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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晓雪看看叶欢,再看看车里的黎火,黎火语气坚决,但却没有露出凶神恶煞的威逼,似乎知道叶欢肯定会答应?,秦晓雪就咬着嘴唇,耐着性子一个字也没有问,静静地等着叶欢做决定。
看看手表,见叶欢依旧在犹豫,黎火扭头叹口气:“难道你放心这种情况下她一个人离去?”
叶欢当然不放心。
“那就上车。”
叶欢心里的犹豫被黎火点醒,就说:“晓雪,你先跟我走,但我保证一定会把你安全的送到你父母身边,好吗?”
虽然心里有许多疑问,秦晓雪还是轻轻点头当先钻进车。
越野车立即从汽修厂另外一个门出去,叶欢虽然不熟悉大理道理,但看着四周的景象,再默想片刻黎火东绕西绕的线路,警笛根本已经听不见。看来来回换车又没有丝毫耽误,此时已经在警方封锁线之外。
决定了带秦晓雪暂时离去,叶欢就伸手握住秦晓雪,对她微微点头,示意她不要紧张。就算黎火和他熟悉,甚至关系很好,但毕竟黎火是阿丹的人。
知道叶欢担心她,秦晓雪反手握住叶欢的手,低声说:“我想给我哥打个电话报个平安。”
黎火却立即说:“暂时不要。至于原因很简单。秦小姐,你肯定很奇怪我怎么忽然来把你们带走吧?”
“恩,为什么?”
沿着村道崎岖的道路一路飞奔,黎火开始讲事情来由:“秦晓雪,严格来说,我不是这边的人,我工作的地方在缅甸那边山区的一个部落,我的老板是部落的大长老,我们部落长老不止一位,现在外面的人称我们大长老为将军,其下还有二长老,三长老,叶欢也曾经在这个部落上班。”
秦晓雪问:“将军?他们是不是缅甸那些势力割据的军阀?”
“对,我们部落目前有将近一万人,为了生存,为了各种利益,我们部落人人皆兵,敌人是其他部落和缅甸政府,为了与敌人抗衡,我们部落还有一部分雇佣军,叶欢就曾经是其中一员。”
“你说的大小姐就是大长老的女儿吗?”
“对。”
“她很年轻?她漂亮吗?”
对秦晓雪离奇的问题黎火呆了片刻,点点头:“小姐很年轻也很漂亮。是我们那一片远近闻名的金凤凰。”
秦晓雪立即使劲拧了叶欢一把,低声说:“你还说她是恐龙,我就知道你撒谎。”
叶欢只能苦笑,起初还担心因为和秦晓雪的关系很近被阿丹记恨,只能摆出一副与秦晓雪很陌生的样子,可看如今黎火这态度,似乎阿丹早就把一切调查清楚,这次要带着秦晓雪一起去和阿丹见面,叶欢暗暗下定决心,彻底忍下一口气,只要阿丹不再针对秦晓雪和邱小丽,他这条命就是交给阿丹也可以。
黎火似乎不知道恐龙是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吃,他眼皮跳了几下,继续说:“我们将军以前是你们这边的一名知青,那时从内地过去,带着一腔热血……”
秦晓雪想问为什么那将军年轻时要越境去缅甸,叶欢急忙对她微微摇头:“那些事情太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与我们今天遇到的事情也没有直接联系,你先听火哥说关键的地方,实在不明白,以后再问。”
黎火笑道:“叶欢说得对,那时我们部落唯一经济来源依靠的是毒品,要吃饭要买武器,要武装自己,只能靠贩卖毒品,只是打来打去,地盘扩大缩小,这些年填进去无数条人命,老实说,好多人都累了,就比如大小姐,她的变化得从她哥哥出事开始,叶欢,是不是?”
“恩。”
“谁又不愿意和平,谁不想安居乐业,可惜范将军也就是二长老他不是这样。因为自私,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一家人,哪管部落其他人死活,驱使大家为他一家人牟利,可惜,许多人就是看不透这点,”
“最近些年,随着大环境的改变,国际封锁毒品,那时将军还有魄力,接受国际援助,铲掉毒草,部落经济来源开始依仗玉石矿产森林资源,最近些年还开设了赌场,日子一天天就这样过下去其实还可以,只是可惜周边的一些部落不是这样想,还有政府也在挑唆部落间的矛盾,再因为发展观点不同,我们部落内部已经分成两派,同时将军年纪大了,逐渐失去魄力,他想安居养老,可又想给他这些跟随他的人一个前途,态度反反复复变化,逐渐成了中间派。”
秦晓雪问:“你家大小姐的哥哥出什么事了?”
