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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绍被顾如锦直接的问话问的一愣，旋即便反应过来，顾大小姐这是正犯愁呢，想和自己商量商量。
“回夫人的话，装病始终不是正途，时间久了，怕三爷还是会起疑心。”柳绍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顾如锦蹙了眉，她不想和慕三长久。
只是她想长久的人，也仅仅是在对方心里蜻蜓点水了般，还未能再进一步便已经被俗事缠身，这可恨的薛怀玉啊……顾如锦狠狠捏了下手心，眼底都是阴霾。
“柳管家，我当你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便说，不需藏着掖着。”顾如锦回转情绪，澄澈的眸子看向柳绍。
柳绍定定的抬头，有些不明就里的看着顾如锦，只是瞥到那张明媚而又精致的小脸的时候，却又慌忙低下头来，生怕自己太过唐突，“回夫人的话，往前是慕家与顾家不义，已经伤害了夫人的心，夫人有什么想法亦是正常。在下只是觉着，三爷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和离，这番前来恐有试探之举，夫人切莫轻举妄动，还是见招拆招的好。”
顾如锦犹豫良久，最后才叹了口气，“是啊……想要和离哪里会那般简单，当初我以为送过去我病入膏肓的消息，会刺激的他早些甩掉我这包袱，哪里晓得他居然这般沉得住气。”
柳绍苦笑了下，“夫人，若慕三公子当真这般做了，恐怕会受世人唾弃。所以哪怕是要和离亦或者休妻，也要等您真的……”
见柳绍欲言又止，顾如锦自己接了话茬，“一命呜呼嘛？也对，难怪他们两边都想着不是给我治病，是让我死。”
前些日子慕家药铺死活不肯给她治病的药，摆明了让她自生自灭，但也幸好慕家药铺和自己的三山一湖向来有交易，拿捏住这一点慕家药铺不敢不做生意，至于自己的本家顾家，周品秋派来个张墨，谁知道这张墨根本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冲着栖云子来的。
也不晓得是她命大还是运气极好，这两方都想捏死她，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慕枫这次过来，不知道有没有抱着继续想办法弄死她的心情，但他是为了薛怀玉而来，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只是顾如锦转念一想，自己心里头却愉悦起来——慕枫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的嘛，所以不需要她动什么脑筋，他也会想办法休妻。二人本来就是一拍即合的想法，她怎么从一开始就会绕进去呢？
见顾如锦的脸色忽然间雨过天晴，柳绍略有点意外，半天未曾接下另一句话来。
“我猜测慕三会带他那表妹来，到时候给他们安排在卿月轩。”
“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柳绍只是觉着顾如锦毕竟是慕枫的正房，却把自己的夫君和旁的女子安排在一处，似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合适的。”顾如锦说的口渴，伸手去端手旁的茶盏，没有闻见白云观那好闻的梨花白的味道，略微顿了顿，才接续了下去，“他若是真带了表妹来，又何必不给他这个颜面呢？何况我本来就不想与他住在一起，索性行个方便。”
“是。”柳绍晓得顾如锦主意多，而且颇为固执，也就不再反对。
“另外，你出去之后，把柳城叫进来。”
顾如锦这云苓山庄从自己舅舅那里借了一批护院，其中以柳城柳剑的功夫最好，所以顾如锦时常带在身边保护自己的安全，只是这些日子她一直把柳城用去跟踪张墨与薛怀玉，结果没想到柳城这方面居然还不错，那张墨薛怀玉都不是好相与之辈，可柳城居然从未曾被发现过。
所以这回，她交代柳城继续帮自己去跟踪一个人——栖云子。
她犹记得临下山前，栖云子去见了个叫尘渺的人，再之后连个面都不露。
想到自己居然就这么被遗忘到历史的角落里，顾如锦便只觉羞愤难当，哪怕栖云子派个人来与自己说一声也好，可他偏偏不声不响，这令顾如锦心里除却失落便也有些遗憾。
没时间夺了他的心，好歹也能夺个身啊！结果这半瓶水吊着，尴尬的令她都不想回忆当时的场景。
不过无所谓，既然他是以大事为重的人，那她也不吝用自己的方法去获取一些信息。
柳城领命而去后，顾如锦又在护院里挑了个名叫柳净的，和柳剑搭档。至于柳城，她特地交代柳管家给他提高月例，毕竟柳城那跟踪的活计不是人人都能做好，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去做的。
坐在厅中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后，又唤来自己的四个大丫鬟交代了遍慕枫来以后的决定，便去到书房里，取出卫夫人贴，一字一字的开始描红，脑中却是那人在身后握着她的右手，告诉她笔该如何握，笔锋该如何转的画面，脸上不由自主的便浮起了淡淡的胭脂红。
她想知道栖云子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想知道他胸口所谓的水滴印记又代表了什么，更想知道他和那尘渺在做些什么事情。
明明被拖进了那个圈子，却又苦于不愿和薛怀玉等人合作，导致她依旧是如同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既然已经撇不清关系，那她就自己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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