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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言非语醒来,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睡着的顾城。手轻轻的覆在顾城的头上。顾城的头发很软,摸在手里很舒服。
顾城抬头,半梦半醒地样子。
\"怎么不到床上睡?\"言非语问。
\"昨天晚上回来得太晚,坐到这里就睡着了。\"
\"饿不饿,想吃什么?还要吃八宝饭吗?\"
\"不了,爸爸说今天过来。\"
顾城点了点头,没说话。
空气中有些尴尬的气氛。
\"顾城,我觉得白磷说得挺对的。\"言非语率先打破尴尬。
白磷,又是白磷!他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什么?\"
\"你应该管理好自己身边的人,处理好和她们的关系,我仔细想了想,如果你之前没有给言曦瑶一点异样的想法,我想她是不会对你抱希望的。\"
\"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该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言非语目光定定地看着顾城。
\"我以为,你懂的。\"
\"顾城,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我特别没有安全感,因为言信忠就是一个例子,我不想重蹈我母亲的覆辙。\"言非语目光暗淡。
\"我这一辈子只认你一个人,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
\"你知道,言曦瑶那天和我说什么吗?她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我觉得她说的对。你和你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你们是一家人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而我就不一样了,等哪天,你对我厌倦了,就可以一脚把我踢开。\"
\"你知道,我不会。\"
\"别说的这么肯定,我们谁都不能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就像当初,我也没想过齐森会和我最好的朋友背叛我。\"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言非语沉默了一会,避开顾城灼热的目光。
\"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
\"你要和我分手?\"
\"不是,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只是这段时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真的让你选择,你会选择你妈还是我?虽然这个选择题很不人道,但是它现在确实摆在我们眼前。\"
顾城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在眸子上,看不清情绪。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好。\"
话音刚落,韩志一就提着保温桶进来了,目光复杂地看着顾城。
顾城恭敬地叫了一声,\"叔叔。\"
韩志一点点头。
\"叔叔,你先让言非语吃饭吧,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看着顾城离开地背影,又看看言非语悲伤的表情,韩志一放下手里的保温桶,跑过去,拍着女儿的后背,\"非语,你告诉爸爸,顾城那个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只要点个头,爸爸马上出去削他。\"
言非语听见韩志一的话,泪水如决堤一般一下子涌出,言非语紧紧地抱着韩志一,一句话不说。
看着女儿不愿意说,韩志一也没有办法,只好拍着言非语的后背,\"非语啊,没事,有爸爸在,实在不行,爸爸就养你一辈子。\"
言非语听见韩志一的话一下子破涕为笑,\"爸爸,女儿长得多丑,怎么会嫁不出去?\"
\"谁说我女儿丑了,我女儿是最漂亮的,我女儿肯定会嫁给一个好男人。\"
\"好啦,爸爸,你做的什么饭,我闻着好香。\"其实言非语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是为了不让韩志一担心,只好勉强吃一点。
胡乱扒了几口饭,言非语便把碗筷一推,\"爸爸,我吃好了,麻烦你把碗收了吧。\"
\"这才吃几口,再吃一点,你不是说最爱喝皮蛋瘦肉粥的吗,再喝几口,爸爸好不容易煮的。\"
\"爸爸,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你吃吧。\"言非语声音宛如一只病秧秧的小猫。
\"好,那你好好休息,爸爸先去洗一下碗。\"
\"嗯,谢谢爸爸。\"
\"傻孩子,跟爸爸客气什么?\"
韩志一洗完碗,回到病房,看见言非语正坐在落地窗前,双手抱着腿,把下巴靠在膝盖上,目光毫无焦虑地看着楼下,显然是正在走神。
韩志一轻轻地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言非语回过神,看着韩志一说,\"爸爸,我想出院。\"
\"你的身体还没好,还得等一等。\"
\"爸爸,我早就好了,你女儿生命力这么顽强,你还不清楚吗?你就让我出院吧,我再待下去,肯定会闷死了。\"言非语走到韩志一面前,为了显示自己真的好了,还举了举胳膊。
\"行行行,那爸爸马上去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在这里等着爸爸。\"
\"爸爸,我跟你一起去吧。\"
\"也行。\"韩志一摸摸言非语的头,一脸心疼地看着言非语。
走廊尽头有两部电梯,一部是普通电梯,另一部是专供高级豪华病房和医生用的。
平时两部电梯都会空着,这一次,两部电梯居然都在用。
言非语看见专用电梯正在上来,便摁了下楼的按键,在电梯门口守着。
电梯门打开,里面竟然是白磷。
白磷看见言非语和韩志一站在电梯口,也很惊讶。
\"爸爸,这位是白磷,白医生,平时很照顾我,白医生,这位是我爸爸。\"
白磷伸出手和韩志一握了握,夸了几句言非语。
\"怎么了,非语,这是要去哪?\"白磷一脸关心地问。
\"我已经痊愈了,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在医院待下去了,不如早点出院。\"
白磷听见言非语的声音特别没有精神,有些愧疚,\"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医院的部门我很熟,昨天的事情,对不起,顾城他没有和你说什么吧?\"
\"没事,昨天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不用道歉。\"
韩志一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两人,心里对温文尔雅的白磷十分满意。
\"出院以后打算干什么?\"
\"还没想好,等我再颓废几天吧。\"言非语仰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我今天的手术不多,等我下班一起去吃个饭如何,就当是为你出院庆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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