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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有些奇怪：“张姐，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我是想说小老板亲自视察，你不应该看报纸的。”
“哦，原来办公室订的报纸是带回家看的……”
张主任闻言愕然，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就只能对叶欢翻一个白眼。
叶欢很是奇怪：“既然不能带回家，可又不能在上班时间看，哪订这些报纸岂不是浪费钱？”
张主任气得一拍桌子：“公司发工资给你，不是让你来喝茶看报纸的？”
叶欢吓得立即站起来：“对，是我不对，我的工作是开车，张姐，哪我去开车熟悉道路？”
“叶小龙！你给我坐下，现在什么也不许做，有安排我会通知你。”
“哦。”
叶欢心里暗笑，张主任果然是个中年妇女，样貌一般，不喜说笑，惹起来一点不好玩，还不如隔壁审计科两个科员，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少妇，模样俏丽也会打扮，估计有趣得多，叶欢就说：“张姐，我觉得我在这里很无聊的，要不我去其他办公室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
张主任却说：“平时可以，但今天不许！”
叶欢只能坐下继续看报纸，张主任不住摇头，这时办公桌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立即伸手去接，就听她恩恩几声后放下电话，说：“小龙，立即去总经理办公室。”
“哦。”
叶欢起身出去走到曹副总办公室门口，想着曹副总刚刚的表情，估计是要训斥他，以前觉得挨骂是少面子是不可接受的事，何况是在他没有犯错的情况下，不过自从来了绵州来这里上班后，他发现，其实挨骂也是一种对性格的训练。
敲门却没有任何声音，又敲，还是没有，叶欢就轻轻推开办公室门，里面空无一人，奇怪，第一反应还以为张主任忽悠他，但立即想起，这是副总办公室，他应该去总经理办公室。
奇怪，小老板为什么召见自己？
叶欢想不明白，却只能转身朝那间他从来去过的办公室走去。
敲门听到进去的声音后叶欢推门进去，见那个秦总并没有在他经理桌后正经而坐，而是在旁边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一杯茶，他看了一眼叶欢，对站在他身前的曹副总和李主任挥手：“你们可以走了。”
“好好。”
曹副总临走对叶欢递了一个眼色，叶欢却看不懂。
上下打量叶欢，秦总说：“叶小龙，你曾经在车间做杂工？”
“是。”
“李主任对我说，工具房是你的成绩？”
叶欢有些惊讶，李主任居然没有将那功劳揽下，还报到老总这里，他几个意思？
“秦总，这是对我的夸奖吗？”
秦总笑了：“当然是，做得好就该夸奖。”
“口头表扬啊？没有实际奖励？”
秦总哈哈笑，指着对面沙发：“随便坐吧，不要拘束，呵呵，明知我要来，你也不屑做样子，想来你应该不会拘束。”
“老总召见，紧张得背心都在冒汗。”
叶欢一屁股坐下，见茶几上有空余的茶杯，茶壶里温着茶水，就伸手给他自己倒了一杯，还没有入口，只是鼻子闻闻，就知道这是好茶，分三次饮下，刚刚在厂办室坐的那些难受因为这暖洋洋的茶水一扫而空。
眼角余光没有看到秦总因此有不喜，叶欢有些失望，他应该因为自己的无礼而撵走自己的。
等叶欢一杯茶水下肚，秦总这才有些严肃地问：“你是不知道我要来公司还是不屑于做表面样子迎合？”
“都不是，就好像你刚刚夸奖我，其实我只是本色上班，在车间上班，就认真打扫卫生，领导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在办公区上班也是如此，有出车的任务就出车，空闲时就看看报纸喝喝茶。”
秦总没有打断叶欢的话，安静地听着。
“对了，秦总，有个问题……”
“恩？”
“上班是不是不能喝茶看报纸？”
“上班不能做与自己本职工作之外的事。”
“看报纸是本职工作之外的事吗？”
“这个……是。”
“哦，不能上班看，可张主任又不许我把报纸下班后带走，哪厂里订这些报纸干嘛？”
秦总眉毛立即皱起，片刻后松开：“不能做本职工作之外，比如质量报，审计科的同事上班就可以看。税务报财务的同事上班时间就可以看，以此类推。”
叶欢一拍大腿：“我明白了。四川日报属于管理类，难怪在厂办室，我虽然是杂工却是在厂办室坐班，那么也就可以看四川日报，也就不是不务正业。”
秦总愕然，只能端起茶杯掩饰他的无语。
“可刚刚张主任批评我，说我在秦总来时不该看报纸……”