黎火叹气:“死了,部落冲突死的。可惜,要是他还在,哪还有现在范将军的嚣张劲。”
叶欢却忽然说:“总觉得死因有疑点。”
“话是这样说,可没有证据,也只有我们几个兄弟私下可以说说。”
秦晓雪问:“哪他死了,谁获利最大?”
“当然是范将军。这个谁都知道,可没有证据,谁敢乱说,叶欢,我觉得将军也在怀疑,可他没有证据也不敢乱动,毕竟师出无名,如果闹起来,伤害的是部落的利益。”
叶欢没吭声,秦晓雪也叹气。
黎火继续说:“因为政府的挑拨,为了与周边部落竞争,争夺资源,消耗依旧很大,极大影响了我们的发展速度,秦晓雪,你应该明白,如果环境不安定,就算有赌场,谁愿意来,就比如玉石开采,随时有生命危险,你愿意去矿区采购吗?”
秦晓雪点点头:“安全当然是第一。”
“于是范将军依旧看重毒品,毕竟贩毒制毒来钱快,掣肘少,而大小姐依旧在尝试其他发展,可没想到范将军看到赌场利润大,居然也红眼开了一家,他用尽了各种手段,这样他毒品赌场一起发展起来,而大小姐只有玉石林木,这些产业风险是小,可利润也小,受周边环境影响也大,这导致范将军手下人越来越多,跟随大小姐的人越来越少。发展的后劲也小。”
秦晓雪谈到:“可恶。”
“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范将军在外面做任何事情,都是以部落的名义,他贩毒被国际组织盯上,本来在我们知情人眼里属于他私人行为,可在旁人看来,是我们部落做的,因此我们成了国际组织的眼中钉,以致以前国际上有各种援助项目,如今都与我们无关,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我们部落处境越发艰难,于是那些想一夜暴富的族民都去跟随范将军。看上去,大小姐也在失去人心。”
秦晓雪很奇怪:?“难道他们不怕死吗?”
黎火笑了,没解释,叶欢就叹气:“你听下去自然就明白了。”
“这就是矛盾的来源。将军如果年轻身体好,自然压得住场面,如果大小姐的哥哥还在,相信也压得住,可惜大小姐无论多有才能,毕竟是个女人,附近部落就从来没有女人当权的先例,所以大家都觉得早晚这份家业会落入其他人手里。”
秦晓雪苦笑道:“其实我家也是这个观点,他们觉得反正我要嫁人,与其多读书,还不如去学点淑女礼仪。”
“叶欢以前是将军的贴身护卫,曾经救过将军,和大小姐有深厚的友谊。但因此成了范将军的眼中钉,特别还是大小姐流露出喜欢叶欢的意思,这更是激怒了范将军。”
秦晓雪问:“为什么?难道他为老不尊?”
“他是想把大小姐嫁给他的一个儿子,那么这份家业自然就成了范将军。叶欢,那时你忽然离开,也是有这份原因吧?”
叶欢愣了:“我是一直和范将军关系不对,毕竟我那工作服务的老板是将军,不好与其他长老有密切的关系。但没有有范将军逼迫我的感觉。”
黎火呵呵笑:“这正是范将军狡猾的地方,他见谁都笑眯眯,一只老狐狸,谁也不得罪,可背地里坏事做尽。叶欢,你呆的时间短,又一直跟在将军身边,许多事你根本不知道,因此你误会大小姐了,那次你们去酒吧相识一对姐妹花,那对姐妹花对你一见钟情……”
“一对姐妹花?”秦晓雪眼里全是怪异的笑看着叶欢。
叶欢有些不好意思:“逢场作戏罢了,那次和几个兄弟执行任务回来,都感觉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煎熬,就想尽情发泄一番,才去了酒吧玩,只是凑巧遇到那对姐妹。火哥,莫非那对姐妹有问题?”说完叶欢嘀咕:“难道是我自作多情?”
黎火更是哈哈笑:“那对姐妹倒是没有多少问题,她们的确是看上了你,于是后来酒吧被烧,那对姐妹花离奇失踪,你就以为是大小姐下手,所以怨恨大小姐吧?”
提起往事,叶欢眼里一阵难受,哼道:“难道不是她?”
秦晓雪恍然:“所以你从此不喝酒,你是觉得你如果不喝酒就不会遇到那对姐妹,那么那对姐妹就不会出事?”
“对。她们是很无辜,无论怎么样,阿丹也不该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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