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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江蔓想把她地上拽起来，安宁却出声道：“前天半夜，舒语跟我说她有点感冒了，我听她电话里的声音，嗓子有点哑，就从这里打车，给她送了瓶川北枇杷膏。”
“她还说了，她不舒服，可能今晚就不能到现场支持咱们了……你说，她是不是一开始就跟李然约好了幽会呢，说喉咙痒痒看我傻傻地给她送药过去，她是不是故意在看我笑话呢？”
“……”
“还有李然。呵。你知道么，我们上星期三个人还一起去试婚纱了，舒语说要给我当伴娘，她有一米七吧，每一件婚纱穿在她身上好像都这么合适。”
“我呢，就坐在旁边，看他们俩，郎才女貌的。是啊，当时我就该想，到底要结婚的是我还是她呀，你说你的好朋友别说婚纱，连戒指都上赶着帮你挑款式么？原来是给她自己买的啊──”
“安宁别说了，先起来吧──”
江蔓蹲下来要去扶起她，安宁猛地一挣扎，冲着地上嘶吼道：“我傻啊我！他们俩都眉来眼去的我权当我没看见啊我！原来我才是那个蠢货！笨蛋！大傻蛋啊我！”
江蔓看她捶着自己，上去就把这小身板给抱紧了，不管安宁怎么挣就是不松手。
到最后安宁紧揽着她放声哇哇大哭，那嗓子震得周围邻居都来喊门儿了。江蔓只得陪她一起跪在地上，跟哄孩子似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江蔓在安宁家里待到了早上，第二天上班前还帮安宁买了早点放在桌上，在客厅留了张字条才出门去。
她去公司请假，等她请假回来得时候，刚好遇见安宁起来了。
看着安宁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江蔓很担心，欲言又止。
安宁慢慢地歪歪头，轻轻地说：“不就失个恋嘛，你们谁没失过啊？”接着就孤高冷傲地打算离开。
这才看着她走没几步呢，就刚好和电梯那边出来的一个人碰上了。
李然和安宁各站在一端远远相望，江蔓也一脸担忧地探头探脑……
“安宁。”李然走到安宁面前，想去拽她的手却被挣开了。
安宁撇过脸看着其他地方，一声不吭。
李然慢慢收回了手，好像在看到江蔓时好像还有点尴尬，对安宁低声说：“安宁，这里人多，我们去其他地方……”
“有啥事儿不能在这儿光明正大地说？怎么，你也知道你们做了什么龌龊事怕别人知道？”安宁的声音猛地一拔高，惹得别的住户都看了过来。
“安宁你冷静点，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安宁两手搁在胸前，“哦，刚好，你搁在我那儿的东西我也收拾好了，一会儿五点准时下班我去拿给你。”
“安宁……”
“现在是我私人时间，不方便谈私事。”
安宁越过他踩着大步走了。
公司附近的咖啡馆里，一男一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就隔着他们几张桌子的角落里，江蔓拿着菜单挡着脸。
安宁用茶匙舀着桌子上的黑咖啡，?“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然静了片刻，“是上个月。”
“撒谎。”安宁猛地搁下茶匙看他。
“……”李然犹豫地道：“其实，从那次拉萨回来后……我们就常常联系，后来是上个月，你不是跟我闹别扭嘛，我就跟她一起，喝多了……”
“喝多了，上床了，然后食髓知味儿，背着我固定去酒店再约约会，谈谈心，上上床，是不是？”
“不是这样的安宁你听我说──”
“不是这样还哪样？”安宁使劲儿地一拍桌案：“上个月你们搞到一起去了！那你上周跟我求婚又算个什么，是不是打算结婚后继续来啊？”
“安宁你听我说！”李然的声音也扬起来了：“我昨天就是要跟她断的才约她出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跟她断，啥事儿断着断着能断到开房去的？”
“她说就最后一次留个想念，我……”
“呵！”安宁夸张地笑了一声，噗通地倒回椅子上，眯着眼：“想念？想念什么，你那根玩意儿别的男人没有，就这么值得她惦记？李然，我早该知道了，你这个人就是这样。”
“我从二十二岁毕业那年认识你跟你在一起，几年了，要能生孩子现在都该上小学了，因为你妈，你硬是没敢跟我求婚，连我爸妈都没胆子见，是不是算好了找机会反悔──得得得，不说这事儿，起码上星期你还真给我跪了，那舒语这事儿我真服你了！”
“看我傻傻地任你们耍很有趣儿是么？我猜猜，你们俩昨晚没带套做吧？会不会过几天，还是等我们结婚前一天，她挺着个肚子里找你，到时候你怎么办？啊！！”
安宁越说越激动，整个咖啡厅里都能听见。
江蔓听到这里也静下来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安宁就会和当初的她一模一样。
“安宁！你说话能不能总是这样不顾我的面子！好！今天是我错了，我来给你赔孙子，道歉！可你呢！你三两头跟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我说过你一句吗！”
安宁听这话把眼睛都睁大了，“你这句话什么意思？现在是你劈腿反倒扯我身上去了，我做什么了？嗯？你看到我跟哪个男人去开房了？”
李然愠怒地撇开眼：“这你自己心里明白。安宁，出了事儿每次都是我错，但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有没有责任！我要不跟你吵架，我会去跟舒语喝酒么？”
“那敢情你们上床还是我逼你们的了？！”
“是你逼我的！”李然指着她说：“在你面前，我压根就不是个男人！你说一我不能说二，你吭一声我连个屁都不能放，你永远都是女王，我就该天天端着你么？”
“安宁，你自己就不想想看，你要能稍微体贴一点、温柔一些、多在意一些我的心情，我会去外面找其他女人么？看到我对你巴结着，你心里很得意、很高兴是不是？把我踩在脚底下，你的虚荣心自尊心都满足了，可你想过我没有？我坦白告诉你，我也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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