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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结客少年行 > 20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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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少朴放下茶杯,问道:“关于七字令牌,您可有头绪?放眼大玄王朝,只有七刹楼带了个七字,勉强能扯上关系。又是个专出杀手、死士的地方,听说势力庞大高手如云,要说嫌疑,未必没有。”

付长生接口道:“七刹楼总舵在京城,在长江以北的各处大城有四个分舵,长江以南的各处大城有三个分舵。江南最大的分舵就在延平城,离这里只要两天路程。也许可以试探一番……”

大夫人嗤笑一声,“二位说的对,我正有此意。能把这样非正非邪的组织拖下水,我钱家不亏。就算和他们无关,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名字没取好,取啥子不好取,活该带了个七字,自认倒霉罢。”

关于七刹楼,若少朴和付长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对于不了解的事物,黑起来底气略不足。

二人默默汗颜,点到即止。

若少朴转口说起杀人凶器的线索,略提了一句若素素,道出盘算,“我妹妹是个中高手。如今虽然无法再重新验尸,但好歹能从暗药士身上入手。踪迹再难找,只要是个需要吃喝拉撒的大活人,总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付长生则说起让邢常安打听的事,“大胡子的底细和关帝像的出处,小安子已经开始着手查探。一有确切消息,我们会让小安子来知会您。只是……”

“放心。”大夫人了然的摆摆手,心知肚明道:“啷个不晓得里衙门的死规矩。消息到我钱家手里,自会润色一番再加以利用,必会妥当处理,不会牵扯出二位和刑捕快,让你们在瘸叔面前难做。”

她也不多问若少朴口中的义妹是哪里蹦出来的,只秉持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道,豪爽道:“你们如此仗义,莫说老爷那个不知尸身在何处的死鬼,就是我钱家也没有白让人出力的道理。有需要用钱打点的地方,尽管去帐房取,我会交待下去。”

二人一脸“土豪,友乎?”的严肃表情,齐齐起身谢过,告辞出了角门。

经过当铺时,相熟的伙计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独坐泪流,莫名忧伤。

二人即心有戚戚焉,又觉得这画面十分欠揍。

于是若少朴戳了戳伙计的脑门,“有空哭,不如做点正事。剩下的那一百四十二具关帝像还在当铺库房里,去查查看来历,能查出多少,都悉数报给你们大夫人。”

付长生顺脚加踹了伙计一腿,“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能借此找到丢失的那具关帝像的出处。”

伙计一蹦三尺高,顿时找到了人生方向,挥手送走二人,蹦蹦跳跳钻进了库房。

出了街口,二人正和神色匆匆的二夫人擦身而过。

落后一步的邢常安忙迎上来,“绝对错不了!二夫人手中的七字令牌,和卷宗记录的拓印画像分毫不差!长生哥,阿朴哥,这,这不会是个连环杀人案吧……”

连环个屁!

大胡子可是他二人杀的,这是往谁头上扣屎盆子呢!

若少朴一记老拳砸向邢常安的右眼,“你是百毒不侵,不是百无禁忌,说话怎么这么晦气。没文化多读书,学学说话之道。”

付长生一记大力掌砸向邢常安的左眼,“少说话多办事。乌鸦嘴要遭雷劈的。现在虎贲寨牵连颇深,你和瘸叔把内情掰扯清楚,他老人家知道轻重,不会再为难你。”

邢常安咬着袖口反驳:“瘸叔酒收的痛快,忽悠我也忽悠得挺痛快。这种难办的事,该哥哥们出手。”

若少朴悉心教导,“你见过一有事你们捕头就冲锋陷阵吗?还不是你们这些手下打前锋。你要牢记一个真理——累死累活的都是二把手。”

付长生微笑补刀,“这叫同人不同命,主要看人品。”

邢常安无语凝咽,捂着两只乌青眼哭着跑走,乖乖办事去了。

二人挥手相送,回到刑家后,却也没真闲着。

手边茶水渐渐变凉时,二人已经将个中内情、钱家安排、现有盘算一一告知若素素。

“寒碧洞天不问江湖事,我跟七刹楼不熟。这七字令牌也从未听过、见过。”若素素歪着脑袋,皱皱鼻子道:“不过暗药士那老鬼对死透的人可没兴趣。既然尸体丢了,那么凶手肯定和暗药士没有直接关系。定是和他萍水相逢的路人,能从暗药士手里弄到毒针的路人可不多。让我好好查一查……”

她是两个月前临近延平城时,撞上暗药士,被他破了易容术和毒物,受到了成吨伤害的。

而虎贲寨是半个多月前被干翻的,钱文盛紧随其后共赴黄泉。

从时间线来推算,凶手应该是在延平城内,或附近接触过暗药士。

她养伤的两个月中,没少暗中伺机报复,和暗药士小打小闹,直到她离开延平城,赶往汀州城寻兄前几天,才失去了暗药士的踪迹。

若素素拍着小胸脯道:“寒碧洞天总有人上门找茬,我师门最擅长推翻证据、掐断线索、打乱行踪这些障眼法了。看我反其道而行,算出暗药士那老鬼的踪迹来!”

