的,最近一段时间开始酗酒,还好家里请了佣人照顾孩子,公司的事情也 越发力不从心,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里。

这种日子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他再次醉醺醺的从酒吧回家,还恍惚的以为自己在房门口看见了那道熟悉的 身影。

余简总是喜欢穿着杏仁色的衣服,越发衬得学生气,他头一次感觉心脏他胸腔里快速跳动,连忙走过去,可 不知为何,那道虚幻的影子在他面前消失了,零点过后就是他的生日,他记得余简总是会很早就祝他生日快

乐。

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余简的生辰,第一次看见,竟是在医院开的死亡证明上。

余简居然还没有过来找他,都三个月了。

韩谌回到房子里,这个点佣人哄完孩子睡觉后也早早的休息去了,余简的卧室空在了那里,他将放在杂物间

29.你回来吧

里的东西后来放在了这间卧室里,这次他没有扔掉被余简捡回来的礼物。

卧室内的血迹早就被清理干净了,浅褐色的木纹地板上再也不见丝毫血腥气,都过了三个月了,房间里的陈 设都没有改变过,佣人每天都会清扫这间房,所以房子里就算没有人住了,也总是保存着一尘不染,像是等待谁 会回来一般。

韩谌躺在余简的床上,似乎上面还残留着些许属于余简的气息。

韩谌问,“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以往都是余简很久看不到他,忍不住了余简就会过来找他,青年的脸上有被他刻意忽略掉的紧张,他只

当余简是遵循了母亲的盼咐刻意来讨好他的。

余简抬起眼,神情小心翼翼的像是怕惹得他不高兴,嗓音软糯,像是天生和人生不起气来。

余简说,“我没有要打扰你,我只是很想你就,就过来看一看你”

余简紧张的手指都攥了起来,韩谌想了想,当时余简是他在人群里发现的,余简的肤色白皙,走在阳光底下 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况且学校里似乎有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余简身上多看了几眼。

因为偷看被他发现,余简的全身都崩得很紧。

当时他问,“你是偷窥狂吗?”

这句话把余简的脸都给憋红了,尽管理解能力不算好,但也明白“偷窥”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仿佛他成了一个 等待法官审判的犯人,他只是太想念韩谌了 才坐了很久的车过来,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自己想念的人,没想

过会被男人发现。

其实韩谌发现过几次余简,那天情绪格外糟糕,余简便成了一个泄火的途径。

他仍旧记得,余简一副窘迫至极的模样,就连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分明是因为想他了才特意坐了很多的 车来学校里的,可却不敢抬头直视他了。

他又道,“余简,要我说几次你才能把话听明白,我要你别再过来找我了。”

余简结结巴巴的回道,“我不会不会打扰到你的。”

“让我看见你,就是打扰了。”

其实夏天很闷热,没有人会愿意冒着大太阳出门,余简过来转了三次车,尽管有些害怕去人多的地方,可还 是忍耐住了害怕,只因为他对韩谌的感情,早出超出了对外界的恐惧。在问了几次路人后,大概得知韩谌在哪里,挤在人群里走没想到都被男人发现了,在刚看见韩谌的那一瞬 间,余简的内心是很高兴的。

韩谌放缓了语速,像是怕他听不清,“以后别过来找我了,明白了吗?”

态度极为恶劣的说完这句话,韩谌就离开了,也不管青年是哪副神情。

那个时候,余简总是喜欢望着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才可怜巴巴的收回了眼神。 韩谌想起了自己那天坐飞机的时候坐的那场梦。

余简说,不会再碍他的眼了。

这么多年,他无数次用打扰,碍眼,烦,这种字来形容看见余简之后的心情。

于是余简终于永久的消失了。

可他怎么都三个月了,还没有把这个人忘干净。

脑海里甚至总想着会不会下一秒看见余简,只是余简躲了起来。

韩谌把余简的骨灰盒抱在了怀里,这么多年来他难得把余简抱在怀里一回,也难得不再冷言冷语。

他嗓音沙哑道,“我想你了。”

若是余简当初能听见韩谌对自己说这句话,怕是隔得再遥远,都会不顾任何阻扰的过来见他。

连男人一个人过除夕夜,余简都会担忧男人会孤独,还特意发短信去询问,想让男人体验到节日的氛围,还 在天寒地冻里坐车过来给他送饺子,在门口干等了五六个小时,余简又怎么舍得让男人为了自己难过,余简不会 舍得的。

他如果知道韩谌也在挂念自己,他会开心极了。

但是骨灰盒是冰冷的,抱在怀里怎么也捂不热,韩谌现在说再多的话都是徒劳,在他带别的男孩回家,在他 去余简家里不顾余简怀了孕也要先发泄怒火,还扔掉余简的衣服,在他强行带余简回家,却没有给过余简一天好 脸色,那个时候的余简就只剩了一具空売。

分明早就从医生口中得知了余简的身体状态,后来态度竟也没好到哪里去,勉强好了一个星期,就因为余简 没有吃完他煮的红枣鸡蛋汤,而开始质问对方。

他不知道余简不能吃太多甜食,就像他不知道余简生日在哪一天,他放在余简身上的心思微乎其微,认识了 十多年,余简还比不上他认识了几天的人。

甚至连公司得里的下属,韩谌都会记得对方的生日,然后发红包慰问,所以在公司里他的口碑还不错,一直 给别人温和待人,斯文绅士的形象。

韩谌把往年余简给他送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每一样他都还有些印象,这些全是余简亲手做的,还有他

在余简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些给孩子织的帽子以及毛衣。

余简原本是打算织好孩子一直到十八岁能穿的毛衣,他想自己能换了个方式去陪伴着成长,那天和韩谌关系 亲密的少年过来了,特意示威的告诉他,孩子以后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手里正在织的杏仁色毛衣,那是预估 孩子到了八岁能穿的。

少年扰乱了他的计划,以至于到后面十岁能穿的毛衣,他都没有准备好。

许是因为暍了酒,思绪不再是一如既往的强制着自己去理智。

仿佛是怕吓到余简,知道余简胆子很小,他轻声喃语道,“你今年还没有给我送礼物,我在家里等你”

余简等了他无数次,这次终于换他来等余简了。

韩谌的嗓音难得多了些哽咽,他把余简捧在手掌心里,动作小心的去亲吻冰冷的瓷器,他道,“你回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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