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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非常儒雅地在笑。
还有一个则是捧着手里面的画作，时而拨弄拨弄刘海，一派天真活泼。
霍厉这两年身边不是没有出现过女人，从方明月到方栖，再到偶尔出现过的别的莺莺燕燕，说实话，除了方明月这个他的青梅竹马入过我的眼以外，别的，都不曾被我搁置在心上过。
而眼前这个孟凡。
其实，我几年前就跟她有过交际，若说她真的跟霍厉有什么，约莫也是我引狼入室，自作孽不可活的错。
未曾修剪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去。
我紧咬着牙根，也不知道是该恨自己蠢笨，还是恼自己无用，就在我兀自沉思的时候，也是巧得很，念一一通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她的语气毛毛躁躁的。
周围隐隐有风声。
想来应该是在去往哪里的路上。
“你在干嘛呢，怎么走的这样急匆匆？”
“我在往医院赶呢，我跟你说，最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总觉得这张脸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总是疼得厉害，脸皮周围还有点痒，我得去医院看看！”
“什么，去医院？”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预感到不好之后下意识地叫嚷出声，“许念一！你给我安安稳稳地在你家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念一听了似乎有些委屈。
话语里透着抱怨。
“我觉得自己身体有地方不对劲儿为什么就不能去医院哦，虽然安以白也在那个医院，但是你不能让我因为你的事儿，啥也不干吧。”
她嘟囔着。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于凶了，只好又耐着性子安慰她，“我不是这个意思，跟安以白没关系，你还记得么，你前两年出过车祸啊，兴许你的皮肤就是因为车祸才痒的，当时你在赌场打工，欠了医院一屁股的钱还没有还。你如今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了，可就这样去医院，不是赤裸裸地找骂么？”
“我这里也有治疗皮炎的药，我现在去找你，给你擦一擦，好不好？”
我用商量的语气同她说着。
电话那头。
她先是愣了愣。
随即又立刻回应我，“行的，刚好，我打电话给你原先也不是想要说这个事儿的，你不是上次拖我给你找个侦探么，我找到了，他把情况也都告诉我了，你来我家吧。”
“好。”
……
念一的家里。
乌七八糟的东西堆了一地。
她坐在一堆杂物里面，手里面是个镜子，姣好的脸皱成了一团，脖子上是大片大片的红肿痕迹，而她的手仍在不停歇地挠着。
“别动了，好好的一张脸就这样被你作践了！”
我心疼地拍掉了她的爪子。
将问过安以白后才买的药膏径直给她放在桌子上面。
捧住她的脑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在确认她自己应该不能看出自己的脸其他异样后，才最终放心地又将她的脑袋给搁置了下去。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先打个电话问我一声，医院那种地方，你还没有去够么？”
我把肚子里面的一切真相都强行咽下去。
口中说着道貌岸然的话。
念一并不知道我的心思，她只当我是真的关心她，便连连点着头，一边点头还一边乖巧地抱住我，说，“我们瑶瑶是世上最疼我的人了，以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都一定第一个先通报瑶瑶一声，不然啊，绝对不敢轻举妄动，好不好？”
她的语气很软。
就像是个小孩子。
兴许是跟江玄那样冷硬的人待得久了，让她学会了低头，也兴许是因为她的身边真的没有别人了，所以此时此刻，她让我有一种，她格外的依赖我的感觉。
人啊。
有时候就是不能有太多感情。
因为感情一多，一杂，就容易孬。
就比如此时此刻，我站在念一的面前，对她产生了一股子深深地愧疚感一样，眼泪充满眼眶，也就在我觉得自己可能一不小心就要哭出来的时候，念一突然给我直接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她从她身后的沙发里掏出了一摞厚厚的照片甩在了我的面前。
那照片上地点多样。
而人物，翻来覆去就只有那么一个。
是卫斯陈。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关键的是，每一张照片上都能够看到他精准的回头，以及唇角勾起的笑容。
“这个人？”
我皱了皱眉头，惊呼，“他竟然有那么强的反侦察能力，能够每次都碰巧对着侦探的摄像头笑？”
念一点了点头，她无奈的耸肩动作证实了我的推测。
“我找的这个侦探之前是专门帮妇人抓奸的，在业内非常有名，传言但凡跟别的女人上过床的男人，就没有他抓不住的。他自己也很自信，可这一次，在面对你说的这个卫先生的时候，竟然次次都被反杀。瑶瑶，你是做了什么事儿，才惹上这么个狠角色？”
她摸了摸后脑勺，不咸不淡地问。
我摇摇头，“那就一点儿其他关于他的资料都查不出来？”
“倒也不是。”
念一说着又拉着我往她的书房走去，除了这些并没有什么用的照片资料以外，那位侦探还给她发了一份文件资料。
无非是记录了他的四十年来顺风顺水的人生。
国外知名大学的混血教授，年轻时风流倜傥，十八岁出国，随母亲姓，姓卫，父亲不知姓名。
我静静地打量了这资料一会儿。
刚想说，就这样的我查百度百科也能查出来，还需要那个侦探干嘛。
电脑一瞬间就突然黑屏了。
除了黑屏以外。
上面同时还滚动出现了一行白色的字幕。
“纪小姐，无须查我。下午五点，皇冠酒店见，我们面谈。”
“Shit!”
我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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