估计是寒碧洞天的买家祸害完人,受害者家属来讨说法,满门泼妇才练就了这一身堪比军中斥候、三法司判官的诡异本领,以防一哭二闹三上吊不管用,好用来完美的自保。

这种秘辛,用如此傲娇的口气说出来,确定三观正常吗?

若少朴和付长生神情复杂的摸了摸妹妹的头,无力道:“去吧,哥哥们看好你。”

若素素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丢下药浴方子和灰毛秃驴,闷头演算。

这一夜,认命当二把手的邢常安夜宿府衙,收拢这几天收集的各种资料,怒查大胡子的底细。

他一夜未归,若素素也一夜未睡。

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嘟嘴道:“哥哥,长生哥,有没有比较详细,又容易看得懂的江南地域图?我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女孩子什么的,难道天生和地图不熟么。

若少朴和付长生柔声哄她先去补觉,就出了升乾坊,往柳树胡同而去。

无名书斋的生意可有可无,但师父留下的藏书可都是好物。

二人正想着地域图放在哪个角落吃灰尘,忽觉往常正热闹的时段,柳树胡同却静得出奇。

若少朴和付长生对视一眼,不禁放慢脚步,就听邻居家门吱呀开了一条缝,一位面熟的老太太低声道:“孩子啊,你们这几天跑去哪儿了?你们那书斋昨晚出事啦,赶紧回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瞬间关门遁走。

二人疾步走向无名书斋,只见书斋的破门更破,半倒在墙面上,书斋内外一片狼藉,倒塌的书架、散落的书籍,能翻动的地方无一完好。

灶台前的水缸破裂,里头养着的青鱼全数阵亡,鱼肚皮朝天,满地瞪得圆溜溜的死鱼眼。

付长生怒了,顾不上其他,先将代表他们对师父念想的青鱼挖坑埋了。

二人拈香祭拜。

若少朴觉得哪里不太对,“是鱼死了,又不是师父死了……师兄,我们这样郑重其事,好像有点触师父的霉头?”

“……阿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若少朴觉得师兄说得有道理,于是开始埋头收拾书斋,查看是否有东西丢失。

付长生去而复返,带来了柳树胡同的最新八卦,“不止我们一家被人闯空门。这几天连续有好几家被人入室翻了个底朝天。都是住在像柳树胡同这种地方的人家。”

汀州城二十四坊外的胡同小巷里,住户有一多半都是三教九流。

难道前阵子钱家抓盗贼抓得太欢快,成功拉仇恨,激怒了附近的飞贼?

这不科学。

以偷盗之事为专业的货,都爱不要脸的以梁上君子自居。

最会审时度势、因地制宜。

应该不会单纯为了替同行泄愤,而顶风作案。

若少朴挑眉,“问清楚都是什么样的人家没有?没听小安子提起过,府衙应该没有接到报案。”

付长生点头, “什么样的人家都有,闲帮、小摊贩、无所事事的闲汉……最多的是像无名书斋这样,三天打渔两天晒网,主人经常不在家的小本生意。”

怪不得没人报案。

特么全都是穷鬼,偷无可偷,丢无可丢,报个鸟案。

若少朴不解,“这些梁上伪君子脑袋被房梁夹了么。就算要重振同行声威,也该冲着升乾坊去才对……”

付长生同样不解,“这些江洋盗贼有什么同行道义可讲?恐怕是另有目的。”

若少朴敲了敲柜台抽屉,“就丢了几块铜板。我是看不懂闯空门的目的何在。”

付长生瞥了眼青鱼们的小坟包,“查。不能让鱼儿们白死。”

若少朴嘴角抽了抽。

二人找出一册破烂画本,贿赂邻居家的无知孩童,帮忙跑腿去刑家送地域图,顺便传话:二人回归书斋,有事来找,没事勿扰。

当晚夜深,报更的更鼓敲过三响,万籁俱静。

若少朴蒙上黑布遮脸,“先从被闯过空门的几条胡同查起?”

付长生抻了抻夜行衣,“一路往北查。过了榆钱胡同,都是还没有出过事的人家,重点盯榆钱胡同以北的地方?”

若少朴点头,二人施展轻功,跳上胡同半空,一路踏着屋瓦、踩着窄墙,飞檐走壁,矮身前行。

如此一一探过柳树胡同、杨树胡同、羊角小巷等地,一无所获。

二人半蹲在一处屋檐上,辨出榆钱胡同的确切方位,正要跃身前往,黑沉夜幕忽而一道惊雷,夜风骤起,周身空气湿度徒然加重。

二人暗道出门忘记夜观天象,倒霉遇上第一场夏雨。

雨点落下的同时,夜空一道银白闪电。

短暂的刺眼白光中,一道模糊的黑影窜进雨幕。

二人心神一凛,忙变换身形,飞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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