总算是了解一些叶欢的性格，秦总急忙咳嗽，打断叶欢的话：“李主任建议我把你调回车间上班，曹副总则坚持你留在办公园，你自己的意见呢？”
“我服从领导安排。”不过叶欢还是想回车间，既然李主任想收拾他，就去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花招。
秦总却叹气：“没想到我来的第一天遇到的第一件事就如此难办，他们两个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不能伤了任何一个人的热情。”
叶欢也皱眉：“不能去车间，不能留在办公园，唔，秦总可以调我去门卫，食堂嘛。”
“工作安排不是朝令夕改，既然你今天才来新岗位，就先做着司机……”秦总起身走了一圈，问：“不过你自己的想法呢？”
“我愿意去车间。”
秦总有些惊讶，他正要说话，邱姐在窗口走动，神色还很焦急，叶欢就急忙起身过去开门：“邱姐，是不是有事……”
邱姐一把将他拉到身边焦急地说：“小龙，你快走！”
叶欢很奇怪：“朝哪走？”
“昨天晚上你打伤的一个村民现在躺在医院，他的老婆家人叫了很大一帮人正朝工厂来找你，你快走！”
叶欢一琢磨，应该是昨天晚上最后打晕那个男子进了医院，那男子出手狠辣，数次偷袭，叶欢只是将他打伤，没有将他缺胳膊断腿已经够客气了，居然还要来闹事。
叶欢心里顿时有些欢喜，总算有事做了，就问：“昨天晚上我打了好些人，怎么就只有他家来闹？”
“你想他们都来闹吗？你还是快走吧，我们这里的有些人就是这样，好吃懒做，胡搅蛮缠惯了，你一个人惹不起。”
两个人在门口嘀咕，秦总在里面不耐烦地咳嗽，邱姐脸色微变；“小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哎，你这孩子！”
果然已经来不及，门口那边有高亢的吵闹声传来，应该是保安在阻拦他们进入厂区，但只是瞬间，那吵闹声就已经朝厂区里蔓延。
几个工人还从车间方向跑过来，邱姐急忙迎上去：“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可是在调试机器。”
几个工人飞快地闪过邱姐，指着叶欢：“叶小龙，你打伤了人居然还想跑？”
叶欢本来就不想走，邱姐催促他才做出慢悠悠的样子，听到这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话，他干脆站住了，一脸不懂地看着他们，他已经认出来，这里面有三个都参与了昨天晚上的行动。
邱姐急了，再次张开手拦住那几个工人：“小龙，你快走。”
“叶小龙！？”
“你太无法无天了。”
“打伤人居然还敢来上班，简直是目无法纪。”
那边一群男女飞跑着过来，左右夹击将貌似要逃跑的叶欢围在中间，一个个气势汹汹，指着叶欢大声骂着，七嘴八舌的，反倒一句话也没有听清楚。
每个办公室的同事都被惊动走了出来，站在屋檐下你问我，我问你，却都不了解情况。
两个保安跟在人群后，手里拎着警棍，他们找你追着这些人身后跑，大喊着：“这是厂区，你们立即出去，要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立即有人骂他们：“报警就报警，谁怕谁？”
秦总一脸奇怪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眼光扫过园子前这二三十个人，见叶小龙被围在中间，一脸的轻松，他嘴角不由有笑意。
曹副总和李主任也从车间朝这边跑，曹副总还大声喊：“都住手！”因为激动，他气喘吁吁，因为奔跑，明显一只脚有些不利索，他只能缓下些脚步。
一个年轻女人见到李主任就好像看见了救星，迎着上去，哭道：“李主任，李主任，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大家都去看李主任，就连秦总也在看，李主任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吼道：“你们要干什么？简直是胡闹！都回去！”
“我们没有胡闹啊！”
“李主任，你们工厂的工人叶小龙打伤了我家小勇，小勇现在还躺在医院，人也昏迷不醒，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啊！”
办公室的人都在问：“什么时候的事？”
“听说是昨天晚上。”
“叶小龙打伤谁了？”
“不是我们工厂的工人。”
“哪是谁？”
“是附近一个村民。”
大家又纷纷问：“他们为什么打架？”
“不清楚。”
“是喝了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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